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我要豪宅
周宣看到了玉牒殿前的清乐公主,今日未穿白色婚纱,梳着的娇俏的堕马髻,湖绿宫裙裹着高挑曼妙的身材,明眸皓齿,肤光如雪,清新得好似出水嫩葱,不由得让周宣舌底生津。
若论容貌,清乐公主实在是周宣见过的女子当中最美的,小周后是长辈,不在评论之列,秦雀、纫针在清乐公主面前是要黯然失色的,即便是红鸾娇艳的静宜仙子和纯美沉静的的羊小颦,与清乐公主相比也似乎有所不及,至于到底哪里不及,没有排在一起细看,不好说,反正第一感觉就是清乐公主更美,修长的体态有点象后世台湾名模吴佩慈,面孔比吴佩慈还要精致美艳,虽然长裙及地,但从清乐公主步态看,她腿很长,往那一站,pp自然后翘,极诱人。
但仅有外表美是不行的,周侯爷还欣赏心灵美,想到清乐公主那乖戾的脾气,就让他暗暗摇头,这种女子离远点好,容貌再美看久了也就那么回事。
凤阿监碎步急行,先走到清乐公主面前,万福道:“公主殿下,信州侯来了。”
美丽高贵的清乐公主矜持地点点头,立在丹墀上居高临下望着周宣,等周宣向她施礼。
周宣负着手,悠闲自得,笑呵呵说:“猪妹,今天天气哈哈哈。”
清乐公主恼道:“谁是你的珠妹?本公主不承认你是我表兄。”
周宣道:“不承认有什么用,陛下有旨,宗正寺有籍,你就是我的猪妹,连太子殿下都称呼我为宣表兄,你这样岂不是大大的失礼!”
清乐公主哪里辩得过周宣,眼看就要恼羞成怒,一旁有阿监、宫娥都是惴惴不安,公主发起火来那可是整个景旭宫都不得安宁,没想到公主突然现出微笑,虽然有点勉强,但的确是在笑,语气也变得柔和起来,说:“斛珠是开玩笑嘛,宣表兄当真了?”
周宣一愣,这不是公主的秉性,肯定其中有诈,笑道:“没事,表兄我很是大度,不会和公主表妹计较的。”
清乐公主心里暗恨,表面上言笑晏晏:“宣表兄给我母后画的像真是神品,斛珠也想请表兄画像,可以吗?”
周宣心道:“你想怎么捉弄我?画像时突然脱光衣服喊非礼?不会吧,你一个皇家闺秀不会这么下流吧?”说道:“我今天本来就是来给表妹画像的,但方才见了姑母娘娘,说三日后要在勤政殿召集三公两省考验我有没有做集贤殿大学士的资格,要我回去研读诗书备考,所以特地来和表妹说一声,待表兄我荣任大学士后再为你画像如何?”
清乐公主忙道:“宣表兄才华横溢,何需备考!宣表兄,每日抽一个时辰来为我画像可好,就一个时辰?”说着,还伸出葱管般的一根手指头,表示不会占用周宣太多时间的。
清乐公主这一发嗲,周宣就有点吃不消了,即便知道公主没安好心,但那动人的模样也让他不忍拒绝,而且周宣期待着将计就计呢,说:“那好,从明天开始,下午未时到申时,我来景旭宫。”
清乐公主迫不及待的问:“宣表兄,为什么不从今日开始?”
周宣说:“今天有点事,而且表妹也没准备好对不对?我先回去了,明天见。”说罢一拱手,掉头便走。
清乐公主盯着周宣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收起来了,心道:“故意推三阻四,显得本公主求他似的,画像有什么准备的,我往那一坐不就行了――对了,有些事的确还没准备好!”
清乐公主想到捉弄周宣的妙计,又得意地笑了。
周宣由景旭宫与大兴宫之间的甬道来到大兴宫丹凤门外,他有巡鱼符,可以自由出入宫禁,找到白太监,问陛下与门下侍中、中书令商议赐胡商阿布官职之事结果如何?
