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太平镇不到千米的一处山坡之上,一队彪悍的骑兵列队整齐的出现在土坡周围,而在山坡上,一员身着亮白百折束银甲,头带亮银雪缨盔,背上背着一把五尺开山刀,虎目微睁,犹如一头打量猎物的百兽之王,胯下骑着一匹神俊矫健的枣红马,整个人往那里一站就好像是巍巍不动的山峦,给人一种大气磅礴的威压感。
“贝勒爷,这个镇子是方圆百里最富裕的地方了,只要能攻下这里,我们这个冬天的粮食就能解决一半。”一个有些猥琐的汉人站在马旁,一脸的谄媚的说道。
骑在马上的多尔衮没有理会那人的话语,目光始终落在那太平镇上,眼看着这一波攻击受挫,多尔衮不由地微皱起眉头,有些不满意的对着身侧的一个领军将领道:“觉罗,带着你的牛录从右面猛攻一点,给我撕开对方的防线。”
“是,贝勒。”觉罗双手抱拳领命,拉动手中的马缰,向着太平镇方向冲去,而在他的身后,百余女真骑兵紧随而出,杀向太平镇,女真部落采用八旗牛录制,八旗为正黄,镶黄,正白,镶白,正蓝,镶蓝,正红,镶红,每旗有牛录二十五,每牛录三百人,不过具体的编制随皇帝喜好,而多尔衮这支正黄旗目前有牛录六个牛录,每个牛录人数在一百到一百五十之间,总数不足千人。
觉罗是多尔衮手下目前六个牛录额真之一,向来以勇猛著称,对于多尔滚来说前面那些各部族的混合士卒在他眼里不过就是一群奴才而已,死在多他也不会心疼,作为炮灰是再好不过了,不过眼看着接连几次攻势都被打下来,多尔衮知道这群奴才的士气已经差不多了,在这么打下去,十有八九会出现溃散。
觉罗一行的加入对猛烈攻城的奴隶们好像一剂强心剂,本来已经失去锐气的士气再次被提高不少,攻击起来也有力不少,显然对于这群凶悍的女真人这群奴隶有着刻骨铭心的烙印。
觉罗翻身下马,抽出腰间的弯刀,湛蓝色的锋芒在阳光下闪烁着流动的光泽,咬在口中,脚下健步如飞的来到城墙右侧的一处攻城梯,将一个挡路的奴才一把丢在一旁,整个人以与身形不相符的矫捷爬向墙头,上方一道滚木突然被人从上方丢下,觉罗却双手一转,整个人躲在梯子内侧,滚木直接砸在下方刚要攀上梯子的一个女真士兵的脑袋上,顿时头破血流,脑浆迸裂而出。
滚木一过,觉罗再次回到梯子正面,双臂如猿的快速的攀援而上,几个起落就来到城头,两道长矛闪烁的寒光直刺而来,觉罗却是在半空中侧身让过,单臂一夹,一个肘击将两个矛杆击断,单手握住口中弯刀,在前方划过一个优美的扇面,两道细小的缝隙猛的溅出一片血雾,两个士兵直接向后倒去。
身高足有一米九以上的觉罗就好像一头棕熊,挥舞着爪子将靠上前来的士卒纷纷打飞出去,手中那把闪动幽蓝色梦鬽鬼影的弯刀上下的翻飞着,在人群中带起一片血雨腥风,而刀身之上却没有沾染到一丝的血滴。
觉罗很快就在城头上占据了一席之地,而他身后的八旗兵也越聚越多,开始向左右不断的扩大占领的区域,乐天手下的一个英雄百夫长带着十余士卒杀上前来,脚上好像踩着风一样快速的闪避着刀光剑影,手中的刀不断的夺取着杀上来的八旗兵的性命。
觉罗很快就注意到了对方这个英雄的存在,看那犹如梦幻一般的脚步,好似穿着一件装备类的英雄道具,而那浮光掠影般的步伐应该是道具上附带的技能,觉罗冷哼一声,大步流星的杀向对方英雄。
三刀如影,再次的夺去三个士兵的头颅,鲜血顺着斩断的脖颈喷溅,好似喷泉一般让人炫目,一滴鲜血顺着那湛蓝色的刀锋滑落,滴落在那早就被鲜血积满的木槽之中,荡起一丝丝的涟漪,涟漪之中,那蓝色的刀锋再次的斩落,犹若那坚固冰冷的冰,划过一道蓝色的弧。
