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竟敢对我的人下手。”琉刖大惊失色。愤怒无比。就要拔剑相向。一边的凌玄也宝剑出鞘。却被琴重华拦住道“玄儿。
他们早就看对方不顺眼了。恨不得能拼上一命。
“王爷何须大惊小怪。你不也对本宫的人下手了么。骨儿一事你要对我如何解释。琉刖。你难为我也就罢了。我也答应与你。替你夺了那盘龙玉玺。可你呢。却对一个少年下此毒手。本宫也不怕告诉你。骨儿若是有任何不测。我定要这天下人陪葬。”
琉刖深吸口气。说实在的。他也惊魂未定。退一万步讲。他有的时候也有点惧怕琴重华。第一是功力不及人家。第二。这第二点究竟是何原因。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赶紧去请太医。”琉刖对着守候在门口的士卒喊道。
这时;
。傅锋虚弱的道“堂主不必费心了。属下的这双眼睛已经废了。废在了他手里。”
琉刖有种心里被人挖了一刀的感觉。傅锋跟随他很多年。对他可谓赤胆忠心。如今琴重华将他的双目刺瞎。自己却半点仇也不能替他报。甚至连出气都做不到。作为北耀堂的堂主。他真的很窝火。从未有过的哑巴吃黄连之感。可他却不知。琴重华又何尝痛快。
“只要堂主能夺到蟠龙玉玺。我这双眼睛就算为堂主的千秋大业铺路了。无悔无憾。”若是此时北耀堂与夜梵宫沒有这层关系。就算不能去了琴重华的双目他也定会取了那两个徒弟的。但大势之前。傅锋也别无选择。只能将这股恨意深深的埋在心底。
听闻他如此说。琉刖更是心如刀绞。一缕仇恨从他的心底滋生。逐渐扩大蔓延。可他同样选择了按捺。伤了他无所谓。可动了他的人就另当别论。
“哼。”琉刖冷哼了一声。随即半似癫狂的大笑。语气恶狠狠的。像是发了某种毒咒。“千秋大业。小锋。你放心。这轩辕的天下必定是我琉刖的。”说罢。他架着傅锋就出去了。
琴重华深深的闭了下眼睛。他知道。他与琉刖不解的恩仇这辈子都无法了断了。
“师父。”见琴有些纠结。凌玄道“师父不必放在心上。他既然做了北耀堂的左堂主。这就是他应得的。”
凌玄很少说安慰人的话。即使对师父也一样。琴重华闻言笑了笑。“为师现在只想赶快找到玉玺。找到骨儿。然后我们一起回昆仑。”
“嗯。”凌玄应了声。
“师父。既然你是这么想的。那咱就别坐以待毙了。我跟大师兄随那琉刖去找玉玺。你在这呆着就行。”岚风道。
“他肯么。”琴重华摇了摇头。“再者。为师也不会让你们去冒那个险。”
一句话说得岚风和凌玄都有些不是滋味。其实论武功他们在江湖上也算位列前茅。可一直以來师父都很护着他们。但凡有危险的事都不让他们去。他们不是素骨。不是小孩子了。可师父却总是把他们看成是半大孩子般。
“对了。风儿。”琴重华将目光落在岚风身上。若说凌玄他还稍稍放心些。
“什么事。师父。”
“这几日。子画会给为师送些药过來。不知是哪天。所以你在这里等着。”
“啥。”岚风指了指自己。“师父。让大师兄等着不也一样么。”
“为师的话你不听。”
“不是……徒弟谨尊师命。在这里等……”死等……岚风暗自叹气。
“今天太晚了。你们都去歇息。明日玄儿随为师走一趟。”说罢。琴重华就朝床榻走去。他们俩对视一眼。告了安。便退出去了。走出沒多远。几乎是不约而同的脱口而出“子画给师父送的什么药。”
然后。两个人又都摇头笑了。
“这样;
。”凌玄沉声道“你悄悄拿一点点出來。”
“大师兄。咱俩总能想到一起去。”
“千万别让师父发觉了。回头我们找个懂药的问问。”
“嗯。不会的。我拿出一小捏师父绝对看不出來。这事就这么定了。”
语落。他们便回房休息了。那边。琉刖盯着太医给傅锋包扎眼睛。心里滋味就甭提了。琴重华也拿他太轻了吧。抛去堂主的身份。他也是朝廷六王爷。平日里也就算了。可这件事。深深的刺痛了琉刖的尊严。一个男人恐怕最重要的就是颜面了。
“王爷。”老太医道。
“怎么样。”
“唉。”太医摇了摇头。“无力回天了。”
“出去吧。”琉刖淡淡的道。
就在这时。眼睛上缠着黑布的傅锋忽然跪倒在他脚下。“堂主。属下有一事相求。”
“说。”琉刖望着他。心底升起一抹不祥的预感。
“想必堂主已经猜到了。请堂主成全。”
琉刖深吸了口气。“小锋。”
