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天山童姥如此激动,赵云天心中暗叹,嘴上道:“师父雕出来的石玉雕像,还有弟子在无量洞中拿出来的画像,并不是秋水师叔。”接着把他知道的事情大概叙述了一遍,如今无崖子已死,再想找人对峙都不可能了。。
天山童姥听后陷入一片沉寂,赵云天在一旁等了半天也不见她说话,刚想要劝劝她只听天山童姥突然狂笑道:“不是她、不是她……”笑了一会儿似乎想起来了什么,直盯着赵云天道:“你是怎么知道?”
赵云天早已想好了答案,将无崖子拉出来说事道:“弟子也是那次听师父无意中说起,后来我仔细观察秋水师叔,见她脸上并没有酒窝和黑痣。”这话说的天山童姥深信不已,如果不是无崖子同赵云天说过,他由如何能编出什么酒窝和黑痣之话?那正是李秋水和李沧海长的不同之处,李沧海的脸上才有这种特征。
知道无崖子实际喜欢的是李沧海,天山童姥虽然仍旧不甘心,但见无崖子并不是真心喜欢李秋水,心中的一块石头早已落下,如今没有了那份“嫉妒”之心,只剩下两人之间单纯的仇恨,毕竟天山童姥不能发身长大是李秋水所为,这种恨事她又如何能忘?思虑良久后交代赵云天道:“无崖子既然不是真心喜欢那贱人,姥姥也不和她一般见识,只是这毁身之仇不能不报,如今我要去西夏寻她。既然你是我的师侄,这灵鹫宫以后就交给你吧,姥姥没时间管她们了。”
听到这里赵云天知道她心意已决,对一个还有数月性命地人,他也实在没什么推辞之词,只是沉声道:“师伯放心吧,灵鹫宫之人我会好好照顾的。”
其他话天山童姥没有多说。只是说了句:“姥姥的武功都刻在灵鹫宫的石壁上,有空你可以去看看。”
“恩。”赵云天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天山童姥却在他愣神间离开了房间。
赵云天心里还在想无崖子师兄妹之恩怨,完全没注意到房间只剩他一人,等他再出去时,已经是过了半个多时辰,刚出门外却见外面跪了一帮女子,领头的余婆婆率先道:“属下参见尊主!”
赵云天没想到是这种情况,神色惊讶道:“你们都先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段誉在旁边应道:“不久前姥姥已经走了,她交代灵鹫宫众女以后听二哥号令,其他什么都没说。”
没想到天山童姥走的如此之快,想到她和李秋水地一战,还有两人如今的内伤,这次应该已是天人永别,不由叹了口气:“我还是晚来了一步,如果早些天赶到。也许就不再是这个局面。”
余婆婆在旁边恭声道:“禀尊主,老尊主走时吩咐属下一切听从您地号令,如今灵鹫宫九天九部为数众多,还请尊主给予下一步指令。”
赵云天看着门外黑压压的一片人,心里思忖一会儿才道:“既然师伯和我同出逍遥派,而我现在也是逍遥派掌门。你们也别叫我尊主了,还是跟其他人一样称呼我掌门吧。”
“谨尊掌门号令!”余婆婆一行人齐声应道。
这会儿赵云天才想起少了他几个徒弟,对白晓蓉疑惑道:“蓉儿看到蓝峰他们了吗?怎么没和你们在一起?”
白晓蓉听后也恍然道:“赵郎不说我还真忘了,他们前几日和我们分开行事,这两天也应该回来了。”
听到此赵云天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们先在这里住下吧,过几日再回黄山。”
他的吩咐众人当然没有疑义,一帮人都在灵鹫宫住了下来,那些洞主、岛主被赵云天解开生死符后都死心塌地的成为他的部署,赵云天的几个弟子也在第二日跑了回来。赵云天为了看灵鹫宫后山石壁上的武功,只能将时间再拖后几日。天山童姥地“天山折梅手”、“八荒**唯我独尊功”等武功都被他抄录下来。这下逍遥派的武功才算是基本看完。
数日后吩咐众人收拾行囊离开灵鹫宫,可人数实在太过庞大。灵鹫宫众女算上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岛岛主,还有他们一些随从,加起来起码有个数千人,赵云天虽然指挥大部队惯了,但这么多人在一起回去还是比较麻烦,吩咐道:“你们九天九部各自分开行事,我们到黄山汇合,至于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岛岛主你们跟着我三弟走,他是大理国储君,万一有什么事他也能打理一下。”说到这里语气一转道:“但是路上不许闹事,要是让我知道,哼!”
