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禄山看了李林甫与杨云枫一样,沉吟了半晌也没有说话,杨云枫这时心中已经干倒不妥了,随即对安禄山道:“路安,去或者不去,只是你一句话的事,你做事想来爽快,今日如何婆婆妈妈了,你要是想去,就答应李大人,若是不想去,就继续回去睡觉!”
安禄山这时立刻跪倒在杨云枫面前,磕了几个响头之后,这才抬头看着杨云枫,随即道:“义父,如果你问孩儿想不想去,孩儿其实是想去的,孩儿父母兄弟,相亲同胞都死在契丹人之手,孩儿做梦都想要去为他们报仇,但是孩儿听义父的,义父让孩儿去,孩儿就去,义父不让孩儿去,孩儿就不去!一切皆凭义父做主!”
李林甫这时看向杨云枫,笑道:“杨大人原来还是安将军的义父?这就好办了,安将军一切都听杨大人你的,而杨大人你方才说了,只要李某说了,你就会答应,如此李某多谢杨大人了,李某还是方才那句话,你若是有任何需要,随时来找李某!”
李林甫说到这里起身走到安禄山的身边,伸手将安禄山扶起,拍了拍安禄山的肩膀道:“安将军,杨大人已经答应了李某,你这就随李某走吧!”
安禄山依然还是看着杨云枫,只见杨云枫面无表情,看不出究竟是什么心思,良久之后,这才挥了挥手道:“既然如此,路安,你就随李大人去吧!”
安禄山闻言立刻又给杨云枫跪下磕头道:“多谢义父,孩儿只要灭了契丹蛮夷,定然再回来为义父效力……”
杨云枫这时站起身来,哈哈一笑道:“到时候再说吧!有些事根本强求不得……”他此言是一语双关,其实是在说自己此刻的心境,自己一心要阻止安史之乱,甚至连史思明都曾经叫覃毅去暗杀了,不想还不是又出现了一个史思明?
这安禄山在丹东城时,还对自己说如何效忠自己,对自己不离不弃,当时也曾经为安禄山如此而感动过片刻,甚至以为自己是不是因为自己所知的历史,而对安禄山太过苛刻了,此时看来,历史的进展根本不是个人所能力阻,自己以前所做一切在历史的大潮面前,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该发生了,依然还是会发生,如今看来,不如顺其自然。
安禄山与李林甫见杨云枫如此,皆没有说话,却听杨云枫这时道:“李大人,杨某一路风尘,有些累了,想要早些休息,安禄山就交给你了!”
李林甫闻言立刻对杨云枫拱手道:“多谢杨大人了!那么李某告辞了!”说着又拍了拍安禄山的肩膀道:“安将军,请!”
安禄山看了看杨云枫后,这才跟着李林甫出了庆东楼,陈希烈这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怔怔地看着杨云枫,这时连忙上前对杨云枫拱手道:“下官愿听大人调遣!”
杨云枫看了一眼陈希烈,随即冷冷一笑,道:“陈大人留下帮杨某,是否极不情愿?”
陈希烈闻言心中一动,连忙道:“下官不敢,为大人效劳,是下官的福分!”
杨云枫本欲好好羞辱陈希烈一番,这时想起了陈希烈的侄子陈梓杰,连忙道:“陈大人,蓟州的陈梓杰如今是否也在助李林甫攻打契丹?”
陈希烈连忙道:“他是向李大人说会助他攻打契丹,但是至今未出一兵一卒,即便是李大人派人去征调军马,陈梓杰都没有出一匹;
。为此事李大人还曾经让下官去蓟州做了一次说客,但是陈梓杰见都不肯见下官!”
杨云枫这时心中一动,暗道,莫非陈梓杰只不过是因为形势而假意曲迎李林甫,这时心中顿时又愉快了起来,自己与陈梓杰虽然相交不算太深,但是起码也共过患难,而且陈梓杰是郭子仪从蜀中派来助自己的,如何会投靠李林甫?如此说来,自己在蓟州养的兵马,还是一个不少?想到这里,杨云枫立刻露出了一丝笑意,点了点头,随即对陈希烈道:“陈大人也去休息吧,等我明日传唤之后,再给陈大人安排一个妥当的职务,希望陈大人不要多虑,杨某定然会为陈大人安排一个更为妥当的职务的!”
