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地方……你都去过?”佟佑不由大吃一惊,不用问“这些照片都是你拍摄”之类的傻话,上面的日期表明这些都是拍摄出来的。
这些地方,有的是他熟悉的,有的是他也住过很长时间的,不过还有些地方是他没有去过的。
“当然,看看这个――”女孩儿指了其中一张照片,“我毕业后就到了这里支教,你知道吗,那里的孩子好穷的,如果你左手拿着糖,右手拿着巨额钞票同时给他们的话,他们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糖,因为钞票在那里根本就花不出去。”
佟佑点头,这种贫困的地方全球的确不少,但从没有今天看到照片这般震撼。
“所以啊,未必只有专家才行的,见多识广有时候也能帮人啊,比如说现在,是我帮了你。”女孩儿收回微型相薄,笑着说道。
佟佑这才开始认真地打量起眼前的女孩子,一直以来,在他身边出现的女孩子,哦不,应该称为女人,她们似乎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从没有这么一个女孩儿是这么自然坦率的,摘下鸭舌帽的她看上去更清爽了很多,头发有些自然地柔黄,让他想起了一个词――黄毛丫头。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他迟疑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了句。
女孩儿看着他笑了笑,眉眼之间倒是没什么太多讥讽,有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你都是以这种方式来跟女孩子搭讪的?”
“我……不是。”佟佑略显尴尬,原本他想说的是,他从不跟女人搭讪,可话到嘴边又觉得可笑,这句话倒像是一种狡辩和解释了。
“哦,那你就是有一个很优秀很优秀的女朋友喽?”女孩儿又问,晶晶亮的大眼睛轻轻眨了眨,令他想起了花丛中飞闪的蝴蝶,美丽而大方。
“呃……”佟佑微微一愣。
女孩儿身子摊前,笑眯眯道:“这不算侵犯你的**吧?”
“哦,那个……不算。”他结巴了一下。
“这么说,你就是有女朋友了?”女孩儿话锋一转,又问。
佟佑听了,赶忙说了句,“不,我没有。”回答完这句话后他才发现,怎么有种被这个女孩子牵着鼻子走的意思?
女孩儿嘴角微微勾起,泛起一丝满足的笑靥,就好像终于获知了他的某种秘密一样,挑了挑眉心,“冰酒最好配上好吃的小烤牛肉,有兴趣吗?”
“这里可以做小烤牛肉?”佟佑不解。
“只要想就可以啊。”女孩儿站起身,冲他眨了眨眼睛,“我猜你肯定没吃过最土制的小烤牛肉。”
“什么叫最土制的?”
“唔……”女孩儿想了想,“就是没有西餐厅那么多的原材料,一切都原汁原味的呗。”
佟佑倒是来了兴趣,耸耸肩膀,当成同意,又问:“你亲自操刀?需不需要我帮忙?”
“你帮忙吃就可以了,我跟这里的当地人很熟的,其实他们还挺好客的。”女孩儿扬了扬手,“待在这儿试试我的手艺吧,你知道喝酒和吃东西是一样的,都要讲究一个环境,我保证,你在这顿吃过之后,既然再身处奢华会所喝这款冰酒,也没了今天的味道。”
佟佑见她说的有板有眼的,勾唇笑了笑,决定试试。
苏冉接受了一系列的相关物理治疗,这是一家预约的医院,通过马克的关系才会进行对外开放,整个过程都很配合,不过在这期间,她的精神状况是好是坏,万幸的是,她没有出现第二种人格。
厉冥禹也再次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当马克看到他颈窝处也有伤痕的时候,不由大吃一惊。
“这也是小冉造成的?”
厉冥禹只是淡淡勾了勾唇,没说其他。
但马克毕竟是心理学的权威,自然看出倪端来,由衷地朝他伸出拇指――
“厉议长,你真的很厉害,我接触过很多病患和病患的家属,却很少遇见像你这样不离不弃的家属。”
话音刚落的时候,苏冉正好被护士带着走了进来,厉冥禹抬头看着进来的她,一贯沉静的眼神泛起一丝温柔,不着痕迹地回答了马克的话,“她是我太太,这是我应该做的。”说完,起身走向苏冉,将她拉到怀里。
马克看出他对她的深深爱恋,心中自然欣慰,可又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四年前会发生问题,想来每人都有不容窥探的**,他不说,他也不方便问。
起身拿过护士递上来的报告单看了一眼,眉心泛起若有所思的样子。
“怎么样?”厉冥禹马上问。
“小冉的脑神经没有发生任何生理病变的情况,你要知道,小冉四年前和四年后精神状况都出现问题,最初我怕她是因为脑部有什么病变压迫了脑神经,但现在看来,她的所有问题仅仅是由心理郁结造成的,这种原因形成,可以说好治,也可以说不好治,我们可以在继续进行物理治疗、心理辅导及用药治疗,三管齐下,但能不能很快痊愈,痊愈的程度如何,这都要看亲人朋友对她的关心和她自身的调节能力。”
厉冥禹暗自深吸了一口气,眼里透着了然的光。转头看向苏冉,轻声说了句,“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放弃你。”
苏冉抬头,看着他笑了笑,唇齿之间露出孩子般天真的笑容。
他一阵窝心,抬手将她揽在怀里,紧紧拥抱。
马克见状后,心头也泛起动容,轻轻笑着,眼底尽是祝福。
旁边的护士一直在看着,眼睛里又充满了羡慕,厉议长谁不认识?屏幕上的他风度翩翩,做事沉稳低调,没想到现实生活中他对太太这么好,简直就是个深情的男人,那种深情深邃得连她这个身边人都感觉到了。
又悄悄打量了一下厉冥禹怀中的女人,小护士实在想不通,论漂亮,那女人也的确挺漂亮的,但还不足以漂亮到倾国倾城的地步吧,尖尖的小脸因苍白而透着清新的感觉,完全是一种病态的美,最多这种病态美中透着一点点的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