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声出现的很突然,当侦察连的爆破手回头准备检查下一处的时候,一颗埋伏在枯草中的地雷发出一声鸣响,四周枯草四处飞舞。爆破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裤腿上红红点点的染料,露出见鬼一般的表情,狠狠的骂了一句“靠!”
演习专用的这种软塑料制成的地雷只有顶端一点点铜片,探雷器根本探不出来,更可恶的是布雷的这个家伙在四处做了大量的手脚。
什么草丛中,树皮上,一根根折断的树枝扔在草丛中更是让这个爆破手绷紧了神经,怀疑是绊索,没想到雷却埋在几片枯叶下面。
这种充分考虑人性心理的埋雷方式几乎成为特种六连和天组许成那个两个黑心家伙的招牌,现在天组的许成功被他们伏击干掉了,那就只有特种连的那个家伙了。
远处,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看着自己精心设计的地雷被引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得意的晃起了脑袋,自我赞赏道:开玩笑,也不看我是谁?像我这种玉树临风,英俊潇洒,貌比潘安,智胜诸葛的人布置的地雷,岂是那么轻易被找到的?
还没等他得意多久,一发狙击步枪子弹毫不留情的击中他的头盔。
虽然不是实弹,但是巨大的冲击力依然让他感觉到一阵晕眩,鲜红的染料染在钢盔之上,这家伙的得意之情全无,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郁闷无比的表情。
他光荣“阵亡”了。
两队的人开始慢慢的退去,突前的侦察连士兵阵亡了,但是他用自己的身体排了一次雷,为战友打通了一条通道。他的牺牲让剩余的两个战友离开了这片代表死亡的“雷区”。
两个对三个,看起来似乎特种连的人占了很大的优势。
只是在随后简短的交锋中。侦察连的战士用良好的配合,精准的射击。出神入化的潜伏与伪装让特种连的三个战士陷入了无边的惊慌与恐惧,最后被全歼退场。
看着退场的三个家伙,两个侦察连的战士笑了,他们大大的呼出一口气,总算拿到第一了。但是等了很久,计算着特种连人应该已经退出了这片森林吧,为什么代表考核结束的信号弹还没有出现?
看着渐渐黑下来的天空,这两个战士慌了,不会还有别的组吧……
想到这里,两个人心里不由暗暗叫苦:还让不让人活啊!到底还有多少人没挂掉啊!
不过还好。天组与特种连代表队这两个战斗力超强的组都挂了。也让他们稍微松了一口气。
营地里面的人看着一个个熟识的战友退出来,他们发现,原来森林里只剩下了三个人!天组的领队俞流江的眼里此刻心又燃起了希望:一对二,黄猛这子还有希望。
最后的战斗终于落到了这三个人的身上。
时间过去了整整三天,在光线昏暗。大树、杂草、荆棘、藤蔓组成的丛林里面,侦察连的两个士兵利用他们丰富的野战生存经验在丛林之中坚持着。
在这三天里,他们将去年一年集训所学各种技能发挥的淋漓尽致:他们不断的从丛林里的各种植物动物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他们吃的是野果,喝的是收集起来的露水。
清晨用棉布在草丛中划过,棉布上面立即就会被露水打湿,将水拧下重复操作一次,他们很快就取得了足够一天的水源。
解决了食物和水的问题,他们便埋伏起来,处处心翼翼。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的对手可能只有一组人了。
三天来,他们没有听到任何的风吹草动,没有听到熟悉的枪声、没有听到地雷爆炸的声音,这一切的一切只能明他们的对手最多一组人!当然,也有可能跟他们一样是被打残的组。
为了安全起见。他们依旧心翼翼的利用伪装方面的特长,在树上埋伏着,随时准备给突然出现的敌人致命一击。
黄猛趴在一棵树后面,四周全是杂草与藤蔓。早在前天,黄猛就已经断水断粮了,但他没有放弃。在这个光线昏暗,随时都有可能把命送在这里的地方让黄猛感觉到阵阵恐惧,但就这样灰溜溜的退出丛林,更是黄猛无法接受的。
他下决定要跟这群人耗上了,自己的补给没有了,别人肯定也没有了,那大家就一起耗吧。不就是野战生存么,不就是在这酷似原始森林的丛林之中寻找食物和水想办法生存下去么,既然别人都能坚持下来,自己没有道理打退堂鼓。
此刻,趴在一棵大树后面一动不动的黄猛感觉自己的运气真好,在前方二十米的位置蹲着一只野鸡。一看到它,黄猛就知道这几天的伙食有着落了,在丛林里面这玩意可是好东西。
当然,光吃野鸡也不是一个好办法。
黄猛记得教官在教他们丛林生存技巧的时候过,许多在地面坐窝的鸟类,如松鸡、火鸡、野鸡、以及水鸟要等到生了一窝蛋之后才开始孵。
每隔几天去取一次蛋,但是要留下两三个,这样会有一到两个星期的新鲜蛋可以食用。只要不破坏鸟窝,也不拿走所有的蛋,雌鸟就不会放弃这个窝。
一想到新鲜的鸟蛋,黄猛的口水都快滴下来了。几天来黄猛节衣缩食,一袋压缩饼干吃了好几天,他就怕一时找不到合适的食物而断粮,那就危险了。
丛林外围,聚集着考核中被各种各样的方式“击毙”的战士,除了几个被蛇咬伤和几个不心摔伤的战士,其他人都在队长的带领下进行着体能训练。
“队长,那三个家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距离省军区特战分队集训的日子就快到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教官带着不解问着一旁的队长,他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该如何去判定这场战斗的胜负。
三个人在山脉这片广阔的森林能战斗到何时,而且在这种情况下一般都会心翼翼的防守、伏击。真要这样。那这场战斗真有的打了。
队长刘键锋随意的站在那里,全身挺直如同标枪一般,他的脸上依旧水波不兴,没有任何表情。他的眼睛此刻却不断的闪耀出精光,透出一股强大的气势。
“再给他们三天时间。三天以后,如果继续保持这种情况,双方打平,侦察连与天组这两个连队的集训组并列第一,一同参加省军区集训。”
刘键锋转身走向一旁的训练队伍,留下那个教官不可思议的站在那里。
并列第一?两个队伍都去?
