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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juge.]遇到敌队了吗?
六六站到与程永生并肩,两双眼通过灌木丛林紧密观察数十米外的距离。[.hujuge.]耳边可以听见河流淌过的淙淙水声,在绿叶子间看不大清楚晃动的影子是敌是我。
“现在是到了818阵地吗?”陆隶毅凑到研究地图的小禄那里问。
小禄接过程永生负责勘察地图的重任后,一路走一路不停用指南针矫正方向和位置。现在他用指南针对在地图上等着指针定下,指尖在地图上画了画后,摇摇头:“好像没有到818。我们应该是在这个山沟口出来,如果133撤退了,我们还是在敌占区。”
所有人听了这话,都在等费君臣决策。可费君臣却一边牵着老婆的手,一边折下就近树丛里的一支叶子,向老婆说:“送给你,你闻闻。”
“你有完没完?”林凉瞪眼。这一路走出山沟,老公在她口袋里塞了不止一把叶子。当然,老公虽然美其名曰说是送她鲜花绿叶,实际上是看着稀奇,要她兜回去给杨科当药草研究材料。
费君臣硬是把叶子搁到老婆面前:“你闻一闻,心情轻松了,就知道这附近没有敌队员。”
“四少!”除了六六一个,其他人全怒了,包括老婆林凉。有哪个指挥官带队员是像费君臣这样吊儿郎当的,一路玩笑不断,没有一点紧迫感。
“淡定一点,淡定一点。”六六马上给其他人做思想工作。那是由于其他人从没有真正被费君臣带过,只有他一个在年轻时,是费君臣亲自带出来的队员,挺了解费君臣带队员时的情况。所以,不要看费君臣好像吊儿郎当的,其实比谁都清楚队伍的每一步现状,随时能洞察出危机和机会。只是,不在危险的时候,费君臣都是喜欢捉弄部下多一点。
费君臣咳了声:“小禄说的没有错。现在我们分不清敌我状况,需要派出尖队员靠近去侦查。”
“派谁?”众人问,接着每个人都举手,准备接下这个危险的重任。
“派——”费君臣在每个人脸上浏览过去后,扶着眼镜片,“小九和徐林凉。”
众人皆愣了下,怎么派两个几乎没有实战经验的新队员?接着林凉忽地站了起来,第一个往小河边冲了过去。其他人见她连枪都没有拔出来,都心惊胆战的,担心地跟了上去,也不管费君臣完全不合情理的命令了。
一行人猫腰来到小河边,一看,林凉悄悄过去后忽然一个猛扑,将坐在小河边掬水洗脸的队员扑倒在地打滚。然后,嘻嘻哈哈两个女人的笑声响起。林凉扶起那个扑倒的女队员,众人在夕阳底下看清楚了女队员的正面,不正是自己队里的谭美丽。在捏了把汗继而松了口气后,众人再回头一瞧,费君臣是扶着眼镜片站在离他们有十米远的地方,已经和这次带队支援B区作战的四分队队长小毕说上了话。众人一面埋怨费君臣将这个高深演练到了极点,一面是团团围了上去,与四分队的人汇合。
“四少,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小毕吃惊地问。
“这个一言难尽了。”费君臣简略两句省略掉之前那场劫难,只问小毕的情况,“我们这次从队里出来,主要是来看看你们支援前线的情况。”
小毕一听这话,疑窦顿生。如费君臣和六六他们评价的,他是个心思十分谨慎的人,可以堪称队里最谨慎的一个了。据他自己本人进454后的经历来看,没有见过哪个454领导会带着这么多干部亲临前线视察机动分队情况。何况费君臣还是454最高领导,亲临前线是绝对不允许的,费君臣一旦有个闪失,关系的重大是不可估量的。可是费君臣现在亲自到最前线来了是为了他们,他作为被派出的机动分队队长,感到了沉重的责任。心里甸了块石头,小毕向领导敬礼,忒严肃地说:“四少,请放心回去,我们四分队没有任何问题,绝对能应付一切艰难险阻,成功完成上面交给我们的任务。”
“小毕。”费君臣一掌拍在这个过于年少老成的12班班长肩膀上,接着揽着他肩头走到一边,像好哥儿们谈心似地说,“实不相瞒,我觉得我现在的情况和你的情况应该差不多。”
小毕面色一晃:“我,我们——”
“你们很久和队里联系了,不是因为任务开展顺利,而是走失了,对不对?”
