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二十万的城市放在后世也就不过只是一个小县城的规模而已,但是放在这般时代,已经可以说是一等一的大城了。
每日所需的各种物资,都是一个天文数字。刘胜之虽然全取长安,把仓库尽数夺取。但是却也只是够数月之用。
时间拖的越久,情况对刘胜之越是不利。毕竟孤军深入敌国,背负上一个城市之后,更是失去了机动力……
而虽然把姚兴从长安城之中赶走,但是其实后秦力量未失,随时还能集结数十万大军出来。而且,更要命的是,那正在攻打荆州的姚硕德和姚绪的人马,恐怕现在已经收到了情报。
这两个老家伙不仅是后秦的名将,手中所率领的更是清一色的羌氐胡人所组成的最为精锐兵马……
这些精锐兵马可以说是打了一辈子仗的,最早可以追溯到姚襄时代。后来又是跟着姚苌作为苻坚臣子,为苻坚南征北讨,立下无数功劳。
可以说他们手中的是整个后秦最为精锐,真正厉害的兵马。
就算是刘胜之,也都不敢等闲视之。更不要说,关中平原,正是骑兵用武之地。
刘胜之的大汉只能够勉强凑出个四三千骑兵,而且现在都还是在刘进陵和杨乐飞两人麾下,正在攻打仇池……
虽然比不过姚旬手下的三千重骑装备那么好,但是无论经验还是战斗力来说,都是只高不低!
“姚兴和姚硕德姚绪两人面和心不和,姚兴十分忌惮他两个叔父。所以组建了我们这支重骑,本就有着威慑国内的意思……”
姚旬老老实实地跪坐在刘胜之面前,把后秦国内种种情报尽数讲了出来。
事实上,在原本时空轨迹之中。姚硕德姚绪两个,在南征北讨,把周围势力都扫灭之后。史书上就已经再无记载……
连他们的下落如何,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这些全都没有……
这点本就让人浮想联翩了!
总之,这姚兴叔侄之间的关系。本就不可能有着外界猜测的这般好。
无非大家也都是聪明人,知道四周虎狼成群,危机四伏,合则两利而已。
不过,互相之间若是没有一点忌惮的话,那却又怎么可能?
“汉王,若想要拿下关中。现在最为紧要的是拿下函谷关!”姚旬忍不住提议。
他现在这个反骨仔的名头,一举丧失了三千后秦最为精锐的重骑,又在阵前直接投降了刘胜之。
可以说,他已经回不去了。现在只能死心塌地的向着刘胜之效忠,希望刘胜之打胜,否则他的下场恐怕会不怎么美妙。
通常人们痛恨叛徒会比痛恨敌人都要强烈的多!
姚旬不敢保证,如果自己被后秦抓到,会不会被五马分尸,还是点天灯……
总之,他还年轻。既然已经为了活着,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了。那么现在自然就再无什么底线可言了。
“只要封锁了函谷关,姚硕德两人率领的兵马就休想杀回关内……”姚旬再次提议着,他现在真心实意的希望刘胜之能够打赢胜仗。
刘胜之面色不变,函谷关的重要性他自然不用别人说就知道。开始时候兵力不足没有办法,自从王镇恶带兵赶到之后,他早已经有着心思拿下函谷关了。
就算并没有彻底的占领关中的意思,但是堵住函谷关,也可以最大限度的消耗敌军的力量。
“什么?”当王镇恶听到刘胜之让他坐镇长安城,自己要去拿下函谷关的时候,顿时吃了一惊。
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激动,从来没有听说过当主公的出外操劳,而让当下属的坐镇悠游的。
刘胜之微微一笑,道:“你不要以为坐镇长安是简单的事情。这么一座大城,想要防守,当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同样,带兵去拿下函谷关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虽然是从关内这个腹部进攻,但是却也不是那么容易拿下的。只要靠着刘胜之带着火炮部队去出其不意,方才能够拿下这个重要关卡。
当然是更重要的是,王镇恶留在长安,方才能够发挥他的最大的优势……发挥他出身所带来的号召力……
就好像诸葛亮相蜀,千百年后人心思之。而王猛治秦,却也是到了现在这几十年后,还有着巨大的影响力的。
当然这个影响力要配合时势方才能够转变成实力,发挥出巨大的威势。
就比如另外一个时空轨迹。刘裕北伐,就是借助了王镇恶的这一点,轻易拿下了关中。
不过那个时候已经是十多年后了,姚兴都已经早死。诸子争夺皇位,却是整个闹得天翻地覆,更有着赫连勃勃反叛,内忧外患,民心大乱。
而这个时候的后秦,还是在姚兴的治下,看起来不断地扩张地盘,彷佛还是在上升期。
两种形式不同,就算是靠王家声望,也休想让关中豪杰望风景从。但是最能够发挥不小的威力,所以刘胜之方才安排的王猛坐镇长安。把这个重担交给了王猛……
“你要做的,便是坚守长安。能够坚守的时间越久越好。实在不行,可以放弃长安……”
王镇恶大惊:“那汉王你怎么办?”
他若是坐镇长安,抵敌的不用说,自然是姚兴纠结的人马。
而刘胜之前往函谷关,却是自然的去挡住后秦撤回的精兵。
如果他一旦失守长安,刘胜之随时就可能面对前后夹击的结果。
刘胜之淡淡一笑:“这只是最坏结果,如果我等能够挡住荆州回援的姚硕德的精兵,和姚兴的反扑的话。那么整个关中我等就能够彻底拿下……”
虽然这么说,但是就算是刘胜之自己,对于此事也都没有多大的信心。
而王镇恶自然也知道,单单凭着现在集结在长安的不到三万汉军,想要拿下起码有着二十万以上敌军的关中,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情了。
对于刘胜之的信任,王镇恶又是感激涕零,心中又是隐约不安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