老婆身为女人,当然不想自己家人惹是生非。费君臣理解地向老婆点头保证:听老婆的。老婆一走开,身为男人应当保家为妻的热血感涌上胸膛,与一样热血的小舅子继续盘商。
要打听这辆迈巴赫的主人是谁,并不难。小舅子记住了对方的车牌号码,报出来后费君臣一个电话让人一查,马上可以知道是谁。
王子玉担心对方也记下了夏利的车牌号反追踪。费君臣告诉小舅子“NOPROBLEM”:“夏利挂的不是我的名,是一个阿姨的名,她现在在国外。”
看来姐夫是做这种事做多了,万事皆有准备。
不会儿,费君臣打听到了是什么人敢打自家媳妇。
纪少容,圈子里多称其为容少,是新兴电子行业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家世倒是一般,给人一种暴发户的感觉。
王子玉对上姐夫一眼,忽然感到无趣了:“这种人,想收拾掉很容易吧?”
“是很容易。”费君臣和小舅子一样感觉对方太蚂蚁了,没有兴致收拾了。
因为弟弟伤了手,林凉借了双拖鞋,走来走去,拜托人把谭美丽的鞋子送去附近的鞋店修理。同时不敢走开,担心老公和弟弟没有放弃热血念头。男人都是一腔热血。尤其老公这种,与她透漏过想当狙击手的初衷,分明对打架打仗都情有独钟。在外头办完事走回来,发现老公和弟弟忽然间从热血战士掉落成了蔫蔫的花朵。
“受什么事情打击了?”林凉问,走到了老公刚才捡衣服的那排衣架前,好奇地看一看老公挑衣服的品味。
哪敢跟老婆说,说自己准备私底下违背老婆命令,费君臣走到老婆背后,温柔地把手搭到老婆腰上,说:“你看,我挑的衣服不错吧。”
“你怎么挑的都是——”林凉随意抓出一件西装,上看下看,这样式都很土。连她都觉得土,这个衣服穿出去肯定是上不了档次了。
“我特意让人从街边摊收买回来的。”费君臣得意地说。
“你真是想装三无?”林凉摇摇头。
“不行吗?”费君臣听出老婆的语气不大对,诚恳求教。
“装三无不是你这种装法。”林凉提点老公,“你这种三无,只能叫做小丑。”
费君臣听到老婆这句话,觉得很有意思,提着眼镜等老婆替自己支招。
“你可以弄一套和别人平常租的西装属于同个牌子,但是租不到的款式。”林凉给老公提这个主意,其实是自己心痒痒的,早就给老公私底下盘算着物色了一套,想看老公帅帅的样子。平常里老公勤俭惯了,她不好意思开这个口,现在正好趁林家人给的这个机会,把礼服让设计师修一修,让老公穿给自己看。何况上次在游泳馆发现了老公有一身好肌肉,作为衣架子肯定不错的。
费君臣没有想到老婆暗地里打的算盘,只听老婆话里表面上的意思,说:“你意思佯装破落户,实际上并不是。”
“是不是让人家去猜,不是更有趣吗?”林凉想的是,老公再怎么伪装,肯定有人能认出来的,“还有,上回你说你肯定能装到别人认不出你是费君臣,用什么办法?”
“这个办法——”费君臣忽地把脸凑到了媳妇面前,左手眼镜一摘。
知道老公故意的,非要拿掉眼镜时把他那双迷死人的眼睛对着自己看。林凉一双手抵在老公肩膀上,头一侧,腾出只手抓起一件衬衫,挡在老公脸上:“费政委,你这样高调出场,不怕招花惹蝶?”
“不怕。”费君臣两手抓住衬衫和老婆玩起了捉迷藏游戏,“装得多帅,没有钱没有地位,谁会贴上来?”
老公这话也没有错。再拿一件衬衫扔到老公凑来的脸上,林凉拍拍双手,道:“费政委,你想装帅,我不介意你到我爷爷奶奶的宴会上显摆你那张俊脸,至于你那套行装,我帮你准备。”
费君臣急急忙忙把盖到自己头上的两件衬衫拨开,问:“你想买衣服送我?”