觉罗看着落空的刀,不由地发出几声啧啧声,好久没有这种可以让他血液沸腾的敌人了,觉罗将身后的辫子盘在脖子上,舔舐着带着滴滴血丝的唇,大声一吼,整个人好像下山猛虎猛扑而来,而那锋利的爪刃再次的划下,而对方的英雄在这闪电般的劈砍中竟跨步躲开,整个人好似一发炮弹一样的冲上前,手中刀尖深藏腹下,猛地刺出,就好像一条毒蛇,吐出那犀利的毒牙,觉罗快速的侧身回刀,但对方这一击太快了,快的让觉罗身体才动,刀尖已经刺入他的身体。
觉罗的双眼瞪的有若牛铃,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腰间那足有三寸多长的大口子,殷红的鲜血几乎瞬间就将衣服染红,觉罗扭过头,愤怒的看着杀入八旗兵中的那道身影,手中的刀锋不由地的紧了一紧,整个人好似地狱罗刹一般凶恶的追上前去。
当,对方的英雄迎面一挡,湛蓝色的光芒中闪过几点耀眼的火花,对方英雄手中的砍刀应声而断,好在对方躲的快,这才没有被伤到,不过这并不是结束,觉罗鼻子里发出一声犹如死神一样的冷哼,蓝色的刀光从下而上再次的滑动:“月影浮光。”一道水蓝色的水刀从湛蓝色的刀身上幻化而出,直袭那人的背心,噗的一声,蓝光穿过对方英雄的胸腔,在木桥上留下一道发丝粗细的痕迹。
那英雄努力的翻转过身,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倒在地上,在远处的乐天看到自己手下英雄被杀,心疼的要死,而城墙的失守也已经成了定居,乐天咬碎钢牙,终于吐出几个字来:“放弃城头,撤回到镇子里。”
城头失守,手下英雄战死,乐天的手中只有不到三百的士卒以及还有不到一千的精壮节节败退进入镇中,乐天知道太平镇已经完了,看着这座他亲手建造的镇子,心里犹如刀绞一般,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早晚有一天他乐天会回来的,乐天一边组织人手抵御那些八旗士卒的追击,一边快速的赶回行政中心的密室,带上一些重要的东西,向镇外逃离。
太平镇南面的项家沟,乐天带着不足两百人的残兵赶到这里,汇聚了在这里的三百士卒以及从张家村赶来的两百士卒,还没有喘口气,以多尔衮为首的八旗骑兵就杀到了项家沟,乐天知道这群八旗的厉害,自己这几百的步卒根本就挡不住对方,索性直接放弃从后沟逃亡太平山密林。
太平镇被多尔衮纳入到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而在东面的百里的天雷镇和巾帼镇两镇接壤的几个村落爆发了一场争夺战,雷家五子二女合称七鹰,由于自幼习武,各个都是人中之杰,天雷镇镇长雷彪擅于刀法,二子雷宁善谋略,三子雷豹四子雷鸣也是猛将,五子雷军则善统兵,而大女雷颖更是有着雷狐之称,比起雷宁还要强上一头,至于小妹雷倩也舞的一手好枪法,至于巾帼镇,那就更不用说了,镇长武黛莲,文武都有建树,余下十一女将薛羿荷,金尚妍,项伊依,甄琰,岳奴娇,谭欣茹,李若彤,李若杉,夏梓裳,长孙娴,纪馨雨也各有千秋,无论是文才还是武略之上都有一方所长,而最重要的是这十二个女人都颇有姿色。
太平镇这个刚升级的镇子跟天雷镇和巾帼镇这两个镇子比起来几乎差了数个档次,天雷镇附近盛产各类基础资源,加上小凌河就在镇旁而过,在拥有一定实力下,快速发展是必然的,而巾帼镇则占据着大量的煤铁矿藏,是有名的武器生产基地,方圆数百里内的兵器大部分都出自这里,而这一次两镇大战,则是围绕着一个附近拥有一个大铁矿的三级大村展开的争夺。