白太监道:“还没定下来呢,韦侍中反对,齐相公模棱两可,不过刚才太子殿下进去了,应该能定下来。”
周宣点点头,辞别了白太监,在宫门外与四痴会合,回莫愁湖畔去。
林黑山已经动身去洪州,阿布等着官袍加身,在邸厅等了一上午了,见到周宣,忙迎上来叫了一声:“周侯爷。”一脸的期盼。
周宣说:“阿布老兄,要淡泊嘛,这么热衷于功名岂不是显得俗!”
阿布心里一凉:“怎么,没官做了?我本来就是一俗商嘛,我捐了五万两银子就为了追求淡泊?说实话,我没那么爱国。”
阿布正腹诽沮丧呢,府役来报,吏部侍郎刘大人到。
周宣笑道:“阿布老兄,好事来了!”
顾长史陪着吏部刘侍郎进到大厅,刘侍郎先与周宣、范判官寒暄,眼睛一扫,看到局促不安的阿布,碧眼紫髯,就是他了,微笑着拱手道:“恭喜阿布大人,陛下钦封你为正七品朝散郎。”
阿布大喜,他原来只指望有个八、九品散职就不错了,没想到竟是正七品,喜出望外,赶紧跪倒谢皇恩浩荡。
周宣、范判官、顾长史都来恭喜阿布,称呼他为“朝散郎大人”,把个阿布喜得合不拢嘴,立马改口,不再自称“鄙人”了,而是谦称“下官”。
刘侍郎笑道:“朝散郎大人,且随本官去吏部登记入籍,领取官服、官印后,再入大兴宫谢恩。”
阿布乐滋滋跟着刘侍郎去了。
孙战、孙胜兄弟过来说:“周兄,这清明节圆社夺魁战近日就要开始了,我们这圆社还组不组织了?”
孙氏兄弟闷了多日,早就想一展腿脚了。
周宣问:“我上次让你们去东宫圆社黎球头那里试球,你们没去?”
孙战说:“没去,寄人篱下没意思,那个黎球头明显不愿意我们加入,何必去看他脸色!要就我们自己组建起圆社来。”
孙氏兄弟明显是把周宣当作自己人的,在周宣这里他们没有寄人篱下的感觉。
孙胜说话很直爽:“周兄,你虽然并无权势,但好歹是个国侯了,组建一个圆社也是应该。”
周宣笑道:“好,那我们就自己组建一个,只是这球员、场地――?”
孙战说:“球员没问题,我们兄弟两个做正挟和挟副,还有陈济,陈济虽然技艺不佳,但做看网人还是可以的,周兄你就做正场户,我们这次从洪州带来的仆人也个个会蹴鞠,挑两个做副场户,老四先生做骁色、老三先生做球头,对了,老三先生何时回来?”
周宣上次在洪州踢过几场蹴鞠,知道蹴鞠规则,与后世足球相比,这蹴鞠球头就相当于足球队队长,要技术全面,球技精湛,能充当场上任何位置;骁色相当于前锋,是射风流眼的主要得分手;正挟和挟副就是前卫和中场,组织进攻和防御;正场户和副场户相当于后卫。
周宣说:“老三先生最快也要半个月后才能回来,这球头先让我来做,球员算是能找齐,球场呢?”
孙胜说:“听老四先生说翔鸾坊那里有一处空闲豪宅,马球场、蹴鞠场一应俱全,是皇帝赐给你的侯爷府,周兄为何推托不要?那多现成啊,搬过去就能开练。”
周宣看了一眼四痴,笑道:“老四,你还惦记着那豪宅啊,那可是皇甫继勋的,他不住,别人也不敢住,那家伙掌握着金陵军权哪。”
四痴道:“主人不象是怕事的人吧。”
周宣一笑,说:“上回在斗鸡馆皇甫继勋说要请我喝酒,差不多是时候了吧?”