丛林中的黄猛此刻真是乐到极点了。他发现自己的运气可真不是一般的好。当黄猛窝在树后面等了大半天。好不容易等到那只坐窝的野鸡离去,乐滋滋的拿了几个蛋离去的时候,忽然发现不远处有一棵芭蕉树。
这种芭蕉树几乎可是桂北的特产,芭蕉熟了以后长的很像香蕉,但是个头较。虽然样子很像,但是味道却差了十万八千里。这玩意又酸又涩,丝毫没有香蕉那种软香的味道。黄猛的目的不是芭蕉,是水源!
黄猛拔出绑在腿部的高碳钢制成的格斗军刀,一点点的将芭蕉树砍倒,只留出三十厘米左右的一个树桩,然后又在树桩上挖了一个凹口。
不一会儿凹口就积满了水,黄猛用舌头尝了尝,很苦,随即将水清理掉。
直到三次以后。终于渗出了略带一点甜味的清水,黄猛心翼翼的喝了一口,多余的水装入了水壶,随后又用急救包中的一层塑料薄膜封住。
他可不想这么好的水源被昆虫鸟蛇之类的占据了,他得靠这东西坚持几天呢!
……
随着考核变成了野战生存训练,只有理论没有经验的黄猛。三天后,凭着狗屎运坚持到了队长发出的信号弹。趴在树干上,瘦了好几斤的黄猛透过树叶的缝隙看着天空中耀眼的信号弹,嘴都笑歪了。
自己还在坚持着,这个信号弹就代表着自己胜利了。一想到自己死皮赖脸的拖到了最后的胜利,黄猛笑的更加灿烂了。
远处,同样笑的灿烂无比的是侦察连的那两个上等兵。他们跟黄猛的想法一样,甚至比黄猛还要臭美:也不知道是哪个组的家伙,尽然敢跟我们哥俩在丛林中比野战生存,真是不自量力。
这下好了,才三天就坚持不住了,哈哈……第一名,一想到第一名就可以作为桂北地区唯一的出线组去军区参加集训,两个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两时后,黄猛走出了丛林。
此刻,太阳害羞般的在云朵的后面时隐时现,暖暖的阳光不时照在黄猛的身上,没有树木的遮挡,肆意吹拂的微风,差点让黄猛舒服的呻吟起来。
远处是他们出发的地点,看着那一顶顶的迷彩帐篷,看着那一辆辆军车,再看看自己身上几乎能当衣服穿的泥土,黄猛恍若隔世。
侦察连的二个上等兵也走了出来,他们感慨着外面的世界是多么的美好。忽然,看到黄猛身上如同他们一样披着厚厚的一层灰,两个人几乎同时叫道:“我靠,搞这么久,不会就是这家伙吧!”
黄猛回过头来,看到两个嘴巴已经成了圆形的家伙,大声吼道:“我谁这么混蛋呢,原来跟我耗在里面这么多天,就是你们两个家伙!厉害,厉害……侦察连出来的兵就是谁也不鸟啊,你看这伪装,啧啧……跟泥人没啥两样!”
战士们心中暗自佩服,都这个时候了,三个野人还能谈笑风生,果然有种兵中王者的气概。
队长对着三个战士举起了右手,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一个军人最高的敬意。队里的战士也都举起了右手,整齐划一的敬礼,让三个人愣了一下,随即急忙还礼。
这个时刻,无论黄猛是不是现役军人,他都获得了对手的敬意。
“你们为了胜利能在失去补给,在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的丛林之中坚持作战。证明你们有坚定的意志,有顽强的拼搏精神。你们能在二十个组的残酷对抗中战斗到最后。证明你们的作战能力突出,你们是这次集训最优秀的军人!为了表彰你们的成绩,我宣布:两个组并列第一!”
