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痛离别
一道冷喝搅扰了这喜庆的气氛,众人回头望去,看到凌啸阳一步一步的走了进来,他的身后是侍卫高莫。
皇北天敌视的望着凌啸阳,拳头紧攥起来。
凌啸阳冷硬的脸有着不悦的神色,嗜血的眸子仿佛要将佑熙和皇北天撕碎了。
他扫了皇北天一眼,视线落在佑熙身上,大红的嫁衣,刺痛了他的眼眸。
“王爷……您这是……”老夫人怔怔的望着凌啸阳,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这王爷一直没有动静,原以为是这样放手了,却不料这大婚的日子出现,还高喊着不准拜,堂而皇之的进入了喜堂内,站在了佑熙的一步之遥……
佑熙即便是看不到什么,却也清晰的感受到凌啸阳带给她的压迫感。
心紧了一下,小手紧紧抓着红丝带,皇北天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暖暖的手,带着安慰,让她安心。
“继续!”皇北天冷声吩咐那司仪,无视王爷的存在。
那司仪眸光忐忑,一个是北王,自己的主子,一个是王爷,有些为难,犹豫之际皇北天狠声道:“没听懂吗,继续……!”
司仪看了看皇北天,最后壮着胆子高喊:“夫妻对拜!”
一声高喊后,佑熙刚要和皇北天夫妻对拜,凌啸阳却一把拉住了佑熙的手臂,将一身大红嫁衣的佑熙紧抱在了他的怀中。
佑熙恼羞的喊:“放手!”
不管佑熙的挣扎,凌啸阳就是不松手。
坐在轮椅上的皇北天,黑眸恼怒的望着凌啸阳,薄唇大喊道:“来人,请王爷出去……!”
皇北天一声高喊后,从外面涌进来一队身穿戎装的士兵,冲进来将凌啸阳团团包围。
原来皇北天早有准备,虽然皇北天没有实权,可是作为北王手里也有几千人马,对付不了朝廷,对付个单枪匹马的王爷还是绰绰有余的。
众人惊得不知如何是好,一桩喜事,怎么演变成了刀刃相见。
凌啸阳扫了这些人一眼,黑眸一沉,逼视着皇北天,冷冷道:“怎么?北王想造反不成?”
皇北天不客气的道:“光天化日之下堂堂凌王朝王爷难不成要抢人不成?”
凌啸阳心中不,伸手一把拽掉了佑熙头上哪刺眼的红盖头,凤冠也因为凌啸阳的力道而滚落在地上。
“凌啸阳,你个混蛋,你要怎样?”佑熙精致的脸上有着浓浓的怒气,美丽的眸子都是满满的恨,他破坏了她的婚礼,该死的男人。
“我要怎样?”凌啸阳冷笑,“忘记你的身份了吗?你是本王的妾,没有本王的允许,你敢嫁为人妇,也太不将本王看在眼里了。”
“我是安佑熙,不是冷夜卉,我是灵魂只不过是借用了这具身体而已。”佑熙想解释清楚,这样凌啸阳对她就不会纠缠不休了吧,她就可以和心爱的悲痛成亲相守了。
却不料凌啸阳狂笑起来,笑声停下后,他挥手问周围的人,“你们信吗?借尸还魂,你们有人信吗?”
不知是因为这诡异的场面,还是因为凌啸阳的身份,周围的人没有敢出声的,只是惊悸的望着凌啸阳那狰狞的表情。
凌啸阳的手紧紧禁锢着挣扎不休的佑熙,猖狂的道:“人,本王带走了,北王娶妻,还是另择人选吧!”
佑熙焦急而气恼的踢着凌啸阳,“我不是你的妾,我不要跟你走,放开我,我已经是北天的新娘,你不能分开我们。”
凌啸阳轻哼,“由不得你!”说完有力的手臂攫着佑熙,大步向外走去。
涌进来的士兵见凌啸阳这样强行带人走,手里的刀全都指向了凌啸阳。
高莫也抽出佩剑,护在凌啸阳身边。
“王爷不要逼人太甚,佑熙是我的妻子,我不会允许王爷带走的。”皇北天冷凝的眼神望着凌啸阳,毫不退让。
凌啸阳望着直指自己的刀剑,眼睛都不眨一下,“这样就想威胁本王?”