“怎么?老婆买衣服送老公不行吗?”林凉一个扫眼让老公闭嘴,表明这事就这么定了,主要是因为自己想看老公穿自己挑的衣服。
老婆要送自己东西,费君臣当然高兴。可是,总觉得自己与老婆的位置颠倒了过来。一般不是男人送女人东西多吗?但是,每次都是老婆开口要送东西给他,比如上次的一千朵玫瑰,虽然最后是小舅子自己掏的腰包买了一百朵。自己的的确确是小气过头了。有了老婆的鲜明对比,记起来的费君臣赶紧先把欠小舅子一百朵玫瑰的钱还了。接着偷偷给小舅子塞了一张卡,嘱咐:“别让你姐花大钱,我会心疼。”
王子玉被姐夫硬塞了张信用卡,真真正正是左右为难。以他知道的老姐脾气,说什么都不可能让他偷偷拿姐夫的信用卡付款。而且,林凉不穷,虽然是学生,但平常经常有外快收入,储蓄不凡,不然请人家吃饭不会出手这样阔绰了。
接下来,林凉陪老公去看了发型设计师给老公做的发型设计草图。因此老公不仅准备换双眼镜,还打算戴个假发。
“这个菠菜头不错。”
老婆刚发出这声,费君臣立马凑过去看。老婆说是菠菜,但没有那么夸张,只是蓬松的卷发,颜色很黑,所以看起来很酷很成熟,搭配纯手工西装或花翎衬衫应该很不错。感受到老婆的品味是不一般的,费君臣开始期待老婆送自己的衣服会是怎样的惊艳四座。
回去的时候,三个人绕道去了一家粥店喝砂锅粥。
在这时候,林凉正式收到了林家发出的邀请函。林家两老拉不下面子,由林家的某位长辈代劳,对方先是在电话里几句装模作样的寒暄,接着毫不客气地直接说了:必须带丈夫过来赴宴。
林凉要麻痹林家的思想,先是告诉对方丈夫远在兵营里,请假恐怕不容易。然后,等对方拿出更严厉的恐吓出来后,才装作弱弱地答应下来。
费君臣在旁边为老婆舀粥,一边观赏老婆演戏,看得滋滋有味。等老婆把电话挂了,他抓起老婆一只手指摸了摸。
“想送我戒指了?”林凉见老公摸她的手指头,还装着五只指头都摸了,颇有点无语地说。
费君臣悻悻地放下手:自己做什么都被老婆看穿了,想给老婆一个惊喜都很难。
“费政委,我先告诉你,我不喜欢金戒,千万别给我买金戴银的,钻戒什么的更不要了,免得被路匪看中了,当街抢劫,把你老婆的手指头给斩了。”林凉先和老公道清楚,婚戒最重要的是实惠,不是显摆,那会得不偿失的。
费君臣听着老婆这一串要求,苦涩地吞口水:想给老婆买点贵的,都难于上青天。不过,被媳妇打击惯了,很快,他又能重整旗鼓。切,他会送一个又贵又便宜的,让所有人包括老婆哑口无言的。
于是,在林家开宴之前的这一个星期,他们两夫妇分头行动,各自准备赴宴的物品,都想给对方一个惊喜。至于林家人想怎样,对他们来说反倒是其次了。
与此同时,林家两老近日来,频频安排长孙女林艺璇与不少上流名贵相亲。
林艺璇在潜意识里,摆脱不了周紫东的影子,因此非要挑选一个高傲到唯我独尊的男人,自我感觉才能把周紫东比下去。挑到最后,她拣中了纪少容。
“容少是不错。”林家两老对于孙女的眼光颇为赞赏。
林薄辛和蒋明惠却不怎么高兴。纪少容是很有钱,家财万贯,但是家庭背景一般,不会让人感到庸俗吗。
可林家两老心里认为:以长孙女如今坠落的身价,能挑到个纪少容已经很不错了。毕竟艺璇身染了这种会带一辈子的政治污点,哪个官家都不会肯接受这样的媳妇。何况,据闻林凉挑的老公不仅比纪少容没钱,也没有家势,纪少容已经绰绰有余能把林凉的老公比下去了。
林薄辛一家气的是,近来轮到没有头脑的林柯怡不知走了什么狗运,竟然在出院后参加了军校后勤部的招工面试,过了。这样一来,三个林家姐妹,除了林艺璇名落孙山,林凉和林柯怡都中了皇榜。林家两老为此有意扶持这个林家孙女们中向来倒数第二的林柯怡,给柯怡安排的相亲对象远比林艺璇高一个档次。
林柯怡一天去相亲几个男人,夜晚打电话向林凉和周紫东诉苦:“都是官家子弟,买哈根达斯给我,都是一杯!”