小王沟,自建立以来就命途多舛,村长的更换更是频繁的让人眼花缭乱,因为附近的这座优质铁矿的存在,总有人想要将其纳入囊中,这种动乱从小王沟建村的半个月后就开始,到后来这个村子最初是谁建立的都已经没有人记得,但小王沟西面的那条大沟如今早就被众多的尸体填平。
直到十月中旬,当天雷镇和巾帼镇陆续升级到镇,开始不断攻占四周的村落,两家的触角伸到了小王沟,两镇的冲突就一刻都没有停止过,最初小王沟是被雷家四子雷鸣,小妹雷倩耗费两百多人才攻入村中,但在攻占最后的行政中心时,巾帼镇的二姐薛羿荷带着老六岳奴娇,老八李若彤和老九李若杉带着六百巾帼军半路杀出,大败损失惨重的天雷军,此战雷鸣雷倩两人手中的四百士卒损失殆尽,只带着数个贴身亲卫得以逃脱,随后巾帼镇占据了小王沟,天雷镇则是陪了夫人又折兵。
两镇的较量第一场是巾帼镇大胜,但随后天雷镇的狗头军师雷宁就挑动一个被巾帼镇刚占领的村庄叛乱,镇长雷彪更是带着主力以此为踏板,向巾帼镇腹地屏障孔雀坪杀去,好似一把尖刀直接刺入对方的胸膛,而在孔雀坪只驻扎着老四项伊依的两百人,驻守小王沟的薛羿荷带着三百士卒驰援孔雀坪,而另一方,雷狐雷颖带着雷豹和雷鸣在天明时分突袭小王沟,岳奴娇带着李若彤和李若杉奋起抵抗,但奈何对方已经攻入村内,而己方兵力不足,最后只能含恨而去,小王沟再次落入天雷镇之手,而在孔雀坪,得知被欺骗的薛羿荷则带着项伊依,以及陆续赶来的谭欣茹,长孙娴,集合近千巾帼军在孔雀坪对着天雷镇发起了一场大战。
不能不说薛羿荷这个女人的厉害,虽然抡起武艺雷彪稳占上风,但若抡起兵法谋略却差之太多,两军在孔雀坪厮杀,从日上正午一直打到日头偏西,最后薛羿荷趁两军都精疲力竭之时,拿出了杀手锏,长孙娴带着五十骑骑兵仿若一把刺刀从天雷军侧翼杀入,顿时天雷军崩溃,一路狂退近五十里,死伤士卒近半,连沿途攻占的三个村落再次易手,直到回到自己势力内村子才止住颓势。
两镇的第二次较量结束,天雷镇以惨重的代价得到了小王沟这个重要的铁矿产地,而巾帼镇也损失不少,双方这一战胜负相当,打成平手。
而这一次则是两镇的第三次较量,以巾帼镇的女帅薛羿荷为主将,老四项伊依,老六岳奴娇,老八李若彤,老九李若杉,老十一公孙娴为副将,集合了十二巾帼中的六人在两线发起攻势,一支由薛羿荷为主走北路,打小王沟,另一路则则由岳奴娇为主带着李家双姝出南面的东黎村攻打一河相隔的西黎村,战斗从十一月中旬月圆之夜开始。
巾帼镇的十二巾帼来自不同的年代,在四处烽火的大陆上聚首可以说是一种缘分,受尽了折磨,也受尽了男人们的欺压,十二个虽然时代不同,但却自认不输男子的女人们在月下盟誓,结成姐妹,共建巾帼村,谁也想不到这十二个女人会建立起一个占据三镇二十九村,方圆百里的大势力。
岳奴娇出身镖局之家,可以说是不爱红装爱武装的典型,性子泼辣,颇有点小辣椒的味道,而老八老九李氏双姝则是一对双胞胎姐妹,两女家承将门,两杆梨花枪的合击技出神入化,防不胜防,若比较其俩或许比起杨门女将也不遑多让。
“六姐,日头已经上柳梢了,该行动了吧。”李若杉撅着小嘴巴,望着天上明亮的月色,对着身旁一身红妆劲打扮的岳奴娇,眨巴着明亮的大眼睛道。
“着什么急,等那片云将月色遮住的,等会你们两个跟紧我,可别在跑丢了。”岳奴娇扭头嘱咐着身后的两女道,说起来这两个丫头哪里都不错,武艺比起她还强上三分,但就有一个毛病,有点路痴,虽然不是大毛病,但常常会惹出不小的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