“王爷试试看了。”皇北天森冷的回答。
“把北王府给本将军围住了,将这王府所有人都拿下。”门外适时的又传来了一道洪亮的声音。夹杂着众多士兵有规律的脚步声,嘈杂一片,这又是发生了什么事。
所有人都向院子里望去,只见院落中涌进来黑压压的一片人,而院落外,似乎还有小跑的脚步声,府院似被重兵团团围住。
众人惊愕之际,只见人群中走出来一身穿铠甲,手持大刀的男人,那不是正是镇北大将军李昊!
佑熙不安的望着门外的人,又望向了皇北天,这阵仗,佑熙不曾经历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真北将军李昊横眉怒视着皇北天,“皇北天屡次以下犯上,如今又公然袭击王爷,目无皇权,谋反之意,显露无疑,来呀,给本将将一干人等都拿下,反抗者格杀勿论!”
李昊一身令下,他的手下涌了进来,将皇北天的人包围了起来,控制住。
形势变得紧张,皇北天的力量,如何与李昊的人马抗衡,即便他不谋反,依照李昊的跋扈嚣张,也敢先斩后奏乱扣罪名,是了,李昊这样嚣张跋扈,老奸巨猾的人,早就将他不肯娶他女儿的事,怀恨在心。何况……皇上那里默许了几分,谁能知道。
难不成今日王爷来抢亲,早就和李昊预谋好的,逼他动手,然后冠上这样一个大不敬,谋反之罪?
皇北天看着自己的亲人,他的母亲,还有前来祝贺的亲朋好友,心选陷入了激烈的斗争中。审时度势,黑眸望着李昊,冷声道:“将军出兵,可有皇上旨意,皇北家世代忠心,何来谋反之意,将军私自定罪,可有皇上圣旨?私自调兵,诬赖忠臣,将军所犯乃是死罪!”
李昊却大笑,嚣张的道:“本将为皇上分忧,平叛乱,虽然行为有不当之处,皇上英明一定会体恤,你等休要再狡辩,乖乖就擒吧!”
凌啸阳眼一沉,微眯着望着李昊,似乎有些疑惑,手却更加抱紧了佑熙,沉思了一刻,冷笑道:“这里交给将军处置,本王与本王的爱妾先行一步了……”
佑熙脸色惨白,双眼惊慌,什么谋反,什么诛杀,他们不是好好的在成亲吗?为什么转眼间变成了这样。
这个将军怎么突然出现的,王爷先来抢亲,然后刀兵对峙,一切就这么巧合?
佑熙恼恨的望着凌啸阳,是他,一定是他,为了报复,和将军狼狈为奸,导演这一出戏,逼的皇北天出手,而后安一个罪名。
佑熙的手紧紧的拉着红丝带,不肯松手,凌啸阳抽出佩剑,‘唰’的一下将佑熙和皇北天的联系割断。
皇北天推动轮椅,出手阻拦,腿不能动,手上的功夫却没废。
凌啸阳抬脚,踢开了皇北天阻拦的手,挟着佑熙向外走去,佑熙惊恐的大喊着:“我不要走,我是北北的新娘,死也不要分开,凌啸阳你混蛋,放手,放开我。”
“凌啸阳,放开佑熙!”皇北天恼的怒吼一声,双手一撑轮椅扶手,身子飞起来,想要将佑熙夺回,高莫却上前挡住,飞起就是一脚,踢在了皇北天心口上,皇北天高大的身体,犹如落叶一般跌落在地上,毕竟他不再是以前的他了不是吗?
“啊……北天!”佑熙看着皇北天被踢伤,惊的大叫,怒骂道:“不,你们这些冷血动物,你们这些混蛋……”
皇北天这一动手,手下人也激动起来,这些人都是皇北天的死忠,看着自己主子被伤,当下激愤起来,挥舞着手里的利器,向高莫杀去。
李昊的手下见此阵仗,也纷纷冲了上去,和皇北天的手下打了起来。
一时间惊叫声,哭泣声,打杀声,乱做一团,皇北天捡起了一死去的手下的兵器,撑住地站了起来,挪动坐在了轮椅上,他满目凶光,冲向了凌啸阳。
凌啸阳抱着佑熙,后退一步,也不交手,在混乱的人群中,向外走去。
“佑熙……!”皇北天看着佑熙被凌啸阳带走,心急的大喊,推动着轮椅追了上去。
佑熙则被凌啸阳的有力的手臂攫着,身不由己的向外面撤,她看着皇北天奋力拼杀过来,痛哭着,挣扎着,喊着皇北天的名字,她不要和北北分开,不要。
哭声,呼喊声,让凌啸阳心一片烦乱,更加了行走的脚步。
屋子里混乱一片,皇北天的身影被人群挡住,佑熙的眼中除了刀光剑影,再无其它。
明明是喜事,为什么,转眼间却变成了激战,为什么总有这么多灾难。
佑熙狠狠的咬住了凌啸阳的肩膀,咬着他的一块肉,不松口……
凌啸阳恼怒,一掌将佑熙打昏……
血,好多血,染红了皇北天的衣衫,染红了大地一片,佑熙惊叫着醒来,脑海中是那一场混乱的激战。
不管自己此刻身在何处,佑熙慌张的鞋子都没有穿,便向门的方向跑去。
门,晃动了一个黑影,出去的路被挡住,佑熙看到了凌啸阳那张让她痛恨的脸。
凌啸阳看着满脸惊慌和担忧的佑熙,冷冷的说:“你该安分的待在这里。”
佑熙急的大吼:“放我走,我要去找皇北天,为什么你这么固执无情,为什么!”