林凉“额”:什么时候起,小堂妹开始学会她教导的,以买哈根达斯标准来衡量男人品味了。
周紫东听不懂柯怡这话的意思,笑呵呵道:“既然你那么喜欢吃哈根达斯,下次我买十杯请你吃个够。”
“紫东哥好大方,是个好男人!”林柯怡惊叫。
情敌这话不知怎么传到了费君臣的耳朵里,费君臣瞬间急了,当天买了一箱哈根达斯让人直送到老婆宿舍里。于是,在那天,林凉和室友谭美丽,两人把哈根达斯当饭吃了。
“我说,你老公真阔气啊。”谭美丽边坐在床上挖哈根达斯,边和室友说。
林凉顺便把修好的凉鞋拎到她面前:“谢了。”
“你老公真是没钱?”谭美丽说什么都不信,看人家一送送的是一箱的哈根达斯。
“不是越有钱的越吝啬吗?只有像他这种穷鬼,才舍得花这种钱。”林凉同样马不停蹄地挖着哈根达斯答。
“那我情愿嫁这种穷鬼。多疼老婆啊。”谭美丽竖起大拇指,道。
林凉眨巴眼:说什么都不能把室友这话传给老公听,不然老公得乐上天,以后天天买哈根达斯过来,她们俩以后没有饭吃了,只吃哈根达斯。
“你家长辈给你摆的鸿门宴,你打算和你老公怎么应付?”谭美丽也收到了林家的邀请函。
林家这回很大气,不止邀请被454录取的所有考生,也邀请了454的军官将领们参加。不过,这邀请函上写的顺序颠倒了过来,第一是长孙女林艺璇的订婚宴,第二才是倒数第一和第二的孙女林凉与林柯怡的庆功宴。
“你们都来吗?”林凉纯粹是无聊地问一问。
“都去!绝对去!”谭美丽兴致提到了珠穆朗玛峰的高度,并声明其他人与她一样,“大家一想到你上次那个1000米游泳,都认为这次不去看这场热闹,会扼腕终生的。”
“有这么夸张吗?”林凉“哀叹”,感觉老公这回招来的新兵,又都是和老公一个性子。
“我们下了赌注的。是你那个杨科师兄暗地里开的赌局。”谭美丽竖起五个指头,“妹子,你不能给我输了啊。我压了五千块赌注呢。”
“啊?!”林凉摇起死党这个小富婆的肩头,“你赌了什么?快从实招来。”
“赌了,你会把多少人给气晕了。我准备压两个,不多。”谭美丽从死党魔手里挣脱出来后,科学分析道,“毕竟,你上次在游泳池,把三个体检医生都给气倒了。”
“哎——”林凉长长叹口长气,一时是不甘心起来了,自己和老公常被人利用来开赌局,然他们夫妇一分好处都没有捞到过。
“不然,你们计划一下,到那里准备气倒几个人,我帮你们加注。到时候获利,我们各分一半。”谭美丽出个彼此互惠的主意。
“一半?”林凉不屑,打算找另一个合作伙伴。
“三七分。”谭美丽赶紧拉住死党,讨价还价。
“八二分。”林凉想的是,还得和自个老公分呢。
“有你的,怎么不说九一分呢。”谭美丽牙齿咬得痒痒的,但奈她无可。
与死党拍一下掌心,联盟战线达成。
然后,把老公买来的哈根达斯通通塞进宿舍的冰箱里头,和死党研究起设计师刚拎来的男女礼服。
“这是你给你老公买的?”谭美丽摸着纯手工打造的西装,质地非一般的厚实柔顺,内心里微微吃一惊。这丫的,对自己老公竟这么好,不惜血本啊。
“他平常没有几件好看的衣服,都是军装。”林凉在这点上挺疼惜老公的,因为老公和自己死去的老爸一样,是个纯军人,让她由衷敬佩。
“你呢?”谭美丽拎起她的衣服,见是一件黑色款的小礼服,黑色束身胸衣配小裙摆与七分束身短裤,性感极致,胸前与裙摆有大量的蕾丝做工精致,浑身散发出一股小野猫的性感魅力,不禁眼前一亮,“你这丫的,平日里貌不惊人的,关键时刻总是吓人一跳。”