好象为了证明周侯爷英明睿智,府役带着一个管事前来送请柬,正是卫将军皇甫继勋派来请周宣赴宴的。
四痴目瞪口呆望着周宣,这也太神了吧,主人会未卜先知?
周宣对皇甫家管事说:“回复你家主人,我一定准时赴宴――来福,打赏。”
皇甫家管事得了十两银子的赏银,满脸堆笑地回去了。
孙氏兄弟惊佩道:“周兄神算啊,莫非周兄学过爻卦之术?袁天罡、李淳风?”
周宣笑而不答,问:“若是皇甫继勋要把那豪宅送给我,你们说我是接收好还是不接收好?”
孙氏兄弟和四痴齐声道:“当然要接收。”
四痴还说:“那本来就是皇帝赐给你的,何必要他送?这个人情领得冤枉。”
周宣笑道:“那好,如果他送我就收,老四,等下你陪我去了,你是我的贴身护卫,我是须臾离你不得。”
四痴道:“自当保护主人。”
周宣说:“老三不在,老四一人很辛苦啊,老四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满足你,无理要求也行。”
四痴摇头:“没有要求。”
周宣嘿然而笑,忽道:“老四你骗我,上次我想让老三传我武技,你说老三是三十年童子功,我练不了,现在老三不是童子身了,好象没见他武功尽废嘛。”
四痴说:“练时要童子身,练成了就不用了。”
“啊!”周宣眼睛瞪得老大:“还有这样的事,老四你在糊弄我。”
四痴自己都笑了,说:“主人玩玩琴棋书画就可以了,你还真想文武全才啊,那个苦你吃不了,想当年,我――”
四痴不说了,只是说:“强身健体,练五禽戏就不错。”
老三、老四都不肯教,周宣只好断了成为武林高手的念头,心里很是惆怅。
傍晚时分,卫将军府再派人来敦请,周宣便和四痴二人骑马控骡前往。
卫将军皇甫继勋的府第也在清溪坊,恰与韩熙载旧宅比邻,韩宅荒凉,皇甫继勋的宅第却是豪华壮丽、婢仆如云,两相比较,让人油然生出兴亡冷暖之感,周宣不明白皇甫继勋要建那么多豪宅干什么?太过招摇,难免遭人忌恨弹劾,新宅就那样空着。
皇甫继勋迎出大门外,武将风范,很是豪爽,如果他不是景王的人,周宣是很愿意结交的,但人在朝中,就没有那么纯粹了,勾心斗角难有真正的友谊。
入厅堂分宾主坐定,婢女往来,女乐杂陈。
周宣左右看看,没看到其他客人,笑道:“皇甫将军,在下来得早了,一听到将军相请,赶紧就来了,其他客人都还没到吧?”
皇甫继勋笑道:“此番专请侯爷一人,侯爷乃金陵新贵,小将岂能不抢先结交乎?”
周宣哈哈大笑:“皇甫将军真会说笑,我虽封国侯,但现在没看到食邑在哪里?永业田在哪里?就连个安身之处都没有,至今还是寄住在奉化军邸。”
周宣很是无耻,生怕皇甫继勋不提,他自己主动来说了,那带有马球场、蹴鞠场的豪宅他是垂涎三尺啊。
皇甫继勋果然接口道:“前日宗正寺、光禄寺不是给侯爷定了两处府第任侯爷选吗?侯爷为何不要?”
周宣道:“一处就是韩相旧第,与将军比邻,将军也看到了,那地方能住人吗,是蛇鼠的乐园;另一处我倒是中意,但一听是将军的别宅,当即敬谢退避,将军是名将之后,在下甚是相敬,岂敢冒犯。”
皇甫继勋见周宣言语真诚,喜道:“侯爷去住,小将绝无半句怨言,明日小将就亲自去光禄寺说明此事。”
周宣当然要领这个情,赶紧谢过,他知道皇甫继勋肯定还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