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河西临高
关内道,夜晚中灯火通明的村落,和举着火把赶路的运输队伍,成为八百里秦川上的一道风景。【文字首发138看书网】
军屯庄里一天可以吃三顿,若是业余参加工场之类集体劳作的,还可以多吃一顿夜食,相比大多数两餐糊口,天黑舍不得点灯普通百姓,是天壤之别。
因此很多人直接住在工坊中,饿了就吃,累了就倒头被抬下去睡,昼夜不停的将各庄子贮备的大量物资,迅速变成积满一个个库房的军用品。
河西道北部,
密集'射'出的箭,在淅淅沥沥的雪点,依旧去势不减,中雨点一样斜斜暴打在城头上,一些贯穿了垛口后的人体,一些撞在坚硬的城垛上,叮叮当当的弹跳飞跃开来,还有一些经过弹'射'转折之后,重新'插'入人体和板墙,泼洒下滚热的鲜血,然后迅速冻结成酱'色'的污渍。
藏在大排后面的手推皮炮,也开始接二连三的吐出黑烟和铁渣,在城墙上打出点点碎屑和凹点,皮革烧灼的焦气和鲜血沉积的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换管子。加铁膛”
“浇水。降温”
“已经烧坏了,重新上外裹。”
“一斤铁渣,三号'药'。”
随着清洗炮膛的醋酸水,蒸腾起刺鼻的白烟,一个沉甸甸的布裹被塞进皮扎的管子里,'插'入火线
“见鬼,没响,马上丢掉,用雪埋上。”
河西西路,鄯州宝平镇,其实是由驿站改造成的粮院所,更像是功能齐备微缩城邑,也是商旅往来络绎的望要,现在只有血和火的颜'色'。
“藩子冲进来了。”
嘶哑的叫喊声中。
“稳住。”
满脸血污的校尉举刀
“不要散了阵势。”
狭小的缺口中,成排齐挺着着长槊,交错伸缩在数丈的空间里,用锋锐的枪尖将任何试图挥刀闯进队列里的骑兵,驱赶出去,'逼'在安全的距离之外。
“缓着点劲儿。”
站在排头的士长们,目不斜视的纷纷喝声道
象这种这种枪刺阵,如果没有良好的心理素质和耐力,很难坚持下去,槊队一旦显'露'出疲态,无论刺击过猛还是挡格无力,就很容易'露'出破绽,然后被人打开缺口抵近揣杀四散。
他们手抄着大牌,小幅激烈舞动着,不但在拍打积压着那些试图'逼'近的面孔,也在格挡着接踵而至的密集枪头,不时有刀锋枪尖错过盾墙的缝隙,带出一篷血水和闷哼声,或者一小截肢体掉落在尘土中,很快被激烈脚步给践踏掉,直到撑不住软软的滑倒下去,却有人马上接过牌来。
狭小的空间内,那些'射'声手几乎是用弓弩在咫尺的距离内抵近就'射',长长的羽箭根本不用刻意瞄准,就可以在汹汹人'潮'中找到目标,然后深深的透过去,同时串通二三个个人才停止。
虽然有上弦的辅助工具,但是铁臂弓急发六'射',弩机上弦十次,就到大多数人臂力的极限了,但他们并没有休息让手臂恢复的时间,又抄起横刀,踩着同伴的尸体,撞进敌人的'潮'水中。
对冲撞阵的生死立判,只在那么一个照面,挺立的枪尖斜斜顶住链网的马甲,叮咚咯吱错开一条火花划痕,随即持枪的人被巨大的后坐力甩翻到一边。
左挥刀右挺枪,刹那错身而过,在胸甲上留下一条长长的划痕,延续到甲片较少的手臂上,就变成翻出帛纸里子的浅浅血痕。而对方已经失去半边肩膀和下巴,随着身体缺口中喷出大股小股血水,轰然栽倒。
每个倒下的人,都很快在冰冷的天气中,迅速失去温度,血'液'喷溅出身体,很快凝成粉红'色'的冰,不分彼此的冻成一体。慢慢的将缺口堆了起来。
