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我爷爷闭上了眼睛,手中掐着口诀为我算卦。
我爷爷算卦基本也就是几秒,最多不会超过一分钟。
可我爷爷算我,却算了整整十分钟。
爷爷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父亲站在一旁着急不已。
最后,我爷爷猛然睁开眼睛,震惊的看着房间中的我。
接着他拧眉和我父亲说道:“记住,你后续需要做三件事。”
“父亲您说,儿子必当谨记在心。”
我父亲知道,此时我爷爷可能在临终交代,我们一家都有涉及卜卦这一行,我爷爷哪怕只是一个眼神,父亲就能猜出一二。
爷爷闻言点头说道:“这其一就是,我孙儿在七岁那年必定有一场大劫,这大劫一过,十八岁之前安然无事。”
“其二,我待会会给你个联系方式,你把这个人的联系方式记住了,等我孙儿应劫后你要将他送过去。等孙儿走后,你必须要每天给这颗大槐树倒三杯酒,磕三次头。”
“其三,我孙儿满十八岁之前,不许起卦,一旦起卦必遭不测。等到了年岁,不论是谁来算第一卦,都不许收任何东西。”
我父亲连忙答应,随后我爷爷给了父亲三本书,让父亲以后交给我。
父亲眼眶通红,喉咙哽咽的说道;“父亲那您……”
“我?呵呵,老头子老喽,也该休息了,以后我们常家会有何发展,就看我这孙儿记住了,这孩子聪慧伶俐,教导方面一定要尽心,切莫让他走上邪路。至于他到底能走到哪一步,就看他的造化了。”
说完话,我爷爷摇头回到了房间中,我父亲颓废的跪坐在地,满脸泪痕。
可父亲也知道,如今家里巨变都是我们常家应得的。
第二天,父亲就发现爷爷聋了,虽口能言,可爷爷竟然什么都听不到。
用爷爷的话来说,那就是因果,我爷爷向上天求了我,那就必须付出代价。
父亲抱着爷爷的腿嚎啕大哭,说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想要个孩子,爷爷也不会变成这样。
至那以后,我们家就变得安静许多,几乎不会和外人来往,哪怕是有人来算命,我父亲也只是推脱爷爷封卦了。
来人肯定高兴来,失望离开,可我爷爷的名声在外,依然没人敢窥探一二。
我就这么的慢慢长大,从咿呀学语到踉跄走路,都是我爷爷在陪着我。
家里人都是开心的,因为我是常家独子,是常家的希望。
直到我六岁那年,意外发生,爷爷死了。
爷爷走的时候很安详,身边放着两封信,其中一封是给我的。
我爷爷走的时候家里站满了人,而我也是从那一刻才知道,原来我的爷爷竟然那么厉害,认识那么多有钱人。
上到达官贵族,下到市井小民,我爷爷走的那一天,整个村子都被围了起来。
他们劝解我父亲节哀,还说我以后肯定会比爷爷还厉害,当时我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可直到长大后我才明白,或许那就是爷爷留下的余威。
我当时不理解他们在做什么,只知道每个人都穿着深色衣服,衣袖上带着一块白布。
家里家外全部用白色的布匹布置,花圈花篮更是摆的满村都是。
我爷爷的灵堂放在了院子中,弄了个棚子就把爷爷的棺材放在了里面。
人若故去要存放家里三天,这三天中要留给后人缅怀,接受逝者离开。
直到第三天的晚上,我趁没人看着我,溜溜达达的走到了爷爷的棺材旁。
我摸着爷爷的棺材没有一点害怕,只是很好奇我爷爷为什么要躺在里面不出来。
我喊爷爷起来陪我玩,母亲看到后哭着抱住了我,说是爷爷在睡觉,让我不要打扰。
我是个董事的孩子,从小又和爷爷长大,爷爷既然在睡觉,那我不能打扰。
我和父亲母亲跪坐在棺材的前方,父亲时不时的往火盆里扔点纸钱。
我走了过去,拿着纸钱扔在了里面,父亲欣慰的看了我一眼,说爷爷没白疼我。
可就在临近十二点的时候,我门家外面突然涌进来一大批身影,宾客们慌乱的退到了一边。
我被母亲抱了起来站在远处,我亲眼看到我们家门口竟然出现了一大堆蛇,黄鼠狼,以及更大的野物。
于此同时,村里的狗竟然全部都叫了起来,他们长鸣嚎叫,仿佛在做什么仪式。
宾客们被这一道搞得一头雾水胆战心惊,其中一个胖子哆哆嗦嗦的开了口;“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这些动物在给老爷子送行?”
这不说还好,一说其他人也反应了过来。
“是啊,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你们看到那些黄鼠狼没?他们竟然匍匐在地,仿佛在跪拜老爷子的灵柩。”
“这……我的天,这太不可思议了,要不是亲眼看到,我绝对不会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看,他们在干什么!”
一道惊呼,引得周围的人都看了过去。
只见那些动物们仿佛商量好了似的,没有看我们任何人一眼,反而是直接走到了爷爷的灵堂前直接跪下。
那是真的跪在了地上,动物们的后腿就如同人类一样,他们跪在地上,甚至还磕了三个头。
它们来的快,走的也快,没过多久,所有的动物们就全部消失,就好像从没出现过一样。
我父亲叹口气说道;“这是万灵送葬,证明你爷爷活着的时候是个大善人,动物的心是最存粹的,所以它们知道你爷爷去了后就赶来送葬。”
我父亲摸了摸我的脑袋,仿佛看着我在回忆什么。
当时我年龄还小,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我爷爷好像要走。
这时候,一个长相彪悍的中年男人走到了我父亲身边;“常先生,老爷子的时辰到了,我们是不是要走了?”
闻言我父亲点头,道谢;“感谢各位兄弟们送我父亲上山,一路辛苦了。”
这话算是同意了可以起灵,汉子点点头,随后招呼了一声,就有几个和他一样的男人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