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这两地的果树销量喜人,但是由于价格不高,好多都直接烂在了地里。[本书来源]
谭纶喜道:“鲁总要肯来咱们南海,可是解决了咱们果农的大问题了。”
“做罐头对桔子的要求不算高,做果汁也一样,但要引进流水线还要给果农做培训,”鲁总严肃地说,“就是种植的桔子果类,也要改量,还要镇里配合,扩大规模。要是县里诚意足够的话,我打算在沙田建一条罐头生产线,投资三千万。”
在一旁听着的韩朝贵早就按捺不住了,这时不禁插嘴道:“鲁总,镇里愿意大力配合,您看什么时候能到沙田来考察?”
“等这招商会过后,我带来的这些家伙都要回南海一趟。”程勇前笑道。
鲁总也笑着点头:“其实以前许效贤在的时候,我就提出要在沙田建厂,但他一直不同意,说是建罐头厂,不单要对桔农负责,还要对当地的种青蕉的蕉农负责,可是我这里只有桔子罐头,可没有青蕉罐头,没谈拢,一拍两散。”
谭纶知道许效贤这种官员的想法,那就是最后一家企业把一片都包干了,他们也省事得很,心里想的呢,我给你赚钱了,你也得给我解决些别的事。
就像岭东某家做饮料的企业本来做得好好的,政府一再的给他们塞一些当地做不下去的企业,给那家企业增加负担,给政府甩担子。
几年下来,那家本来在国内的饮料市场排头的企业,一下就沉沦下去了。
每年光是维持那些企业,就要拿出一笔的资金,最后由于负担太重,也跟着一同破产了。
让韩朝贵和鲁总去谈,刚要跟程勇前说两句话,就听到隔壁一阵的鼓掌声。
透过幕布的缝看过,只见申野军激动的跟几位说着闽地口音华语的人在握手。
“你去打听一下。”谭纶转头跟马卢说。
“像是签了大单,神台的经济规模和环境都是咱们比不上的,”程勇前叹气说,“同样是沿海,怎么就一个天一个地呢。”
“咱们也不用妄自菲薄,”谭纶笑说,“小有小的好,小的地方自有天地,自有一番格局。像我挡着些重工业,高污染企业,就是不想变成岭东某些地方一样,你难道光想看着满天的烟筒,天上的云都没有一朵是白的吗?”
程勇前诚恳地说:“谭县长,我老程直言了。在我见过那么多的官里,您是最不把政绩挂在嘴边的,也是最挑剔的,但是您的挑剔,我觉得好。您还不是南海人,处处做事都为咱们南海着想,想起一些人,比起来跟您的觉悟差远了。”
“也别把我说得不食人间烟火似的了,”谭纶晒然道,“政绩我也是要的,不跟他们比大单,大投资,咱们一个个小项目谈,管理上难一些,但总不能让南海人民骂咱们。”
程勇前用力点头,就看马卢跑回来。
“是台湾的一家电子代工厂,跟他们签订了四十亿投资项目,主要是做面向欧美日本的电脑代工。”马卢说着小声说了那家企业的名字。
谭纶微微皱眉,那家企业虽比不得富士康那样名声响亮,却也是一家大规模的代工厂。但比起富士康来,它更是名声狼籍。
富士康采用军式化管理,有的作法在谭纶看来都过头了,好在工资水平一直在岭东排最高,也能抵消一些工人情绪。
而那家台资企业却是钱也不多,做事也少,管理更严,简直是把员工当成是劳改犯看。
有人说在牢里做工,都比在那家厂里做工要好。
这就算了,马卢说还签了一单,是跟美国的强生签的。
强生是美国最大的制药企业,要在神台设厂,自然不会儿戏到在这种展会上签约,想想,那家台资企业那样大的投资也不会在这里签约。
这里主要是敲定意向,回头再详细考察,签不签可能都是几个月后的事了。
看来都是申野军让他们来帮着站台的,可是那台资厂就算了,强生在环境污染更是赫赫有名。
一个是电子工业污染,一个是制药污染。
神台的经济发展,已跟因为谭纶的到来,申野军的突然上任,而变得跟他的记忆里不一样了。那座城市十年后会变成怎样,他也猜想不出。
但申野军签这两单自然会让他成为招商会的明星,也是最耀眼的政绩。
谭纶也不会去跟他说什么要付出环保代价的话,路是他选的,跟申野军也没那份交情。
马卢、王鲁提等人却是羡慕得很,那模样就跟是看到个暗恋已久的姑娘,结果新郎不是他俩似的。
“各有各的活法,咱们南海又不是神台,”谭纶微笑说,“走咱们自己的路吧。”
马卢等人纷纷点头,涂敏说:“听听看咱们谭县长的话,你们要再羡慕他们,就去神台上班吧。”
谭纶看她笑说:“小涂镇长,听说县里卫生院的赵医生追你追得很紧啊,你年纪也不小了,可要抓紧时间,好好谈恋爱啊。”
涂敏俏脸一红,马卢等人都脸上带笑,知她是谭纶亲自带出来的,交情非同一般,这话也就他能说。
“他想得美,”涂敏嘟着嘴说,“我可不想嫁个医生,成天被医生看着,就是没病也生出病来了。”
谭纶哈哈大笑,摆摆手,不在这话题上谈下去。
傍晚收摊时,看到那姓张的女明星在站厅外等着申野军,谭纶想想就走上去说:“申市长说他还有事,要晚些才能过去,让你在南丫岛等他。”
张姓女明星一愣,看着谭纶就问:“你是谁?有事申少不会打我电话吗?”
“我是他一个朋友,不信你可以打电话给他。”谭纶笑说。
她怔了下拿起手机,又怕申野军真有事,半信半疑地看了谭纶几眼,转身就出了大厅。
申野军找情人找个这种放荡货,看来他的眼光也不是很强啊。
要是我的话……谭纶念头一起,看到骆纤纤赶来,就不敢再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