“请堂主成全。”
琉刖使劲的咬了下嘴唇。然后笑了。从未有过的悲凉神情从他的眼底浮起。“好。我成全你。你放心的走吧。你的家人老小我会安顿好的。”
“谢堂主。”傅锋连磕了三个头。起身而去。
琉刖望着他的背影。微微红了眼眶。
走到外面沒多远。血溅三尺。人即倒地。
好多人刷下围了上來。不明所以。
“王爷。他这是……”秦宣满目震惊。
“厚葬。”琉刖一字一顿的道。随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一切被琴重华尽收眼底。他也不想。可他逼他太甚。
次日清晨。仿佛一切都沒有发生。唯有地上已经干涸成墨色的血迹在阳光下低诉着一个灵魂的离去。琉刖的脸上沒了往日的笑容。沉沉的。看不出一丝情绪。琴重华亦然沉默。傅锋不在了。右堂主林彦连夜赶了过來。北耀堂的每个人都心思阴郁。就像永远无法破晓的天空。
琉刖沒带任何多余的人。只有秦宣与林彦。琴重华也只带了凌玄。一共就五个人。驾着马车再度朝那片雪白的林子驶去。同样。人人心里都不痛快。一身杀气。恨不得在街边随便找一个倒霉的碎尸万段。
明媚清冽的阳光洒在青白交织的林地间。在交界处。一个白色的影子正气定神闲的盘膝而坐。双目闭合。嘴里还念念有词。而那些蓝色的蝴蝶都已经变成白色;
。死在树叶缝隙间。与其融成一体。在他们五个飞速的行至这边时。便看到了这一幕。
心情决定一切。琉刖再沒了观察与打探的耐心。直接拔剑出鞘。厉喝“白眼狼。交出玉玺。”
……其余的四人连连黑线。这外号也起得那别致点了。
无尘早已察觉到有人靠近。他本想等他们靠得再近些再出手。可琉刖的一句白眼狼。瞬间就打乱了他的气韵。猛地一睁眼。此人近在咫尺。杀气腾腾。
“蝴蝶是你的。”他冷冷的问。
“不是我的。”琉刖答了句。“玉玺是我的。”
“呵呵。哈哈。”无尘仰天一笑。“真是可笑。天下人都说玉玺是自己的。”顿了下。“想都别想。”语落。指尖一勾。一只死去的蝴蝶忽然如同被魂灵俯身般扑闪着翅膀飞了起來。再是指尖一挑。朝琉刖的心口就刺了过去。万物皆利刃。这招在琴重华身上已经见识过了。琉刖也不是白给的。横剑一挡。蝴蝶撞击在剑锋上发出叮铃一响。仿若金属碰撞的声音。落地不再动了。
身侧的林彦和秦宣见状。纷纷冲了上去。剑锋直指无尘。而在距离他几厘米处。却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捆绑住了似的。怎么都动不了。一旁的琴重华笑了下。“玄儿。将剑给我。”
凌玄本來以为师父命令他上。一听未免有些失落。不过还是乖乖的双手奉上。
那边被真气锁住剑锋的两个人手腕已经开始颤抖。面容痛苦。他们只觉得一阵凌厉如刀的气焰从手心直达四肢百骸。一边拼命的抵制。一边急忙的运气。可却起不到什么作用。
琉刖见此。急忙挥剑而上。但听一声轻响。他的剑被琴重华拨了回去。随即在那纤长的指尖上凝聚起一缕白色光芒。手腕一扬。宝剑便凭空而起。万千之势向盘坐在地上的人刺去。原本被困住的两把剑锋砰然落地。无尘一惊。可闪躲已经來不及。他本能的朝后仰身。剑锋沿着他的下颌划过去。一道血痕。
这目不暇接的一幕被一个人尽收眼底。
在某处密室。流砂盯着蓝色的水晶球。微微眯了下眼睛。一旁的贼眉鼠眼惊呼道“大王。此人是谁。。好生厉害。”
“厉害个屁。”流砂阴森森的道。“算是有点本事。其余的都是废柴。”
见他如此说。贼眉鼠眼连忙应承“是是。大王所言极是。算是有点点本事。”
被琴重华刺中。无尘心下也是大惊。他和流砂有着同样的问題。那就是此人是谁。
可惜他看不见。看不到这个天下最妖娆的男子。
无尘银白透明的眼睛掠过一丝暗沉。随即闪人到后面的白色丛林。见他漏出了破绽。秦宣和林彦抄起宝剑就杀了过去。凌玄也不等琴重华发话。一个跃身也追了上去。琴重华口中的那句等等就这么生生的咽了回去。三个人与他搏战。而且也皆是江湖不俗之辈。无尘也抵挡的很辛苦。他只适合远距离作战。近身肉搏委实有点牵强。琉刖趁机。摸过腰间的匕首。瞄准时机。待到无尘转身之时。一刀关在了他的后心。顿时鲜血染红了整片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