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好!”萧夜雨见此招有些气势,不由叫了声好,双手急演天山六阳掌将来势化去。右手空出三指点向宏清“灵台”要穴。
宏清自然不可能轻易就范,见他脚踩步法闪躲间也甚为精妙,只是招式并不如萧夜雨来的精奇,明眼人早就看出时间一长他必定落败无疑。
左脚上前两步,右腿却横扫一腿,加上手中的双掌交错,萧夜雨的连番攻击让人看的眼花缭乱,可身形却是如此俐落,逍遥派的武功招招取人性命,但姿势却如同舞蹈一般让人看的心旷神怡。
“再接老衲一招。”相比之下宏清仿佛没什么新招可用,不过是普渡寺那些不甚出名的武功,连续闪躲下步伐也有变的些凌乱,但如今他避无可避,为了不让萧夜雨得逞,也只有铤而走险反攻两招。
“啪、啪”两声轻响,萧夜雨双肩微晃没什么感觉,宏清却是后退两步,可见在内力上宏清也和萧夜雨差了两筹。“大师承让了。”如今两人已过了三十余招,萧夜雨早已渐感不耐,当下前胸微收,塌身猫腰朝前出掌,正是攻其宏清必救之处;
萧夜雨到没注意太多,可在一旁观战的赵云天却是“旁观者清”,总觉得宏清似乎有些不对,不由喝了一声:“夜雨住手!”
萧夜雨明明已快跟宏清双掌相触,却不料赵云天大喝一声。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他还是尽力将功力收回几成,只是他八成功力的急速一击又如何能立时收回,尽管是极力将功力稳住,但起码有一半地功力击向宏清。
“啪!”萧夜雨击中对方便感觉情形不妙,从宏清双掌中竟然全无力道传来,刹那间萧夜雨明白了宏清的意图。宏清这招不用任何功力抵抗,竟是想以死来保存普渡寺。
萧夜雨的思虑不过是一刹那。但已见宏清的脸色已然是勃然而变,滚滚内力冲击着宏清的心腹要害之处,正在萧夜雨毫无办法眼见宏清将要倒地之际,只觉对方掌中涌出一股柔和之力,将自己的功力全部挡了回来。
这下萧夜雨可是大吃一惊,不明白宏清频死之际怎么有如此惊人的内力,但见来势汹涌。还是无奈地抽身撤掌停于三尺之外。
一时间场中没有了声音,众人都是看的莫名其妙,不知道萧夜雨为何突然败了一招。而旁边地赵云天看了看萧夜雨,又看了看宏清,一股被人戏弄的火气直冲心头:“宏清大师真是好手段,没想到佛门之人也如此卑鄙无耻!”
从没见过赵云天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失态,萧夜雨也是愣了一愣,随后看到赵云天刚刚撤回的右掌。心头的疑惑才明白过来:“原来刚刚是师父看出宏清有必死之心,这才在对方不支时送去了一道内力,本意是想救那个宏清一命,可这么一来却是宏清胜了一招。”
敢这么做的人当真是大胆的很,稍有不慎便是一个身亡的下场,宏清不知道赵云天是否有隔空传功地能力。也不知道赵云天能否看出他没用内力抵抗,更不知道赵云天会不会救他,宏清虽然身为佛门之人,但此时为了挽回普渡寺无非是用了一个“赌”字,而令他欣慰的是他赌赢了,众目睽睽之下萧夜雨抽身急退,虽然大部分人不明所以,但无论如何是萧夜雨退却了,那他自然是输了一招,哪怕宏清再是卑鄙。这场比斗还是他赢了。
宏清这时的情况也很是不好。虽然赵云天传功将萧夜雨震退,但他自身不运功抵抗早已内腑受伤。连嘴角都已经溢出了鲜血,现在还硬扛着伤势道:“赵掌门,多谢……多谢援手之功,这局……这局可是本寺赢了?”
