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一定要把她拉过來,好好批评批评,,不服从组织领导,这还得了!”我很严肃地说:“那么,,哪位同志有什么好办法!”然后语气放缓下來,我又向大家征询了一下意见。
底下一干人面面相觑,都是摊手摇头,然后全体转过脸來望着我。
“呃,沈书记,!”赵部长说:“您來之前大家已经商量过,苏市长这个工作我们不好做啊!”他充满恳切地说:“除非您亲自登门拜访,否则她不肯出山的话,估计谁也请不动,!”
“哦,这样啊!,不太好吧!”犹豫一下后,想到了上官仪打过的招呼:“这里还开着会哪,闹别扭也不看时候!”我又嘀咕了一句,,沒想到苏静美还真不给我这市委书记的面子。
不过无所谓,,有个性,我喜欢,嘿嘿!
座上领导们就此现象又七嘴八舌地探讨起來,而且从大家的议论听來,苏静美这个性显然不是所有人都能欣赏的。
“是啊是啊!沈书记不去,谁都沒辙,苏市长谁啊!”
“她那脾气,嘿嘿!!”
“请都不來,架子也太大了吧!真以为离了她,这地球就不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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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
“谁啊!”我朝下面这些人发了一问:“后边这句,哪位领导说的!”
冷场,全体收了声,然后大家的眼神都盯到会议桌远端的林副市长脸上。
“你!”我抬手指了指他:“站起來!”
我随手拧开桌上的杯盖,向茶杯里吹了口气,然后低头看着那些茶叶沉沉浮浮:“把你刚才那话,再重复一遍!”我的声音很平静。
老林有点犹豫地站起身來:“我的意思是说,!”他朝着我解释了一句:“沈书记您也讲过嘛,组织决定谁都必须服从,她这是无组织无纪律的表现啊!!”
“哦,那么林市长是想说,!”我又想了想,应该说眼前这位常务副市长的心态我非常清楚,,市长空缺,他是这个位置最有力的竞争者,所以苏静美入常以及有关代市长的提法,直接让这丫受到打击,估计早就想跳出來争一争,只不过上午会场里情况有点血腥,他沒敢多什么嘴,现在才算是找着机会抱怨一把了。
“你是想反对了!”我淡淡地说。
“我沒有反对你,沈书记!”老林犹豫一下后,还是把后面一句话闪了出來:“但是苏静美列席常委会这个问題,我仍然持保留意见!”他说。
我冷笑了一声。
哼哼,这丫,权欲熏心,弄到顾头不顾腚,发牢骚也不看看对象是谁,还居然敢打着我的幌子的來反对我,是可忍孰不可忍。
“滚出去!”我也不耐烦跟他多废话,连眼皮都沒抬一下,手指朝着门口晃了晃。
“什么?”林副市长发呆,似乎沒听清楚,,当然,也有可能是沒有考虑过市委书记的态度竟然如此恶劣,他沒动身子,就动了动脑袋,用征询的目光扫视一眼会场,好象希望从他那些同事们脸上看到一点提示。
会议室里非常安静,沒有人提示他什么?
“滚出去!”我提高音量,又说一遍:“你沒有资格站在那里!”
副市长的脸立马白了,终于明白我的意思:“沈书记,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的声音跟着结巴起來。
“不是这意思,那你什么意思,!”我一掌拍在桌子上,喝问他:“在底下唧唧歪歪,还保留意见,跟我玩虚的,,你他妈什么玩意!”
边上的老陆把脑袋凑过來:“沈书记!”他低声说:“别那么大火气,!”老陆的意思好象是在提醒我的态度和措辞,可我不理他,把手里的茶杯重重墩在桌子上,倒吓了他一大跳。
会议室里的领导们集体惊怵,噤若寒蝉。
“林市长,!”我拖长了声音说:“我好象听人说,你还准备在这会上弄个提议,打算从财政上搞点钱啊!”
“啊!沒有沒有!”老林立马慌了神:“事情是这样的沈书记,!”
“你怎么那么大狗胆,把法律当成空气是吧!”我粗鲁地打断了他的辩解:“给那些行规吃蒙了,烧包了,脑子进水了,身子不自在,找抽!”
一连串的辱骂和非难立马让常务副市长晕了头,他推了推鼻梁上滑下來的眼镜,声音在打磕:“我,,我怎么可能,!”
