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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飞鸾一次次的连威胁带鼓励之下,和焕和林两人共同完成了总长度差不多超过万米的往返接力,五百个俯卧撑和十组托举重物模拟障碍翻越,是飞鸾以前训练的基本量,两人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影卫,而且这些动作虽然以前没有接触却是两个人共同完成,所以在二人几乎已经站不起来的情况下,飞鸾还是冷着脸盯着他们完成了大半个时辰的标准军姿――她不喜欢影卫卑躬屈膝的模样,他们将来会成为她身边最重要的力量之一,是她的子弟不是奴才,所以飞鸾是握着藤条监视这最后的训练的,她甚至要求二人任何时间的站立都以此为标准,直到他们学会挺胸抬头为止。

训练场上时间过的最快,虽然开始的时候有下人胆怯又带着好奇的目光,不过飞鸾冷着脸呵斥两次又因为和林的动作不到位而对他甩了几下藤条之后就没有人敢凑过来找死了,大家只道这是主子找到的新玩法,也不放在心上。

和裕一路小跑来唤飞鸾回去用晚饭解放了两个连动手指都会觉得刺痛的影卫,沐恩营的苦和主子的训练完全不是一码事,可是,实在难熬啊。

飞鸾等四人回到承安堂,刚走到门口就看见门边上杵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女人。

女人一袭青花长裙,上身配了一件带毛领的小褂,虽然是简单的下人装束,可用料上也能看出不凡。见到飞鸾,女人跪地行礼道:“奴婢给主子请安来了。”

飞鸾见这女人长相与天禄有七八分的相似,面部线条显得柔和一些,眼睛却不及天禄那么大,可能是常年在外奔走的缘故,皮肤也不像是养在深宅的天禄那么细腻。知道这便是天禄的姐姐齐子萱了。

“起来回话吧。”飞鸾当先迈进院子,进了正堂摆饭的地方,和焕和林自有他们的去处,名炎则迎上来,和和裕一起替飞鸾更衣,平日在旁打下手的小厮却不知道被打发到什么地方去了。

名炎道:“主子,博澜公子做了甜汤一直等着,我看他伤重熬的艰难,就让他回去休息了。”

飞鸾点头道:“以后我若出去,就别让他忙了,他做的虽然不错,天天喝也是腻味。”

“是。”名炎眼光微敛,轻声答道。

齐子萱站在门外却不敢进来,自然也插不上话,飞鸾在两个男人服侍下脱了出门穿的繁琐衣饰,,套上简便常服后才向齐子萱道:“你进来吧。”

齐子萱昨天上午才挨了打,原说是昨晚上就要过来的,后来飞鸾去了沐恩营没空搭理她,才多了一天休息时间,不过今日不敢再拖延,午饭一过便过来候着了,身后早疼的没有知觉,站的越久就越难过。听艾忠的指示,她告诉刑房用重棍,艾家刑房里最重的是花梨实心木杖,可是那样的东西打在身上,莫说是五十下,就是二十下就能打断骨头了,非是得了暗示必要打死的,很少动用,齐子萱权衡再三,还是选了仅仅次一等的绞金紫藤杖,看着也是实心,却是无数细小纤维管状聚在一起的。藤杖本就撕皮肤,又在里头绞了一种岭南特有的很有韧性的金属,用前拿盐水泡过,也是极有分量,不过两下齐子萱便后悔起来,不过想起母亲的话,除了咬牙忍着却也没有别的办法。

主子的意思,带着惩戒,更多的该是苦肉计吧,明白告诉艾忠她已将她们一家当做心腹,却还要她到刑房里领罚,好让有心人看着么。

飞鸾见齐子萱满脸冷汗,虽然站的端正,苍白的脸色却也透出她身上的难熬来,飞鸾在现代从事那种高危职业,受过的伤自己都数不清楚,自然知道身上痛的时候是多难过,可是想到醉梦轩里那些少年――作为朝廷惩戒罪臣家眷的手段已是极不人道了,居然还有贩卖的良家子――就觉得这么打实在是便宜她了。

“艾忠该告诉你为什么打你了,”飞鸾说话直白,她是懒得墨迹,“你既然一直和醉梦轩合作,可知醉梦轩究竟是谁做主,别说什么官伎的屁话,要是无利可图,你也没必要搅合这一滩水了。”

齐子萱哑然,觑着飞鸾的脸色也不是会随便放过的问题,犹豫着开口道:“是……小人的表姐。”

“砰!”飞鸾猛拍桌子,怒道:“你母亲可是说醉梦轩是官伎,同艾家没有关联的!”

