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三章兵出冷锋口
冷锋口,吴国北部三关之一,被大夏袭占数月以来,一直都由羽林卫的禁军驻防,从烽火五年建立大夏禁军以来,禁军的数量一直都是快速的增长着,如今大夏已有十支禁军卫,总兵马达到了五十万,抽各府之精锐以成禁军,置于皇权之下,可以说禁军是夏羽手中最强大的军事力量。
按理说,这样一支军队,应该驻扎在大夏核心,皇都所在,护卫皇都以及皇宫,但大夏之禁军,除却守卫皇都之所在,还要担负对外征战的使命,禁军既是荣耀,而这荣耀是大夏的荣耀,是大夏皇帝之荣耀,通过不断的对外征战,保持禁军的战斗力,以达到威慑八方镇守府的目的,以强御强,这就是夏羽的手段。
大夏禁军的主要军官都需要进入大夏皇家陆军学院进行学习,而这个学习除却学习兵法战阵,研究战例,更多的却是进行洗脑,给禁军输入忠于大夏,忠于皇室信念,宣扬武人的荣誉,忠诚等等,尽管如今的大夏禁军距离夏羽所要看到的那支荣耀之军还有一段距离,但是如今的禁军内部,这种忠诚,荣誉,荣耀已经开始生根发芽,正不断的影响着这支禁军。
大夏十支禁军,除却守卫在皇都的四支禁军之外,其中五支全数派往了山东,另外一支就是赵云的左羽林卫,由于烽火八年,九年两次对禁军扩充,禁军的战斗力也受到了一定的削弱,尽管兵马达到了五万之数,但堪称精锐之兵的士兵却不足一半,而对外征战无疑是最快提升战斗力的途径,训练场上训练一年,也不如战场一刻钟。
冷锋口南面就是吴国腹地,几乎一路上没有太多的阻碍,而如今这里则成了羽林卫巨大的练兵场,按照赵云之令,以卫,队为基本单位,轮换进入吴国境内执行各种各样的任务,而赵云的练兵任务,也让吴国三边总督,洪承畴头疼不已,而中央吴三桂也是小动作不断,不断克扣边军粮秣,勒紧洪承畴的脖颈,以让这个脱离掌控的三边总督重新回到中央管辖之下。
冷锋口南关,昔日的南关作为吴国一边的关墙,所以比起北面要低矮,也更加单薄,不过被大夏占领之后,赵云直接在南关墙前再次建立起一道关隘铁壁,城墙高达四丈,低宽三丈五,顶宽两丈三,整个关隘呈现半圆,凸出冷锋口,与旧日的南关之间形成了一个瓮城。
夕阳西下,黄昏绽放着坠落西山前的最后一缕光辉,金黄色的残阳在南关前铺了一条金色的走廊,那漫天的红练好如那身着红纱歌舞不休的舞姬,红绸如彩云,漫天舞动,而在关墙城楼之上,那张牙舞爪的麒麟咆哮着,跃跃欲试的朝向南方,城墙之上,一身银白色铠甲的赵云与一个身着墨青儒衫,手持羽扇的谋士并肩而行。
赵云站住身,转身望向那无边的火烧云,而在那燃烧的火云尽头,一支身着银白色铠甲的骑兵仿若天降神兵一般金光闪闪的出现在地平线上,哒哒的马蹄声伴着扬起的土龙向着冷锋口而来:“这群兔崽子,居然外出十日才回,还以为他们都被干掉了!”
