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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抱一抱 你不应该谢我,应该谢我爹。(1 / 1)

凌晨一点,飞机落地。

幸好两省相隔距离不远,又是省会,航班次数多,蒋伯勋刚好买到了末班。崇左没有机场,他们只能落在广西省会南宁,再坐车往崇左去。

南宁吴圩机场到崇左人民医院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崇左市局派了辆pv来接,凌晨的高速路上车少,速度可以开快点。

“小刘,我们大概几点能到”蒋伯勋问。

开车的年轻人姓刘,也是市局派来的,专门负责家属的接待。

“三点左右!”小刘脑门儿冒汗,脚下油门踩得死,“我抓紧吧,蒋主任,我们这大晚上跑夜路,不能超速啊……”

“没事,你稳着点开。”蒋伯勋拍了拍许卫东的肩膀,“老许,你睡会儿你还带着两个孩子。”

蒋伯勋此次前来主要为了两边单位对接,许卫东就完全是受原向阳之前的委托,作为临时监护人,让他亲自带着原曜过来。

至于许愿,许卫东考虑到原曜还是青少年,出这么大的事,有个同龄人陪在身边总是好的。

况且许愿主动说了想去,如果不让他去,这小子得一哭二闹三上吊,闹得他妈在家不安生。

“许叔,蒋叔,”一直在最后一排不吭声的原曜开口了,嗓音裹挟浓浓倦意,“你们都睡会儿吧。”

凌晨的高速路漆黑、冷清,往前而去的长路遥远无比,似乎是连接两处时空的隧道,将他的爸爸再次拉扯回人间。

出发前,蒋叔打电话来,说原向阳是在谅山奇穷河边被找到的,还剩一口气。那里地势险峻,又是中越边境,搜救条件十分复杂,耗费了点时间,原向阳暂时还未脱离生命危险。

以至于现在,市局那边也再未打电话过来说明情况,只是隔一个小时打一次电话,追问还有多久能到。

姜瑶的电话一直没打通,等她接了电话,原曜一行人已经快登机了。到底曾经是夫妻,姜瑶说已经买了最早一趟航班,中午前一定到。

原曜和许愿手忙脚乱的,没收拾什么行李,都没等到许卫东来接,拿上身份证冲出家门,直接打车去了机场。

还好于岚贞心细,在两个孩子慌张穿鞋的时候迅速在许愿衣柜里抓了两件外套塞进行李包里,让许愿拎着走。

现在,许愿困得不行,抱着行李包靠原曜肩膀上,眼皮沉沉,一会儿醒一会儿睡。

他方才刚靠上去时,原曜身子僵了一瞬,下意识反应,去看坐在中间排的两个长辈。

好在夜里赶路太累,蒋伯勋和许卫东都打起了盹。

许愿小声嘀咕一句“哎好重好重”,也不知道是故意混淆谁的视听,将行李包放在自己和原曜的大腿上,再空出一点缝隙,温热的手掌从腿间穿过去,抓住原曜放在膝盖上的手。

“别紧张,”许愿捏他手心,用指甲刮那层薄汗,柔声安慰道:“你爸那么厉害,肯定没事儿的。”

“嗯,你睡你的。”

车内没开灯,只有按钮键的光圈在闪烁,如航海家在夜里望见的指路灯塔,闪得原曜心烦意乱。

趁着四周黑暗,他稍微偏头,嘴唇干燥,吻了许愿的额头一下,“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还说话。”

许愿确实困得快归西了,脑袋毫不客气地压在原曜肩头,心想反正也没人看见,干脆抱住原曜的胳膊,脸颊蹭在校服外套上,说话含糊不清:“他们……”

“什么”原曜曲起手指,碰了下许愿的脸,冰的。

“他们都睡了,我得……”

“干什么”

许愿发誓,现在困意比考试时听听力还要来得猛烈,眼皮近乎颤抖,“我得陪着你。”

