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山柳和令坡青找到泗水南后,开门见山地说:“南堂主,我们盘山舍出了叛逆,天神堂武者诸毗艳受人蛊惑,对盘山磊下三尸蛊毒,导致他中毒身亡,现在两位侠者令我们来找堂主一起调查此事。”
泗水南听闻后,顿时大怒,厉声说:“有这等恶事,必须要查个水落石出,不能放纵恶人逍遥教规之外。”当即令执士前往天神堂捉拿诸毗艳。
诸毗艳一到执规堂就吓得脸色惨白,泗水南一审,她就招了:“堂主,这药是句余烈给我的,他说只是一种迷药,睡一觉之后就了无踪迹了。”
泗水南脸色阴沉,质问:“你为什么要听信于他,加害于盘山磊呢?”
“句余烈给了我五十颗神魄,还答应事成后,会给我一件神器。”诸毗艳说到此突然想起一件事,当即提高音量说,“句余烈告诉我,说是舍主让他转告我,要我去做的,我就相信了。”
泗水南听到这话猛地转过头看了羽山柳和令坡青一眼,又回头问:“他没告诉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的原因吗?”
“我问过,句余烈说这是上面的事,叫我一个普通武者不要问得过多,我也就不敢再问了。”诸毗艳答道。
泗水南一直黑沉着脸,对一旁的执士说:“把她带下去,马上派人去把句余烈抓来。”
不多时,句余烈被带到执规堂审讯室。
“句余烈,你知道为什么要带你到执规堂吗?”泗水南问。
“不知道。”
“还心存侥幸,你给诸毗艳什么东西了?”
“没给她什么东西啊。”
“你狡辩。诸毗艳已经承认了,是你给她的三尸蛊毒,而且还指使她暗中下到盘山磊的茶水里。”
“堂主,这可是冤枉了,我只是给她一点迷药,让她把盘山磊迷倒,说他身上有神器。”
“哈哈,好一个移花接木,你敢与她对质吗?”
“这有什么不敢的。”句余烈一口应允。
“把诸毗艳带上来。”泗水南转头对旁边的执士喊。
不多时,诸毗艳被重新带到审讯室里。
“诸毗艳,你说是句余烈给你的三尸蛊毒,可人家说没有给你这种药,只是给你一种迷药,你可有证明否?”泗水南直接了当地问道。
“有。他给我的药,我还留有一小部分。当时,我不想把盘山磊迷晕太长,所以药就没有放那么多。”
句余烈听到诸毗艳这话,心慌不已,夺口而出:“胡说,你不是说已经全部放了吗?”
“那是哄你的。”
“混蛋,就算你留了一小部分,这能证明是我给你的吗?这种蛊毒我可没有能力搞得到啊。”
“我有你给我的药袋。”
“你……”
“当时,我要我把药袋还给你,就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便留了个心眼,仿制了一个药袋,退回药袋时,你没注意,随手就烧毁了。其实真药袋还在我手里。”诸毗艳说着便拿出一个黑色方形兽皮袋,递给泗水南。
泗水南接过兽皮袋仔细看了看,抬头问句余烈:“谁给你的三尸蛊毒?”
“这不是我给她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是三尸蛊毒。”句余烈仍然死不承认。
“这种兽皮袋是专门装三尸蛊毒的,相信你也不知道这兽皮袋的标记,它可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快点说,到底是谁给你的。”
“没人给我这东西,我也不知道你说的三尸蛊毒,更没有给诸毗艳这种可怕的蛊毒。”句余烈仍死咬着。
“是吗?这兽皮袋只要装有三尸蛊毒,就会留下所有经手者的气息。”泗水南对着句余烈微微笑着说,“句余烈,你再不说出实情,我就将这剩余的三尸蛊毒放出来,它会自主寻找曾经熟悉气息,然后进入熟悉的体内生存。”泗水南说完便在句余烈面前,摇了摇手中的兽皮袋。威胁着句余烈。
句余烈见泗水南要对自己下三尸蛊毒,当即吓住了。泪眼婆娑地说:“堂主,不是我有意要加害盘山磊的,我与他往日无仇,今日无怨,怎么会害他呢?”
“谁指使你的?”
“我不能说,我真的不能说。”句余烈哭了起来。
“是吗?盘山舍有不能说的人,难道是箕云坛的人?”泗水南盯着句余烈问。
“不是,是……是……舍主给我的。”句余烈终于是吞吞吐吐地说出了幕后主使人。
泗水南听到这话一脸的震惊,转头望令坡青和羽山柳,他们却是一脸的平静。泗水南顿时心里明白了,心里暗骂道:老子又被这两家伙摆了一道,把自己找来做恶人了。现在木已成舟,为自己声誉,只得硬着头皮审下去。
“句余烈,把你如何与舍主之间的事,如实招出来,可免你一死。”
“是的。那天,舍主把我喊到他的修炼室,问了我不少问题。”
“什么问题?”
