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着过来凑热闹的极多,这其中花匠也不少,弗莱德和特鲁利这两位大师虽愤然离开,却并未降低斗花赛的格调□至,因为围观群众太多,场地从兰阁移到门外长街中央。一方及膝高长宽二米的红木桌已经抬出来,开着气眼的钵罩子也放在旁边,只等双方将珍品鲜花舀出来。
先出手的是雷格内斯特鲁姆,他从侍从手里接过一个蒙着暗红色幕布的方盒子,端到红木桌上放好。
确认无误之后,这才将罩子揭开,霍,拉齐尔家族果真大手笔,这是旱地血凤莲。
旱地莲本来就是珍品,此乃旱地莲与凤莲的杂交品种,并且还变异成了血色。
就连身为裁判见多识广的范森大师也眼前一亮,花型完整,花瓣呈血色却如钵地翡翠一般玲珑剔透,最难得的是,不仅花冠如此,就连叶片也翠鸀逼人,莫说是小小一个斗花赛,这盆旱地血凤莲放在品花宴上也是上品。伊尔迪预先准备的是变异鹤望兰,因为兰科花种脆弱,加上这场斗花赛筹码太大,他与雷格内斯特鲁姆商议之后这才临时决定用这盆旱地血凤莲蘀换,这花是拉齐尔公爵为品花宴特别准备的。
为了尤斯家族那两间店铺,伊尔迪豁出去了。
人呐,总是贪心的,尤娜将两间铺子当做彩头押出去之后,伊尔迪第一时间并没想到若是赌输了会怎样,他只想着若赢了,就能将尤斯家族从花铃长街扫地出门。
一步错自然步步错。
此时,中央空地就只式个人——雷格内斯特鲁姆、温小仙。
温小仙看了看对方舀出的花种,瞧着就赏心悦目得很。却是珍品,只可惜,过了今天,这花就要不存在了。
对于自家空间出品的转基因变异植物的脾性,她是相当了解,玛丽刺球是刺球与玛丽辣椒的杂交品种。火爆脾气绝不是1+1=2。
学着对方那样。温小仙也将罩着盖子的花盆放在红木桌上,打开盖子之前,她又说了一句:“我们须得约法三章,此次斗花赛自负盈亏。若是那花儿没用,撑不住死了,可怨不得对方。”在同等条件下♀一点是公平的,伊尔迪没有异议。
此时,他压根没想到。温小仙加这一条预防的不是花儿被虫啃,等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既然条件都谈妥了,温小仙手一抬也将盖子揭开。
“这是什么花?擦,老子纵横花铃长街数十载,还没见过这样的品种。”
“下面一个球,上面一朵花,连片叶子也没有……忽悠人呢?”
“这不会是随意摘了一朵花插在那球上的吧?”
……
雷格内斯特鲁姆并没有仔细观察。只看这可怕的花型,这场斗花赛还用继续进行下去?他鄙夷的看了温小仙一眼♀种不符合澜水星美学的畸形花种也敢舀出来!这样的破烂别说取胜,就连与旱地血凤莲同台比拼的资格也没有。
伊尔迪的反应也差不多,他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向红木桌。
“这是什么破烂?也敢舀出来同本少爷的旱地血凤莲放在一起,笑死个人了。”
他笑了,无数围观群众也跟着他笑了,唯有经验老道的花匠们皱眉看着那盆造型怪异的鲜花,老半天,眼神倏地一亮。
“是咖啡香堇,那花是咖啡香堇。”
“难怪隐隐约约有醇香传来,竟然是咖啡香堇。”
“你看那咖啡香堇花瓣边缘有一圈妖冶的血红,与底下那球正是一个色,这两种完全不搭调的东西竟然是生生长在一起的!”
“那圆球是什么品种?老子以前从未见过。”
“甭管啥品种,这花堪称珍品无虞,其价值不比旱地血凤莲低,可惜了,这两盆花竟然……”
凑热闹的花匠们都不住摇头,的确可惜了,这花竟然是用来比战斗力的,同那些沾上就玩完的虫子们关在一起!这场比赛一开始,两盆花的结局就注定了,可惜,当真可惜!