原曜表面冷冷淡淡地“哦”一声,被许愿靠着的那只手却从许愿后脖颈处伸过去扣住许愿的肩,为对方调节一个更为舒适的倚靠姿势。

他轻轻地拍了拍,“好好睡,睡醒了才有精力。”

他说着,将嗓音压至细微,炙热吐息绕上许愿的耳廓,“陪我。”

许愿点头,保持最后一丝神智,心跳如雷贯耳,怕有第三个人听到。

凌晨三点左右,小刘同志以极快的速度将四个人送到了人民医院。

路上整整一个半小时,原曜没合过眼,也不困,半阗着眼皮望窗外,眼底是无尽的黑。

直到他望见黑夜中亮红色的医院灯牌,才陡然打起精神,推了推许愿,说到了。

“行李就别带了,等会儿要送你们去酒店,”小刘打着方向盘,“从急诊那儿上去,a区四楼,你们……”

没听小刘说完话,待车停稳,原曜率先跳下车,拢着件单薄的校服外套往急诊部冲,许愿随手抓一件厚外套在后面追他,刘海被夜风吹得竖在额头上,跑了个趔趄,差点滑倒,原曜又折回来扶他。

“等等,”蒋伯勋在后面喊,“你们俩跑那么快!”

早早守在急诊部门口接人的民警也困了,一望见两个穿校服的少年跑过来,瞪大眼,不知道谁是原向阳的儿子,便问:“是原向阳的家属吗是他儿子吧”

“是是是,我们都是,”许愿喘气,推一把原曜的背,指他,“不对,这个是亲儿子,我……”

我也可以被当亲儿子使唤!

原曜点头,“我是原曜。”

“行,蒋主任,”民警的眼神越过他们,锁定至蒋伯勋,“家属都到了”

“到了,上去吧。”蒋伯勋说。

上四楼有电梯也有楼梯,原曜看都没看一眼电梯,扶着栏杆往楼梯上跑,许愿也在后面跟着。

两个人一路风风火火地跑到记忆里小刘说的a区,隔挺远望见好几个身姿挺拔的人,都围在icu病房外。

两个人都在警察家庭长大,尽管对方未着警服,也一眼分辨得出是什么人。

至此,原曜突然怕了,他猛地收住脚步,扶在走廊尽头的楼梯口边站好,不敢再向前。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极重,地板是一条条密集菱格,天花板白炽灯光线透亮,将黑夜变作白昼。

双眼朦胧间,白灯周围的眩光被拉长成各种形状,也拉扯着他的神经。

这一切在原曜的梦里出现过无数次,没想到这一天终究是来了。

许愿屏住口鼻,生怕呼吸惊扰到他。

“砰——”

那群人围着的那扇门打开,里面走出几个医生,便装与白大褂混杂在一起,望得原曜有些恍惚。只见那群人全松一口气,爆发出小小欢呼,又都探头探脑地朝那扇门内的玻璃里看。

下一秒,原曜抬腿往那扇门飞奔而去。

许愿在门口等了十多分钟。

陪他一起等原曜的还有许卫东和蒋伯勋。

门口除了他们,原先那群守着的警察也留了几个下来,没人多说一句话,都朝原曜点头示意。其中一个是最先认出原曜的,说你就是原曜吧,之前阳哥还给我看你视频,说儿子成绩特别好……

等天一亮,蒋伯勋得单独前往崇左市局做交接。医院的走廊上总是有一排排的塑料凳子,许卫东和蒋伯勋并肩坐在上面。

icu门口有一台小电视屏,还有个接电话的听筒,原曜见他爸没醒,也没打电话,就在屏幕旁边站着看。

视频内的画面仿佛是静止的,一个中年男人头部和胸腹全覆盖着纱布与设备,纱布不再渗血,呼吸微弱,旁边的心电监护仪是唯一波动。

原曜凝视着他,如同正在瞻仰一尊雕像。

时隔多年,许愿再次见到原向阳,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心中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心疼原曜,也为病房里躺着不能动弹的长辈惋惜,伤成这样,估计以后没办法再上战场了。