听到费君臣这句完全没有批评责难的话,小毕眼眶涩了起来:“四少,其实,我们感觉应该快能和133汇合上了。”
“是不是你们在818的时候临时接到了通知,要你们支援133,结果你们一路寻133的阵地过来,却突然发现人去楼空。告诉我,这事发生多久了?”费君臣问。
小毕敛住了泪点,一五一十向领导报告详细情况:“快一天了。我们整整在这片林子里像无头苍蝇完全迷失了方向。无论去找133还是818,根据原先他们队伍给的地图,走到哪里,都是人去楼空。所以我想,上面一定是在突然临时改变了作战部署,但是没有联系上我们通知我们。我只好个人去猜测上面队伍的部署,希望尽快在避免与敌队员发生遭遇的情况下找到我们的兄弟队伍。”
即是说,在四分队被派出来时,庞云辉同时开始策划了。无论庞云辉在之后召开的协同作战会议上是否得胜,庞云辉已经先决定拿四分队开刀,全力对付454和他费君臣。双眼射出犀利的光,费君臣用力搂着部下的肩膀说:“小毕,你的想法是对的。”一方面肯定了部下就代表了责任不在部下身上,一方面继续盘问,“818让你们转移阵地时,没有给你们派带路的人吗?”
“没有。818的人说对133的阵地不熟悉,这很正常。让133的人来带我们过去,但133那边说队员员紧张,没有办法抽出人带我们过去。我们想着困难是有的,但队令如山,因此独自前往133,却没有想到在突然之间变化会这么快——”即使领导给了肯定,小毕仍认为自己对这次自己队伍的走失事件负有一定的责任,如果能及时估计到战时的千变万化,做足准备,“四少,我——”
“小毕,责任不在你身上。”费君臣一句话止住了部下的自责,“你想想,我刚刚说了,连我们都走失了。”
小毕一愣之后,面色这下真的白了:“四少不是带人亲自来找我们?”
“818可能是不知道你们走失,133关于你们在向我们队里汇报的是,你们作战优秀,任务开展良好。”费君臣点了点小毕的肩膀,眼睛危险地眯起,“不过,照你这样说来,我想,就是现在我们再按照原先地图原先计划去找818阵地,也是相当困难了。”
小毕微捏了拳头,低下头。
“小毕,我刚数了下,你这次出来带了共九个队员,现在我只见到八个。”费君臣在点自己的队员员人数时面色很严峻。
“对不起,四少,有个新队员半路和我们大队走失了。”小毕说到这时,忍不住心底的悲戚,眼眶通红。
“谁?”费君臣沉声问。
“吴平安。”
林凉在小河边和谭美丽互挽着胳膊,坐到草地上,相互问起对方的情况。
“这么说来,你们和我们一样,都中了133师长设的战术。”林凉望望夜幕逐渐降临的天,心里却是越来越明朗。这一下,如果走失的吴平安有个闪失,她绝对和老公一样无法饶恕庞云辉!
谭美丽则低着头,久久没有出声。
望到死党这副沉默得可怕的样子,林凉往死党手上抓一抓,挑了下眉,道:“不过,这回能和13班长在一块行动了,算是因祸得福吧?”
“你这丫的,吴平安都失踪了,我还有心情——?!”谭美丽一个激动甩开她的手,又低下头,“你都不担心你的高中同学吗?亏他和你的关系一直都那么铁,像哥们一样,羡慕死我了。”
“像哥们又不是像情侣,你有什么好羡慕的?”林凉拿手指头顶了下帽檐,迷惑不解。
“走吧。”但谭美丽看起来完全不打算和她详细辩论这个问题,拉了她起来,向其他队员聚集的地方走过去。
十几个队员聚集在一块,老实说,大家看到有自己队伍的最高领导在,心里踏实了。
费君臣让众人围了个圈,简单说了几句话:“现在,我们面临的情况是艰难的,但是,要想到的是,队里应该是发现了我们的困境。所以,并不需要灰心,我们现在要走回我们自己的营地。”
不去找818了,不去找133了,因为全都陷入了庞云辉的局。现在能靠的,只能是自己和自己的队友。
——《四少与林凉番外》——
夜幕降落,454指挥所
一群人等着,等到最后,七点钟,奉书恬搭的车从外面回来。
“怎么样,总参?”杨科和其他人一块涌了上去。
自小禄打的那最后一通电话,本该两个钟头后费君臣回返自己队伍营地,但是,等到现在将近五个钟头,一直不见费君臣的人影和消息。期间林队打了数个电话去133师部问,133师部坚称费君臣已经按时离开师部返回454。于是,又再耐心等了一个钟头后,奉书恬亲自搭车前往133探问究竟。没想到,不到两个钟头,奉书恬回来了。