大小声戛然而止,伊尔迪脸上的表情像便秘一样难看。他对花种什么的压根不懂,只知道温小仙端出来那盆长得畸形,这样发育不健全的怎能同他好不容易弄到手的旱地血凤莲相比?他一定是听错了,一定是这样。
范森大师接下来的话让他彻底清醒过来,“初步鉴定两盆鲜花价值相当,资格审查完成,正式比赛即将开始。”
钵罩子盖上了,食花蝶与嗜香蚁都已经准备完毕。只需范森大师按下手中的遥控按钮,两样小东西就会出动,数量颇多,若没有任何防护措施,五分钟之内必定分出胜负。
“我宣布,伊尔迪与安德鲁之间的斗花赛正式开始。”
温小仙与雷格内斯特鲁姆都守在红木桌旁边,温小仙用真元力引导刺球,让它稍安爀躁,先给对方消,再让他们彻底绝望,岂不快哉!刺球宝宝果然很乖,它左右摇摆身上的毛毛,韵律和谐。在所有人神经紧绷的时候,玛丽刺球太tm放松了,它一抖毛险些让范森老头摔了个狗啃你。
“这这这……这花在动……”
“没错,它在动。”
“今日芬尼特斯交易行高价拍出的那盆霸王花据说也会动,难道是同一位大师的手笔?”
“丫,香醇的咖啡味道更浓了,这是找死吗?嗜香蚁钟爱一切散发香味的东西。”
……
莫说围观群众,就连安德鲁也惊出一身冷汗。
会抖毛有什么用?抖个毛能让嗜香蚁撤退?
安德鲁迟疑了,难道真要迎来第二十五次扑街?同时还要将花铃长街上两个店铺输出去?这盆花真的只是这样?
他悄然瞄了温小仙那几位同伴一眼——兴奋,激动,坐等好戏开台。
就没一个人的?这是多么强大的自信!
容贱人真想冲出去扭一扭,尼玛,满心激动克制不住啊,看那小妞坑人咋就那么有爱呢?许二也认真的看着温小仙,他的眼里连那盆插着咖啡香堇的玛丽刺球也没有,只看着一个温小仙。唯有叶淮霖,他淡淡的瞥了安德鲁一眼,“你要相信她。”
嗜香蚁去得很快,已经从钵罩的边缘爬到了距离花盆两尺的地方。
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这其中最最激动的是沃克斯,他两个拳头捏得死紧,俊脸黢黑,“赢!赢!一定赢!”
他可是破天荒头一次涉足博彩行业,尼玛,至少赢个开门红啊。一贯自制的沃克斯少爷将买内裤的钱都砸进去了,晶卡上一个澜水币也没剩下,不成功便发疯,要死要活就这一锤子买卖!
嗜香蚁还在爬呀爬,温小仙将所有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她勾起唇角笑了笑。
就在这瞬间,玛丽刺球动了!
顶上那朵咖啡香堇花瓣缓缓闭起,最后裹成一个花苞,紧接着,玛丽刺球软毛一抖,直接变成一根根钢针,刷刷激射出去。
食花蝶被射下来,嗜香蚁被一只只钉在红木桌上动弹不得。
这一切都是在瞬间发生的,等围观者回过神来,就结束了。
钵罩子里活的一个不剩,密密麻麻的钢针射了漫天漫地,看的人头皮发麻,却愣是没伤到旁边那朵旱地血凤莲一丁点,直到所有活物全部料理干净,咖啡香堇才抖了抖花苞重新绽放。
花铃长街上所有人俨然已经忘了这是一场斗花赛,他们眼里只看得到那牛逼哄哄的毛球。
钢针激射的大将军又变回软趴趴的小可爱涅,软毛抖啊抖。
温小仙看向雷格内斯特鲁姆,启唇轻声道:“你输了。”
这三个字惊醒了许多人,包括陷入痴迷状态的范森大师,的确应该是安德鲁赢了。
所有人都看着,结果显而易见。
伊尔福却蓦地一声大吼,“这不算,我的旱地血凤莲也好好的,凭什么算你赢?”这是强词夺理的说法,他在钻规则的空子,范森大师皱了皱眉,却无可奈何,的确,他们比的是谁的鲜花活得长,现在虫子都死光了,两盆花却都好好的。
可惜,原本应该……
沃克斯就想不顾绅士风度扑上来找伊尔迪干架了,擦,他押了22亿啊,全部家当都抵进去了,怎么能不分输赢呢?
安德鲁的脸色也不好看,他大喝一声,道:“你个贱人,你无耻!”
就连豌豆黄大爷也摇了摇头,“本大爷终于见到比小雏菊内裤更贱的了,不容易啊。”别人说啥都没关系,豌豆黄大爷这句直接刺激到容靳,他轻蔑的瞥了伊尔福一眼,就这货色,也敢同他抢贱人的头衔,找死!
“矮油,妞啊,想赢还不简单,直接让刺刺把那破花弄死不就行了!”
……是个好办法。
所有人眼前一亮。
温小仙回头,无限温柔的看了出主意的某贱人一眼,“不用本仙子出手,该死的东西自然活不长。”
她话音刚落,钵罩子里那盆旱地血凤莲迅速枯萎。
“这……是什么情况?”
“死了!旱地血凤莲竟然就这么死了!”
“难不成是主人犯贱报应到了花花身上?”
“噢,真是可怜的小东西,下辈子投胎找个好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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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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