陈希烈见杨云枫脸色阴晴不定,心下更是没底,但是作为下属,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企盼杨云枫大**量,忘记今日之事,连忙拱手道:“下官告退!”说着退出了庆东楼。
陈希烈刚刚走,庆东楼二楼就传来了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杨云枫不用回头也听出了是公主李颖的,只听其之脚步声一直从二楼到了一楼大堂后,这才缓缓转头看向李颖,却听李颖这时叹道:“夫君,如今安禄山与史思明都在李林甫手中,若是这二人相聚一起,日后岂不是……”
杨云枫这时上前拉住李颖的手,走到一旁坐下后,这才道:“颖儿,经过刚才的事,为夫也算想清楚了,这些事请求不得,与其千方百计的防止安史之乱的爆发,不如做好自己,只要大唐强盛了,即便当真爆发了,我们也可以将其掐死在摇篮之中,为了防止安史之乱,你我夫妻也算是绞尽脑汁了,至今如何,安禄山还是安禄山,史思明还是史思明……一切还是顺其自然,做好眼前事才是!”
李颖本来在二楼听李林甫向杨云枫索要安禄山,杨云枫相信安禄山不会愿意去,不想安禄山却说出了那么一番模棱两可的话,杨云枫此时心情定然不舒服,此刻想要劝慰一下杨云枫的,不想杨云枫的心胸远比自己想像的要豁达了许多,反而是此刻自己心中还对这未来之事耿耿于怀。
杨云枫这时拍着李颖的手,宽慰李颖道:“颖儿也莫要多想了,我们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来想这个问题,如今安禄山、史思明与李林甫,这三个对大唐有害的人,都集中到了一起,日后我们要铲除也可以集中力量了,岂不是要省事许多?”
李颖听杨云枫这般说,虽然心中的担忧没有减少多少,但是见杨云枫能如此乐观看待此时,心中总算也宽慰了许多,这时依偎在杨云枫怀中,柔声道:“只要与夫君你在一起,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颖儿都不会怕,哪天是天塌下来了,颖儿知道还有夫君你在顶着!”
杨云枫抚摸着李颖的秀发,微微一笑,没有说话,虽然他还不知道未来的历史走向最终会去往何处,但是听到李颖这般说,心中已经干倒了无比的踏实,一个在二十一世纪混吃等死的人,到了这里后,有这么多人依赖着自己,相信着自己,人生如此,即便是日后死于安史之乱,又有何求?
翌日杨云枫起身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杨玉琼,自己回来辽东了,还不知道这个傻大姐如何担心自己呢?想到这里,叫上了郭婞茹一起去客栈中看望杨玉琼,郭婞茹每次与杨云枫去杨玉琼处,都会想到自己第一次去杨玉琼处的情景,不禁面红心跳,不过见杨云枫似乎又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这才与杨云枫一起去了客栈。
果不其然,杨玉琼担心杨云枫之情,绝对不亚于其他几个女子,一见杨云枫来了,强忍着眼中的泪水,欣喜地拉着杨云枫与郭婞茹进了房间,郭婞茹见杨玉琼对杨云枫的感情也如此之深,心中即是感动又是愧疚,自己相比杨云枫这些其他的女人,好像自己就像粗野的磐石一般,而其他女子都柔情似水,换句话说就是自己太不像女人了,想到这里抠着自己的衣角坐在房内看着杨云枫与杨玉琼拉着手交谈着,好像自己就是个外人一般,心中顿时涌起了一丝感伤;
杨玉琼似乎注意到了郭婞茹的表情,这时连忙上前拉着郭婞茹的手道:“幸亏这次新罗之行有婞茹妹妹跟着,如果是我去了,也不知道如何帮钊弟你呢!”说着立刻对郭婞茹柔声道:“辛苦你了,婞茹妹妹!”
郭婞茹听杨玉琼这般一说,心中顿时一暖,也紧紧地握着杨玉琼的手,道:“哪有,我只是个刁蛮的乡下丫头,粗活当然是我来做了,要是动脑子什么的,我就立刻相形见拙了!”
杨云枫明白杨玉琼的心意,这时也连忙上前坐到郭婞茹的一侧,伸手握住郭婞茹的手,对杨玉琼道:“玉琼姐,只怕你还不知道,我在新罗王宫之时有多凶险,当时新罗王宫的乾垣殿到处都是士兵,幸亏婞茹站在我前面,一支长鞭挥舞的出神入化,近万个士兵愣是无法近我身……”
杨玉琼闻言心下一惊,连忙道:“原来新罗之行这么凶险么?”说完立刻明白这时杨云枫宽慰郭婞茹的话,连忙又对郭婞茹道:“幸亏有婞茹妹妹你在,钊弟有你在他身边,我就放心了!”
郭婞茹闻言连忙道:“别听他的,哪有近万的士兵啊?那么夸张,也就是百十来个罢了!”
