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成败
鬼王的从容不迫、雍容大度,早有领教,并不十分惊讶。一时三刻便将诸多事情串联起来,说得头头是道,还是给了鬼厉不小的震撼。
“呵呵,我曾设想过要把亲无炎留在鬼王宗,这一点你始料不及吧。说到心机深沉,决断之能上,绝然在三妙之上,一旦见势不妙,马上撤退,先保存实力,再图他日崛起。祸水东引固然妙,却伤不了他半分。当初金瓶儿陪在你身边,深入十万大山,寻找兽神。那时秦无炎是最有可能投奔鬼王宗的,我毁了他的世界,他的万毒门,这何尝不是他生平奇耻大辱呢。他若敢来,目的只有一个吞并鬼王宗,破而后立。以我当时的自负,杀了他多半是不可能的,如此出类拔萃的将才实属难得,于心不忍。”
鬼厉左眼跳了跳,一阵恍惚,这一层未曾深想,此刻得知,原来鬼王最后还是手下留情了。难免有几份感恩戴德!借亲无炎之手牵制他,也是难缠的麻烦。
仿佛洞察了鬼厉的心思,汗颜一笑,“你不用谢我,只是可惜本王虽然惜才,翘首以待,奈何他的心机过深。魔教的天地已经太小了,他的世界远比这个深广,我毁了他的一切,却也成就了他。世事往往如此,出人意料,局中有局,他比我们站在了更高的层次上。”说着说着,不免惋惜,连连叹气。“为了自身的安全,也为了报仇雪恨、更为了他日能东山再起,秦无炎别无选择,唯有加入鬼王宗这一条路。本来是算无遗策的,唉,这也许就是天意吧。呵呵,金瓶儿为何加入鬼王宗你当真不知吗?”
偏过头去,不敢与鬼王对视,心思恍惚,提起她总是说不清道不明,缠绵悱恻。
“试问这天下有几人能配得上她?自始至终我都不甚明朗,权势、名望、复仇?不,都不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也许就是为了那个张小凡,她要征服这个优秀的、从不把她放在眼里的男人。女儿家的心思有时就那么简单,论性情、相貌、手段无一不是上上之选,有她在你身边本王也算少了几份愧疚。瑶儿泉下有知,想必也不会怪我!”
说到此处,两人不约而同地都沉默了,大气都不喘一声,静的吓人。
十年,又是十年,一个轮回。说是一瞬,一个很长的梦,其间发生什么事谁能料到呢。那些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断不可能撒手不管的,这么一走就全赖金瓶儿照看了。背负的太多,想一切都好好的,到头来还是在是非旋窝里打转。
忽然,他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不知何时起已经习惯了金瓶儿在身边,分担一些。尽管从未给过什么承诺,那个女子还是一日既往的操劳,即使偶尔的流露也是有分寸。经鬼王这么一点拨,吓得一身冷汗,是吗?不是吗?所谓权势在女子看来分文不值,报仇?三妙夫人是亡于鬼王之手,自始自终,生前死后,那不见她有何动作。那她到底图什么?武者也好,修仙也罢,江湖从未消失,这一点以她的聪慧狡黠又岂会参不透呢……
你能否认吗?巍巍青山没有回答他,潺潺溪流也没有回应他,会许答案已在心中了吧。很多时候人只是不敢相信而已,如若有一指时间沙的话,或许一切都会明了。
除了一丝难言的苦涩,某种未知的情绪充斥着脑海,树欲静而风不止,何时明月待好风?
