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谛万阁的李轩辕,也没多想。因为没了乘风他们,鲁大师在看自己不顺眼,也只能忍着。因为谛万阁的规矩,是不允许私下争斗的。
可是,他刚回到谛万阁的家中,便被阁主派人,叫了过去。
等李轩辕到了议事厅,见阁主端坐在罗汉椅上,看着自己。等李轩辕环顾一周之后,才发现,十门之人,除了外出的,基本都来了。
此刻的他,心中略微有了担忧。
还没等李轩辕说话,阁主率先开口,兴师问罪道:“李轩辕,你对劫持少阁主之事,是否认罪?”
李轩辕疑惑的看着诸葛重山身边的诸葛铭泽,而诸葛铭泽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这时,李轩辕才知道,自己小看了这个小子。而这次,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本来,自己还抱着侥幸的心里,认为阁主虽然暗中是帮着鲁大师的。可是,明面上,自己未有任何过错。所以阁主应该不会舍弃自己,毕竟没有任何服众的理由啊!如果为了鲁大师,而惩戒自己,不仅有失公允,也会寒了大家的心。
可是,自己千算万算,没想到会栽在了诸葛铭泽的手里。现在,对于自己劫持少阁主这事,有目共睹,自己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但这件事已经坐实了。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也不会有人相信自己了。
所以李轩辕没有过多解释,只是笑着看着诸葛铭泽。
见李轩辕没有说话,诸葛重山接着说道:“既然你默认了,我也不在多问。你虽是元老,为谛万阁贡献了半生。但谛万阁的规矩,你也知道。规矩就是规矩,不能因你,破坏了百年的传承。所以,为了你的家人,不要做什么无谓的挣扎了!”
听到这,李轩辕也听懂了诸葛重山的话,所以问道:“要杀要剐,我都随便。但能不能看在我为谛万阁做事这么多年的情面上,放了我的家人?”
“看你的表现吧!”诸葛重山说道。
虽然李轩辕也知道,以诸葛重山的为人,一定会斩草除根。但他为了自己的家人,还是愿意一试,虽然希望渺茫。
可是,李轩辕不知,待他出府的哪一刻,府内的李家人,早已遭受毒手,无一幸免。
诸葛重山见李轩辕束手就擒,便马上派人,斩了李轩辕的头颅。因为他也怕李轩辕怒发冲冠,那样,不损伤几人,绝对斩杀不了李轩辕的。
而后。便派人把李轩辕的头颅,挂在了夜都城外的城门上,一是为了警世众人。二是为了引出逃亡的李昆仑和李敬泽,毕竟这二人,切不可留。
谛万阁的议事厅内,待众人都走了,诸葛重山看着诸葛铭泽,夸道:“看来,你已经具备成为枭雄的所有能力了。以前,我虽然很看重你,但这次,你更让我刮目相看了!”
而诸葛铭泽没有多说,只是说了一句:还有很多要学的。
见诸葛铭泽不骄不躁,诸葛重山,满意的点了点头。
而江湖上,李轩辕的死,引起了轩然大波。毕竟李轩辕,早已是站在大陆顶点的人。
而一直逃亡的李昆仑几人,也在一个小城镇中,储备粮食和水时,得知了此事。
看着失心疯了似的李敬泽,李昆仑没有办法,只能暂时把他打晕,放在马上,继续逃亡。
李昆仑虽然心里,难受到了极点,可是为了乘风和李家最后的传人——李敬泽的安全,他必须克制自己,把两人送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再回来。反正有他在的一天,谛万阁,就别想在这么安稳。
不知过了多久,李敬泽醒了过来,不在歇斯底里,而是安静的坐着,久久不语。
李敬泽越是这样,乘风的自责之心,就越严重。因为他知道,如果不是他,李轩辕和家人,也不会遭此祸事。所以他走了过去,看着李敬泽说道:“敬泽师兄,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也弥补不了了,可是,我还是要和你说对不起。”
而昙幽若,在旁边,默默的流着泪,因为这件事的源头,都是因为她。如果不是她,也不会得罪鲁大师,更不会祸引东流到李轩辕身上。
所以昙幽若也走了过去,刚想说对不起,李敬泽便抢先说道:“你们不用自责,这件事,和你们没有太大关系,是他们命该如此,所以你们不用和我说对不起。”
而后,便一言不语,只是默默的坐着。
李敬泽越是这样,昙幽若和乘风,越是心里过意不去。
旁边的李昆仑见此情形,没有多说,只是把昙幽若和乘风,拉到了一边,坐了下来。
“师傅,为什么会这样?师伯不是说,回去会没事的吗?”乘风哭着,问道。