凌啸阳一把抓住佑熙的手臂,“我是无情,所以你只能待在这里,哪里也别想去!”
佑熙伸手揪住凌啸阳的衣襟,另一手捶打着他的胸膛,疯了一样的打他,嘶吼着,“你把皇北天怎么样了,为什么要这样害他,你这个刽子手。”
他是刽子手、混蛋、魔鬼?凌啸阳狠声道:“叛逆之臣,以下犯上,大不敬,怎么说也得定个满门抄斩,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满门抄斩?
不!
佑熙的心狠狠地抽痛,失去了血色的脸满是恐惧,眸子里都是不安和痛苦,摇着头,连连说不,她不信,不敢相信会这样。
突地,佑熙一把揪着凌啸阳的衣襟,“是你,是你害他们,是你,你这个冷血动物,你这个刽子手……我恨你,我恨你……!”说到最后,佑熙已经彻底崩溃……疯狂的捶打着凌啸阳,哭泣的歇斯底里,苍白的脸上满是泪痕,无助而有恐惧。
凌啸阳的大手禁锢着佑熙的腰肢,任由她嘶吼着,怒骂着,发泄着,任由她的拳头雨点般的落在他身上,哭的声嘶力竭。
她恨他,他也恨她,他们之间,除了恨,再无其它了吧,凌啸阳心中苦涩,难以解读自己的心情。
凌啸阳像木头一样站在那里,佑熙终于不再疯狂的捶打,痛苦的伸手捂住了脸,痛的浑身失去了知觉,瘫软在凌啸阳霸道的怀中。
沙哑着声音哀求道:“求求你……放我走,让我去见他,让我走……!”
她求他放她走!
走,他不会让她走。
求也没有用!
凌啸阳黑眸阴沉,伸手撕去了佑熙那一身红色的嫁衣,手紧紧握着她的手臂,黑眸带着阴狠,一字一句的道:“你给我听清楚了,你和他没有一点关系,你是我的妾,所以,我不会让你去见他,你等着为他收尸吧!”
佑熙抬起头,一脸彷徨和无助,痛苦的眼神定定的望着凌啸阳,突然笑起来,北北死了,她也不要活了,黄泉路上,她会陪着北北,一道轮回,再世做夫妻,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佑熙那奇怪的眼神,让凌啸阳心一凉,突的将佑熙抱紧,他不要失去,不要……
皇北天一家最终被李昊拿下了,关押起来,准备过几天便押往皇都,听候皇帝发落。
而佑熙好像个傀儡,一个失去了活力和灵魂的傀儡,被凌啸阳囚在屋子里。
凌啸阳派了两个年长的女人,时时刻刻的看着佑熙,以防佑熙自寻短见和逃走。
佑熙逃不出去,更不知道如何救皇北天一家人,这样的打击,让佑熙垮掉了。
她连死都没有了兴趣,只是安静的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不言不语,也不睡觉,睁着双眼,空洞的望着某一处,可以这样盯着呆呆的躺几天。
凌啸阳焦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做,这样的佑熙让他害怕,心急。
只是几天的时间,佑熙便急速的消瘦,眼窝深陷,越发显得眼睛大而无神,憔悴的仿佛要死去一般。
凌啸阳逼着她喝汤,吃饭,可是她吃多少便会吐出来多少,吃饭是一种折磨,而不是享受。
凌啸阳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对这样的佑熙毫无办法,恨不得将饭菜直接放在她的胃里。
他讨厌佑熙对皇北天这样的死忠,这样的情深,非常非常的讨厌。
凌啸阳坐在佑熙床边上,看着憔悴不堪的佑熙,伸手抚了一下佑熙长长的发丝,最终低哑着声音道:“你好好吃饭,我让你去见他。”
佑熙睁大的空洞眼神终于有了一丝反应。
“你该高兴的,我答应带你去见他。”凌啸阳妥协了,妥协了……
佑熙困难的开口,沙哑着声音问:“我……能见北北了?”