队列里的俞流江对着黄猛伸出了大拇指,心道:你子给力啊!愣是死皮赖脸的抢个第一回来,现在哪里还管他是不是并列,能去参加省军区组织的集训就是胜利。
第二天,集训队宣布解散。
侦察连代表队与天组的两个组在教导队长的推荐下将代表桂北地区参加省军区组织的特种作战集训,两支部队共八名士兵住进了当地司令部招待所。
三天以后,他们将在一个作训科参谋的带领下前往省军区司令部所在地福州。
傍晚,几个兵在招待所餐厅吃了一顿十分美味的大餐。吃完饭黄猛闲着无聊。拉着许成去司令部的操场边散心。他们刚刚才办了临时的士兵证。可以在基地里参观一下。
当然了,太机密的地方是进不去的,虽然玄铁保安公司是个准军事化组织,但毕竟还不是军队。
两个新兵蛋子第一次到司令部来,对一切都充满着好奇。便绕着操场转起圈来,忽然许成张大了嘴巴用力的拽了黄猛一下。
“干吗呀,许成?”
“猛哥快看,那边,那边!”许成功伸手指去。
黄猛顺着许成功的手看去,操场一旁,有十几个女兵正在练体能,跳蛙跳。看着女兵们不算长的头发四处乱晃,胸前一晃一晃的。
黄猛瞪大了眼睛:“我靠。真是女兵,嘘……”黄猛一看到女兵就来劲了,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这一刻黄猛哪里还记得他现在是个当兵的,看到女兵们英姿飒爽的样子,黄猛把自己在家时的那套给照搬了过来,那声口哨可真嘘的响遍全操场。
一旁。正在散步的一个军务科参谋沉着脸朝黄猛他们这边走来。
“那个兵,士兵证掏出来。”
两人一看,坏了,是个中尉参谋,许成直接躲黄猛身后去了。
黄猛露出一个无辜笑容,立即立正敬礼:“长官好!”
“哪个部队的,在司令部操场上嘘什么嘘!”参谋一脸严肃的问道。“士兵证拿出来!”
“没有啊,谁嘘了,许成刚才有人吹口哨了?”黄猛转过身向许成问道。
躲在黄猛背后的许成想死的心都有了,这猛哥是什么人啊,明明当着大厅广众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转个声来就问哪里有人吹口哨了,这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参谋火了,在部队呆了这么多年,作为军务科的参谋,主抓军容风纪,处理过的士兵连他自己都数不过来了。到现在为止,还没看到哪个新兵能像眼前这个活宝一样转过头跟没事人一样,好像别人冤枉了他。
“尼玛的,严肃一点好不好?士兵证!”
黄猛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参谋,身后的许成也瞪大了眼睛。
许成知道,完了,猛哥又要惹事了。
果然,黄猛整个人再没有了刚才嘻皮笑脸的表情。此刻,他整个人如同一根绷紧的弦一般,随时都能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
“你刚才什么?”黄猛尽量压抑着心里的怒气。
“尼他玛的,士兵证拿出来!”眼前的参谋也被这个兵给弄火了,声音带着一丝激动和愤怒。
听着黄猛那声响亮的口哨,看着军务科的参谋走了过去,操场上的通信连,警卫连的兵开始都带着一丝同情。但看到情势有些不对,参谋与两个兵好像吵了起来,周围的人都围了过去。
大家都不相信还有人胆大包天敢在司令部跟军务科的参谋对扛。
黄猛听着参谋口中的那声“尼玛的”,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伴着许成一声惊叫,还有众人不可思议般的表情,黄猛风一般一拳砸向参谋。
在拳头距离参谋五厘米的时候,黄猛的右手忽然被一只钳子夹住了。黄猛侧过头,映入他眼睛的是一个冰冷的不带一丝人气的一级士官。
装步旅司令部操场上面,围着一圈人,这一刻时间似乎已经停止,围在一旁的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
静,绝对的安静,除了偶尔吹过一阵风,操场边上树叶发出的沙沙声,这里连喘气的声音都听不见。大家全愣住了,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眼前的情况。
黄猛斜侧着身体,重心全部压在前面的左脚上面,伸出去的右拳有点弯曲,整个人显得充满力量。黄猛的拳头离军务科参谋的脸只有五厘米的距离,在拳头与脸之间,隔着的不是军务科参谋的手。
其实就算黄猛的手没有被人拉住,以军务参谋的身手,要是随随便便就被一个新兵给偷袭了,估计他们也没脸在军务科混下去了。
拳头与脸之间,那5厘米的距离好像是天堑一般不可逾越。黄猛的手腕被一只铁钳夹住,不,那不是铁钳,那是一只手,一只长满老茧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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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工厂的卷二第九百三十二章并列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