“半路上截到了个人,133师部的,我就问了情况,不直接去到133师部。”奉书恬口干,却是连口水都不敢喝,面色铁青,直奔到指挥所后,将帽子掀了砸到桌上。他很气,怒火烧天,但是很明白现在不是气的时候,而是该维持理智。
“怎么说?”林队年纪大,沉着气,给他专门倒了杯水。
奉书恬依旧没有接这杯水,任嘴唇裂开条口子说:“那人对我说的是,我想他说的是实话,四少本来是带着人,跟133的人去了前沿阵地做视察。好像是因为在协同作战会议上,各队伍希望我们四少能提出更切实可行的方针,向四少提出的这项邀请。四少接受了。但是,据闻,不到十分钟后,133和818临时要改变作战部署,于是通知了四少直接返回454营地。”
“这个小曲折,我没有在电话里听到133的师长提起。”林队听完这番话,与奉书恬一样感受到了事态严重。
“所以,林队,我想四少和我们的人,应该是在交火线上走失了,而且这是对方有意设下的圈套。”奉书恬这话,不仅是对林队说,而且是对着杨科一批留守的干部说。
杨科坐了下来,一拳砸下桌子。其他干部,有一些已经耐不住焦心往外走,有一些垂下头的,是恨不得杀人。
“都冷静下来。”林队将出去的人都喝住,让那些垂下头的都昂起头来,意味深长地说,“总参选择把实情现在全部告诉你们,是因为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去做愤怒的抗议还是报复,当务之急,是要救人!”
“是的。我们别无选择了,现在我们的战友要靠我们自己救回来!”奉书恬接上林队的话,面对着每一个看向自己的队员,审视着他们每一个的眼神是不是足够冷静接下更严峻的情况,“据我们从818队伍得到的消息和133给我们的信息,失踪的恐怕不止是四少和六六他们,还有小毕带领的四分队。”
“总参?!”
“预谋,是很可怕的预谋。我们最害怕的情况发生了,有人想在我们的阵营里面在我们队伍背后捅我们一刀。”奉书恬对这点毫无置疑,以自己多年的谍战经验来判断,“我只能说,我们遇到了最棘手的敌人,因为他是个战场上的杀人魔。”
所有人被奉书恬这句话震住了,听着帐外,雷声鸣响,轰轰如是炮声在山里震动天地。有队员快速跑过来向营帐里面的领导和自己的班长汇报:“报告,外面好像要下雨了。”
天气骤变,风云涌起,看这阵势,怕是要下场大暴雨。事不宜迟,两位留守的454领导短暂商议后,立马决定一方面派出救援分队,一方面另一人马上亲自前往上级指挥部报告情况。
“杨科,你留下,代替我和林队负责留守营地。”奉书恬交代,并且开始抽出最有力的干将准备前往救援。因此由他带队员前往支援,而由林队前去上面队部沟通。
“总参,让我也去吧。”杨科请求,留下的人必定是最痛苦的,因为只能无奈地等。
“杨科。不要以为留守就不是个艰巨的任务。”林队代替奉书恬向杨科进行解释并交代,“因为,我们要时刻有人在这里给我们通风报信,随时随刻知道敌人的动静,这要靠你的试探。”
在杨科还想争辩的时候,林队低了声音:“这是队令!”
有了这句队令如山,杨科抓着帽子耷拉下头。
奉书恬拨了电话,一部直升飞机赶在大雨来临之前赶到了山脚,林队上了飞机,冒着雷电击中的危险往后方赶。奉书恬这边已经召集了约二十个队员,带上齐全装备,分别坐上四部车,在夜路里赶往前线。
杨科作为留守的领队,沉着脸将留守的干部召集起来开小会,该支援的人去支援了,留守的人也有留守的重要任务去做。如林队所说的,为了麻痹敌人思想,为了不能给敌人借口,营地里的工作必须在人手缺乏的情况下照常运转,不出半点缺漏。于是他认真布置下去,一方面自然是留下最紧要的救命药,以防自己的人若有受伤回来。
这时一个队员突然冲进了帐篷里,向杨科说:“不好了,杨科,五班的王子玉跑了!”
“你说什么?!”杨科和现在负责五班的副班长跳了起来。
“他好像是听说了队里有哪些人出了事,然后我们大家都忙的时候不见的。”
同时间,由于夜雨骤降,费君臣带着人找到了一个山洞躲雨。幸好所带队员粮充足,一个个有吃有喝,倒也心情不至于到了最糟的地步。林凉和谭美丽两人挨着坐在山洞最里面,离男队员们有一点距离。林凉撕开了自己口袋里装的巧克力,分一半给死党。
“你不是塞给了我一大把吗?”谭美丽接过咬了一口后说,“你自己也带了那么多?”
