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池部长轻咳声说:“部长,鲁淘的事,我想证监会那边会很快查清楚,我想折局长担心的是鼎新的事……”
折晓花来的时候将鼎新的问题跟池部长说了遍,差点没被池部长劈得掏血淋头,可想着这事干系到鲁伊令,再往大了说就干系到整个鲁东省委政局的安定团结,权衡再三,
决定将这件事给胡春泽挑明了。
按胡春泽以和为贵的工作原则,说不定会帮着鲁淘说说话。
那位谭局长不也是胡春泽请来的嘛,有他出面,不定事情就有转机了。
“鼎新的事嘛……”胡春泽微眯起眼。
要说他对鲁伊令没看法那就太虚伪了,光从谭纶来的那日在一品甲府要将包厢让给鲁淘,胡春泽就揣了满肚子的火,但做组织工作的,比地方政府的书记还能和面团,表现
上的融洽还是要维持的。
“主要还是看鲁淘怎么说,他要将鼎新的事交代出来,说不得就要牵扯到鲁书记的身上,”胡春泽缓缓地说,“你们来我这里求情也没多大用处,倒是能去找那位谭局长求
求情,看能不能得到他的宽容。”
“部长,那位谭局长到底是什么来历?这来鲁东一趟,就将鲁东搅成这样,”池部长小声问,“您还得给我们提一提。”
“到也没什么来历,你们去找他问问看吧。”胡春泽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站起身说。
折晓花和池部长出了常委楼就想直奔省委招待宾馆,想想还是先打电话问问秦子东,那谭诚不是这位谭局长的大哥吗?秦子东原来是谭诚的领导,总能知道一二的吧?
秦子东那边正为秦子衡的事发愁,周非无功而返,傅链久那边有了防范,再想找人送话就不容易了,接到折晓花的电话,就没好气地说:“我不知道。”
折晓花握着手机,咬牙道:“这姓秦的算什么东西,我好声好气地问他,他给我脸色瞧,他也不过才来鲁东两年多,就把自己当成土皇帝了?”
“晓花你也不要在意,我想秦子衡也被抓了,秦市长可能也焦急得很,这说话就没注意口气,”虽说折晓花是池部长的属下,池部长却不敢拿对普通下属的口气跟她说话,
“我看是不是先去谭局长那走一趟,摸摸他的脉象。”
“招待宾馆也不远,咱们就去一趟吧。”为了儿子,折晓花无奈地说。
他俩赶到的时候,谭纶正打开电脑在用登陆港泰的内部网站,一边查看最近的研发进度和专利布局,一边在点击港泰刚从一位京城少年手中收购的音乐分享网站。
手畔的手机还打开着跟骆纤纤讨论着音乐网站这边的布局:“你还是要亲自去一趟美国,跟那边的版权协会讨论看能不能拿到网络版权,要能买断的话,就最好一次性买断
。还有在专利布局上面,现在已经引起了许多软硬件厂商的注意,连手机厂商都留意到了,我看是时候跟他们谈一谈专利联盟的事了……”
听到敲门声确定来的是池部长和折晓花,谭纶才说:“我这里有事,你要忙的话7月我和你去一趟美国,先这样。”
穆陈风这才将门拉开,瞧着眼前这远古巨神般的壮汉,池部长和折晓花先傻了下,才被带进来。
谭纶指着干净的床单说:“坐下聊吧。”
穆陈风开门就出去将周上河叫进来,让他去泡两杯茶。
谭纶住的仅是一般标间,却是为了不落人口舌,不然,就是这里最豪华的套间他也是想住就能住的。
跟池部长见过面,知道这位组织部长还算是有原则的,被折晓花强迫过来,心里怕也千百个不愿意。
“想谈鲁淘的事?”谭纶先接到了傅链久的电话,听说了周非的事,心中未免恼火,想申野军、鲁伊令为了怕惹火烧身,就想办法给鲁淘和秦子衡带话,也太不拿证监会当
回事了。
这多半可能是申野军的安排,却是为鲁伊令着想,毕竟要没了鲁伊令,他在省常委会上孤掌难鸣,跟着就会被和他政治理念不同的步空城压制得死死的。
“是,谭局长,鲁淘被证监会带走,我想他是知错了,是不是能放回来了?”折晓花低头顺眉地说。
要说年纪她自是比谭纶大上一轮有余,要说级别她却比谭纶低了两级,机关管理事务局副局长不过是副处级,要不是有池部长带她来,还有她是鲁伊令爱人的特殊身份,谭
纶见都不会见她。
“辉林地产的事,涉及到的是《证券法》的范畴,带他走的是证监会的人,这个问题我可无法回答你。”谭纶淡淡地说。
折晓花急着想要说话,周上河进来倒茶,给两人捧上,就站在一旁。
“我听说淘淘在您来的第一天,就冲撞了您,我代淘淘给您赔礼道歉……”
折晓花话一出口,池部长就差点扶额叹气,也不瞧瞧谭纶的身份,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折局长,你话里的意思难道是说鲁淘被证监会带走,是我公报私仇?”谭纶表情一冷,“首先,我没那么长的手,能让证监会帮我出头,其次,鲁淘跟我的冲突和这件事
没关系,当时我也没吃亏,再次,鲁淘要是做事依照国家的规章制度,那别说证监会,就是中纪委下来查,他也没事。所说的白天不做亏心事,夜晚不怕鬼敲门就是这个道理。
”
折晓花被他说得一窒,急道:“那淘淘为什么被带走?到现在都快10天了,你下来不说7天就要离开济泉,也没走……”
谭纶的脸更冷:“我走不走,跟鲁淘被抓没一丁点关系,鲁东在干部监督上有问题,我才留下来,给他们做辅导说明,我走或不走,用不着折局长操心。上河,送客。”
周上河看着苦笑无语的池部长,微笑将快要发疯的折晓花拉起来,送出了房间。
“说客倒不少,但没个有脑的。”谭纶冷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