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走了,谢书记空降,现在跟董市长斗得够呛,”陈济德叹气道,“谢书记肯萧规曹随,董市长却是不愿意,想尽快抹去您在南海的影响力,添上自己的印迹。\138看书网_网_原_创\但谢书记也不肯束手就擒,市委会上闹过三四回了,现在还看不出谁占上锋。”
意料之中的事,谭纶沉默抽烟。
五年任期带来的好处是不会让官员放任成一方诸侯,恶果就是政策的连贯性。这个市长上台说要种树,那个市长上台说要砍树。
各有各的道理,却是拿着纳税人的钱在为自己升迁做垫脚石,务虚不务实。若是有几个做实事的,倒要被人当成异类。
为人民服务早成了一句空话。谭纶前后两生看过的官员,真正有理想的要干实事的,手掌一方大权的,少之又少。
衙内里倒有几个,从比例来说,倒是普通出身的要少一些。或许有种光鞋不怕穿鞋的感觉吧。
“我老陈是怀念谭书记在南海的时候啊,至少干得带劲,现在这斗来斗去的,没意思。”陈济德苦笑道。
“斗争也是一种政治形态,”谭纶抬头一笑,“我相信谢书记董市长能带领南海走上一条合理的发展道路的。”
“但愿吧,”陈济德不置可否地摇摇头,又突发奇想地说,“要不谭书记您调我去庆县吧,我去做县公安局长。”
谭纶哑然失笑:“老陈,这样不是要你一下降了两级了?这玩笑可开不得。”
陈济德也知是异想天开,笑笑就算了。
“晚些请邢冰和房琳吃饭,就在这里,大家并一桌。”谭纶说着将服务铃按响,一个身态婀娜的服务员走进来。
“你来京城的次数少,这菜我就帮着点了,”谭纶随口点了几菜,等她离开,又说,“你现在也是市里的常委了,跟我说的话,就在这包厢里说过就算了,别在外头乱说。”
“我老陈心里有数,该不说的一个字敢不说,不是见了谭书记您,这心里的事就憋不住了。”
谭纶瞧着这个算是跟了他一段时间的老部下,笑了起来:“南海只要不太偏轨就没问题。本身是有发展潜力的,诸多投资也落地了,前景能看得到。倒是你做执法工作的,要注意外来人口和经济快速发展过程中的冲突问题。”
“嗯,最近来了许多疆北人在汽车站卖切糕,有人反应上来了,我这边正犯愁。上头有优待少数民族的政策,抓又抓他们不得,遣回疆北,过不得几天又跑回来。”陈济德摇头叹道。
这时,邢冰推开门进来,大眼睛眨巴一下,手往陈济德脸上一指:“老陈!”
陈济德一怔,就哈哈笑起来。
“没礼貌,叫陈叔叔。”谭纶瞪她眼说。
“切,叫老陈就没礼貌了,他本来就姓陈嘛,本来就比我老嘛。”邢冰把书包一放,挤到谭纶身边坐下。
“对,叫得没错。”陈济德知道谭纶极疼爱这个邢家的遗孤,和颜悦色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