“我老公那件花翎衬衫怎么样?”林凉嘴角一勾,问。
捡起那件纯白的男士衬衫,繁复的宫廷式花翎,绝对是不一般的高贵与优雅。谭美丽悠叹道,快要吹起口哨:“没想到你也是个小富婆。”
这些样式质地都非同小可的礼服,加上鞋子,外衣,礼帽,还有租来的装饰品,据谭美丽的目光最低估价,要几十万以上。
“我的东西都是租来的。只有我老公那套西服是买的。”林凉摇摇手指,没有那么贵。
“这西服最少——”谭美丽心知室友即使否认,林凉给老公买的衣服,这次最少花掉了二十万左右。
“不就几篇论文翻译费吗?”林凉毫不在意的,因为下次该轮到老公大下血本了,有投资才有回报。
“少有女人像你这么大方的。”谭美丽边嘟着嘴巴这样说,边又点着头,“怪不得你老公疼你。”
谁说只有别人给自己买东西女人才能快乐,其实女人一样享受给心爱的人买东西那种幸福感。
转眼,是到了林家宴会开席那天。
大白天的,林凉先把男士礼服让弟弟送到了老公那里。
费君臣关上房间的门,一个下午自己摆弄老婆送的衣服。所有人在门外伸长脖颈,等费君臣惊艳的一刻出现。毕竟,王子玉拎来礼服袋子时,众人不由分说先涌上去抢着先看了一眼,都惊诧于费君臣的好福气。
林凉的品味加上出手的大将风度,让所有人当场又震了震。
王子玉倒不感到惊奇,说:“姐姐送我的那套毕业后工作要穿的西装,一样花了大血本的。”
“你姐姐哪来这么多钱?”杨科等人吃惊的是这个,林凉好歹只是个学生。
“她经常说胡老头虐待她,让她去帮手做实验,拿了不少外快。”王子玉道。
杨科当即抱脑袋,直呼胡老头重女轻男:“那个色迷迷的老头,以前对我哪有这么好,让我去给人家送报纸送牛奶勤工俭学。”
众人等了又等,费君臣终于在时限之前慢吞吞地走了出来。
“怎样?”费君臣卡着腕上的手表,装模作样地含蓄问了句。其实,下午自己对着镜子摆了一个下午的POSE,自我感觉从没有这样帅过。
一群部下,无论他真的帅假的帅,这会儿肯定得配合着拍马屁,一同竖起大拇指:perfect!——无与伦比的完美!
“得了得了!”费君臣挥手将围观的人全部遣散。
个个一走三回头看他,发觉他今天真的不一样的帅气,哪怕鼻梁上暂且换了副有点降档次的黑框眼镜遮盖着,可能真是老婆送的衣服就是不一样。单身汉们都妒忌了。
费君臣在准备出发去接老婆前,发现了部下们今天也都换下了军装,诧道:“你们今晚去哪里?”
“政委,准备去吃你和嫂子的庆功宴。”杨科代替大伙儿亮出林家的邀请函。
林家真够朋友的,竟然把他一群部下都邀请去了,嫌丢人现眼不够吗?
费君臣晃晃脑袋,警告一群部下:“别玩得太疯了。”
“是。政委!”杨科等人像三好学生点点头,自然不会告诉他拿他们夫妇开设了赌局的事。
但是,费君臣去接老婆时,很快从老婆口里听说了老婆想赢大的计划。
“我和我死党说好了是押了几个的。我们到场后得看着办,费政委,明白没有?”林凉一边拿了计算器出来,与老公计划这条数字,“如果我们胜利了,今晚这场赌注,我们赢回来的钱,够支付你今晚这套西装的费用了。”
可是,费君臣一双贼亮的眼睛,空白的大脑,不像日常里只往钱上转悠了,全在老婆那身性感的黑色小礼服上打转。老婆的身材真的很好,有凸有凹的,而且凸的特别凸,两手摸起来感觉肯定不一般。
“费政委!”林凉举起一根指头往老公木呆的脑壳上一敲,稍是提高了音量,“你听见了没有?!今晚事关重大,关系你今晚这套西服能不能回本!”