“省些力儿,这些不过是附从吐蕃吐浑、西羌众,真吐蕃的还没件到影子呢。”
目送着七零八落退散而去的敌军,最年长的士长'舔'着嘴唇上的裂口子,吩咐道
“省得,省得,”
坐在尸堆上喘气的众人附和道,一边加紧整备身上的兵器甲备,将'射'空的元戎箭匣子装满,又将伏远摇臂上弦至半满。
“那真吐蕃的人头比这些值钱不。”
一个被血糊糊伤口遮住脸的年轻士卒,咧着嘴巴低声道
“赫。”
众人笑了起来,却有些再次劫后余生的心酸和沉重。
阵亡超过四成,剩下没有不带伤的,却还能坚持这么久,本以为就在这一次,没想到还是咬牙挺了下来。
龙武军的老兵最狡猾,龙武军的新兵最拼命,这是那些协同作战过的友军,最常见的评议,前者在战场上很难被成建制的歼灭,就算被打散了同样是是令人头痛的存在,因为他们所受的战场游击训练,会让试图乘胜追击,扩大战果的人抓狂的。
而后者因为待遇高,门槛也高,竞争激烈,所以不怎么害怕伤亡,战死了反而家人有安置有着落了。
崩坏的缺口上,众多杀入城寨中的吐蕃兵尸体,象破布一样,被和拆下的房掾屋瓦什么的杂七杂八的混'乱'堆在一起,整桶整桶的浇上水冻成硬邦邦的新城恒,透明的冰层下,叠在一起折'射'出狰狞扭曲的面孔,呈现出一种不规则的残酷美。
作为派驻在河西道的少数据点之一,他们现在的任务只有一个,用自己的生命,为后方大军集结和部署争取时间。
青海湖流域,积石山以东的廊州治所化成城,赤亮的白铜风灯,在咕咕作响的水汽中摇曳。
新得到枢密院授令,权河西北路招讨使,静边总管卫伯玉,却没有一点欢喜的颜'色',望着栩栩如生的精致沙盘上,已经黑'色'牛角旗的吐蕃标志掩没的疆域,一言不发。
不同颜'色'的标志,代表的已经确认沦陷的,消息断绝不明的,以及在吐蕃活动半径内,可能受到兵锋威胁的地区,几乎占据了河西到的大半版图和小半的陇右北部。
“积石山以西的金天军,威盛军、武宁军、积石军已经彻底断绝,只有宁边军一路有人逃了出来。”
“大非川以北的临藩、定戎、绥戎诸城皆陷,只有绥和守捉,还在坚持战斗。”
“青海湖以东的安人军,神威军余部越过赤岭,正在向陇右道的河源军所在缮城撤退。”
“积石山以南的振威军,耀武军已经推到了河州的天成军。”
(这里所说的军,非朝廷真正意义上的满编军,而是军、城、镇、戍之类,大型的边军戍守的边塞堡要,驻守人员从数千到数百不等,往往也是大量世袭军户屯垦的聚居点)。
随着日夜不间断的军情禀报,大地图的沙盘上,各'色'的标志不断被拔起,移动到新的位置上。
“罗军使,已经鄯州宣布重组游击军,并招募陇右藩胡健儿千余,分十多路潜入敌据,烧粮袭营,截断道路,同时破坏吐蕃人的哨粮就食。”
“安乐州,束州、东播各部百姓已经开始内迁,安乐州刺史,青海王世子率三千骑前来听效。”
“平山党项、石州党项、白兰羌、青马羌,七千义从前来傍军。”
“我们的粮草有余,兵甲可以用换装汰下来的武装那些傍附、义从。”
虽然拥有河西路最强大的一支武装力量,拥有大量火器的掷弹兵和强弓连弩的'射'生军,携带充足石炮床弩的神机营,还有装备天下最精良的兵甲,用最残酷训练和新式战术调教出来,代表这个国家最精锐的北军和卫军为羽翼爪牙,但丝毫不能让他稍稍开怀一些。
哪怕是先期已经到达的五千名关内府兵,八千名装备齐全的团练兵,一万两千名受过简单战术训练的武装义勇,组成一支相对可观的后援。
