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不如行动,决定以后,水艳就再也坐不住,让小娇将负责日常事务的两个婢女唤来,仔细的对她们进行了一次盘问,这镇上头是逢初几有集会,逢几时有喜庆节日,等等。
问完后,水艳觉得胸有成竹,她想,她一定会玩到尽兴才凯旋归来。
然后她开始掰着指头算日子,待到有个城上有集市,她便吩咐小娇一番然后出宫,在那个城尽情的看呀逛呀,尝遍了各特色美食,这才在傍晚时酒足饭饱地回来。
回来后,看成千秀那个罗里罗嗦的怨呀训呀,还以检查她是否安然无恙从头到脚将她摸了个遍。
楚情就憋着个脸在一旁发木。
以前总是小娇像个大姐姐似的关切她,这次她却一直静站在一侧。
俨然,大家都了解,如今成千秀是水艳身前的红人。
楚情是不想抢风头,小娇,就不好说了。
最后在成千秀一句再敢偷跑就关她一天的威胁下,结束。
只是一直心不在焉的微笑着的水艳,谁也不知道她听进去了没。
倒是远远站在石路上的水柔,跟身边的环环说了句,水艳变了。
嗯,她是变了,变得快乐了,变得调皮了,也变得没心没肺了。不知道现在的她是真实的,还是之前在师父怀里猫一样温存的水艳是真实的。
人,也不同人的面前,会表现出不同的情绪吧。
水艳只知道,她现在过的很惬意。痛苦的事情很多,如果天天去想,以后还怎么活?
所以,要她不再去山下玩?不可能。
但她不动声色,她不想跟任何人一起去了,累赘,楚情太木,成千秀管得太宽,小娇嘛,她得留她在宫里管事。
她不能信任水柔。
*
这天她为了掩人耳目,一早去了练功场里耍剑。但是楚情一本正经的站在旁边,很认真的注视着她的剑法,还指出水艳因分心而出错的地方,这让水艳十分恼火。
结果楚情迟疑着说,可能水艳手上的剑不太顺手,还提出应该配把匕首,可以防身又好隐藏。
这让水艳对他刮目相看,也许楚情根本就看出了她的心思,在提醒她呢。
激动的跑到他跟前,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转身,雀跃着跑开了。
而楚情,未来得及脸红,眼里已盛满了担忧。
半个时辰功夫,水艳就来到了一个城镇,今日镇上并没有特别热闹的景象,她走遍了各街道,一边玩一边打听打铁炼剑的地方,终于,在一个还算荒僻的小巷边上,找到了一家。
门口打铁的是个四十来岁的老汉,挥着捶子当、当、当的打造着手下的一把刀。
水艳站在炉子里,静静地看着他打铁。
“姑娘,你要做剑?”老汉停下手,和气地问。
“嗯,我要把短剑,合手的。”
“这样,你先到旁边挑一种你要哪样的,”老汉指了指一侧墙边上竖起来的各式的刀剑,又抱歉地说:“我要赶着今日的活儿,姑娘选好了恐怕要多等几日。”
“没关系。”水艳走到一排刀剑前面,认真的挑选起来,很快,她看到有一样漂亮的匕首,于是拿起来开心地道:“老板,这把要多少银子?”
老汉转过脸来,刚要张口说话,突然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至近,随着一声“嘶”的勒马声,已有两匹高大的骏马停在了门前,后面,还有一辆看似华贵的马车。
“老师傅!剑造好了吗?!”马上的人居高临下的睨着打铁老汉,大声问。
老汉的脸色顿时紧张起来,连连躬身说:“大人,说好的今天不行啊。”
“老头,谁跟你说好的?!”另一马上说,“我们教主说今天要,你就得今天打造好!”
老汉身体有点颤,但声音依然不悲不亢,“老汉已经尽力,但这造剑并非我想要它何时好就何时好,不然造出来的剑必定会砸了我的招牌。”
马上的两人笑了,“你还有招牌啊。”
“如果老汉无有招牌,大人又怎么会亲自造访。”老汉正色道。
“你……”马上的两人有点怒了,其中一个一扬马鞭,唰的一声,将炉子里的滚烫的火炭扫出数颗,其中一颗弹到老汉身上,将老汉击得一个趔趄,几乎跌倒。
一旁的水艳早就看不下去了,这凡尘间是否当真可爱,看来真有待考究!这群匪人,居然这般为难一个为他们造剑的老汉,真是太气人了!
“大爷,你没事吧。”水艳上前扶住老汉,急切地问。
老汉感激地冲她笑笑,“还好,谢谢姑娘。”
水艳强忍着怒气,对着马上两位厉声道:“老师傅已经言明造剑之事,你们为何这般欺人!”
马上两人故作惊讶地笑道:“哪里来的野丫头,敢管爷爷匕首的事!”
老汉在一旁求饶:“大人莫跟这位姑娘计较……”
“仗势欺人!真是匪人!”水艳冷笑一声。
“竟然敢骂老子!”马上两人怒了!几乎是同时扔出鞭子来,水艳反应利落,迅速推开老汉,双手一扬抓住了两条挥过来的鞭子,用力一跳,借着鞭子的力量一带,轻盈飞起,疾速地旋身踢腿一人给他们一脚。
只听得哇呀一声叫唤,两人险些从马上翻下来,等惊魂未定的回过神来,两人脸上都多了块红印。
“死丫头!”两人怒吼一声,纷纷跳下马,抽出长剑向水艳攻过来,水艳一边护着惊慌的老汉,一边用手里的匕首挡着两人的长剑,显然,有点费力了。
“姑娘,你左边的刀!”老汉机智地提醒水艳,水艳旋身抓起刀的同时,已有一人刺向老汉的胸膛,水艳惊恐万状,匆忙出刀去挡,同时一脚将另一个人踢翻。
“你们这帮匪人!既让师傅为你们炼剑,又来伤他!”水艳一边与他们对打一边愤然质问。
“哼,他死了,当然就再找一个!”
“没人性的东西!”水艳真的怒了!呀的一声跳起,双手使出七成功力团出犀利掌风向二人劈去!二人正奋然奔前的身体嗖地被掌风推出了数丈远,摔到地上哼哼直哀叫。
水艳收了双掌,得意地冷哼:“一帮没用的奴才!敢跟姑奶奶撒野……”话未说完,突然哗啦一声脆响,从那一直默然的马车里飞出一条金色的链子,如一条飞腾的金蛇,死死的准确地勒住了水艳的脖子,水艳根本没来得及做出反击,就被链子勒得脸色憋红,痛苦的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