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瑞点点头,一路小跑的出了施高义的院子。
找到一个家扑问了冯氏母女的去处,便匆忙赶过去。
一边跑还一边想,音丫头为什么管那施莲叫白莲花呢?那施莲虽然叫莲花,可长得却一点也不美。
倒是音丫头,长得清清秀秀的,美得出尘,如同一朵白莲花……
这般想着,李天瑞又有些脸红。
谷音把小丫鬟安置在房间里,又从空间里取出口罩,先是自己戴上一个,然后才回到施老爷的房门口。
“施姐姐,你过来拿下面罩,戴上捂住口鼻,可以防止传染。”
谷音拍了两下紧闭的房门,高声嘱咐道:“还有,我倒进茶壶里的秘制药水有防治疾病的作用,你用干净的茶杯喝一点,再就是你照顾你爹要注意,他咳嗽时候你要避开。”
房间里传出施妍感激的声音:“我知道了音音,谢谢你,你先离开我再去拿吧,不要连累了你。”
“好,还有就是施老爷发病后,就开始传人了,你们施家的人现在很有可能已经被传上了,只不过还没有发病。”
父女俩都是聪明人,听了谷音的话,施高义立马说道:“音丫头,他们就麻烦你安排了,切不可让他们跑出去传给别人了。”
“好,我一定会尽力的。”
谷音在心里想,好在现在施高义接触的人还不多,还能控制住。
若是再过个个把月,那些被传染上的人病发了,又跑出去传染更多的人,那她估计就无能为力了。
她不是神仙,管不了那么多人。
只不过若是那样,整个青州府怕也是人心动荡。
如果成了那种局面,他们一家活着不成问题,但却未必可以活得舒坦。
……
另一头儿,冯氏气呼呼的从施高义的院子里出来,便与施莲一同回了她的房间。
一进房间,屏退了丫鬟家仆之后,她便气得一胳膊把桌上的茶具都扫到了地上。
精美的茶具“噼里啪啦”碎了一地,施莲见此,眉间微皱。
“气死我了,眼看着咱们就要成功了,只要那个张长山能再拖施妍两日,等施高义这个该死的咽了气,这施家,就全都是咱们一家人的了。”
施莲的眼底闪过一抹厌恶:“娘,什么咱们一家,是咱们娘儿俩,和那个男人根本没有关系!”
是的,她根本不是什么施家的女儿,她只是冯氏与管家私通生下来的野种!
自从她小时候撞破冯氏的丑事,就被告知了的真相。
施莲恨恨地搅弄着手里的帕子,她的身世,是她这辈子都羞耻启齿的耻辱。
而她的娘亲,却还心心念念的想要有一天,能光明正大的和那个男人在一起,这是恶心!
冯氏知道施莲心中抵触,于是眼珠子一转,便哭诉道:“莲儿,你心里是不是怨着母亲,为什么要与人私通生下你。”
“娘当年是真的被逼无奈啊,姓施的那个挨千刀的,他娶了我,却又不肯动我,从始至终只在醉酒后碰过我一次,还是把我看成了他原配!没有夫君的宠爱,娘若是再没个孩子,根本就无法在施家立足。”
“娘这也是为了你啊,如果娘不这样做,这样算计度日,这十几年来你又怎么会过着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贵生活呢?”
现在没有别人,施莲索性也不再装了,只见她厌恶的瞥了冯氏一眼,眼底的凉薄几将满溢而出。
“为了我?当初还没有我,你如何是为了我了?”
“为了我,你怎么还在生下我之后继续与那男人私通?”
“为了我,你现在怎么不顾我的名声,还心心念念的想与那男人在一起?”
冯氏的这套话她从小听到大,小时候还傻傻地信以为真,以为冯氏是真的为了她,才在施家委委屈屈的活着。
可随着她年龄增长,认知得越来越多,便早就看穿了冯氏自私自利的本质。
如今,再听到冯氏说要与那男人共同分享她们母女好不容易算计得来的家产,施莲算是彻底爆发了。
冯氏也没想到在她面前恭顺的女儿竟然会说出这般话来,指着她责问道:“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爹和你娘,我们是一家人……”
施莲呵呵一笑:“什么一家人,你们根本就没把我当一家人!我早就听你们暗地里说过,等我谋夺了施家的家产,你们就趁着年轻年轻,再生个儿子出来继承家业。”
冯氏早已震惊得无以复加,这些都是她们床榻之间的话,施莲怎么会知道。
只听施莲凉飕飕地说道:“娘还不知道吧,跟在你身边的人,早就被我收买了。”
闻言,冯氏不敢置信的看向跟了她二十多年的周嬷嬷。
“我待你不薄,又那么信任你,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夫人,小姐承诺老奴,将来会让老奴的孙儿当这施家的管家。”
周嬷嬷神情淡然的微微垂眼道,似乎是早就想到了有这撕破脸的一天。
“管家?”冯氏惊恐的看向施莲:“你竟然早就找到了取代你爹的人?”
施莲笑道:“那是自然,日后我成为施家家主,总不可能把一个污点留在我身边。”
“你这个死丫头!”
冯氏想冲上去教训施莲,却被周嬷嬷拦下,只能看着淡定喝茶的施莲,咬牙切齿。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忘恩负义的死丫头,早知道刚生下来我就应该掐死你!”
施莲的手微微一顿,任她的心肠再冷硬,被亲娘这般骂,心中还是忍不住揪疼了一下。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施莲自嘲一笑,站起身走到门口:“娘,这可是你教我的。”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冯氏想冲出去给她相好的黄管家送信,却被周嬷嬷叫来人,关在了屋子里。
“夫人,二小姐有吩咐,您身子不适,要在房里修养,谁也不见。”
周嬷嬷笑着说完,“喀嚓”一声,就给房门上了锁。
冯氏气得都快疯了,对着房门又是一通骂,如同一只疯狗。
最后骂累了,才坐下来,咬着后槽牙喃喃道:“真是个白眼狼,赔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