并且已经回国的那位枢密大人也打了包票,如果有需要还可以从关内各地,再武装起五万名受过基本军事训练的新军,就算这些人都折损掉,还可以在三个月内动员起同样数目的预备力量。
在枢密院的协调下,属于西南路的两万剑南兵,和一万山南兵,已经奉命移防商洛一线,这样可以确保,在需要的时候,从大散关、武关、蓝田峪、太白山,楼观山等地抽调出更多的人马。
三万五千件夹绒冬衣和棉靴,成千上万斤在冬季所需的煤和火油,还有更多的物资,已经在严寒的天气和满是积雪的道路中,披霜戴雪坚决而缓慢的蹒跚而来。
这种国家级别的战场对弈,虽然手头上可以运用的资源看起来很客观,但是作为一员资深战将的本'色',他不得不小心谨慎的使用手头上的每一份力量。
而再锋利的刀刃,若是不加爱护,也会有摧折的时候。而他要面对的是,大唐在西北最强大的敌人吐蕃的全力攻击,这是开国百年以来第三次而已,前一次,还是赤德祖赞时,求亲大唐的武装示威。
根据因为与唐勾结回易事败遭到清算,举族逃亡到唐境的米烧部等藩姓的报告,这次是吐蕃执政马相亲征,在国内就至少动员了的吐蕃五如之中的四如四十七个东岱,连同上种部姓一百多家,下种部无算。国之基柱的内四族已经全部出兵,除了婆罗等传统的藩属军队外,连派驻在天竺、西域的各路镇守使,押藩大人,都奉命就地募兵前来。前后号称四十万,其中能战之士,至少二十多万。
而静边之战几经周折,招讨行营前后四万兵马,大都本以为得胜班师可以赶上回家过年,诸将士有些归乡心切,都打点好行装了,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哗然,有些军心不稳,龙武军本部出身还好,长久的军国大义输灌和各种恩遇手段,让令行禁止直接刻在骨子里,就算有所意见,也是军国为先。
但是那些团练,边军,就不一样了,甚至与同为北军的右神策军、左神武军的某些人串联起来,打了胜战大家论功行赏自然么有多少异议,但是还要继续作战下去,那些新成军的编制里,就有人开始说怪话了,准备其他出路了。
这时属于体制外的神武军中郎将李昴,却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杀伐果断,亲率白挺兵巡营,将军中谣言串联者,抓出来召集诸将当众砍了一批,迅速镇压了军中的蠢动。
随后枢密使李栖筠派遣的宣慰使者,也总算到了军中授予阵前处置全权,随后关内布政使郑元和组织了十几万石的粮草连同数千口猪羊,抢在大雪阻道歉押到军中作为年节劳军,卫伯玉又向河西道大同社的票号联合,预支了一笔用做回易的泰兴新钱作为犒赏,让每个将士都能分到的一枚当一缗泰兴金宝,或是三到五枚当二百泰兴大银宝,人心方才安定下来。
但这一往复折腾,再加上由北路向西路数百里急援,全军上下已经积累可观的疲劳度,虽然不至于说强弩之末,但也是无力再大战了。
派人控制节点,以小股快骑阻击拖延吐蕃人的攻势,然后利用冬天短暂的喘息,加紧手头的修缮城防,囤积谷甲,再派出精锐的捉生队、敌刺队,斩首队,和熟悉对方的藩姓义从一起,总之不能让吐蕃人安生过完这个冬天。
他的行辕外,已经挂起了新旧不一几十个人头,有地方官吏,也有戍守将领,甚至还有一位还曾经是旧识,同为神策军出身算是他叔伯辈的米川守捉使。
仅仅因为他为安逸生活消磨了军人的果决,在吐蕃人来犯时,第一件事就是派亲兵押送走自己的金银细软,然后穿上百姓的衣裳,准备随时逃跑。
