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疯听这声音感觉很是熟悉,不过一时却想不起来,疑惑道:“是谁?”
李芷岚从马车里走了出来,到近前道:“庞散人为何会在这里?”
庞疯见是李芷岚,不由大喜道:“右使竟然回来了?现在教中上下都在找你们。”
李芷岚笑了笑没有答话,实际上她也不知从何说起,旁边车中松谷诚也走了出来,询道:“庞散人,教主他们怎样?你堂堂明教五散人之一,怎么也做起这拦路抢劫的买卖?”
庞疯脸色一红,既而黯然道:“教主和法王全都中了巨毒,本教又对此毒无能为力,左右使还不在教中,剩下的教众全都是跑的跑散的散,最后只剩下我们这些老兄弟,在这里拦路也是混口饭吃,还有一些妄图夺权之人,都被我们几人压了下去,但是本教元气大伤,教众已经是七零八落。”
听到这里赵云天最为关心,人如果太少了可没有收服的意义,只听他插言道:“明教现在还有多少人?”
庞疯见李芷岚点了点头,这才接着对赵云天道:“五行旗中洪水旗剩的人数最多,还有500余人,其余各旗人数不等,加上本部教众的300余人,还有各散人、法王的侍卫等等,已经是不足2000人。”说完还长嘘短叹不已。
李芷岚听后沉默起来,心里默默算计道:“竟然都散了。连昔日部众的一半都不足。”
赵云天还算欣慰,毕竟还有2000来人,而且这些人大都有些武功,收服过来地话对他可是一大助力,随即吩咐道:“既然你们是明教之人,那么大家也不算外人,还是先回明教总坛看看吧。你们教主怕是正等着解毒呢。”
庞疯先是一愣,接着大喜道:“你能解教主之毒?”说完还拍了下脑袋。自责道:“我都忘了,还没请教贵客的大名?”
赵云天并没怪他,淡淡一笑道:“赵云天!”
“啊,你……你是赵云天?”庞疯大惊道。赵云天和他们之间的事他也听过,双方又算不上怎么友好,赵云天来救他们教主,庞疯如何不大惊失色。
李芷岚在旁边接道:“庞散人不必慌张。现在都算是一家人,我们先回总坛吧。”
虽然庞疯还是很惊讶,但是李芷岚已经发话,他就算再有疑惑也都留在肚子里,率先带着部属在前面开道,赵云天一行人随行在后,李芷岚还悄悄的拉住赵云天,低声道:“一会儿还请赵掌门多配合一些。”
赵云天到是无所谓。率先翻到了雷焰身上,接着用劲一拉,在李芷岚的娇呼声中将她拉上了马,还将嘴唇贴在她耳边道:“既然要演戏不如让他们看的真实些,反正也就这几天而已。”
李芷岚被他抱在怀中,脸上不由升起一阵红潮。但是赵云天后面的话却让她心凉不已,知道赵云天不可能就这么接受她,而她也早知道这是事实,黯然点头道:“我明白。”说完就把头低了下去。
一旁众人可是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看到他们右使和赵云天甚是亲昵,连庞疯都以为赵云天是教主内定地女婿,一帮人连带着精神大振,带着赵云天等人一路来到明教总坛。
看着大门两旁只有一个明教弟子在旁边打瞌睡,旁边院落也显的有些破落,似乎许久无人打扫。庞疯见状上去一脚将瞌睡地弟子踢了起来。斥责道:“还不快去禀报,就说左右使都回来了。”
看门的弟子当即一激灵。看到了眼前的庞疯才赶忙进门禀报,赵云天留下骑兵,也带着几个徒弟随行而入。首当其冲迎来的竟是以前见过的洪水旗旗主常东游,当他见到赵云天时明显愣了一下,不过随即喜道:“恭迎赵掌门,赵掌门来此可是要助本教一臂之力?”
赵云天笑笑道:“当日一别也已经有些时日,没想到常旗主还这么硬朗,今日我正是为贵教主和教众解毒而来,救人要紧,我们有话稍后再叙。”
常东游点了点头,旁边有散人和旗主陆续赶到,听说赵云天能救他们教主,都一个个大声欢呼,将赵云天请进了李叙的卧房。
赵云天和几个散人、旗主进了房间,打量床上之人一会儿,见他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眉宇间的一丝黑气显示出此人中毒已深,赵云天也没多话,掏出一颗药丸,直接让李芷岚给他服下。
众人平息静气地等了一会儿,慢慢的床上之人有了动静,只闻一阵虚弱的喊声:“岚儿是……是你吗?”