一旁的手持羽扇的徐茂公却是轻锊须髯,淡笑的道:“将军驻扎冷锋口以来,以吴国之地为练兵场,如今怕是蓟县以北之地已无吴国军民,采取了龟缩之策,沿途更是坚壁清野,想要碰到吴军怕是要走两三日路程,加上吴国地方加强了守备,外出的兵马想要占到便宜可是越来越不容易了,能平安回来已是大幸,这数个月来,禁军上下已如脱胎换骨一般,就算是那些新丁也快速的成长成为老兵,练兵已经差不多了,在继续下去,怕是会过犹不及。”
赵云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这几日已经停下了南下练兵的安排,但这数万儿郎驻扎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如果没点事情做做,这日子可不好熬啊!也知道陛下何时才会下令南下。”
“南下,怕是要等山东战局明朗化后吧,山东之事不是一战,两战就能解决的,参谋部的意图是拿下山东东部区域,然后利用一年时间修缮道路,并建立军屯,囤积各种物资,消化所得地方,然后在发动第二阶段的攻势,至于咱们这边或许在明年会组织一两次攻势,但规模都不会太大,仍然会以守备为主,想要攻取吴国,却是需要山东平定之后,我大夏才可能抽出手来,对吴国用兵,要知道吴国边上,并不只我们在磨刀霍霍,一旦吴国败亡,我们将要与清国,宋国接触,大夏还没有做好争夺中原的准备。”
“快快打开城门!”城头下,一支疲惫的银甲铁骑来到城门下,如今大夏军中,铠甲皆以墨黑色为主,只有陈庆之的白马军,赵云的羽林卫以及韩德让的右龙武卫着银白铠甲,与墨黑铁甲的冰冷森森,沉重不同,银白色的铠甲锋芒毕露,在阳光之下犹如一个小太阳,可谓是银芒乍泄,白芒闪眼,拉风的很。
吱嘎,吱嘎,巨大的城门缓缓的被推开,这一支大约只有八百余骑的骑兵鱼贯而入,领军的将领正是少年得志,平步青云的鲜少阳,鱼少阳当初埋葬了十万燕军,后在地方镇守府锤炼了数年,在禁军扩军中调入了了赵云麾下,担任一军指挥使。
蹬蹬蹬,得知赵云和军师在城头之上,鱼少阳甩了马,直接奔向城头,脸上虽然疲惫,却有一股遮掩不住的喜色,快速的登上城头,隔着老远,就大声的叫喊道:“军帅,军师!”
“鱼少阳,本帅好像有过命令,不准军指挥使擅自离开驻地,否则军法从事,你是不是想试试本帅的板子!”赵云虽然这么说,但口吻却不是不重。
鱼少阳打着哈哈,凑上前,道:“军帅,这个军法一会在谈,这一次少阳深入敌后,可是抓了一条大鱼,军帅听了,怕是就舍不得打我的板子,反而要嘉奖我一番!”
“哼,想的倒是美,就算是天大的功劳,本帅这顿板子也打定了!”
“真打?”
“恩!”
“好了,少阳,把你那条大鱼拿出来瞧瞧,如果真是大功劳,这顿板子就暂且记上,日后再说,如果不是,嘿嘿,谎报军情,罪加一等哦!”
“军师?”鱼少阳苦笑着脸,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番,原来鱼少阳在军内呆的实在是要疯了,就偷偷的随着一支人马去了吴国境内,打打草谷,而冷锋口周边地区几乎已经是了无人烟,于是鱼少阳就改了行军路线,转道向西南方,在行了两日后,绕过两座堡寨,深入到了吴国境内,寻了一个俘虏才知晓,他们已经出了蓟县境内,进入了三边中部的燕州,而燕州乃是三边之一,北部就有要隘燕锁关,而他们一行居然迷迷糊糊的进入了燕州中部区域,并碰到了一支往北运送粮草的辎重车队,这么大块肥肉,鱼少阳自然不会错过,于是带着兵马就半路截杀。
这辎重车队兵马不多,步卒一千,骑兵五百,而鱼少阳手中有一千骑兵,又是半路截杀,吃掉这支辎重车队那还不轻松,但谁想到这支辎重车队居然不是寻常的三边辎重车队,而是从吴三桂那里来的辎重车队,吴三桂为了打压三边总督洪承畴,既要削弱洪承畴,又必须要保持克制,毕竟将洪承畴逼反了,对吴国的打击可是毁灭性的,而拉拢分化的手段的自然少不了,这边一边不断的克扣粮草,让三边粮食吃紧,另一边却是用粮食,金银拉拢洪承畴麾下将领,而这支辎重车队就是前往前方,打算拉拢洪承畴麾下将领的车队,而队伍中的一千步兵倒是普通的辎重兵,待遇最差,基本上没有多少战斗力的士兵,但那五百铁骑可是吴三桂麾下最精锐的禁军骑兵关宁铁骑,而保护的人则是吴三桂得宠妃子的小舅子,一个仪表堂堂,却满肚子男盗女娼的纨绔。