正式因为他果断的处断了这批人,才让河西因为吐蕃入侵而措手不及,哗然惊'乱'崩决溃逃的防线重新稳定下来。
更糟糕的是,他本来还有受命整顿河西防务兵备的任务,但是一直受到朝中内置地方明里暗中的阻力,直到吐蕃入侵大多数问题也就不再是问题了。
随着越深入清理,发现的东西越是触目心惊,最后竟然发现那些军城镇戍失陷和光里投敌背后的东西,竟然涉及到大明宫里安养的太上皇。
肃宗朝时,朝廷为了平叛投入的兵力总是不够用,虽然碍于某位重臣的强烈进言,始终没有调动防御吐蕃的河西西路各镇兵马,但是当时最受宠信的内臣李辅国,却釜底抽薪出了一个为君分忧的主意。
向河西派出中使,以巡阅边军的名义,将其中的善战军将老卒,分批招还到中枢来,作为编练新军的骨干,无需经过兵部、政事堂的繁琐流程,就能尽快形成战斗力。最初是充为神策、神武,英武军,后来的三百义从营,拓揭军,乃至那些新编关内、陇右军,皆照此办理,日常月久,河西西路各镇编制虽然还在,却大多由那些训练不足的军户子弟所填充。
以至于吐蕃人一攻来,就原形毕'露',几乎是一败涂地。
洛阳尘埃落定后,另一项工作的前期准备却已经开始布置,经过这段时间短线测试和运行,特别是在长安宫门之变中的表现,很让人意外。
魏少游等人在宫城里一动,北苑的驻军和京兆府巡城营,还有银台门的龙武军本部,皇城百司的金吾卫衙门,就几乎同时得到警报,按照警讯级别进行戒严战备,长安城里准备发动反'乱'的那些人,还没来得及展开行事,就被街头上严阵以待的长安、万年县武装城管给镇压了。
严武率领的团结兵,则将发动反'乱'的关内军一部,直接堵截在大明宫内。鉴于此种手段的神奇之处。我特批扩大测试的范围,将线路延伸进长安附近的军屯庄内,第一条线是沿着引水的管道延伸到骊山下行宫汤泉城里的研究铺设完成。不过其他线路,在野外就不适合用铺设管道做掩护了,还需要继续'摸'索。
“表小姐找我帮忙。”
初晴带来一个口信。我楞了一下,才想起来我家所谓的表小姐,其实只有一位,就是沈惠妃。
进来的人却是许久不见的月姐,她和金裘德金老太监两口子,因为在女人坊保护沈夫人,身受重伤几乎命都丢掉后,就淡出视野几乎被遗忘了。
朝廷的事情初步尘埃落定,小白的后宫似乎又起了波澜,重新回到朝拜嫔妃序列的崔婕妤究竟寄附了多少人的怨念暂且不说。
朝中却有人考证出沈惠妃祖上,也是前朝的名门,乃是前朝隋炀帝驾前大将,号称肉飞仙沈光沈法主,从征无数以忠义直谏著称,当时隋炀帝众叛亲离,宇文述乘机煽动禁军反'乱',众人皆明哲保身,只有沈法主大呼溃围,给使齐奋,斩首数十级,贼皆披靡。最后同麾下数百人皆斗而死,一无降者。时年二十八。壮士闻之,莫不为之陨涕。
因此他与战殁于贼的张虔陀,忠隋保唐的屈图通,一心赴死的单信雄,号称隋末最后的四大死忠。虽然隋炀帝祸害江都尤狠,但是扬州民间却依旧有人在祭祀他,可见一斑。
由于当时许多北军将士在当地娶妻生子,沈法主一脉就这么传下来的,因此也算是大有来头的出身。但这看似讨好逢迎的行为,背后却是一连串的异动。
祖上的名门,再加上他是皇帝最喜欢的长子,鲁王的母亲。这似乎触动到独孤贵妃背后,那些传统代北勋贵世族,和乾元、泰兴年间从龙、定难新贵之间微妙的平衡。
随之而来的是,关于沈惠妃沦陷在敌境期间的过往,又有新的谣言冒出来把事情搅的更浑。
“说吧,帮什么忙。”