“我从来第一考虑,就是吃的。”林凉嚼着巧克力,吃东西有助于帮她化解她此刻的忧愁。虽说老公现在在自己身边,但是,吴平安失踪了,弟弟子玉如果在留守营地里得知了她和吴平安都失踪的消息,会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呢。对于这点,林凉真是怕。
“林凉,在想什么?”见这丫的难得有一丝死气沉沉的,谭美丽撞撞她胳膊肘,想为她分忧。
“我突然想到个游戏。”林凉睁着眼睛,望着山洞顶上,好像在梦呓地说。
“怎么说?”谭美丽没有打断她的思路,是觉得她说这话时语气有些伤感似的。
林凉倒不是伤感,只是回想着童时的欢乐时光:“你知道的,我和我弟弟、吴平安,从小一块玩到大,而且经常遇上一些危险的事。因为这些事,让我们三个人受到了很多锻炼,从一开始完全不知道怎么应付,到后来想出了很多办法。比如说,如果三个人很倒霉走散了的话,用什么方式联系对方。”
“你说什么?”谭美丽大瞪了下眼睛,继而皱了皱眉头,不以为他们三人的小孩子方法能起什么效果。
“比如说吧。”林凉当着是回忆,就往下说了,“有一段时间,我们给各自准备的是特别的烟火。但是,后来,因为烟火会暴露我们自己,而且在城市里是禁止放烟火的。这个方法只能停罢。”
“能想出用烟火的点子,其实已经很不错了。”谭美丽道这句算是安慰林凉和自己,是不能指望小孩子出什么奇招的。
林凉不为她的话所动,科学地往下分析:“烟火确实不错,毕竟从古代的烟火弹到现在的照明弹,都是有效的一种求助方式,只是不太适合于我们现在的情况。所以我想了又想,可能现在是这个东西能起作用了。”
谭美丽挠了挠头,看着她翻了翻自己的挂包,从里面的最里层是翻出了一个手机,不禁“啊”一声哑叫:“你这丫的,私藏这东西,要是被,被发现了的话——”
“嘘!”林凉捂住死党的嘴巴。
谭美丽挣开她的手后,用口型与她交流:“你这丫的,你认为这手机有用吗?现在是在战场,不是你们小孩子玩捉迷藏游戏,普通老百姓用手机又不能破码窃听。要不然,我们分队的通信队员不会整天受到电磁干扰没有办法联系上各队了。而且现在四少不让恢复通讯,肯定是担心有人窃听知道我们的位置!”
“这不是普通的手机,你仔细看。”林凉展示手里像块乌黑石砖的大哥大型手机,“这是我们精心改良过的。”
“能赢得过我们最先进的卫星通讯器材吗?”谭美丽问,不是鄙视朋友,是实事求是,而且她压根看不出林凉手里这块黑石砖能有什么与众不同。
“它肯定比不上最先进的卫星通讯器材,但是,它能发出一种特定的干扰波,而且,只有我弟弟和吴平安握有的手机能进行辨别。”林凉道,“这是应我们三个人的要求,请求我爸认识的一个的工程队员为我们特别制作的。当然,那位叔叔只认为我们是在小孩子的游戏,就答应了。”
谭美丽在愣了下后,一拍她肩膀:“你这丫的,有两下。可是你们接受到后,能怎样?”
“不能怎样,只是能大约的定位对方的位置。”林凉没有马上打开手机,“所以,必须在敌方发现不是普通的干扰波之前,抓紧时间汇合。”
“我觉得这个办法行得通。”谭美丽鼓励她,“你不如把这个建议向四少提。”
谭美丽这话刚完,黑暗里近距离传出一个淳厚的男人嗓音:“我也觉得这个办法或许能行得通。”
林凉早知道老公肯定会来她这里打偷袭的,所以在谭美丽吓得心脏病快发作时,转身把这个救命手机交到了老公手里:“我认为子玉肯定留不住在营地里面。”
老婆这话言简意赅,小舅子的这条命也握在自己掌心里了,还有这个手机联系着的吴平安。不过,这是老婆第一次委托自己重任,是自己能在老婆面前逞英雄的时候了。费君臣毫不犹豫地接过手机,走到山洞口,仰头望了下这天气,估摸着这雨会下多久的时间。
------题外话------
8月5日今天晚了,为了弥补那些等待的亲们,我会先更,然后再补上字,也就是会送字,(*^__^*)
8月6日凌晨已送上两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