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肩上出现了一件外衣,只听后面有人轻轻道:“小姐,夜深了,小心着凉。”
澜依依回头一看,曾湉一脸微笑,其实她口头上称她为湉姨,实际心中早已将她当姐姐甚至是母亲来看待。
澜依依点头微笑了一下,曾湉坐在了她旁边,关心地问道:“小姐,你都已经将三元剑弄过来了,还有什么事让你担忧呢?”
澜依依微道:“没……没什么。”
曾湉也是女子,见澜依依脸上娇柔无限,原本伶俐的口齿竟然变得结结巴巴,莫非是情窦初开,她说道:“小姐,自古正邪不会同路而行,不要陷进永无出路的泥沼中啊。”
“嗯?哦,我……我没事儿。”澜依依兀自出神,没有注意曾湉的话。
“早点儿睡吧,明天我们就回到魔泣宗了,之后还有大事情要做,你可要保重身体啊。”曾湉关心地说道。
“嗯,曾湉你放心,我身体没有事儿的,你先去睡吧。”澜依依道。
曾湉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走了回去。
“天云!你已经脱离危险了吗?我只能接着月光和星辰替你祈祷了,你一定要活着啊!”澜依依看着夜空,真心地祝福起来。
经过了这么多磨难,天云连滚带爬稀里糊涂地竟然纷纷化险为夷,他对武功和仙法的渴望越来越强烈。
被易晓川救走,放在这么一个小镇上,天云打听过后,知道这里距离长安不远。他心中十分挂念小柯,他决定在这里随便住上一晚,明天便赶往长安去看看,最好雨菲姐姐也还在那里。
天刚刚亮,天云便睡不着了,他这一觉是在一片小树林中睡的,林中清晨空气特别清新。他深吸了两口气,振作了一下精神,便往长安的方向走去。
出了这小镇,天云走上了一段山路,而且坡度极大,越走越高。
这里风很大,一条小路蜿蜒盘山而去,小路不宽也就能容纳四五个人并肩而行,而山路的那一侧却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天云走得不快,心中还盘算着去完长安,还得去寻找自己的包袱,包袱中的东西对自己很重要。还有就是自己的龙乾剑,他想不通那个娇俏可爱的汐媛妹子怎么就和自己的龙乾剑一起消失不见了呢,哎呀上哪儿去找啊?天云一下子心乱如麻。
天云此刻缓过神儿来,恍然看见前方有个人正向自己走来,那人行走速度奇快,好像有什么要紧事一样。天云客气的躲到了一旁,想让路先让人家过去。
令自己意想不到的事情却发生了!
迎面而来的人,忽然伸出双手,猛地攻向了自己,天云没有准备,胸口被那人用双掌击中,他惊呼了一声:“啊!”
身子却已经飞了出去,他向悬崖深渊掉落下去。
急速地下坠中,天云心中一片空白,只觉胸口憋闷,五脏六腑甚感疼痛。忽然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他的身子刮到了许多大树,数十根树枝硬是被他拉断,树叶四下飘落。天云感到身上被剌出了无数条口子,可是他却无能为力,噗通一声巨响,他掉在了地上,挣扎了一下,便闭上了双眼。
崖上之人小心地向崖下望去,虽然有些云雾缭绕,但他是已经看过这悬崖的深度,所以才选择在这里出手,他冷冷地一笑狠道:“这回不信你还不死!”
“嗖”地一下,他化作一道青光,便消失在了空中。
夜如约而至,却带来了狂暴的风雨。
从茫茫苍穹落下的雨滴,噼里啪啦打在那已经不省人事的少年身上。
轰隆几声,几道闪电呼啸而来,照亮了这里的一切。
“爷爷!小妹!那里好像有个人!”
天云躺在巨大山崖下面的一片小林中,任凭风雨如何蹂躏他,他却依然动都不动一下。
“若慈!不要过去!”老人喊道。
这是祖孙三人,他们靠种植一些果树为生。而这里正是他们的小果树林,因为怕狂风暴雨将这果树上的果实都打掉了,他们想提前把果实都收走。
老人身披竹编雨衣,小心翼翼地走到天云的身边,蹲了下去,伸出食指放在天云的鼻孔下面,略带担心地说道:“还有些气!”
“大姐!他是谁啊?”
若慈摇摇头道:“不知道。”转身她又对老人说道:“爷爷,先把他救回家吧,要不然他会被雨淋死在这里的。”
老人起初面露难色,但是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先把他救回家中。这就这样祖孙三人,费尽力气,在风雨中将天云救走了。
祖孙三人的房屋十分简陋,除了必须的生活品,这里没有一样其他的东西。
大姐若慈今年十五岁,虽不算国色天香,却也有着出水芙蓉般的气质。小妹若萱,今年才十岁,依然稚嫩的脸庞却十分招人喜欢。她们口中的爷爷其实并不是她们的亲爷爷,而这她们是不知道的。
老人点燃了一根蜡烛,若萱又蹦又跳的很是开心,因为她们平时晚上是不点蜡烛的。虽然日子清贫,但祖孙三人守着这一片世外桃源般的果林,日子倒也过得十分开心。
每年他们都是春季播种,等夏秋果实成熟了,就到二十里外的梨水城去卖水果,得来的钱他们就置办好一冬天的食物,而以后他们也就不再出门了。
其实他们种的一种叫*梨的水果,甘甜可口,水分饱满,本应可以卖得更高的价钱,让他们生活的更加富裕,可是老人却不愿意那么做。
躺在小床上的天云,身体莫名地抽搐了一下,接着湿漉漉的身上,冒出一缕缕白烟。
老人吃了一惊,怕是这少年已经发起高烧,随即他吩咐道:“若慈你去烧些热水来,再拿来一个麻布。”
若慈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若萱也连蹦带跳地跟着大姐走了出去。
老人伸手摸了摸天云的额头,刺啦一声,老人的手被烫了一下,而天云的额头上冒出一股白烟,像是水蒸气一样。
外面依旧电闪雷鸣,雨势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
老人低低地叹了口气:“这是谁家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