“别看了,原曜。”许愿拽他袖口,怕原曜看见这些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扭头小声喊蒋伯勋,“蒋叔……他一直盯着看没事儿吗”

许愿说完,拧紧眉心,神色担忧,手伸到自己后背去划拉几下示意。

陈年旧伤如劈开往事的利刃,一道又一道,划伤彼此的心脏。

原曜对自己所遭受过的凌虐只字不提,身边也没人敢提。

“小原,你们先回酒店休息吧,今晚我和你许卫东叔叔守,明天白天还得你来熬。”

蒋伯勋迈着沉重步伐,拍拍原曜的肩膀,“而且你爸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你不吃不喝地在这守着,别到头来把自己身体拖垮了。高三呀,你爸可是对你寄予厚望。以前那么苦都熬过来了,现在关键时刻可不能掉链子。”

“寄予厚望”这四个字像是烫伤了原曜。

他骤然回过神来,抬眼去看许愿。

自己守着,许愿也倔强陪他,一双大眼下青黑一片。他再这么强撑着不睡觉,更没力气看见原向阳苏醒。

高三任务繁重、紧迫,年级组只给他们俩批了两天的假,等明天一入夜,他和许愿得连夜再赶回去。

“嗯,”许卫东帮腔,劝不了原曜只得劝他儿子,“许愿你快带着原曜回去休息了,等把早饭吃了再过来换我。明早你姜瑶阿姨还要来。”

蒋伯勋冲小刘招招手,指电梯门的方向,道:“小刘,你快带他们回去。”

“走吧,”最先动摇的是原曜,他手臂稍往许愿后腰带一点儿,说,“我们回去睡觉。”

蒋伯勋手里握了一叠房卡,也是市局里的人去写的房间。

他抽出一张,询问道:“原曜你和我住还是……”

原曜没接那张房卡,挽起校服袖口,摇头:“我和许愿住。”

许愿身似火烤,连忙点头,“对对对,我要打呼,原曜睡着了什么都听不见,我只能和他住。”

在一旁闭目养神的许卫东睁开眼,朝儿子投去的目光里明写着“你什么时候打呼”的疑惑。

许愿马上又开始编:“就,就前段时间有的,可能是学太累了。”

许卫东明显松一口气,满意地继续闭目养神。

许愿也松一口气,不禁感叹,靠,顾远航教的办法果然管用,给爸妈找借口就说是因为学习。

“行,你们两个关系好,又是同龄人,互相照顾着点啊。”蒋伯勋换了张房卡给他,“回去之后早点休息!手机保持畅通,有什么事儿我马上和你们联系!”

标准的喊话式聊天,许愿从小到大听惯了他爸妈这么讲话,现在再听进耳朵里,不觉得烦,反倒很安心。

眼瞧着还剩几个小时天亮,许愿害怕自己忘记,给舒京仪发微信:

——班长,记得帮我和原曜留试卷和资料!

——蟹蟹!

高三耽误一天就是耽误好多套卷子,这些都得麻烦舒京仪帮他们收起来放抽屉里,等回去了再没日没夜地补。

等发完微信,许愿又反应过来。

如果这么说了,那舒京仪肯定也知道他们俩请假期间在一块儿了啊!班长如此聪明伶俐,会不会猜……

算了,哪个直男会猜兄弟和兄弟有不寻常的关系呢。

许愿想是这么想,手指却很不听话地按了撤回,发现已经撤回不了了,长叹一声,默默又在心里祈祷,希望不要被舒京仪猜中他们在恋爱。

小刘带着他们从四楼下到一楼。

广西的夜风并不算太冷,没有盆地的那股浓郁湿气。风钻进他们的校服领口,许愿觉得冷,拉高立领,晃了下身子,去撞原曜的胳膊。

原曜攥着手机,怕有电话打进来,又怕没有。

他身上极少散发出如此阴沉的气息,表情冷硬,和第一天刚来许家的模样判若两人。许愿永远记得站在家门口那个朝气蓬勃又桀骜不羁的大男孩,绝不是现在这样颓丧的。

许愿夺过原曜的手机,“别老盯着看了,既然答应了回去就好好休息,明天你还要见原叔和姜瑶阿姨。”