杨云枫微微一笑,连忙道:“只有几百么?当时我吓的都慌神了,一时也没有注意,反正是很多啊,乾垣殿里都快呆不下了,婞茹就是厉害,那么紧张的气氛之下,还能看清对方到底有多少人,我堂堂一个大男人,在那种情况下都不知所措了,婞茹一个女儿家,却能如此冷静……”
杨玉琼在一旁握着郭婞茹的手,不断地道:“是啊,是啊,若是我当时在场,只怕都能吓晕过去……”
郭婞茹自然知道杨云枫与杨玉琼是宽慰自己,不过心中依然感动,至少说明杨云枫与杨玉琼两人都在意自己的想法,至少也让她在杨云枫与杨玉琼两人之间找到了存在感。
杨云枫这时一把搂过郭婞茹,让其坐在自己腿上,随即看着郭婞茹,柔声道:“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了么?以后无需如此看地自己,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独一无二的,你就是你,是其他女人无法替代的,当然你也别想着替代别人,你们在我心中的分量都是一样重的!”
郭婞茹这时含羞点头,还没缓过神来,杨云枫已经一把将郭婞茹抱起,随即转头对杨玉琼道:“今日玉琼姐说如何处罚婞茹?”
杨玉琼闻言含笑起身道:“钊弟想要如何处罚?我全听钊弟你的!”
杨云枫一手抱着郭婞茹,一手将杨玉琼拉了过来,随即笑道:“看来玉琼姐与婞茹真是姐妹情深啊,这样好了,处罚婞茹之时,玉琼姐也要承担一半才是!”
杨玉琼面上一红,自然知道杨云枫说的是何事,笑而不语,看着杨云枫抱着郭婞茹走到床边,连忙也跟了上去,帮着杨云枫将郭婞茹放到床上,这才帮着杨云枫宽衣解带……
杨云枫去新罗至今,也久未有人道之事,今日尽情的放纵了一把,也觉得浑身舒坦了许多,更觉得万事自是强求不得,还是一切顺气自然比较好,搂着怀中两个筋疲力尽,香甜酣睡的美人,已经是人生一大乐事,其他烦恼之事尽可抛之脑后;
从客栈与郭婞茹回到庆东楼时,只见大堂中有个士兵,不知道来自何处,一见杨云枫回来,连忙上前道:“杨大人,我们是陈将军手下,特来送来陈将军书信一封!”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杨云枫?
杨云枫接过书信,看着这个士兵,喃喃道:“陈将军?”却听那士兵道:“哦,是蓟州的陈梓杰将军!”
杨云枫闻言打开书信,看了良久之后,这才合上书信收入怀中,这才对那士兵道:“你回去告诉陈将军,一切照旧!”
那士兵闻言立刻拱手告退,回蓟州复命,这时李颖从二楼下来,诧异地问杨云枫道:“陈梓杰有什么话说?”
杨云枫这才将书信递给李颖看,李颖看完后,这才微微一笑道:“原来陈梓杰的确是形势所迫,只好假意答应李林甫助其攻打契丹,其实是为了保住蓟州的后勤之城的地位不变,这也难为了陈梓杰!”
杨云枫笑道:“我早就相信陈梓杰不会是这种人!果然不出我所料!”
李颖看着杨云枫笑着问道:“是么?”
杨云枫尴尬地笑了笑,握住李颖的手道:“莫非颖儿非要见为夫出糗才肯罢休?”
李颖微笑摇头道:“不是,我只是见夫君你胸怀越来越广阔,能容天下之事,也感到欣慰,不枉我在父皇面前力排众议……”说到这里,立刻不再说下去,随即岔开话题道:“如此一来,夫君你在蓟州还有一众骑兵,而丹东依然驻扎十万军队,对付新罗已经绰绰有余了!”
杨云枫这时眉头一皱,连忙拉着李颖问道:“什么你在皇上面前力排众议?”说着心中一动,立刻想明白了,难怪这次李隆基送来的圣旨是一切照旧,莫非是李颖给李隆基上了奏折保荐自己?
李颖轻轻拍了拍杨云枫的手,微微一笑道:“都已经过去的事了,就不用再提了,我也不希望夫君你与父皇之间出现不信任,影响你们的君臣关系!这其实也并不只是为夫君你,而是为了大唐,我大唐子民如今整日留恋花街酒巷,义父死气沉沉之状,就应该有夫君你这种人才力挽狂澜,救大唐出水火,我保夫君你,其实也是保我大唐罢了!”
杨云枫听李颖这般一说,立刻将李颖拥入怀中,原来自己从新罗没回来之前,李颖已经在为自己的事奔波了,若不是今日说漏了嘴,只怕此生自己都不会知道,娶妻如此夫复何求?想着立刻对李颖道:“就为颖儿你如此为我,我杨云枫此生无论皇上如何待我,我都决计不会反唐,这是对颖儿你的承诺……”
李颖听杨云枫如此说,立刻抬头看向杨云枫,随即低声道:“莫非之前夫君你有意反唐?”
杨云枫闻言心中一动,连忙笑道:“岂会?新罗两人公主都有意策反为夫,为夫都不会所动,如何会有反唐之意?不过我是见皇上对我如此猜忌,定然是怕我拥兵自重有反唐之意,我如此说,只是想让颖儿你了解为夫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