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逸泓见过晕的,但没见过像梁沫沫这么晕的,都趴在自己身上哭了这半天也说了这半天话了,才发现自己趴错人、找错了倾诉对象了。我的天呢,她这脑子少得不止一根筋,而是半个脑子吧?他觉得自己头顶都快气得冒烟了。
此时的梁沫沫还是一副云山雾罩的样子,前瞧瞧后看看,把刚才的那副伤心劲全抛到脑后去了。唐逸泓气得把脸凑到她跟前,没好气地说:“我说,你还没清醒过来啊?要不我给您解释解释?”
梁沫沫机械地点了点头。唐逸泓气得咽了半天唾沫,这才解释说:“是这样,我的姑奶奶:您从手术室跑出来,欧阳主管追您,我拦住了他不让他追,我追上来了。您以为我是欧阳主管,所以您趴到我怀里哭半天,到最后才发现我不是欧阳主管,而是我。――您明白了吧?”
梁沫沫点了点头,过会又摇了摇头,把唐逸泓气得把手一下举起了老高,但一秒钟后又接着放下了。他这会特别后悔没再把梁沫沫押送回手术室,因为他现在严重怀疑梁沫沫患有脑痴症,那要是将来遗传给孩子,岂不是自讨苦吃?
不过牢骚归牢骚,唐逸泓还是用最快的速度在脑子里规划了接下来要急于处理的事,然后一拉梁沫沫的手说:“走,回去医院找欧阳主管。”
梁沫沫被唐逸泓拉着往医院走的时候,这才想起来问唐逸泓说:“对了,我还没问你,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
唐逸泓没好气地说:“就你那猪脑子,给你解释了你也不会记住,我还是省省这心吧。”梁沫沫气得瞪了他一眼。
这时,等在医院门口的欧阳远航也发现了他们,便迎了上来。他的脸色很难看,才不过几十分钟的样子,他像是一下憔悴了许多。唐逸泓走过来,郑重地向他伸出了右手,欧阳远航并没有回应,而是冷冷地问:“唐总,你什么意思?”
唐逸泓对于欧阳远航的失礼并没有感到尴尬,而是很自然地抽回手,苦笑了一下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来接梁沫沫回到她应该回的地方,也特地回来感谢你帮我照顾了她那么长时间,顺便……我要把她在你家的行李搬走。”
“你?沫沫凭什么要跟你走?”欧阳远航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他的眼神犀利地看着唐逸泓,眼里的血丝让唐逸泓多少有些不安。但他依然表现得很坦然地说:“原因你应该明白的,我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我应该对她和孩子负责。”
“什么?你说负责?哈哈,真是笑话,您早干吗去了?在这前一天您还逼死逼活地要让她去医院打掉这孩子,您这会又说要对她和孩子负责,您觉得您说这话有人会相信吗?”说完,欧阳远航的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
唐逸泓的脸色也一变,要依他以往的脾气,他一定会吼着问欧阳远航这事你管得着吗?我爱怎样就怎样,轮得着你管吗?但现在的他却忍下了,因为他知道欧阳远航对待梁沫沫是真心的,不说别的,就凭他在梁沫沫已经怀孕的情况下还能接受她,就这一点来说,唐逸泓自愧不如,所以他尊敬他,所以他才没有立即发火,而是很严肃地对他说:“以前的事,我要对沫沫说对不起,但我用人格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有这样愚蠢的事发生了,我会做得比你好!咱们走着瞧!”
欧阳远航冷冷地“哼”了一声,没有接唐逸泓的话,而是转头问梁沫沫说:“沫沫,你说怎么办,我尊重你的选择。”
梁沫沫刚才一直在看两个人争斗,也一直在琢磨两个人尤其是唐逸泓话里的意思,所以欧阳远航这一问,她惊了一下,忙回过神来皱了皱眉头,支吾着说:“我……以后要怎样,我现在需要时间考虑。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欧阳,我辜负了你!”说完,她低下了头。欧阳远航气得扭过了头,不去看她,他现在甚至有点恨她的出尔反尔和执迷不悟。梁沫沫又接着说:“我想我应该先把行李从你家搬出来……我没有理由再住在你家的。”
“那你要搬到哪里去?再搬回到那个几平方米的低矮潮湿的危房里?”欧阳远航的眼睛都瞪了起来。梁沫沫的脖子缩了缩,没有说话。
“欧阳主管,我会替沫沫安排好住处的,你就不用再操心了。”唐逸泓把欧阳远航的问话接了过来,同时捏了捏梁沫沫的胳膊。梁沫沫一惊,惊讶地看了看唐逸泓。唐逸泓没有看她,而是接着对欧阳远航说:“麻烦欧阳主管领我去你家把她的行李搬出来。”
欧阳远航气得也不回应唐逸泓的话,便一转身朝着公车的方向快步走去,唐逸泓马上拉着明显有些跟不上节奏的梁沫沫把车开了过来,追上欧阳远航,欧阳远航无奈之下也上了车,车子这才一溜烟朝着欧阳远航的家急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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