“找到一个人。送到海南去。”
海南府,一只硕大的海船正在靠岸,大腹便便的南山贼轻捷的跳上岸,身上的积攒起来肥肉,向波浪一样抖'荡'出让人**的波澜,
对着看着港口后面大片从莽林中开垦出来的农场田地,他猛然大喊一声道“临高,我又来了。”,随后大'惑'不解中,恩,为什么是又呢。
自从他在草原上折了老本,只带了几名年亲的回纥寡'妇'回来,却发现自己不甘心于长安黑市生意的平凡孤单,再加上受不了家里骤增女人们的所需无度和后援夺宠的纷争,干脆拿着龙武军给的补偿配额,又转头话大钱重新搭上登州盐枭大当家董、范夫妻档的路子,搞起了海上贩运人的生意。
很快就创出个新字号,人称活人吊鲨南山贼,每次运人回来,光看船尾挂着的几条血淋淋的海鲨,就知道,又有几个不安分的倒霉蛋犯在手中了。
他掌管的这艘大船,也是颇有来历的,乃是地道的真材实料的军船,当年随军登州渡海安东作战的,后来有常年往来其间,还有个叫“及时雨”。因为这艘船在东海多次遭遇凶险,别人都覆没了,它总能毫发无伤的脱出生天。
后来登州开始换造新船,这艘旧海舶才在处理废旧军物竞标中,辗转到到了南山贼手中,因为识字太少嫌麻烦,干脆省略叫做时雨号,董、范夫妻档还从当地举荐了一个帮事林深河,
虽然雇了这位,还要带上他形影不离的拖油瓶妹子小草,但此君既可当账房也可做记事更是通新罗和倭话,还和渤海人都打过交道,没事还可以跑跑渤海、新罗和虾夷州捞点好处。上岸就是个不错的跟班和向导,一个人可以定好几个人用,因此也就捏鼻子认了,不过此君什么都凑合,最让人诟病的是,跑海上营生的人居然不会水,站在船延边就脸'色'发青。
这不,此刻林深河,还在躲在船舱里,由妹子照顾着。
这次跑南边海路却是头一遭,却是登州商团那群人承运的流人,实在太多,连他这种才跑海路没多久的新户,也抓去顶差,因此一路没少担惊受怕的,宁愿比别人多停靠几个港口,总算安全到了。
精神萎靡的流徒被鱼贯的驱赶下船,站成一列列点名基数,最后的下来的人,要整好以狭一些,皱巴巴的衣服质料很好,还带着仆从和工具包裹,单独站成一堆。
南山贼不由点了点头,这头趟的生意,居然大多数人都能挺下来,这可是个开门彩的好兆头啊。
等待间,临高农场的监头,也骑着矮驴子,带着一群'露'膀跨刀的僚人汉子迎了过来。用浓重的岭南腔道
“是纵横北地的齐云兄弟么,久仰久仰。”
这位场监一身本地特'色'的木棉笼衫,生的头特别大,因此从小就有个贱号,人称胖头鱼,早年是冯老龙王门下,长脚海贼的出身,最喜欢那些番胡的女子,人称关爱外族胖头鱼。
他还有同出海贼的拜把兄弟俩,别号石斑鱼和吹牛者,人称临高三疯,乃是临高农场人见人怕的狠角'色',无论是朱紫显赫过的官宦人家,还是久经沙场的犯军,到了他们手上,俱是熬不过三个月。
当然这处临高非彼时空置临高,不过是某位大人,对着海南某处蛮荒之地开拓的改造农场,看着临海高出来的台地,临机一动的命名而已,大部分流海外的罪徒,都要在这里进行一段时间的适应'性'训练和生活,学会寻找水源和食物,使用和修理工具,分辨和种植一些可以果腹作物。才重新装船送到外岛去,度过他们生命中很长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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