“本来的确没事,只不过,咱们都小瞧了一个人!”李昆仑说道。
听到这,昙幽若和乘风,都看向了李昆仑。
“诸葛铭泽。”
听到这个名字,两人不由得皱了皱眉,因为他俩想不明白,为什么是他。
“其实,是你们,小看他了。一个谛万阁的继承者,怎么可能是个简单的人物啊!如果我没估计错,诸葛重山在你师伯和鲁大师之间,早已押注了。而诸葛铭泽,给了诸葛重山一个冠冕堂皇,杀了你师伯的理由——劫持少阁主。”李昆仑也有些后知后觉的说道。
而乘风和昙幽若,依旧有些不敢相信。
“你们啊,还是处世未深啊!诸葛铭泽,已经具备了一个枭雄的特质:隐忍、智慧、谋略、圆滑……他差的,只是一个机会。未来,他会比诸葛重山更可怕。遇上这样一个敌人,对你们来说,即使挑战,也是机遇。”李昆仑说道。
“是不是还是不信啊,那你们自己问他吧!”李昆仑看着远处,说道。
逃了一路,乘风早已经吃不消了,所以李昆仑,也不打算在逃了。
还没等李昆仑说完,诸葛铭泽就带着那九人,追了上来。
“是你吗?”乘风问道。
而诸葛铭泽,丝毫没有一丝内疚之情,说道:“我是谛万阁的人,我只会为谛万阁的未来着想。”
听到这,昙幽若乘风,无不愤怒的看着诸葛铭泽。
而诸葛铭泽早已想到了,看着两人说道:“眼神是杀不死我的。”
而那边安静坐着的李敬泽,在看到诸葛铭泽后,没有咆哮,没有咒骂,而是静静地看着诸葛铭泽,说道:“你的命,给我留着。”
“可以,但前提是,你还能从这里,走出去。”诸葛铭泽,突然一脸阴狠的说道。
“跑了这么久,也够远了。再跑,就说不过去了。敬泽,乘风,看好了。这枪法,是我结合毕生所学,自悟的。你们,能看会多少,就多少吧!”说完,一人一枪,向着敌人走去。
而后,边战边说道:“第一枪,东风迟暮,朱颜不在,满目柔雪踏梦来——相思;第二枪,天怜我意,恨君无期,长河落日月又西——忘怀;第三枪,山河依在,繁华落败。一曲离殇碎心怀——断情;第四枪,物是人非,爱恨作古,何物能解相思苦——消愁;第五枪,千杯杜康,难解思量,故人西辞愁断肠——无量;第六枪,战乱不休,满地残骸,惹我烦恼三千白——忧民;第七枪,一枪在手,天下我有,誓要苍天抖三抖——撼神!最后一枪,明镜本非台,无悔亦无爱——无名。”
李昆仑面对九人,比上次独战七人,更加从容。他的周身,一层肉眼难以看见的光,围绕在他的周围。
他忽而枪如蛟龙,直取敌人首级;忽而枪环周身,让敌人不敢靠近半步。忽而长枪上挑,一枪挑飞一人;忽而手腕晃动,长枪以万钧之力砸下……长枪八式,一枪比一枪角度刁钻,一枪比一枪更加霸道,尤其最后一式,长枪祭出,犹如惊雷,天地都为之颤动了一下。
长枪八式祭完,李昆仑也单膝跪地,手拄着长枪,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李昆仑,毕竟是人,他这枪法,太耗心神,尤其刚才最后一刻,又悟出了第八式。
而那九人,同样不好受:七人重伤,只有两人,勉强的站着,如若不强制压制着躁动的真气,估计也早口吐鲜血了。
“厉害,真厉害。不亏我父亲对你的评价这么高。你这种人,为朋友还好。要是敌人,还是死的越早越好。”诸葛铭泽一边鼓着掌,一边说道。
而他身后,不知何时,又出现一人——索命无常白一然。此人,虽属十门,却长期掌管着暗门,很少露面。
但屈指可数的几次露面,却无不让人谈之色变。最让江湖之人震惊的一次便是:为了省去麻烦,便把追杀之人所藏之城的人,不管男女老少,家禽牲畜,残杀殆尽。一夜之内,满城横尸遍野,血流成河。
江湖中人,无不喊骂,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毕竟,白一然来自谛万阁。只要他们高兴,谁会管这些下层之人的死活。
看到白一然,李昆仑也无奈的笑了笑,他知道,今天,真的是自己的死期了,于是,笑着问道:“白一然,你是不是应该叫缩头乌龟啊?什么时候,索命无常居然也开始躲在背后,趁人之危了?”
而听到李昆仑的话,白一然说道:“你别在这成一时之快了,激我也没用。我自己知道,对上你,我一点胜算没有,哪怕用我最擅长的暗杀。既然我叫索命无常,只管索命,不管用什么方法。”
听到这,李昆仑站了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笑着说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送你去下面,做一个真正的无常吧!”
说完,便冲着白一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