压下绮念,冷静地思索着目前的格局,箭在弦上,不容有失。
鬼王心中又是另一番思量,前前后后一串联,心中却是另一番苦涩了,反反复复地咀嚼着亲无炎的名字,许久之后无奈地摇摇头。冷血、城府极深,凡事谋定而后动,让他放弃王图争霸,这显然是异想天开。当初除了鬼王宗,魔教别的派系早就被消灭了,已经没有现成的门阀供他选择了,与其辛辛苦苦的自创门派,还不如直接篡夺现成的果实比较容易一点。三则,除非秦无炎从此真的退出江湖,不问世事,否则一旦出现,就算他不去主动找张小凡,张也不容他继续活在人间,然而,要是入了鬼王宗,就没有后顾之忧了,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如此数月有余,张小凡转战南疆,带回饕餮,一次小小的冲突过后,再次北上,回草庙村祭祖,与道玄生死相争,重返青云门;秦无炎则留在鬼王宗,表面看来无所事事,实则一刻也没有闲着,努力网罗拥护自己的人才,心无旁骛,暗渡陈仓;那时我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四灵血阵上,既是有所觉察,也是装作不知,这些小动作既不关心,也不在乎。只要四灵血阵一成,无论什么样的对手,都无足挂齿。更兼得秦无炎行事小心谨慎,能否被发现都很难说。
三个人各有打算,互不干涉,最终大决战的日子来临了。张小凡屹立于长天之下,青云山巅,手持诛仙宝剑,与四灵血阵惊天一战,大厮杀过后,鬼王宗群龙无首,乱作一团,秦无炎趁机出手,接管了鬼王宗,退下青云山,返回西南。显然,经过这一场“正邪”的巅峰对决,鬼王宗元气大伤,几百年之内再无北伐中原的能力,反观青云门等正道门派,高手如云,实力暴涨。正合了那一句:方今天下,正道大昌,邪魔退避。
这便应了秦无炎的宿命,只要有张小凡在一天,就永远没有他秦无炎的出头之日,一统魔教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得夹着尾巴,活在某人的阴影下。
将这些捋了一遍不得不佩服他的远见卓识,未曾交手便一败涂地,这样的人太可怕。一旦时机成熟,试问谁能与之匹敌?
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敌。鬼王从容地收起这些琐碎,话说三分留三分也给了别人转圜的余地,共事这么些年,相信刚才的三言两语已经引起足够的重视了。
“茶改日再喝,我们随便走走,带你去一个地方。你会感兴趣的!”
鬼王谈笑风生,自觉地当起了东道主,在前面引路。两人一路匆匆而行,风风火火,琼琼足音回荡在空谷。
“对了,还有一事也一并告知你。四灵血阵根基尚在,倘若被有心人利用,又是一场惨剧,索性便将它毁了吧。伏龙鼎既是巫族之物,或许其中另有玄机,一切托付你也算了却了一件心愿!”
声音颤抖的很厉害,那一瞬鬼厉听出了他的落寞、不甘,一生的奋斗、一世的争斗、一时的意气,到头来只有无穷无尽的痛苦跟长叹。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只有等最后一刻才能明白吗?
“四灵血阵的根基可是伏龙鼎?”
“呵呵,你别看着我,伏龙鼎是上一代宗主传承下来的,其中的奥义尚不能完全猜透。这法阵太过吸引人,想不到也是外强中干,此刻方知修行的路数不对。没错,法阵的根基的确在于伏龙鼎,只有将此鼎粉碎,才能永久后患。狐岐山虽然塌陷了,可法阵的气息侵蚀地下百尺,周遭的气数必定逆转,隐患仍在。鼎人藏在狐岐山,待你返程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鬼厉暗自记住,心急如焚也就没再听鬼王絮絮叨叨,直接抢白。“我的时间不多了,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见一个人,会是你想见的!”
半个时辰之后,终于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一间草庐。背山而立,风雨无阻,就在断崖之下,面南朝北,四周场地开阔,景色怡人。在东边的一座山峰处,剑气纵横,隐隐有飞升之意,隔着老远也能感受到那股磅礴、浑厚。仿佛也不是一座山,而是一柄无光的剑,剑气虽隐,傲骨仍在。
能有这种气势的,举世无双,第一个便想到了万剑一。
鬼王示意让他前去,猜不中他的心思,不好违逆,只有硬着头皮前往。
一点点的靠近,对那柄剑的感知也熟稔了,剑气浩荡,全无杀意,看似气息绵长,难掩其中的暮气。衰败、没落、无根,根基中空,剑由心生,或许正如主人此刻的心意一般。
不等鬼厉近前,剑意长鸣,设下雷池之禁,意在阻挡。“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从何处来往何处去,无须彷徨。”
心思一转,万剑一既然在此,说不定师傅师娘也能见上一面,刹那间气血上涌,难言的亲切一一闪现。梦回青云,那种回家的感觉依稀不远了,儿时的梦想犹如一枝笔墨,肆意游-走,转瞬之间便绘制出一张色彩斑斓的图画。
他的心,他的神,他的意,毫无保留地挥发,曲艺无邪,相映成趣。神魂荡漾,那是一支无弦之歌,多么令人心驰神往。
“前辈可是在怪罪于我?”