“嗯。”原曜木讷回应,像被抽空魂魄。

“好啦好啦。”

许愿说完,伸手去捏原曜的脸,冰凉,便用手去捂热对方的,眼神闪动,“我们能赶到崇左来,已经是好消息。你看看你,脸皱成一团,都不帅了……总不能让叔叔阿姨觉得我家虐待你啊,待那么久还变憔悴了”

最后,许愿的手指落在原曜唇边,按住那微微向下撇的唇角,低声道:“嘴唇都白了。”

下一秒,原曜突然抱住了他。

夜风过境,吹落一地月光。

喜欢的人不在家乡而在身旁。

原曜抱人的力气不小,没有自知之明,扑得许愿往后退一步,好在马步扎得够稳,险些摔个屁股墩儿。

少年随年月渐长,肩背变得宽厚,似是一堵挡风的墙,又如禁锢身躯的枷锁,死死把许愿圈在了臂弯里。他像是想要哭,又没有,狠憋回去了难过,喘了好几口气。

“欸,这不是家里……”许愿贪恋这热浪,舍不得推开他,只得面红耳燥地,看看旁边假装四处看风景的小刘哥哥,反抗的声音细微得忽略不计:“原曜你他妈发什么疯……”

原曜掐着喉咙,碾压出沉闷的两个字:“谢谢。”

“你真疯了”许愿怀疑原曜是不是什么异地登录故障,换了座城市直接换了个人,还跟他说谢谢。

原曜居然还点点头,把他抱得更紧,脸埋进许愿颈窝,闻那股让他熟悉安心的味道,“谢谢你陪我来。”

“你不应该谢我,应该谢我爹。”

许愿放弃抵抗,任由他抱着,朗声道:“这么客气的话回去帮我写题吧!”

“不行。”

原曜马上松开他,非常冷酷。

“你……”许愿咬牙,想追上去打他几下,又怕小刘哥哥觉得他欺负原曜,不敢动粗,毕竟现在非常时期,原曜是珍惜保护动物,“刚刚还真情实感地谢谢我呢。”

原曜见小刘去驾驶室启动发动机,转头摸许愿的腰,“谁让你趁机提不正当理由。”

“我还有别的不正当理由!”许愿说完,伸手往裤兜里掏掏掏,费劲巴拉掏出两三个小塑料片,半遮半掩地藏在袖口里,只露给原曜看。

正方形的,中央有一圈圆形纹路,是套子。

原曜一怔,瞪他:“你带这个干什么”

“我,”许愿缩缩脖子,觉得凌晨的风似乎也没那么冷,“我随身都带啊。”

原曜:“……”

在小刘的催促下,许愿被原曜捉上了车。

车辆自视野中远去,许卫东掐灭手中的烟。

他皱起眉头,转身,医院巨大的玻璃幕墙上显出他的疲惫身形。他随手将烟头扔进垃圾桶的灭烟区,伸懒腰,准备离开露台。

四楼icu病房外露台的视野极好,能看见医院门口停车场里的动静。

许卫东刚转身,蒋伯勋自入口走来,问他借打火机,道:“怎么样,俩孩子处得还可以”

“比最开始好不少了,至少不打架,”许卫东长叹一口气,“但这个年纪的小孩儿,动不动就抱来抱去的”

“那多正常,现在年代不一样了,表达方式也不一样啊,”蒋伯勋也点烟,“许愿这孩子人心善,共情能力强,说不定就感同身受了原向阳那兔崽子不就是看中你儿子好相处,才送原曜去你家还有,刘德华那歌不是唱吗,兄弟一场不分你我,手足一双从来不分右左……”

“行了行了,”许卫东摆手,扶额,“可能还真是时代不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原爹:我发誓我只是让我儿子来读书的,没有泡你仔的意思(双指冲天

许爹: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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