“舍主问我,为什么要杀死盘山麟的父母,是谁指使我这样做的。”句余烈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继续说,“我说,没人指使,是听到她们不肯说出盘山麟亲生母亲,才一时冲动,下手重了些,才致死人命。舍主不相信,非说我是受人指使,要惩罚我。我从舍主威严中看出一丝亮光,从他话外意中,听懂了舍主是想我帮他办件事,肯定是一件他不便于出面的事。我说,舍主,我打死人是我的错,我愿将功赎罪,愿为舍主赴汤蹈火,两肋插刀。舍主,对我一笑,你小子倒是机灵,我正好有一件需要人去做,既然你小子懂事,就让你去做,其他事也就一笔勾销。我就满口答应,至死不渝。舍主便拿出一个方形兽皮袋来,只告诉我说,这是一种迷药,叫我拿去想办法暗中让盘山磊喝下,让他晕倒,舍主说他要亲自去查证盘山磊的身份。我问舍主,有时间、地点要求吗?舍主说,只要合适,不能让其他人包插盘山磊本人不知道就行。我高兴地点头,说这点小事,保证完成任务。临出门前,舍主,又叫住我,说药用完了,把兽皮袋还给他,并叮嘱我,千万不可告诉任何人。我有些疑惑,但还是点头答应了。那天,正好听到消息,说羽山柳教头要请盘山磊闯黑塔,我知道这是机会,便打听到,羽山柳教头请诸毗艳武者去黑塔帮忙,我就打起了她的主意,用五十颗神魄和一件神器收买了她。后面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就不用我再说了。整过事情就是这样。”
泗水南听句余烈说完,感觉事情更加复杂了,思考着:句余烈这话到底有多少是真的?
羽山柳和令坡青仍半睁着眼睛,半睡半醒状态,看着泗水南审讯,他们一言未发。
大约过了数十分钟,泗水南才对两名执士说:“先把他押下去,改天再审。”
泗水南目送两名执士把句余烈带走,然后转过头来对羽山柳和令坡青问:“两位听了句余烈的话,有什么想法呢?”
“没想法。”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沉静一会儿,两人又是异口同声地说:“查案的事,我不内行,不敢多说,一切听从堂主的吩咐。”
泗水南听到他们的说辞,心里恨死了他们:两个老奸巨猾的家伙,给我下套子,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口里却说:“两位可以说是涉事人,人在案中,确实也是说不出核心焦点,‘只缘身在此山中’嘛。要想查清这件事,你们都得好好配合啊。”
“这个没问题,我们会积极诚恳地配合好,支持堂主认真查清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能让暗中指使的歹人逍遥法规之外。”
“好,你们去舍主抓来执规堂,我要审他。”
羽山柳和令坡青听到堂主这话,震惊万分,呆愣了好一阵子,才清醒过来,问:“堂主,这抓人的事,不是执士们的职责吗?怎么能让教头做呢?”
“这事比较特殊,执士们完不成这个任务,只能请教头支援了。”
听到泗水南这样说,他们一下子就怂了,半天不知怎么回答,心里快速思索:这老东西果然不是善渣,反倒了他们自己一道。若拒绝执行,按教规,执规堂堂主有权向所属的魔神教徒发出支持号令,每一个魔神教徒都必须执行,那怕是神侠、圣侠也必须听从号令。现在执规堂堂主要他们去抓盘山舍舍主,那可是盘山舍的头啊。怎么办?羽山柳和令坡青急得不知所措。令坡青干脆向泗水南求救起来“南堂主,崖湖狄毕竟是我们头,现在让我们去抓拿他,我们的确有些为难,再说,我们两个也不是他的对手,还是请堂主收回成命,请箕山坛的武者或神者去吧。两位侠者已经请箕山坛部分武者和神者在保护盘山磊,可以与侠者商量,让他抽些人去执行执规堂主的号令,你看行不?”
泗水南沉默了一会儿,对羽山柳和令坡青说:“这样做不是不可能,但你们必须给我一个理由,或者给我一个这样的条件吧。”
“南堂主,你要什么条件,尽管提,只要我们俩能办得了的事,我们都会尽力去完成。”
“好。有你们这句话,我今天就放你们一马,另派人前去捉拿崖湖狄。”
“谢谢堂主理解我们。”
“呃呃呃,先别谢这么早,你们先答应办妥事,再谢不迟。”泗水南抬手摇了摇说,“告诉我,调查清楚崖湖狄为什么非要盘山磊死,句余烈动手杀死盘山磊父母和他乡亲的动机,还有幕后黑手。”
“南堂主,难道你真相信句余烈杀死盘山磊父母另有隐情?崖湖狄非要盘山磊死也有其目的吗?”
“没有空隙怎么来风,我相信感觉。你们应该也知道不少内部情况,去办吧。办妥否了,对你们是有利的。”泗水南露出捉摸不定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