“不回本没有关系。”费君臣摸摸鼻子,以防流鼻血,“我们买下你身上这套礼服吧。”
“你是笨蛋是不是?”林凉教育老公,家庭支出要有计划,“我穿那么漂亮干嘛,我又不喜欢在外走动,想我给你特别招花惹蝶吗?你是男人,不同,肯定经常需要在外参加公众正式活动的,像我弟弟,一两套这样的西服是必要的。”说完,她眯着眼睛打量老公身上自己投资的血本,不错,如她所料,老公的衣架子对得起她花的这个钱,赏心悦目。
见老婆突然拿起了手机拍摄像头对准自己,费君臣的厚脸皮崩了,赧了脸,转过头。
“哎,你害羞做什么?”林凉招手老公回头过来留影。
好吧,为了老婆时时刻刻都能看见自己的身影,费君臣豁出去了,转回头摘下眼镜后,裂开闪亮的牙齿,来个标准的POSE。
“你笑成这样以为你是恐龙啊?茄子笑!”林凉指导老公这个模特儿不够专业。在几次调教之后,勉为其难地拍下了一张。
两公婆互相欣赏完了,费君臣这才拉下车档,夏利慢慢悠悠开往林家订的酒楼。
夜六点半,太阳刚落山。林家订下的酒会,摆的场子挺大的,包了个大厅,中间设有舞台,是商业晚宴的姿态。
林柯怡今晚没有带男伴,一个人站在门口处,左右顾望的,等林凉过来。应该说,自从她进了军校单位,林家人看她的眼光不同了,奉承、妒忌、羡慕,无论老老少少全冒了出来,让她吃不消。现今来看,唯有林凉与她是同甘共苦了。
看到一辆刚洗得白白的夏利来到酒店门口,林凉从夏利下车。林柯怡急忙迎了上去。费君臣把车子交给酒店服务生去停,下车后,走到老婆身边。
林柯怡见到他们两夫妇的行装,一双白眼瞳直接差点往上翻了,口舌结巴:“这,这,这——”
“怎么了?”林凉摸摸小堂妹的额头,没发烧啊。
“不……不是说堂姐夫的每月工资只有两千块左右吗?”林柯怡把嘴巴凑到堂姐的耳朵里头说,一边往堂姐夫那头瞄。一瞄,小脸蛋立马红成了一片。天,这男人哪怕戴了副黑框眼镜也能帅成这样,比王子玉更王子。怪不得堂姐把王子玉当成小意思。
“是啊。他身上那套衣服是我买了送给他的。”林凉说这话可没有半句撒谎的,只是老公自己买不买得起,她就不坦白了。
林柯怡近来改过自新后,脑袋瓜子转了转,说话懂得思考了:“堂姐夫是军人吧?军人保家卫国牺牲自我,本身就是值得敬佩的男子汉。”
摸摸小堂妹的脑袋瓜,林凉道一句:“孺子可教。”
不过,别指意林家人个个都能像林柯怡一样改悔。
携着老公伸来的手臂,两夫妇迈进了酒会大堂。在入口处,遇到了林家负责招待的几个伯父婶婶。
“林凉?”乍见到林家倒数第一的林凉突然变了个大样,林家的几位长辈都擦了擦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叔叔,婶婶。”林凉依照礼俗叫过几位长辈,“都好久不见了。”
“是,你都四年没有回林家了。”几位长辈的目光从她身上挪到她旁边的男人,一双双眼睛更是被震了又震,明显可见几个脑袋全部当机了。
“哎呀,真不好意思。瞧我都忘了介绍。各位叔叔婶婶,这位是我的新婚丈夫,叔叔婶婶们别紧张,他身上的衣服是我掏钱帮他买的,毕竟他一个月工资太低了,才两千五百块。”林凉赶紧给林家人压压惊,不然这好戏怎么唱下去。最主要的是先避免有人通风报信,在林家两老那里打草惊蛇了。她对谭美丽可是狮子大开口,打算气晕好多个人呢,立誓赢回老公这套西装的血本。
费君臣在旁听着老婆演戏,打算当贤内助,必要时才出手,于是维持了沉默寡言的姿态。结果,配合他那副有点像墨镜的眼镜,更是体现出了一种傲气的尊贵来。
林家几位长辈听到只是个徒有虚表的草包,大致上能缓上口气。但是,这不能阻止另外几位林家小姐与林柯怡开初一样,把痴迷的视线都紧紧锁定在了费君臣身上。
通过了门槛的第一道关,林凉携着老公的手,现身在了酒会上。可能是司仪被预先告知过了,要在他们两夫妇进场时高调宣唱。所以,刷的,众人目光都集中在了他们夫妇身上。
这一看,女的性感尤人,男的帅气高贵,俨然一对,照亮了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