凌啸阳苦苦一笑,点头,“吃饭,明天我带你去见他!”
佑熙眼神又变得空洞,他不过是怕他报复的对象死了,哄她吃饭而已。
凌啸阳的俊颜上满是痛苦和挫败,伸手握住佑熙的手臂,却不再那样粗鲁用力,因为佑熙瘦的可怕,只要轻轻一捏,她就要碎了。
他压着心底的怒火,冷冷的道:“明天他就要被押往皇都了,你不想见见他吗?只要你吃饭,我就让你去见他。”
佑熙的心窒息的痛,明天,明天皇北天就要被押往皇都了?
空洞的眼流下了要枯竭的泪,“不要骗我,求求你,让我去见他,让我去……不要骗我。”
自尊是什么她已经不知道了,只求,凌啸阳能让她再见皇北天一面。
凌啸阳的心忍不住抽痛,“好……!”
佑熙勉强吃了一点白粥,喝了一碗汤,还有凌啸阳端来的药。
不知是不是药效的作用,佑熙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看到凌啸阳坐在她床前。
他满脸倦容,不知是刚来还是一夜不曾离去,佑熙不想去探究,只是希望他能带着她去见皇北天。
仆人为她穿上了一身淡紫色的衣衫,为她梳头。原来,不知不觉中,剪短的发,已经悄悄地长长了。
古人,嫁做**,不是要绾发髻吗,佑熙望着铜镜中的自己,长发披散着,她木然的吩咐,“帮我绾个发髻,我已经成亲了,现在的法式不再适合我了!”
她已经是北北的新娘了,虽然没有礼成,虽然没有进入洞房,可是在她心里,她是北北的新娘。
两个女人看向了凌啸阳,征求意见,凌啸阳皱眉点头,示意随佑熙愿意。
那名妇人利索的为佑熙绾好了发,佑熙站起来,“我们走吧!”她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见皇北天了。
凌啸阳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冷道:“走吧!”
两人向外走去。
门外已经备好了马车,佑熙跟随着凌啸阳上了马车,一脸的急迫。
马车行走,发出了轱辘轱辘的声音,载着佑熙和静默的凌啸阳向城南而去。
佑熙不时的望着车窗,希望一点见到皇北天,“能不能走点。”请求不自觉的溢出了唇瓣。
凌啸阳脸色阴沉,却也吩咐赶车的高莫加速度。
终于马车在一阵疾走后,出了城,佑熙隐约看到官道上行走着一对人马。
她探出了头,急切的望着前面,心煎熬着,小手也紧紧攥在一起。
马车终于追上了前方行走的人马。
佑熙的心抽痛着,她看到了囚车,囚车,不等马车停稳,佑熙就向马车外冲去。
凌啸阳下意识的拦住了佑熙,抱起瘦弱的她,将她放下了马车。
佑熙看清楚囚车后,恨不得此刻就死去,囚车内,关着的都是她最好的朋友,最亲密的人。
押送囚车的人,并未让囚车停下,佑熙追赶着,喊着皇北天的名字,喊着这些被关在囚车内的人的名字。
凌啸阳走上前去,喊住了押送的一个头目,不知说了些什么,那头目便吆喝道:“大家暂停休息一下!”
囚车停下,佑熙先看到的是老夫人,凌乱的发,干裂的唇,蜷缩在囚车内,冷的发抖。
佑熙痛哭失声,颤抖着声音呼喊,“娘……!”她已经是北天的妻子了,已经是了。
老夫人睁开眼,看了佑熙一眼又闭上,不理会佑熙,佑熙慢慢退开,身影不稳的向囚车前方走去。
她看到了北双,上官野,他们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没有责备,没有怨恨,只有对生命的无奈。
出了佑熙熟悉的人,囚车内还有皇北天的那些姨娘,佑熙的心寒冷一片,这些人,这么多生命,不久后便是亡魂了吗?