鱼少阳错估对方的实力,靠着偷袭虽然让敌方混乱了起来,但关宁铁骑毕竟也是精锐骑兵,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不过这关宁铁骑也有一个软肋,就是草包张文通,吴三桂的小舅子,这个草包作为指挥,瞎乱指挥,关宁铁骑焉能不死,但最后关宁铁骑的反噬也十分厉害,居然让鱼少阳麾下战死上百人,重伤数十人,不过却也将张文通抓住了,随行的财物尽数被缴获,而这些还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从张文通的口中得知了吴三桂与地方总督的巨大矛盾,而这个消息比起万两黄金还要贵重,鱼少阳将粮草尽数烧毁后,一路马不停蹄的就朝着冷锋口赶,就算如此,也用了四天时间才回到冷锋口。
徐茂公在听了鱼少阳的叙述,道:“吴国以四疆分封四边总督,总督统领一方,拥有军政大权,而四边总督中,除了吴三桂之父为东边总督外,余下三人都是昔日明国大将,当初不知道吴三桂许了什么诺,让这三个大将拥立了吴三桂为王,但随着吴三桂坐稳了王座,吴三桂都无法容忍拥有军政实权,盘踞地方的总督,矛盾也是有的,这点我们的参谋情报部早就有分析,但是没有想到,吴国中央与地方总督的矛盾已经到了这种不可调和的地方,限制粮草,扼住地方总督的脖颈,然后拉拢分化麾下将领,端的好手段,不过这种手法却也很拙劣,很容易让矛盾激化,一个不好就会导致内乱,到时候吴国不灭都不行,不过这也给了我们一个机会,如果好好利用的话,或许能兵不血刃的扩建千里。”
“军师是想利用双方矛盾,拉拢地方总督归夏!”赵云很快就猜想出了徐茂公的想法。
“恩,不过还要好生的筹划一番才行,少阳,你抓到的那个张公子呢?”
“被关到一座营帐里!”
“走,去见识见识这位吴三桂的小舅子,或许还能掏出更多的东西也说不定!”
三人走下关墙,一个赵云亲兵却匆匆的跑了过来,对着赵云一行行了一个胸礼,道:“军帅,军师,西北镇守府加急消息!”
“哦!”赵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西北镇守府不是驻扎在滦河附近对峙柔然汗国么,难道那边出事了,赵云接过整理好的消息,快速的看了起来,然后递给了徐茂公。
徐茂公看了之后,道:“军帅,事不宜迟,马上带兵前去迎接昭君国的使团,如果晚了,怕是会有危险啊!”
“不过是一个使团而已,军师何必那般急切!”
“昭君国怕是抵挡不住天可汗国的攻势了,昔日昭君国还有东胡汗国这个庞然大物可以依靠,如今东胡汗国与我大夏一战,其下各汗国不是依附我大夏,就是依附北面鲜卑,还有一部分已经被灭掉,昭君国国力有限,虽有主城天险为要隘,但如果没有援军,早晚都只有败亡一途,昭君国既然派使臣来我大夏,肯定是要求援我大夏,但我大夏与那昭君国间隔近两千里,虽势力有所触及,但兵力却不足以到达此地,素闻昭君国公主爱民如子,与人和善,而那天可汗国的兵马却十分凶残,如果遇到抵抗之部落,城池,定以铁血屠城来威慑地方,所以昭君国此番求援定然会以疆土为条件,以求我大夏出兵,而事态紧急,容不得我们双方慢慢商量,所以此行很可能是那昭君国公主亲自来使,昭君国位置很重要,而且一旦昭君塞破,天可汗国兵锋就会深入此间,日后定然是我大夏大敌,对陛下攻略中原是一个巨大的威胁,所以昭君国我们肯定是要援救的!”
赵云听了徐茂公所言,点了点头,道:“马上传令,召集两营骑兵到北关外集合,另外让伙房将做好干粮,送到关口,马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