李芷岚见她爹爹回过神来,脸上的黑气也有消散的迹象,不由眼含泪水的跑到床前,哽咽道:“爹爹,是女儿回来了。”
李叙看了看满屋子的人,一眼就看到与众不凡的赵云天,不由笑道:“你必定就是赵云天了。”
赵云天到是没怎么惊奇,李芷岚去逍遥派做地事他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而且他身为明教教主,肯定要有过人的思维,当下点头道:“不错,你现在感觉如何?体内之毒是否全去?”
李叙也没有回答赵云天的问话,只是挣扎着让李芷岚将他扶坐起来,从床边摸出两块令牌,对赵云天道:“这是本教的护教令牌,岚儿的事老夫也知道一二,只盼赵掌门看在明教众人的面子上能善待岚儿,老夫已将岚儿许配给赵掌门,今后再也没有明教之说,你们想要留下地追随赵掌门而去,不想留下的便各自散去吧。”
屋内众人全都愣住了,不由纷纷喊道:“教主!”
李叙摆了摆手,将两块令牌交入赵云天手中,沉声道:“见牌如见教主,明教虽要解散,毕竟现在还是我说了算,你们难道要违命不成。”
“属下不敢!”众人不由惶惶然跪倒,心中却是感觉不一,有人觉得跟了赵云天出路更多,自然多了些欢喜,有人却还是想跟着李叙一闯天下,只是看李叙似乎没有了往日的雄心壮志。
赵云天有些不明所以,拿着两块令牌疑惑道:“李教主,你这是……”
李叙直接打断他,当先吩咐道:“除了赵掌门和岚儿外,你们先出去吧。”
明教之人对他的话言听计从,一时间都走了个干净,赵云天也让随行之人屋外等候,屋内只剩下他们三人,还是李叙先开口道:“那日木山回来。”说到这里赵云天有些恍然,必定是木山又跟他说了什么,否则李叙也不会拿明教直接“送给”赵云天,而且木山有这些人质护身,当然也不怕明教众人敢对他怎样,看来是跟李叙说完此事后才悄然离开,但他失去武功,谁知道现在去了哪里。
只听李叙接着道:“木山虽然说的不太详细,但老夫也大概明了一二。”说到这里看了看李芷岚,又看了看赵云天,叹道:“那日岚儿初次碰到你,就对你甚有好感,要不是老夫之事连累了岚儿,你们就算结为夫妻也不是没有可能,如今事已至此,老夫这个教主当不当已经无所谓,我知道你志向远大,把明教托付给你我也甚为放心,只希望你能善待岚儿,以前的事情跟她没什么关系,要怪只能怪老夫自己,如果你还不解气,大可以在收服本教后杀了老夫出气。”
李芷岚听完哭道:“爹爹,不要啊!”说完已经是扑到他怀里。
赵云天没想到是这个结局,有木山那个家伙多嘴,李叙整个事情已经基本猜了出来,不愧是当教主的料,知道已经保不住明教,还不如大方些将明教送给赵云天,这样便能多了一些主动。虽然赵云天迟早都能将明教取在手中,但对方这么容易的将大权交出来,让他有些无法侍从,赵云天从来都是以实力说话,遇到这么故意示弱之人还真不知如何是好。
又听李叙道:“老夫年事已高,如果你下不了手,这几日一过老夫也会和几名昔日部属远赴他处,找个僻静的地方养老,你不用担心日后明教的归属,老夫已经说过,从今往后没有明教之名,不管你将他们划入逍遥派也好,划入朝廷也罢,都跟老夫毫无关系,只是如今教中所留具是忠义之人,那些旗主或散人以后对你会多有帮助,还望你以后同样能善待他们。”
事情说到这份上似乎没什么可说地,赵云天既然不想放弃明教,只得同意道:“好,我答应你。”心里却道:“其他事以后再说。”
李叙听到这里很是欣慰,大病初愈地身体似乎又有点疲惫,不久便在李芷岚的照顾下睡了过去,此时屋内两人互相对望,李芷岚先开口道:“我……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爹爹地话你不用在意,等本教稳定后,我自然会离开,不会让你为难。”说完后未待赵云天开口,人已经走了出去,留下赵云天在那里一脸茫然,喃喃自语道:“我到底该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