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在省里的话,那谁敢不给他面子。
这就很容易滋生□□,引起垄断和不公平竞争,后者可能中央不会太考虑,可是□□是绝不容许存在的。
想起鲁淘那嚣张的脸孔,谭纶就指着k线图说:“多半那151号地块不会落在辉林手里,几十亩辉林还有胆量,200亩辉林也吃不下。而且很容易招人口舌,对鲁伊令也没好处。”
叶小辉托着下巴想了想说:“谭局的意思是他们故意放出消息在a股市场拉高出货,从□□利?”
“这个可能性现在看最大,庄家多半就是鲁淘和秦子衡那些人,几个月前就埋伏在里面,在低价的时候慢慢吃进,让人无法觉察,等到吃进够了,就放出消息出货,这是典型的黑庄。”谭纶说着就问穆陈风,“有去年年报的前十大股东名单吗?”
“有。”穆陈风翻着纸堆拿出一张说。
谭纶瞧了几眼就说:“你们瞧第八位的辉新投资,在去年的半年报里也没见它踪影,现在就吃进300万股成了第八大股东,我看要是他现在不出货的话,只怕在今年的半年报里都能排进前3了。”
叶小辉翻看着去年的年报说:“按去年的第3大股东的持股份额,那不是说辉新投资现在持有辉林地产的10%的股份了?达到1200万股?”
“差不多,可也不远了,”谭纶看着k线图说,“他们吃进的价位大概是在2块3左右,现在是8块8,已经有快4倍的收益了,按这1个月里的成交量来看,货大概出了一半,已经有3000多万赚到怀里了。”
“这样做的话,证监会要查出来,那鲁淘和秦子衡不是在找死?”周上河惊问。
“那倒未必,鲁淘莽撞是莽撞,没头脑是没头脑,秦子衡倒是个机灵人,这种事多半是会找人来代持代办,账户肯定会分散,那辉新公司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只是个空壳公司,”谭纶皱眉说,“我们要查还是很麻烦,得找个帮手。”
周上河和叶小辉面面相觑不知有什么人能做帮手。
“陈风给老九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他要没空,让东国过来。”谭纶吩咐道。
“谭局,这事要不要和江处说一声?”叶小辉问。
背着查这些东西有些犯忌讳,毕竟这是查到鲁伊令身上,这是干涉地方政府的党政事务,说得不好听,那鲁伊令就是外头养个八十个情人谭纶都管不着。
但江离就不同了,要是谭纶背着他查,不告诉他,这也说不过去。
“你跟老江打个电话吧。”谭纶说。
还是要用到鲁东省的干部监督处,虽说鲁伊令是省常委,谭纶要查也不是不可以。
江离接到电话大吃一惊,谭纶竟然偷偷摸摸的连胡青泽都不想撕破脸的鲁伊令身上。他摔下电话就赶到宾馆,看到摊开在□□摆着的资料,谭纶冲资料一指:“老江,你先看看。”
江离坐下来看资料,穆陈风就进来说:“九爷说他和喻少就在青河,夜里就能赶过来。”
“好。”
谭纶点点头,就站在窗口抽烟:“我原来对鲁东的干部监督工作还是很满意的,现在看来还是有很多不足啊。有的干部就是在监督处,在省纪委的眼皮子底下都敢只手遮天,敢无法党纪法规,这还把党放在眼里吗?”
江离背上流汗,越瞧那堆资料就越是胆战心冷,从没想到鲁伊令的胆子会这么大,以他做干部监督工作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鲁伊令怕是有很严重的经济问题。
“谭局,我现在就拿资料去和胡部长报告,请胡部长和严书记、步省长、纪委姜书记沟通汇报……”
“慢着!”谭纶厉声道,“现在查到的这些内容还没得到证实,我们不能放过一个□□一个违纪官员,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搅乱军心,让同志受委屈。”
江离一怔,心想你让我过来不是想让我去查鲁伊令吗?
“这些资料先放在这里,等明后天我查清楚了,老江你再跟胡部长汇报,现在嘛,”谭纶淡淡地说,“先不要打草惊蛇。”
江离嗯了声,就看了眼□□的资料,接过周上河倒来的茶,坐在一旁。
有了江离这个对济泉官场还算了解的人在,对于151地块的情况也摸清了。果然,151地块锁定的开发商是香港的长实集团,跟辉林一点关系都没有。
虽说如此,鲁淘和秦子衡还是靠辉林放出的假消息在资本市场上大捞了一笔。
“九爷到了……”穆陈风过来低声说。
接着就听到傅链久开朗的笑声,推开门他带着喻东国就走了房间。
“我在青河考察一个项目,带着东国过去的,你一个电话我就过来了,算是够义气吧?”傅链久上来就给谭纶个大大的拥抱。
换贴兄弟自不用多说什么,谭纶将那些k线图和辉林地产的资料递过去:“你瞅瞅看,东国,你也看看。”
谭纶转头就对江离说:“这是国金的傅总和喻助理。”
“你们好。”江离微微吃惊地说。
国金这两三年在体制内可是声名极大,投资回报率高不说,还完成了上头布置的一些不好完成的任务。
这位傅总听说还是开国元勋中那位不多的经济家傅老的嫡孙,父亲更是央行行长,权柄极炽,看他和谭纶的称呼,像是极亲热的朋友。
江离虽知谭纶是谭靖海的儿子,还是未免很惊讶。
傅链久看了一阵后说:“是很明显的出货走势,不过,现在瞧来只出了一半不到,剩下的一半还在里面。”
“能不能动用些手段,让辉林的股价马上掉下来?”谭纶问了句,就听到床头的电话响了,接起来是前台服务员的声音:“您好,请问是谭先生吗?一位自称是辉林地产董秘的秦先生说想见您。”
“我马上下来。”谭纶心想秦子衡这小子胆肥到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