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分几次服下这些药丸,然后自己用内力慢慢调理,即可痊愈。”重华道。
“谢,谢了……”飞廉多少感觉受之不恭。
“无须客气。”琴重华缓缓道“江湖,天下就这么大,或许有朝一日你我还会重逢。”
飞廉似乎明白了一些他话里深藏的含义,“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
琴重华没再言语,看向琉刖“你还有事?”
“呃;
。”琉刖被他问得一怔,“倒是没什么事了,既然玉玺在无尘手上,那我们便速速赶往江南便是。”顿了下,“飞廉少将,你就在此好生戍你的边,守你的城,日后若有缘,本王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琉刖啥时候都不忘收买人心,不过这个人心可以说是重华送给他的。
飞廉没作声,想这天下没准就落到六王爷手中了,虽然他对篡权夺位之事持否定态度,可平心而论,相比于其他昏庸之辈,琉刖可以说是轩辕帝国的翘楚之君了,“明白。”
就这样,琉刖派人送了飞廉一程,将他送至自己的边城去了。回到营中,重华一直默默不语,琉刖很是奇怪,问道“重华在想什么?”
“想事。”
……琉刖被琴重华撅得卡崩卡崩的,也只能忍着,“想何事?”
“琉刖。”琴重华看了看四下,示意他让那些侍从退下去,琉刖急忙朝他们几个挥了挥手,只留下秦宣还有傅锋在营中。于此,他们可谓‘势均力敌’了,那边是凌玄和岚风,人马相当。“本宫以为,不用操之过急。”
“重华这是何意?”琉刖委实没大搞明白,难道这一次他竟然不着急了,不应该啊,那个素骨还被压在未知的地方。
“你怎么越来越笨了。”琴重华一点面子没给他,“这话还用本宫说透么。”
琉刖听得一头雾水,这下他是真没转过向来,“咳咳。”看了看一旁戳着的四个人,“你们都先出去。”
“不好意思,王爷,我们只听师父的。”岚风一笑,颇为蔑视。
“重华,你让他俩出去,咱们再谈。”琉刖的面子是一次次的掉在地上。
琴重华抿嘴笑了下道“你们先出去吧。”
如此,营中就只剩下他们两人,琉刖再也绷不住了,皱着眉道“你能不能在外人面前给我留点面子,好歹我也是轩辕的六王爷。”
“外人?我不觉得这里有自己人。”
……琉刖气急败坏的瞪了他一眼,“你方才是什么意思。”
“本宫的意思很简单。”琴重华撩了撩衣袂落座,“倒茶。”
“你……”琉刖真是鼻子斗气歪了,不过好在现在没别人,自己就先屈下尊吧,乖乖的给人家倒上茶,“这下可以言明了吧。”
“嗯。”重华品了口茶,“不错,是龙井?”
“……”琉刖没言语。
“我认为,我们该坐山观虎斗。”
“啊!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琉刖一拍额头恍然大悟,“真是愈发的迟钝了。”
“你夺玺心切,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现在我们只须慢慢的往江南走,顺路将玉玺在无尘手上的消息散布出去。”
“高;
!”琉刖竖了竖大拇指,一屁股坐在重华身侧道“重华,待日后我得了天下,你来给我当军师吧。”
“呵呵。”重华笑了笑,几分冷色,“琉刖,不要忘了你我的条件。”
琉刖叹了口气,像是认命般的点点头,“我实在不懂,本王怎么就不行。”
重华沉吟了下,似是有话说,最后还是沉默。转而道“上次你那个参谋说的几个高手中还有何人。”
“流砂。”琉刖定定道“在轩辕与大周交界。”
“哦,对,我想起来了,泛叶。”
“嗯。”琉刖若有所思道“他的武功应在无尘之上。最难对付的是那个大周的九王爷,他不单是武功的问题,他手下还有几十万的人马。”
“你不也有么。”
“有是有,不过最好还是能减少损失。”
“那倒是。”重华点点头,“不如今晚就起程。”
“也好,江南山高水远,虽说不着急,但也提前最好准备为妥,重华。”说着,琉刖眼中的严肃一扫而光,“江南的风光可是很美的。”
“本宫知道。”琴重华说罢站起身,“你还是好好想想该如何散布消息出去吧,至于风光?呵呵,日后再赏不迟。”
一句日后再赏不迟,听得琉刖心都要乐开花儿了,这莫非是在暗示他,有机会?
他还想说什么,那妖娆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当晚,大军便移师江南,路遥遥,水漫漫,一路风光无限。
琉刖的嘴角一直挂着笑容,看得同行的秦宣,傅锋等众将士都一脸的茫然。要知道他们的这个六王爷平时可是总板着脸,就算偶尔露出笑容来,那也多半是笑里藏刀。可如今他却笑得这么开怀,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要么说琉刖现在是看啥啥顺眼,甚至有那么一刹那,他都觉得什么天下江山其实也没那么重要,如果能一直这样走下去,一览这万里河山无限好,闲云野鹤度过此生也不错,当然了,关键还得有个人在他身边。
此时月落乌啼霜满天,琉刖这边美得合不拢嘴,那边琴重华的状况却并不怎么乐观。
他们照旧在琉某的强烈要求下,同乘一辆马车,自始至终琴重华都别着脸望着外面,微微蹙着眉。琉刖无论跟他说什么,正事也好,闲聊也罢,他都只是沉默,偶尔会嗯一声。
时间久了,琉刖也觉得无趣,便躺下睡着了。
清风夹杂着水汽从窗户吹进来,惬意得很。就在这时,重华捂嘴咳嗽了一声,待他再放下手时,手心点点殷红。可他却并未惊讶,似乎预料之中。此前子画曾嘱咐过他,服下丹药后,要注意调理内力,多加静修,可如今他非但没有静修调养,反倒旅途劳顿不说,还耗费了很大的真气给飞廉疗伤,一来二去,未免有些支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