齐子萱连忙跪下解释道:“小人与家母是艾府家生的奴才,小人的父亲却是契约进府的,表姐虽与小人是姑表亲戚的关系,实在并不算是艾府的人,主子明察。”

飞鸾咬牙,这不是明显的钻空子么,就算名义上不是艾家人,但她经营那样的声色场所,没有艾家这样的背景靠山如何使得,更别说齐子萱这边提供的少年和其他便利了。

齐子萱满头冷汗,只想着主子无非是立威,没想到飞鸾却缓了口气道:“你想赚银子,自有别的机会,以后再让我听见你参与在这里头倒卖赚钱,打断你的腿,丑话说在前头,记住了?”

齐子萱心口怦怦直跳,却也听出主子会给他别的活计的意思,忙叩头道:“小人记住了,谢主子教诲。”

飞鸾看见齐子萱,便想起被她冷了两天的天禄,看那少年的样子也知道一向是傲气霸道的,想必没吃过什么苦头,便道:“既然来了,看看你弟弟再走。”

齐子萱没想到主子竟会让她去探禁足思过的天禄,心下倒是真的感激,她姐弟两个情谊极深,可惜早几年弟弟就进了主子的院子,不是想见就能见的,只有派小厮往来传递消息,如今看来,主子真的是愿意放些好处给她,换她死心塌地了。

天禄看着外头的天由蓝变青,心里难过,从住进这间小屋,日子就变成了一个时辰一个时辰的数着过,看天色变化似乎才过了一天,可是身体却已经到了极限,先是冷,从里到外冻得透了似的,原来初春的夜里没有炭炉竟这么难熬,好在早上名炎悄悄送来了一些点心,虽然不想接受,可是饿的滋味真的不好受,想起以往得主子宠的时候任性,还让一个不过和主子说了几句话的小厮关了三天柴房,不给食水,现在想想,也是报应。

主子放佛已经将自己遗忘了,天禄突然开始有些羡慕名炎,最起码,没有了主子的恩宠,还有外面的许多事情可以做,不像他。其实天禄过去时极看不上那些在外谋职的男人的,虽然有些时候,男人在家中的的受重视程度和他在外的地位有很大联系,但也不是绝对,更何况真正的大家族里也不缺那一点劳力,只看嫡夫是绝对不事生产就知道,不在外做事,那是在家备受宠爱才有的待遇。

敲门声响,天禄眼看着窗外没有回头,“你又来做什么,小心让人发现了,到时候来给我做伴。”天禄只道是名炎,所以声音冷冷的。

门开,却没有声音响动,他不耐回头,看见的却是自己的长姐。

“天儿你……”天禄一身单薄中衣,颜色很好,却已经有些皱,关键是,这么凉的天气,白天尚能忍耐,到了晚上那该怎么过?角落里的小床上只有一张席子和一块被单,看叠的样子,大约就没有被使用过,看着眼前小脸惨白的弟弟,齐子萱道:“主子怎么忍心……”

天禄再骄傲,这两天也着实委屈了,乍看到姐姐,心里的难过瞬间便狂涌上来,眼眶一红道:“姐姐怎么进得来,是母亲不放心我么?”

齐子萱不知道该怎么说,天禄的这点委屈放在母亲那,恐怕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即便担心,也是怕他再抓不住主子的心。一个男孩子,又能牵着母亲多少心思呢。

“没……是主子许我进来看看你。”齐子萱道。

天禄眼睛一亮,喜道:“主子说什么,主子还惦记我么……姐姐你帮我传个话,就说……就说天禄知道错了,再不敢了,求主子放了我……不,不用放我,就,就求主子记着我,别……别……”天禄说到这里却又有些说不下去了,他自己不出去,主子就算记着他难道还能到这个破败阴暗的地方来看他吗?可是,若求主子放了他,那会不会让人觉得他不思悔改?天禄咬着唇,刚刚看见长姐时被强压下去的泪终于忍不住堆上眼眶。

齐子萱诧异,男子嫁人,与母家就算是断了往来,也就是他们一家原本是艾府家奴,所以偶尔还能传个消息,但那也是极出格了。以往天禄传信出来,大多是院子里银子不够打发下人,或者看上了什么东西想穿戴打扮给主子看,自己的例银又不够的时候,再有就是借外头的力量在院里争宠了,她是知道这个弟弟的,从小便不服输,身份微贱却心比天高,聪明手段人脉关系也都不缺,争宠争的是地位是未来,也是她一家的荣宠兴衰,自然是有求必应,可她却没想到,这弟弟,竟然会喜欢上主子了。

“弟弟,你……不会是喜欢上主子了吧?”

