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陶氏眼睛一亮,立刻拍手笑道:“这个主意好。”
思忖了一会儿之后又道:“你明儿就跟着我一起去贺府,和贺府好好谈谈这件事。反正那个嫡女也是前妻所生,现在那位贺夫人想必也巴不得把她给嫁了,至于是妻是妾应该也无所谓。贺家怎么说也是书香世家又是个嫡女,比这个不知廉耻的唐氏要好上许多。”
陆妈妈立刻笑着道:“所以,太太何必如此动气呢。你也是想有一个贴心人能够在三爷身边伺候着,那个贺氏你也瞧了知书达理的很呢,到时候三爷绝对会喜欢的。再过两年贺氏生了一个儿子,又得三爷宠爱,再抬成平妻又有何难,或者直接让三爷休了这个唐氏再把贺氏抬为正妻也不难。”
陶氏越觉得陆妈妈说的对,笑着道:“还是你最懂得我的心思呀,我这几个儿子一个个都不长进,你瞧瞧老二家的竟然现在都还没有生出一个嫡子出来。他也竟不愿意娶一个平妻进门。”
“这事儿急不来,太太只消慢慢等着就是了。”
主仆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才没有再说。
最后安然得知依旧是娶贺家的女儿,只是从平妻降为妾侍,安然心中虽然便不是很愿意再抬个妾侍进门,可是心中也不反对,所以把所有的事情都丢给了陶氏处理。
唐沫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心中如万把锋利的尖刀刺痛一般,她在意的又岂是平妻和妾侍,她在意的是多了一个女人,她在意的是安然的心已经不在她的身上。
随即唐沫又是自嘲的冷笑一声,在安然的眼里自己早就已经是残花败柳的女人了,就算他再多无数个女人,他也不会在意自己心中的想法。
丹凤和喜梅两人也知道唐沫心情不好,所以也不敢惹她,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
这件事儿安老太太也是同意的,古代的女人都是希望丈夫就只有自己一个女人,而不希望儿子就守着一个女人过日子。这样矛盾的心理让每一个男人都拥有了三、四个女人,最后还要无休无止的宅斗。
陶氏办事雷厉风行比当初娶唐沫还更加的上心,日子敲定的很紧凑,不过本来也就是抬个姨娘进来也无需太操办。
只是贺家毕竟也是举人之家陶氏也没有怠慢的心思,请了一些平日的好友,大家凑在一起喝了一餐喜酒就算是办了一回喜事了。
姨娘不能穿大红色的嫁衣,所以贺氏穿的是淡粉色的嫁衣,她早在六岁的时候就没了生母,所以从小到大都是被继母给压制。
那一整夜唐沫反反复复都没有睡着,前院吵闹的很,后院其实也听不到什么声音,但是唐沫却是睡不着,翻来翻去眼泪都已经把整个枕巾都湿透了,可是唐沫依旧还是停不下来,她想如果眼睛真的会无缘无故的瞎掉那么绝对就是哭瞎的。
最后也不知道是累了还是因为实在太困了,唐沫还是睡着了。
只是一大清早就被嗓门粗大的喜梅给吵醒了。
“三奶奶……三奶奶……”
唐沫只觉得一阵头疼,翻了一个身只觉得头重重的,身体也疲倦的很,她实在不愿意起来呀。现在她有些后悔当初就不应该选这样嗓门的丫鬟,就算选了也不应该让她来内室。
“进来!”
唐沫挣扎了一会儿之后终于坐了起来,这时喜梅也打开房门走了进来,一脸的欢喜走到唐沫面前,然后压低着声音道:“三奶奶,新来的贺姨娘说要给你敬茶。”
然后又露出一脸不屑的笑容道:“奴婢听说昨儿三爷还是睡在自己的书房,新房一次都没有进去过呢。”
说完便得意洋洋似乎在等着唐沫的奖励。
闻言唐沫心里一跳,此时她也没了睡觉的心情了,该来的总会来,而且这个贺姨娘应该已经去给陶氏和安老太太请过安了。自己是一个懒散之人从来都不曾去陶氏和安老太太那儿早省晚定,安老太太也免了她的请安,没有一句怨言,倒是陶氏虽然免去了,但是却还是会经常那这事说事。
喜梅这么积极主动的跑来把自己叫醒又说这事儿怕她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很关注这件事吧,唐沫给她了一个感激的笑容,喜梅立刻如获大赏一样,急忙笑着道:“这也是奴婢该做的,奴婢从昨儿就开始一直打听着兰溪院的事儿了,奴婢还听说贺姨娘一直哭到天快亮了才止的呢。”
其实这也是难怪她会如此伤心难过,她本来也是一个嫡女没想到竟然连一个庶女都不如。而且新婚当天丈夫还不愿意去她房中过夜,这样的屈辱就是谁也受不了呀。
唐沫忽然想起了自己刚嫁进来时的场景,那时候的她没心没肺巴不得安然不来,虽然最后他真的没来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但是还是睡了一个大好觉,只是接下来也被安家的人暗地里取笑了很久,而且安家的丫鬟奴才也都瞧不起他。
也幸好后来安大老爷带着他们去了京城,没了安家那些老奴才,京城再重新买过的又如何敢怠慢她。所以唐沫在京城的日子也算是过得不错。
“她现在在哪儿?”
“正在外头等着呢。”
“你先去和她说让她再等等,我先洗漱一番。”
喜梅立刻点点头,然后就出去了。
唐沫也没想要故意为难这个贺姨娘,反正抬都已经抬进门了,以后两人相处的时间还有很久呢。
所以唐沫洗漱好了之后便让喜梅把人带上来。
贺姨娘穿着依旧是粉红色遍地撒花的对襟褶子,下身是同色系的百蝶戏花的罗裙,头上梳着新嫁娘最爱梳的同心髻,脸上略施粉黛,长得温婉清秀。难怪陶氏会如此喜欢这个女子,这个女人乍一看确实觉得是一个贤惠又灵巧的女子。
唐沫笑着道:“老太太和太太仁慈所以都免去了我的请安,所以我平日里都睡得迟了一些。你在外面等了挺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