“闭嘴!”我再一次无理地打断他的语言挣扎:“今天本來沒打算追究你!”我轻蔑地告诉他说:“不过你要再敢啰嗦一句,我就改变主意了!”我沉着脸说:“不想跟我算细帐的话,就给老子滚出去!”
林副市长畏怯地瞄了我一眼,沒有多说一个字,低头夹着包栖栖惶惶地走出去了,就象一条丧家之犬,头也不也回一下。
会议室里的领导们把视线从他的背影上收回來,又凝聚到了我脸上,大家的表情都有点恐怖。
我知道自己的态度蛮不讲理,表现得象个暴君,可我压根就沒打算跟谁讲什么道理,他们都沒这资格,而且我绝不相信这些垃圾能有胆量上前顶一把牛,批一批上级的龙鳞,,只能说,面对强权,并不是每位官员都能表现得象苏静美那样嚣张,那样无忖无恐,事实上大部分领导都有着狗性,刘从军现象不是唯一存在的,只要权力的指挥棒捏在手上,你让他们跪下,他们就不敢站着,,这也是为什么一把手现象如此严重的原因。
我太了解这些大人们了,别看平时在大众面前人五人六,一个个牛逼烘烘,拽得跟吃了伟哥似的,一旦面对真正牛逼无力反抗的压迫,这些人立马就会萎缩到地上,把自己弄得比一条狗更难看。
我摇摇头,端起杯子來喝了一口茶水,然后朝着座上很随意地招呼:“刚才在讨论什么?可以继续了!”
好半天都沒人说话,可能大家都还沒有回过味來。
其实我清楚这老林就是发发牢骚,倒不是存心來找茬砸场子的,其行为并沒有恶劣到必须驱逐的份上,只不过我想以此方式提醒在座所有领导们,,上首坐着的市委书记,有着无敌的流氓执照,你们说话一定要小心,而且我的提醒方式绝对不会友好,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我无需文明礼貌,不必温文尔雅。
当然,民主还是要的,这是个前提,不能剥夺谁的说话权力,只不过在我认为自己被权力民主忤逆到时,我就会很不喜欢,就会毫不犹豫地换上另一副面孔,极不文雅地地赐予他们专政,,让你滚蛋,那都算便宜的。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绣花作文章,不必讲什么温良恭谦让,,领袖教导我们的。
“大家继续发言啊!欢迎不同看法,求同存异嘛,对不对!”我又鼓励大家,可不能让谁以为市委书记一手遮天,在搞什么长官意志,而且多听听來自各方的不同意见总是好的,所谓偏信则暗,兼听则明嘛:“呃,这个苏静美的问題上,同志们谁还有看法沒有提出來的,都可以提,不要拘束!”
“但是老林那种态度就很不好!”我又转了转手里的杯子:“保留意见,那有是有意见嘛!”我说:“又不站出來发言,当面不说,背后乱说,会上不说,会下乱说,简直乱弹琴!”
领导们沒有谁提意见,也沒有谁有看法,大家都很拘束,全体木着脸,或是面朝会议桌,或是目视天花板,都呈现出一副若有所思的形态來。
又沉默了一会,终于有人举起手來,是上午发过言的长川县委书记,,李季孟同志:“沈书记,关于苏市长的与会问題,我有个提议!”
在得到许可后,他站起身來,用非常认真的眼神看着我:“我建议由沈书记代表市委市政府,亲自登门,迎接苏市长到会!”
“不行啊!要考虑到影响!”我皱了皱眉头,跟大家解释说:“这个事情,组织上有说法的,我不能单独去见她!”
“那就大家都去!”旁边的赵部长**來一句:“迎接咱们长川的未來市长!”
“哦,,是代市长!”他又补充完善自己的提法。
“这样啊!”我捏着下巴沉吟了一会,觉得这个方法倒是可行:“嗯,,大家搞个表决吧!集体决策!”
“赞成赵部长提法的请举手!”说完我把手举起來。
下面手臂林立,大家看着我的眼神都非常坚定,非常支持。
“嗯,一致通过!”我扫视一眼会场,朝同志们钦许地点点头:“只有这样团结的班子,才能有凝聚力,才能有战斗力,才能解决问題,才能共度难关,才能让长川的明天更加美好!”我站起身來,很有气势地作了个总结。
大家热烈鼓掌。
“那好,就这样,去接你们的代市长!”我转脸吩咐田秘书:“通知行政处,备车,马上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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