“我且问你,如若当日青云后山的情形重演,你杀还是不杀?”
犹豫了一下,无悔地道:“杀!”
万剑一的话语如利刃斩秋风一般,深入无人之境,直射肺腑。“既如此,那我为何要怨你。哀莫大于心死,早归晚归还不都是一样的,放不下的是你,而不是我!如若你是为此事烦恼,心魔已生,突破太清之日便是你的大限!”
被人切中要害,一击必杀,难以言表的惆怅,回旋在五脏六腑。赤luo裸地TouShi,偏偏金针刺中要害,动弹不得,无可回避,就连最后的遮羞布在他面前荡然无存。顷刻之间,懊悔前来,多么可怕的人啊。
料敌先机,刀刀命中。“呵呵,你怕了。你怕很多事,你怕那些跟你出生入死的兄弟即将身首异处,你怕欠了别人的人情债,你怕你的一己之私贻害生灵。你怕无颜再见田不易夫妇。青云山即是生你养你的地方,你想回去,又怕某些事。瞻前顾后,畏手畏脚,你还要在两极之间挣扎多久?”
鬼厉大吼一声,双目血红,其状可怖。“够了,闭嘴!”
然而那白衣人无视他的忿怒,步步紧逼,将其逼到了悬崖边。“哈哈,你莫不是想借我之故为自己找台阶下。其实你比谁都清楚,她要的是什么?我,只不过是你的幌子而已,你希望借我之故拖延。活着的人不思己过,便是死者最大的亵渎。人之生死乃由天定,气数如此,怨不得别人。田不易夫妇死得其所,无怨无悔,需要慰藉的不是你,而是他人。正如当日青云后山必杀之局,无可挽回,就算重来一百次,依旧如此。你又何苦耿耿于怀?休言往事已矣,在你内心深处可曾真正遗忘?你在苦恼,你在犹豫,反反复复,日夜泅渡。你还要自欺欺人到几时?”
“突破太清之日,便是你的死期,你的死期……”魔音绕耳,此起彼伏。
不,我不能死,不能,还有……还有……他心乱如麻,六神无主,这一团野火被撩^拨地气势汹汹,喧宾夺主。
原来一切的症结在我!……
正如鬼王所言,张小凡看似懦弱,骨子里的倔强主宰着他。
天帝宝库前生死相逼,你可有避让?诛仙剑断裂之际,你可曾试图躲闪她的针锋相对?南疆剑痕,你可曾迈过去?一声声呼唤,小凡你回来吧……每日每夜的张望,青云山麓可有陷落几尺?只要你愿意,不管天涯海角,我也随你……是谁心机一动,轻下誓言?
“你又知道这枉死城为何存在吗?死便死了,还放不下,怨啊,恨啊,盼啊,直到眼见仇人伏法,才能了却心愿。所谓鬼国,不过自欺欺人,掩耳盗铃。你的朋友、师兄弟杀来杀去,所爱、所恨、所欠,种种恩恩情仇,盆根错节,何时才能跳出这个窠臼,天下大同?长风当有时,我自乘云去。一切在没有开始的时候,便已结束了,生不能除恶务尽,死亦不能自由,我自当灭!……”
天地悲悯,浓浓地的愁绪遮天蔽日,下一刻,地火从无名处燃起,转瞬间烈火焚身,化作熊熊烈火,乘青烟而去,来去无牵挂……
鬼厉施救不及,尚自心神恍惚,万万没有想到万剑一如此决绝,引地火自焚,顷刻间烟飞烟灭。为的就是断了他的念想,谁说他不宠爱自己的至亲骨肉?
这一刻不但鬼王讶然,就连本来的田不易夫妇也是嗔目结舌,一片哗然……
万剑一的泯灭深深震撼了他,结结巴巴地自言自语,我……做……了……什……么?
