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深山老林。
抬头朝天空望去,漆黑的夜色不见月明,也没有任何的星光。
耳边也没传来任何的提示,这让张云感到有些迷茫。
“这一次试炼的内容是什么?能不能给点提示啊?”
可惜并没有什么提示,就好似此处并非是试炼空间,而是一处真实存在的土地一样。
张云抿着嘴,用鼻子长出一口气,看了眼脚下的土路,闷声向前走去。
既然没有明显的提示,那就跟着暗示中的路径走走看好了。
反正这处空间存在的意义是为了考验,而非是冲着要人性命去的,总不会出现无解的局面就是了。
说实话,身处在这种地方,还是挺让人心慌的。
主要不是因为这里有可能潜藏的危险,而是这种封闭的空间,本身就会给人造成一种心理上的恐慌。
不妨展开联想,试想一种可能性:万一在这里找不到通往外界的通道,那他该何去何从?
一想到这种后果,总归是会让人心有戚戚的。
相比于试炼本身,这种联想更会让人心中难安。
调整好心情,张云沿着道路一路走下去,没过多久就看到了一处大门紧闭的院落。
“这里就是我要经历试炼的地方吗?”
带着这种想法,张云接近过去。
当他的脑子里面还在思考,他是该敲门呢,还是直接翻墙院的时候,紧闭的院门自己开了。
与此同时,幽黑的院落内灯光亮起,火红色的光芒笼罩在这片土地。
漆黑的夜晚,幽暗的红色光线,让这处平平无奇的院落,瞬间变得阴森起来。
连带着偶尔吹过来的风,给人感觉也带了点阴寒。
“鬼怪还是阴魂?”
“这是准备让我做什么?”
“这种试炼,不该是由鬼影门的那些人去经历的吗?”
“为什么非要把我送到这种地方来啊?”
张云本能地感到汗毛颤栗,他最怕的就是这些阴间的东西了。
其他情况下,他都能做到保持冷静。
但在面对未知的时候,他总是会忍不住感到紧张。
老毛病了。
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一如小时候那般怕鬼。
而他一紧张,就忍不住想要多说两句。
“话说回来,那些被我杀掉的人,不会就埋伏在这处院子里吧?”
“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我只会在你们没有出现的时候怕你们,一旦你们真的走到我的面前,我反而就不怕了。”
“所以,搞得这么吓人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就是为了吓唬我一下吗?”
自言自语地说着,张云迈入了院落之内。
随着他走入这处空间,院子里顿时灯火通明。
与此同时,影影绰绰的东西在房屋间来回走动,那人声鼎沸的情境,就好似是在举行一场喜事。
“婚宴?是冥婚,还是鬼新娘?”
看到这一幕,张云下意识地想起民间流传的鬼故事。
他喜欢看书,这就免不了会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东西。
是以,他带着紧张而又期待的心情,走入了主屋。
说实话,他来兴趣了,突然感觉这里没那么恐怖,反而变得非常有趣起来。
“到了这里,是要跟别人拜天地吗?”
“鬼新娘,也不知道她长得好不好看。”
“如果拜天地的话,那是不是跟临仙城那次一样呢。”
“说起来,我好想慕泠人啊,可她到现在都不肯理我,她是真的无情。”
“要不等出了这里之后,我去寻她吧……”
“兴许她已经气消了,只是碍于颜面不肯低头罢了,或许这次找过去,便能与她重归于好了。”
说着说着,张云的思绪就转移到了慕泠人身上。
主要是这里跟临仙城的那场喜事太像了,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的恋人。
一想到那个他最爱的女子,张云就忍不住感到开心。
对他而言,慕泠人就是那么神奇。
哪怕只是想起她,也能让他的心情变得非常愉悦。
甚至于都让他忘了,这里好似是一处阴森恐怖的地方,他正在经历一场关于恐惧的试炼。
“快点,鬼新娘快点过来,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子,然后我就要离开了。”
坐在屋子里的主座上,小腿不停地抖动着。
他期待鬼新娘的相貌,非常期待她会长得跟慕泠人一模一样。
但他终究是失望了。
当那个身穿喜服的女人出现的时候,张云的表情从期待变为了愕然,而后他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
“夫君,我们拜天地可好?”
她的声音很甜,也很好听。
但就是这种声音,却让他感到浑身恶寒!
“你就是拿这个来考验我的?”
“嗯?1
“变成谁的模样不好,非得变成骆芸的样子来恶心我1
“谁经不起这种考验啊?1
张云一边大骂,一拳朝那红色的影子挥舞过去。
在那鬼新娘满脸不敢置信的神情中,晶莹剔透的冰晶覆盖到她的身上。
下一刻,鬼新娘碎裂了一地。
可饶是这样,张云还是不解气!
“恶心!恶心死了!真是晦气1
回想起骆芸用撒娇的声音叫自己“夫君”,张云只感觉全身上下的汗毛都立起来。
这世上就没有比这更让人感到恶寒的事情了!
想到这,张云打了个寒颤,忍不住破口大骂:“你倒是真考验到我了,差点没把我恶心死!恶……你怎么想得出来的啊!太恶心了1
骂骂咧咧地说着,张云朝着感知里出现的诡异空间走去。
在路过中庭的时候,随手把通过试炼的奖励,一小块寒铁收入储物袋。
心里掂量了一下它的价值,算明白它大概只值一百多颗灵石,不由暗暗摇头。
对于其他人而言,这应该称得上是不错的奖励。
但对我来说,它的价值实在是低得可怜。
与其浪费时间通过试炼,还不如多杀几个人来得实在。
说到底,通过试炼只是为了确保能随时离开这里罢了,除此之外就没有太大的价值。
走到井边的时候,注意到井里那不断旋转的白雾,他随手扣上了头顶上的兜帽,一步跳了下去。
在面对未知的时候,他会心存敬畏之心。
但在已知面前,他却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既然确定水井就是通往外界的出口,那就没什么可迟疑的了。
到了这时,篆刻脑子里的故事,那也仅仅只是一个故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