佑熙感觉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这些人都因为她要死去,而她却还可以苟活着。她这样活着,比死了还难受,佑熙跌跌撞撞的身影,寻找着皇北天的囚车。
“北天……!”佑熙终于看到了皇北天的囚车,他发丝凌乱,一脸冷硬,听到佑熙的呼喊声,脸才柔和了一些。
佑熙伸出手和皇北天从囚车伸出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佑熙!”皇北天望着佑熙,她好憔悴,发丝绾成了发髻。
她是他的新娘,是他要一辈子呵护的女人,可是……他却只能面对这样的结果。
想要抱住佑熙,可是牢车和手上的镣铐阻隔两人的亲密,他的手松开了佑熙,转而来到了她的脸上,不舍的抚摸着。
佑熙伤心的哭泣,泪水滴落在他的手上,小手抚着皇北天的脸,他的眉眼,心痛难忍。
皇北天握住了佑熙的手,亲吻着,嘱咐着:“佑熙……别哭,答应我好好的活着,忘了我,回去,回到你的那个时代,一定要幸福,知道吗?”
佑熙哭喊道:“不,我不要回去,我要和你在一起,我不要分开……是我,都是我,害了你和家人……!”
“别说傻话,朝廷的事,你不懂,不要将错放在自己身上。”
佑熙呜咽的哭泣着,痛苦的喊着:“为什么,老天,为什么,难道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害死这么多人,为什么。”
“我不准你这么想,佑熙,照顾好自己,是我没用,无法保护你,也无法保护这个家……”
佑熙摇头,哭着道:“不,我不会让你们死,我一定会救你们,你要认罪,不要认罪!”
“上路了,上路了!”后面有人吆喝起来。
“不……!”佑熙惊慌的大哭,抓着皇北天的手不肯松开,眼睛痴恋而又害怕分离的望着皇北天,“北天……”
囚车毫不留情的开始行走,佑熙紧紧抓着皇北天的手,跟随着囚车跑,哭着喊着皇北天的名字,心痛难忍。
皇北天一直坚强的脸也挂满了泪痕,黑眸不舍而留恋的望着佑熙憔悴的容颜。
痛苦席卷了他,看着痛苦哭泣的佑熙艰难得追赶着囚车的脚步,他的心犹如刀割。
皇北天望着佑熙的眼睛,低低的道:“佑熙……我爱你……!”说完狠心得甩开了佑熙的手。
佑熙的手一空,仿佛失去了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空空的什么也没有了,一切都没有了……
“不……!”佑熙疯了一样的追赶上去,恐惧的哭喊着:“北天,别丢下我,北天……北天……!”
焦急凌乱的脚步,被长裙绊住,佑熙摔倒在地上,却顾不得痛,爬起来,又追上去,哽着声音哭喊:“别丢下我……别丢下我……”
佑熙悲怆的哭声让皇北天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双手紧紧的抱住了头……
佑熙追赶的身影,被凌啸阳拦住,牢牢地禁锢在怀中,佑熙的手伸向前方,想要留住什么,却最终是空空的。
痛苦的握住手,收回来,捂住了脸,放声痛哭,喊着皇北天的名字,哭的肝肠寸断,痛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瘫软的身体向地面瘫去,凌啸阳随着佑熙的身体慢慢蹲下,将她搂在怀中。
佑熙的手痛苦的揪着心房的衣衫,她的北天在她的眼中一点点的走远,她看不到他的脸,看不到他的身影。
佑熙疼很的望着凌啸阳,疯了一样打着凌啸阳,痛哭着:“凌啸阳,你这个混蛋,把北北还给我,把我的丈夫还给我,还给我……”
佑熙的捶打,落在他的身上,脸上,凌啸阳竟然无动于衷,任由这个女人在他身上肆虐的发泄着。
痛苦哭泣的佑熙,被凌啸阳紧紧抱着,模糊的视线,看到了凌啸阳腰际的佩剑,猛的伸手握住剑柄抽了出来。
凌啸阳惊觉,想要夺下之时,佑熙却疯了一样向他乱砍,他的手被划破。
佑熙乘机退后,满脸的泪,满脸的痛,满眼的恨,双手握着剑指着凌啸阳,“是你,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把剑给我!”凌啸阳伸出带血的手,“你知道,你的力量,杀不了我的把剑给我。”
佑熙苍白的脸露出了绝望的笑,连连后退,哭的沙哑的声音,恨恨地道:“是……我杀不了你,北北死了,我活着也是罪孽,你等着抱着我的尸体,去为你的夜阑陪葬吧。”
佑熙的剑抬起,剑尖对准了自己的心脏,凌啸阳一惊,急忙奔了过去,却不料,佑熙握剑的手一转方向,对准了急忙本来的凌啸阳,剑,在凌啸阳向前冲的力道下,深深的刺入了他的胸膛,甚至听到了利器刺破血肉的那种让人心惊的声音.好网baid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