人在做,天在看。有一种声音在呐喊:你什么也没做……
空荡荡地的山谷回响着最后的探.索之音,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昭瞢闇,谁能极之?冯翼惟像,何以识之?明明闇闇,惟时何为?阴阳三合,何本何化?圜则九重,孰营度之?惟兹何功,孰初作之?斡维焉系,天极焉加?
田不易扶起张小凡,声色俱厉,喝斥道:“起来,像什么样子,我没有这么没出息的徒弟。拿得起放得下,师兄他如此选择我们应当尊重他的决定,切莫辜负了他的好意。我们不怪你,雪琪得知也不会怪你的!”
鬼厉眼前一亮,匍匐着爬到田不易脚下,低着头,心乱如麻,声音俱下,喉咙酸酸地怎么都不是滋味。似有万语千言,事到关头,只化作了一声“师父!”
“哎,快快起来回话,我们都不怨你!”
苏茹的装扮还像生前一般,雍荣华丽,典雅庄重。神色饱满,脸有喜色,看见鬼厉愣了一下,笑呵呵地搭了一把手。
“怎么,师娘的话你也不听了?”见张小凡仍不起身,秀眉一紧,微微勃怒。
鬼厉心中暖洋洋的,生平从未有过之快事,万般琐事抛之脑后,殷切地充满了希望,缓缓抬头,又唤了一声:“师父?”
“好啊,你们师徒俩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田不易?……”
苏茹这下子得理不饶人,直呼田不易的名字,柳眉似一柄尖刀看着犹自胆寒三分,双手叉腰,气呼呼地瞪着田不易。
“你还不快起来,像什么话,没看你师娘动气了吗!”
田不易连说带笑,赶紧赔罪,狠狠地又愣了鬼厉一眼。
张小凡跟兔子似的嗖地一声,站了起来,面色平和,两眼汪汪地喊了一声:“师娘,你们可还好?”
“呵呵,都好,你就放心吧。当初若是不追随你的死鬼师父而来,留我一人独活,如此阴阳相隔,那师娘可真是要怨恨你一辈子。你明白吗?”
初闻此言,张小凡惊为天人,惊讶地无以复加,仔细瞄了瞄田不易、苏茹,两人依旧恩恩爱爱,心中的死结在这一刹那间才算是烟消云散。长久以来,一直自怨自艾,怪自己当初没有拦下师娘,夫妻二人双双遇难,身为弟子竟是无能为力。每每想起,难以忘怀,无以为报,恨极了那道玄,直到手刃道玄,眼巴巴看着他灰飞烟灭,这一段恩恩怨怨才告一段落。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相逢一笑泯恩仇,心境澄明,在看那山山水水只觉风光无限好。
不可动摇的意念深深扎根心底,此后一定要去找雪琪说个明白,亏欠你实在良多……
“来,来,让师傅师娘好好看看。”师徒重逢,田不易也是心情大好,有些臃肿的身躯显得很是灵快,绕着张小凡悠闲地转了几圈。连连赞叹,“不错,不错,不愧是我田胖子的徒弟,业力维艰,道行不浅。竟是有突破太清之境的征兆,试问这青云七峰有谁能比我更有本事,教出这么个好徒弟。”
喜形于色,得意忘形,田不易自己也不忌讳胖子的称谓了,自问自答,很是满意。
“呸,还真不害臊,你教过他什么,入门道术是宋大仁教的,灵儿也有传授。反倒是你这个师傅,几次难为他,现在我们小凡道术有成,眼巴巴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还真不害臊!”讥讽完田不易,由衷地感叹:“普智神僧创下这佛道双修的路子,今日看来我辈望尘莫及,眼界大大不如佛家看得深远。道术重在实用,佛法在于修心,两者虽有悖逆之处,合则两利,甚妙!甚妙!”
被苏茹一挤兑,田不易顿时脖子都红了,大觉丢脸,口不择言:“张小凡你可跟与我比试一番,不用忌讳师门,尽管试试。青出于胜于蓝,为师未必不是你的对手!”
张小凡左右为难,吓得冷汗淋淋,大呼救命:“弟子万万不敢,师娘救我!”
