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里时,萧霁恰好跟墨棋打了个照面。
“主子,你回来了,我刚才跟夫人禀报完,”墨棋表情凝重,虽然说话的时候的语气很轻松,但是完掩盖不掉他声音里的疲惫。
“城门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萧霁淡淡地开口,语气里却不见得有多少希望。
在城门口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能找到人才是值得奇怪的。
果不其然,墨棋在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眼神瞬间暗了一下,冲他摇了下头。
“这个事情也不用太过着急,你也累了很长时间了,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我已经求了皇上的帮忙,御林军会接替你们的搜查工作。”萧霁叹息一声,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头。
墨棋心里是自责的,所以才会如此不知疲倦的来回奔波,但他累垮了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墨棋不说话,半响才嗯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萧霁看着他有些落寞的背影,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冲着暗处的墨琴使了个眼色。
墨琴知晓他的意思,连忙追上墨棋。
处理好这边的事情,萧霁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迈步进入屋子。
程水瑶还不能久坐,所以现在正躺着研究京城的地图。
“你还没有好,别这么劳费心神,对于你养伤不利,”萧霁一进屋就看到她聚精会神的看着地图,连忙迈步走到前面去。
“反正我躺着也无聊,不如就先研究一下,”程水瑶听见他开口说话,才发现他已经进了屋子,连忙放下地图,抬头看向他,“你出去干嘛了?刚刚墨棋来找过你,说是城门口的事情没有眉目。”
“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萧霁摆了摆手,笑着拿下她手里的地图,“刚刚我过去见了皇上,皇上答应了我的要求,决定按照那个背后主谋的逃跑方向,分了两路官兵出去寻人,想来不久就应该能有消息传来了。”
程水瑶‘嗯’了一声,没有多言什么。
“你眉眼间都写满了疲惫,”萧霁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哄着她睡觉。
程水瑶没撑,当真就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一个青衣男子,飞速的穿过丛林,不时咬牙回头看着自己身后的那帮杀手。
他所有的出道计划都天衣无缝,但他也不知道这帮人是怎么追上来的。
看这衣服和武功招式,这帮凶手不像是萧霁的人,反倒像是丞相的人。
丞相的人追他干嘛?
青衣男子咬牙,眼看着马上就要跌落万丈悬崖,急忙收住步子。
“别再逃了,要是识相的话,就乖乖跟我们回去,我们家主子不会为难你的,”负责追杀的头子嘿嘿一笑,但语气里却没有丝毫示好的意思。
“你们是丞相的人吧?”青衣男子眯眼,丝毫没有犹豫的道破他们的身份。
“你既然知道了,那就知道应该怎么做,”杀手头子没有想到他如此敏锐,心里又添了几分戒备。
“我们是一路人,你要是愿意为我引荐你们主子的话,我倒是可以跟着你们走一趟,”青衣男子言语里带着几分蛊惑,步步逼近他们。
杀手头子略微有些犹豫,但还没等他完反应过来,那青衣男子就如同一阵风一样离开了原地。
“妈的,让他跑了!”杀手头子呸了一声,急忙招呼其他人去追
可是丛林这么大,如果青衣男子刻意躲藏的话,他们压根就找不到。
废了好半天力气,杀手们一无所获,只能互相推脱着离开原地。
他们走后不久,青衣男子从一棵树后缓缓走出,不屑的勾了勾唇角。
但是此处不宜多留,青衣男子直接顺着熟悉的路进了隐藏在丛林之间的一个小木屋。
屋里茶香芬芳,不太大的小几上放着上好的茶叶,一个白衣老者提起水壶,将滚烫的热水缓缓注入茶中。
青绿色的芽叶在水中翻滚,不多时,就将清水染了颜色。
这番场景着实能让人平心静气,青衣男子敛了喘息声,轻轻地关上了门,坐到那老者对面。
“事情已经办妥了?”老者没有抬眼,只是将刚刚沏好的一杯茶递到他的面前。
青衣男子伸手端起来,但并没有着急喝,吹了几口气之后才勉强喝下一口。
他没有说话,但是一切都已在不言之中。
“做完了这件事情,我们也可以休息一阵子了,他们都太过狡诈,出现的多了,免不了被他们揪住漏洞,”老者叹息一声,轻轻啜了一口茶水。
“老师,那我们什么时候挑拨离间呀?”青衣男子有些耐不住性子,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
“现在不就已经开始了吗?”老者面带笑容,缓缓地抬头看他。
那双眼睛浑浊,但又夹杂着几分野心。
青衣男子愣了片刻,轻轻点了下头,“学生知道了。”
“最近你就找个隐蔽的地方好好呆着,尽量少出去,”老者缓缓开口,提起茶壶给自己续上了一杯茶。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这个举动是送客的意思。
青衣男子眼神跳跃了一下,放下了手里还没喝完的茶,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身后,热气缓缓升腾,在一片白色的烟雾中,老者勾唇一笑,表情是说不出的阴险。
与此同时,一批要声势浩大的车队正穿过最后一个城池,马上就能抵达京城了
“王上,可要休息一二?”颂赞乌一边说话一边递过去一个水壶。
颂赞律业没有说话,随手接过那水,咕噜咕噜的喝下了一大口。
随意的擦干嘴角的水渍,颂赞律业看了一眼身后的红轿,慢慢开口,“此处距离京城还有多远?”
“也就不到半天的功夫,”颂赞乌立即应答,神色里带了一些向往,“听说京城繁华,也不知究竟是什么样的光景?”
“总归是比草原上好的,”颂赞律业叹息一声,重新抬头看向前方。
他们这番前来,主要是想和汉族商议通商一事。
最近几年雨水不好,草原上的草场受到了很大影响,他们这些游牧民族很难单靠自己的力量存活下去,只能跟中原建立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