天禄,茫然,“我是主子的人,喜欢主子难道不对吗?”

齐子萱苦笑:“怎么会不对,可是……那是握着咱们身家性命的人啊……”

天禄不解,那又怎么样?

“算了,也没什么,只要你好好的,咱们就都好好的。”齐子萱不能再说,天禄现在的情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主子那头不知道是听了什么风声,突然问起醉梦轩的事,对天禄也是狠下了心,看样子,一时还不会放他出来。

天禄抿抿嘴道:“姐姐担心什么我是知道的,以前笨觉得就算嫡夫入了门,主子也不会把我抛在一边,可这两天我闲下来,想着想着,就觉得没有把握了,姐可别帮我传话了,免得主子心烦,弟弟也就是一时心急的胡言乱语,姐别往心里去。”

齐子萱暗叹,这个从小任性的弟弟到底还是长大了,心里有了人,再怎么任性也都收敛了。

“只顾着说话呢,连个坐处都没有,姐不嫌弃,在床上坐坐吧,主子有没有说看一眼就得走?”天禄让着座,突然又有些担心,毕竟除了嫡夫,母家的亲戚很少能见外嫁的儿子的。

齐子萱哪里能坐,推辞道:“你别忙了,我就进来说几句话,到底……是为了什么?”她在外头做事,这方小院里发生了什么,一向受宠的弟弟怎么就被禁了足,主子为什么又突然想起问醉梦轩,母亲虽然教了她怎么做,前因后果却没有说。

天禄眼神一僵,他与长姐一向最亲密,以往传信通话,呆在墙根底下还要他反复催促才走,今天得了主子的允许,怎么反而急着走呢?

“姐姐?”

“嗯?”齐子萱看向弟弟,却不防天禄突然伸手拉了她一下,齐子萱平日也算有些底子的人,可如今哪里经得起,一个趔趄便往前栽过去。天禄一把扶住了,脸色苍白道:“姐姐你……”

天禄的手很凉很冰,原以为姐姐来回主子的话,顺便得了许可来看看自己,可是如果是那样又怎么会一身的伤,刚刚那样一动,齐子萱身后的伤瞬时崩开了,片刻就晕出一小片血渍来。

那外挂原是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并不贴身,如今也能匀出血来,天禄不敢想内里贴身的中衣上是个什么情景,这样的伤,难道是主子……

齐子萱疼的握拳,唇色发紫,一边冒着冷汗一边安慰天禄:“没事,是我没做好,受罚是应该的。”

天禄哭道:“怎么会,主子难道就不念着一点点我的情意了么?怎么能罚的这么狠?”

齐子萱道:“别哭,不是那样的,主子怎么会不念着你了呢?”

天禄道:“原来是这样,原来……”他本以为飞鸾心里惦记他,只是已经开口说罚他思过,也不好才两天就改口,这才叫姐姐来看,如今看来,这可不是警告他收敛么,姐姐带着这么重的伤,还被打发到他这里,明摆着给他看,让他别指望母亲姐姐能帮他,乖乖禁足受罚。

齐子萱疼的难忍,虽然知道天禄是钻了牛角尖,可实在没有安慰他的精神,只道:“你放心,主子……心里是有你的,你好好的……等,主子接你……出去,告诉我究竟,为什么会关进来……我也好回去想想对策。”

天禄看着姐姐冷汗越下越急,也是心急道:“是博澜,博澜公子……”

他说的不清不楚,齐子萱也只听了个不明不白,总之是和宜兰馆西楼住的那个通县来的博澜公子有关系吧,齐子萱暗暗记住,她的弟弟虽然出身不好,可其他方面,又有哪里不如那些真正的公子少爷了?怎么能受这样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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