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1 / 1)

"……好点了?"良久,她在他耳边问。

"嗯。"

"确定?"

"……吓到你了?"

"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

"宴会开始了。"

"进去吧。"

"还是不要了。"

"怎么?"

"我们回去吧。"

"你……不想和他打声招呼吗?"许倾玦眉心微动。

"已经没那个必要了。况且,我可不想再受惊吓,早点回去才保险。"

"……随你。"

沈清微微一笑,扶着许倾玦站起来。此时此刻,那里面有多热闹也不关她的事。今天之前的与许君文有关的一切,早在司仪洪亮的声音传来的那一刻起,就都已经成为一段历史了。

回家途中,沈清最终发现许倾玦一直在隐瞒他腰痛的事实。

"只是当年车祸的后遗症罢了,阴雨天偶尔会发作,没什么关系。"

尽管许倾玦轻描淡写地解释,但仍旧不能阻碍她的怒气逐渐升温,直到进家门那一刻,终于达到顶点。跟在她身后进屋,许倾玦维持着一贯的沉默少言,即使眼睛看不见,但他也知道,她情绪不对。

动作稍显困难地坐下来,他仔细辨别周围的声响。几秒钟后,右侧方发出一声不算太轻的撞击声,连带着低低的惊呼。听起来,像是沈清撞上了什么东西;

"怎么了?"他有些茫然地转过头,语气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皱着脸使劲揉着刚狠狠撞上茶几一角的膝盖,沈清一边咬牙忍痛抽气,一边不忘忿忿地盯着那位"始作俑者"。

如果不是他的事让她分心,又怎会不注意重重撞上茶几的尖角?

听不见回答,许倾玦很快站起来,伸出手向刚才发出声音的方向摸索着走过去。

"……没事……"一屁股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中坐下,沈清还在嘶嘶抽气。

原地停了一下,许倾玦继续向她的方向走。

"你小心点!"一抬眼便看见许倾玦几乎就要碰到被自己撞移了位的玻璃茶几,沈清不由得连忙出声,同时探过身去,拉着他的手腕。

许倾玦略一皱眉:"撞哪了?"

张了张嘴刚想告诉他,但沈清突然转了念头。于是忍痛站起来,勉强走了两步拉着许倾玦一同在长沙发里坐下。

"到底哪里痛?"刚才她呼痛的声音,可是千真万确的。

"想知道吗?"一手按着膝盖,沈清一边若无其事地说。

"嗯。"许倾玦对于自己此刻看不见东西这一事实有些无奈。

"那你给我一个保证。"

"什么?"

"……保证你以后都要说实话。"

"我什么时候……"刚想提出疑问,只听见身旁的人立刻发出一声冷哼。许倾玦才想到她还在为刚才的事耿耿于怀,于是轻咳了声,应允:"好,我保证。"

满意地笑了笑,沈清转过头仔细地看着他。当眼尖地发现他坐姿僵硬时,一张脸又稍稍沉了下来,"太不够意思了。作为朋友,你什么都不肯跟我说,这算什么?"

轻叹一声,知道沈清的脾气又要发作,许倾玦只好再说:"我不是已经答应你了吗。"

"嗯。"天晓得他的保证作不作数?!翻了个白眼,沈清打算暂时结束这个话题,因为她深度怀疑自己的膝盖已经肿起来了。

"该你了。"许倾玦侧过身,"撞到哪了?"

"膝盖。"长裙子就是不方便。等到好不容易撩起来时,她才发现真的已经红红紫紫一大块。

"你家有没有药酒?"既然看不到情况,许倾玦只好用最直接且稳妥的方法。

"你家里没有?"沈清反问。像他这样独住,家里居然不常备医药用品?!

沈清有些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家里有瓶红花油,我回去拿。"

许倾玦沉默了一下,这才想到即使她家有,他也没办法去帮她拿,于是垂着眼睫点点头;

听见沈清一瘸一拐地开门出去,他微闭上双眼,眉间转为一片冷凝。

随便换了条棉质睡裙,沈清拿着红花油回到许倾玦的家。其实她大可不必来回走动。直接在家洗个澡抹上药上床睡觉就行,可她还是很自然的又回来了,并且一进门便发现许倾玦正独自坐着出神,神情有些许落寞。

"发什么呆?"

"……没什么。"

"好痛!"一坐下来,她就开始大声呼痛,一反刚才的态度。

"撞得很严重?"

"紫了,还肿了。"语气中带着点小小的委屈。

不清楚具体怎么样,许倾玦微微沉下声:"快涂药。"

扭开瓶盖,沈清朝他看了一眼,才发现他脸上的神情早已恢复如常,让她不由得有些怀疑自己刚才是否看错了。

将瓶里的药油直接倒在红肿的膝盖上,手指轻轻将它们抹散,然后沈清对着吹了口气,稍微有些凉凉的感觉。

"好了。"她抽了张纸擦手。

"这么快?"许倾玦怀疑地侧了侧头。

"是啊。涂上了。"

"揉过了?"许倾玦又问了句。

"嗯?"揉?似乎忘记了。

沈清为难地皱着鼻子,小心翼翼地用食指轻轻去碰撞伤的地方。果然,和想像中一样痛!

"还是不要了!"她摇摇头。

难得的,许倾玦的嘴角隐隐抽动了一下,"不揉怎么化开瘀血?"

"不要。"要忍受痛苦,她宁愿好得慢一些。

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许倾玦伸出手,"我帮你。"

"你?"沈清颇不信任地看着他。自己都下不去手了,更何况换他人来做?

"嗯。"

"……还是不要了。"

"……快点。"许倾玦仍旧耐心地将手停在半空,想像到她倔强拒绝的样子,又不由地低声补了句:"听话。"

一句话出口,两个人都怔了怔。

许倾玦没想到自己竟突然那样对她说话,而沈清则感到脸和脖子立马热了起来。那低低的"听话"二字,声音是许倾玦一贯的低凉。然而在这低凉之中,却又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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