萧夜雨见赵云天脸色铁青,知道他被宏清摆了一道心里火气正大,但此时偏偏要赵云天答话才行,萧夜雨只得掠近了赵云天身前低声道:“师父,今日之事虽然中计,但万不可给武林留下话柄。”
赵云天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自他出道以来向来是言出必行,他嘴里出去的话从来都是一诺千金,这会儿他心里依然愤愤:“今天真是阴沟里翻船,竟然我自己出手将夜雨击退,没想到宏清这个老家伙连命都不要想出这么一招,如果我没有隔空传功的能力,或是没看出他的毫不抵抗,再或者我心狠一点不出手相助,宏清这会儿早就躺在了地上,普渡寺也必定已经解散,可就是这些他竟然都猜到了,要怪的话能怪谁?怪我功力太高?还是怪我不够心狠手辣?”赵云天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第一次感觉自己为人太过“善良”,深深的看了宏清一眼,袖袍一挥便转身离寺而去。
众人都跟着赵云天鱼贯而出,路上也沉默着不敢说话,现在已经不自觉地走出老远,罗金鹏可能是觉得空气太过沉闷,傻傻一笑道:“嗯,师父,这胜败乃……”
“闭嘴;
!”罗金鹏在一旁刚要插话,就被赵云天喝斥了回去,不由吐了吐舌头乖乖的走在一旁。
萧夜雨却有些明白赵云天如何想法,这次“输”的的确窝囊,早已不是什么胜败之事,而是“人性”的问题,如若换作四大恶人或是慕容复等人,宏清怕早已身亡多时,可坏就坏在赵云天不够心狠,总觉得事情没到非要人性命的地步便不想多伤无辜,更何况对方还是佛门之人。但这话他也无法劝慰,总不能跟赵云天说:“师父,您以后心肠狠点见人就杀吧?”所以一路上众人甚是沉默,逍遥派弟子也很有默契地没有惊扰赵云天,都是行程迅速的朝下一个门派驰去。
十月底的天气让人甚为舒爽,赵云天也从黄山出来了将近两月,这日众人停留在松鹤派的大厅,看着已经被遣散的松鹤派众人,只听一旁萧夜雨禀道:“如今松鹤派已然覆灭,江苏也只剩太湖帮一家门派,身处黄山百里外的江南史家更是闭门谢客,从此再不收徒,而浙江门派却是前些时日早已解散,那些小门派更是纷纷闭门或是逃离江南,这次只要太湖帮一灭,江南一地的武林门派便只剩飞针门和大金刚寺。”如今慕容氏虽然还在江南,可已经没人去理会,连慕容复都不知道跑到了哪去。
“夜雨少说了一处吧,普渡寺不是也在吗?”赵云天淡淡而笑,这些时日从普渡寺一路而来,将江苏几处门派清理了干净,或许是普渡寺给他的印象太深,这几个地方只要对方稍有反抗,赵云天直接将其打压,这推进的速度也着实可观。
这几日赵云天又恢复了往日的开朗性格,但萧夜雨几人还是避免在他面前提到普渡寺,不料今日赵云天自己说了出来,萧夜雨也只好苦笑道:“普渡寺虽然还在,但如今无人前去拜师,那些僧众就算还留在寺内,时间一长也会因为无甚香火度日不得不散。”
这话说地到是在理,赵云天也没有去深究此处,经过几日地思考他终于想开了,既然宏清摆他一道,那就说明他做事还不够独断,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既然想得天下,就不该什么事都为他人考虑,这几日征服江苏各个门派便是个良好写照,根本没给对方任何机会,如若不从便满门清剿,到不是说将人全部杀害,总之是将弟子强行清散,那些顽抗之人顺势扔到逍遥派地牢,对方哪还有什么要求可谈。
对萧夜雨的话赵云天不置可否,普渡寺到不会成什么大患,只是这件事让赵云天觉得很挫败而已,这会儿又看看柳青堂,赵云天不由笑道:“柳门主这几日收获不小吧。”
柳青堂正在一旁兴奋,听闻赵云天问话赶忙道:“这还要多谢赵掌门,如今飞针门已在江南增开了两处分门门址,这一月地工夫各地入门拜师的弟子已超过以往一年之人,再加上赵掌门赐给在下的飞针门秘籍,对赵掌门的大恩在下实在是无以为报。”
赵云天笑了笑,将手一摆道:“柳门主就是太客气了,当你决定支持逍遥派的那刻起,这就是是你应得的,如今只剩下一家太湖帮,这事了后我也要回黄山处理其他事务,江南一地的武林今后就交给柳门主了。”
“赵掌门放心,在下一定倾力而为。”柳青堂自信满满的保证道。
“那就好。”说完赵云天突然出手急点他全身大穴,柳青堂根本毫无反应就感觉全身被制,虽然脸色依旧没什么异常,但还是下意识的叫道:“赵……”后面的话已经说不出来,连哑穴都被赵云天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