这些人尝过生死符的厉害,当然不敢胡乱惹事,回疆碧刀门掌门乌老大带头道:“赵掌门放心,我等一定听从段公子号令。”
吩咐完这些事情,赵云天独自领着三女和四个徒弟踏上了归程,灵鹫宫也还留了几个职守之人,是为了等候天山童姥,但这等候也就数月而已,数月后怕是天山童姥和李秋水都不会再这个世上出现。
赵云天几人的行程甚缓,灵鹫宫这些事虽然解决的不算完美,但起码有了个结果,天山童姥和李秋水的大限之日并不是他能控制,该来的还是要来,他也只能顺其自然,倭国的进展应该还在他预料中,现在赵云天有种无事一身轻地感觉,边走边逗弄几女开心,顺便路上还教训些不长眼的小贼,就这么走走停停中可算是到了陕西境内。
“站住!”这天又到了京兆府城门口,却被守门的军官一把拦住。
赵云天也没答话,欧阳蓝峰便上前笑道:“兄弟们辛苦了,这个拿去喝茶吧。”说完塞给了守门军官一块银锭。
颠了颠银子的分量,守门军官喜出望外,连看都不看他们,随意摆手道:“走吧、走吧,到了城里不要闹事。”
赵云天是懒的废话,见此跟着欧阳蓝峰一起鱼贯而入,心里却在想:“大宋如果都是这样的士兵,那算是完蛋了。”
只是他这念头还没完,却听旁边一个将士急忙道:“等一下!”
收钱地守门军官闻言瞪了他一眼道:“瞎叫什么,本官说了放他们过去。”
叫喊的是个瘦小将士,赶忙回道:“大人,你看看他……”说完指了指赵云天,又指了指墙上贴的画像。
守门军官两边看了一眼,不料这一看却大吃一惊,连银子掉在地上都没反应,急忙道:“来人啊,他是朝廷亲犯,抓起来,别让他跑了。”
这么一喊城门口外乱成一片,老百姓四散而逃,赵云天却疑惑道:“什么朝廷亲犯?”
伍刚仔细看了看墙上的画像,有些好笑道:“师父,他们说的好象是您。”
这下赵云天更是摸不着头脑,看着转眼间数十人将他们围在当中,这才确定对方说的的确是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纳闷道:“什么时候我成了亲犯?”
“大胆亲犯,还不赶快束手就擒,本官也能暂时饶你不死,如有违抗者格杀勿论!”守门军官见到众多士兵已经将对方围住,这时底气也壮了许多,才在一旁高声喝喊。
赵云天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不过闲来无事找点事情做也不错,不由拉住了刚要动手的伍刚几人。如果让这几个家伙动手,就算再来数十人也毫无用处,赵云天用眼色将他们制止,上前淡然道:“不知我犯了何罪?又如何成了朝廷亲犯?”
守门军官见他们浑然不惧,有些生气道:“哪来那么多废话,这是我们知府大人下地命令,有什么话到了衙门再说。”说完就吩咐手下人上来抓人。
赵云天见对方已经扑了上来,此时再也不能无动于衷,吩咐道:“饶他们一命吧,给些惩罚也就算了。”
“放心把师父!”伍刚几人许久没有动过手,有这个机会怎能不好好珍惜,冲入对方地阵营就是一通猛攻狂打。这些守门将士如何是他们几人对手,顷刻间被打的哭天喊地,“哎呦、哇啊……”惨叫声不决于耳,赵云天在旁边却笑道:“不错、不错,伍刚几人地功夫都有不小的长进。”说完还回头对钟灵道:“灵儿没少欺负他们吧?”
钟灵听后脸色微红,却小嘴一嘟道:“天哥哥怎么说我欺负他们?要不是我教他们练武,现在才不会这么厉害。”
赵云天听后只是苦笑,钟灵的内功在几女中不说是最高的也差不多,伍刚他们被她找去当陪练,肯定是吃苦不少,但是功力大增却是不假。
看着场中官兵几乎都被几人放倒,城中也出现了大队的士兵朝这里赶来,可赵云天还觉得没有闹够,他到想看看这个知府怎么就无援无故给他扣上个“亲犯”的帽子,当下招呼一声众人:“我们走!”却是当先朝城内扑去,白晓蓉几人自然紧跟在他身后,再往后则是追来的大群京兆府士兵。
城中的老百姓全都看呆了,还有人傻傻的问道:“你们看过亲犯往城里跑的吗?”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心里却都是一个念头:“赵云天这帮人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