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3-18
载淳说道激动处,喊出了胸中的气闷。在场中人听了载淳哭诉都久久的无语。象李鸿藻、胡林翼、彭玉麟等高绝之士又何尝不知,对此现状他们感到了无力。历史中李鸿藻的奔走急呼,胡林翼的呕心沥血,彭玉麟的寄怀诗画,都充满了彷徨与无力。
过了一会载淳渐渐的平复了激动的情绪,整理了一下思绪,又恢复了往时的恬静与洒脱,淡淡的说道:“刚才载淳失态,记众位见笑了,扰了大家的兴致。其实刚才载淳也是有敢而发。”
听完载淳的话,也许只有张文亮与董海川才呢真正的体会到载淳的心情,他们看到了一名小小的太监总管居然贪污几十万两银子,内务府的秘帐则是高达上千万两银子被瓜分,但这些都无力去查处,压在心中,压在一个才四岁孩子的心中。而今又看到佃农的艰苦,两相比照才会有此巨大的情绪波动。
载淳严肃的说道:“光发劳牢骚是于事无补的,载淳现在对此种现况也决定不了什么,只能先尽绵薄之力,让这里的人先过的好一些吧!
载淳心中现有三恨啊。一恨这些身居庙堂的官员们尸位素餐,目光短浅,只知贪图享受,不问民间的疾苦,不顾百姓的生死,长此以往,将百姓逼到绝境,还会再出现长毛之乱,平了长毛之乱还会出现其它的毛,莫亡发如韭,割复生。
二恨大清开备之废弛,还由自不知,八旗兵已不复当年之勇,早已失去血性,绿营兵更是荒废久矣,只知欺压百姓,做些偷鸡摸狗之事。放心大清,可战之兵也就曾公的湘军还可一战。就是僧王的蒙军也见得如何。
三恨西洋诸国,掠我大清财富,害我大清子民。以鸦片、烟膏来弱子民的体质,并以种种借口来占我土地。他们就是强盗,打了我们,还让我们赔钱,这是何种道理。以西洋诸国的贪婪,会乐此不疲、长此以往的欺压我们下去的。”
载淳看了一眼深思中的众人,又继续的说道:“顾载淳才做此非常之事。先立情报,以了解他人的动态,才可以做到知己知彼。此情开始先在北京城,逐步扩展到全国。但要吸取前明东西两厂的教训,不能有人人自危之感。
此部门就叫它皇家情报局吧,暂由胡师署领,善仁具体掌管,今后将分为两署四司。它们分别为国内署和国外署,四个司分别为国内调查司、国外调司、国内行动司和国外行动司,将职责分清,避免权力集中。
国无兵不强。载淳已对大清之兵死心,顾再立新军,效西洋练兵之法,强我大清之武备,拒敌与国门之外,收失地于将来,此乃重中之重,就先由彭师负责此事。就此地先立试点,成立新军一营,但此一营并非兵卒,而主要是培养将领,由这些人开枝散叶。这点人虽是星星之火,但也可成为燎原之势。这里就是我们的武备学堂,载淳就为他立名为皇家陆军军校,载淳就是这第一任校长,彭师与胡师为副校长,具体之事由两位老师负责。
待载淳上位之后,还会成立海军学校,成立我大清之海军,而非水师,我大清之海军也将扬威海上,不再是被动的守御国土,而是主动出击,让西洋诸国再不敢小觑我大清,以振国威,护我子民安全。
国无工不富、无商不通。现今这个酒楼是载淳揽财的小手段,也是无奈之举,我们应该着眼于工与商上来。新军所用火器、弹药,今后海军所用的军舰、大炮等等,不能都只望从西洋人那里去够买,他日两国交战,必会被掐断。所以我们要有自己的工厂,自己生产。攻欲善其事,心先利其器,我们只有不断的改进,超越他们,我们取胜的机会才会大。
再有我们的财税也不应该只盯在农民这点粮食上,这些都是有极限的,应该是减轻他们的赋税,使他们不再为生活所困。如果想改变他们的生活,还是离不开工与商。工厂可以为他们生产出先进的工具,减轻他们的劳动量,减少他们的劳作时间,才会有时间去工厂劳作,增加他们的收入。而商人可以互通有无,将他们剩余的东西转变成他们需要的东西。
此时我们的赋税也有了新的来源,那就是工厂与商人,我们可以根据情况,征收合理的赋税,工厂与商人越多,他们创造的价值也会越大,而国家的赋税也会随之增加。同时我们还可以引导地主与世家们将眼光转变,由土地转到工厂与经商上来,避免再与农民争夺土地,只要他们看到了利益,再加上我们合理的引导政策,此事应该还是可为的。只要农民有了土地,解决了吃穿,他们是不会再去造反的。
民富才会国强,兵盛才会国安,我们不能再做竭泽而渔的事情,我们要先授之以渔,才会源源不断,才会有钱养兵,才能有钱兴修水利,减少灾害,只有进入这种循环往复,这才是一个正常的国家,才会越来越强,不被他人欺负。
在这还有一关键,那就是我们的读书人太少了,我们的科举太死了,十年苦读,只为一朝金榜提名,只为当官,但又有多少人真的能够当好官,又有多少真正为百姓、为国家着想的,千里做官只为财的人应该是比较多的。
难道读书只有做官一条出路吗?载淳想应该不会,比如工厂、商铺哪些不需要读书人,只是这些人的地位比较地,他们不愿罢了。即使他们愿意去,那他们读的四书五经,作的八股到了那里会有用吗?那是肯定没有用的,而那些工厂与商铺到底需要怎样的人,读怎样的书?西洋诸国的工厂是怎样做的,他们用都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呢?
诸如这多事情,我们还是要好好想一想的。被大儒们鄙视的其淫技巧之术真的那样毫无用处、那样的低贱吗?那我们的吃穿住行,行军打仗又哪一样离的开呢。兼听则明,偏信则暗,顾载淳欲派人游学西洋诸国,取其精华,为我所用。”
载淳这一些话,说得众有如堕烟海,沉醉其中,象李鸿藻、胡林翼、彭玉麟等开明之士一时也有些接受不了,但又觉得很有道理。多年的儒家思想,在内心中已根深地固,但经过载淳如此一说,就好象千年的冰山,有些开始融化了。
载淳也知道他们一时接受不了,所以又接着说道:“老师们不用纠结于此,载淳并没有贬低儒家的意思,治国如小烹,有主有次,而儒家就是主菜,其他即是辅料,没有主何来菜,没有辅怎有色香。儒家如海,其他如川,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切不可固步处封。”
载淳的这一习话,如醍醐灌顶,一语惊醒梦中人。
李鸿藻三人带头跪于地上,说道:“微臣等听太子殿下一习话才如梦方醒,今后我等誓死追随太子殿下,共成此大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