“不用理会矮胖子,放手一搏,谁让他看不起佛家之法。放心好了,有师娘在,他不敢难为你……”
“臭小子,你给我过来,男子汉躲在你师娘背后,为师不出手教训你,颜面何存?”
骑虎难下,田不易穷追猛打,心底着实没底,又太好面子,出言针锋相对。
“再不出手,为师就将你逐出师门,你要违抗师命吗?”
到最后,心一横,放出了杀手锏。
张小凡一听慌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着田不易,死活不松手。言辞凿凿,郑重其事地道:“弟子不敢,这一生您永远是我的恩师,想不到还能重逢师傅师娘,弟子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不善言辞的他,就匆匆说了这么几句,田不易也是心神一荡,原本也是嬉闹之言。眼见张小凡吓得不轻,老脸青一块紫一块,下不了台。怒喝道:“还不起来,当真要我请你起来吗?”
如获赦令,噌地一下,飞身跃起,难得道了一句戏言。“师父,你还敢不听师娘的话吗?”
“臭小子,找打!”
苏茹一直担心她这个弟子太过倔强,认死理,对于亡故一事难以忘怀,恐误了陆雪琪的一声。如今听到这一句,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容光焕发,嫣然一笑,如那初生的朝阳MeiYan无边。依着张小凡,双双大笑,直视着田不易。
田不易装作不知,上下张望,王顾左右而言他,其乐融融。
“小凡,你附耳过来,师娘有几句要紧的话交代你。想不到你倒是艳福无边,这是祸也是福,随缘不变,不变随缘。自己就不要苦恼了,人在做,天在看,朗朗乾坤,公道自在人心,自然会有个好结果的。最终如何,你何必听听几位女儿家的意见呢?”
张愣一下,眼前一亮,深深钦佩,小鸡啄米似地,连连点头。
“好了,师傅师娘原本是不打算见你的,看你这么艰难,特意来看看你。记住,以后要开心地,简简单单的,别什么事一股脑地往自己身上揽。跟陆姑娘一样放不下太多太多的执念,你们二人未来的路还很长,都这么坚守自己的信念,少不了磕磕碰碰。男子应当xiong怀坦荡,合适的时候去找她吧,别罔顾了这份姻缘。那陆雪琪对你如何,你自己也知道。最终,有缘无缘就看你们的造化。如若还有机缘,我们还会见面的,十年之后,可记住了……”
田不易腆着肚子,没有插嘴,深深望了张小凡一眼,似要永远将这幅面相记下。也沉重说了一句,“好自为之!”
“师傅师娘,你们要去哪儿啊……”
“告诉我啊,啊……啊……啊……啊……”
群山回荡着张小凡的声音,却不见了田不易夫妇的尊容,如梦如幻,来得快去得也快。
失落地他在原地徘徊了一时三刻,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下山时,脸上露出了难得的一丝阳光。很久了,他没有这么开心过,心境的历练又坚实了几分。
鬼王跟人精似的,只字未提,什么也没问,只嘱咐今夜好好安歇,养足精神。明晨一早,便直接去“轮回池”禁地,释放禁锢的灵魄。
这一夜,也许是神州浩土最后的安宁了,谷玄星移位,紧逼北斗七星,祸乱将起,从此天下大乱。正邪气数从这一夜起,颠倒了,一场惊天大祸将整个神州浩土捣碎,无人幸免,波及三界的大战开始了……
这一夜,大竹峰众人都做了一个相同的梦,田不易夫妇降临,匆匆扫视一遍,便消失地无影无踪。奇怪的是,一对金童玉女如那天边的星辰一般灿烂,照得众人睁不开眼。事后有人说起此事,大是蹊跷,众说纷纭,各执一词,而宋大仁固执己见,师傅师娘轮回了……
为了此事,大竹峰还衍生出一场风波,许久之后众人也就淡忘了。
这一夜,各方势力也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枕戈待旦,翘首以待。新的时代即将来临……
而冰山一角的南疆之地也发生了异变,慕容雪羽第一次展现了她的智慧,原来美貌之下还藏着一颗不羁的心。一切才刚刚开始,这一夜注定永恒!!!.飞卢b.欢迎广大书友光临,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飞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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