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安正在冰铺里整改卫生问题,树立各种卫生规范,并让吴兴抄录内容,去找木匠雕刻在板上。
等冰铺规范展览到冰铺内,周围的客人,都好奇地迎了上来。
“是有新的饮品吗?”
“不是,是店铺里的卫生规范,比如工作前后要洗手,后厨要每日打扫三次之类的。”
“这不是闲得慌吗,小二们折腾太久,我们岂不是要一直等小二上茶?”
“那我宁愿等久点,薛安书写的这些规范,开商铺之先河。只可惜,这里是冰铺,只能消遣,不能吃饭。”
其他人纷纷认可。
薛安这种态度能执行下去,他们感觉在这里吃东西就更放心了。
“皇宫里的消息传出去,我冰铺恐怕要遭受信任危机啊1
“提前树立卫生规范,应该能减少一些损失1
薛安有些惆怅,他只是想要安心当个小老板,赚钱改造生活。
结果刚开店就被关押十天,刚出门差点被又被砍头。
薛安从冰铺离开,回到了家里,正好赶上了晚饭。
杨金翠看到薛安回来了,担忧地迎了上来。
“安儿,你没事吧?”
薛轨坐在饭桌上,偷偷瞄了眼薛安,他有些关心,但又腆不下脸来表现。
“我能有什么事?”
薛安看着一桌的菜,问道:“今天不在自己房间吃饭吗?”
“今天是家宴,你要是喜欢,以后我们一家人都坐一起1
薛安没有拒绝,一把拉开凳子坐了下去。
“没点规矩1薛轨不悦道。
“吃个饭讲那么多规矩干什么?”
杨金翠责怪一声,坐到了薛安身边,给他夹了一只大鸡腿。
“你就惯着他吧1
薛轨摇了摇头,又看向薛安,“皇后没有为难你?”
“没有,皇后人不错,是非公道讲得清楚1薛安说道,心里也有些佩服的。
长孙皇后,无愧文德二字。
薛轨微微皱眉:“你今天在宫中行走,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你是指什么?”薛安疑惑。
薛轨嘿嘿一笑:“我刚刚听到消息,陛下下旨,取消了长乐公主与长孙冲的婚事,也不知道,是不是长孙家失宠了1
如果长孙家被打压,薛轨是喜闻乐见的。
薛安看他没心机的模样,只感觉头疼。
“原来薛轨在宫中没有眼线啊1
“我怎么摊上这么个老实爹?”
就在这时,管家吴全跑了进来。
“家主,太监总管王德前来颁旨1
薛安大喜:“陛下刚取消长乐公主的婚约,现在是不是轮到我取消婚约了1
“别胡说八道,取消婚约反而是祸事1
薛轨一巴掌拍在薛安脑后勺,率先从正厅跑出去。
“混蛋,你搞偷袭1
薛安揉着后脑勺,也追了上去。
父子二人,一个忧心忡忡,一个欣喜莫名。
“你这么高兴做什么?”薛轨气不打一处来。
“你一副死人脸做什么?”薛安不甘示弱。
两人跑到前院,就看到王德笑成了菊花脸。
在他背后,跟着一大群公公和禁军。
看到王德的笑脸,薛安只感觉后脊一凉,而薛轨大喜过望。
“见过天使1薛国公拱手。
“见过薛国公,杂家此行,为国公虎子薛安颁旨1
王德看向薛安:“恭喜薛大人,请听旨吧1
“那个,我能不能不要恭喜?”薛安苦着脸回答。
凭啥啊!
王德不予理会,摊开圣旨念道:“门下:陆国公薛轨第二子薛安,襟怀坦白,养生有功,抑有旧章。可封钦天监保章正,官从八品。贞观十四年,八月初七。”
“薛安,接旨1
薛安一脸抗拒。
“怎么又要安排我去当官啊,我已经跟陛下说过,我不愿当官!这个圣旨,能退回去吗?”
王德的脸色沉了下去:“薛大人,莫要与杂家开玩笑了!圣旨由陛下拟定,三书省批复,哪里同你这般儿戏?”
“我没有儿戏,我是认认真真的,不想当官1
薛安一脸严肃道。
薛轨气的头冒青烟,杨金翠也是焦急不已,但又不敢乱说话。
周围的禁军和太监更是羡慕又气愤。
天底下,无数人求神拜佛的想要博一官半职,薛安这货怎么这么气人。
有官不当,这不是傻吗?
王德沉着脸道:“薛二公子,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话,圣旨已下,抗旨不尊,便是欺君。欺君之罪,你可知是什么下场?”
“轻则杀头,重则诛九族1
薛安顿时感觉头皮发麻,今天他为了把冻坏皇后肚子的锅,转移到李世民身上,特地指出李世民折腾皇后身体过度。
李世民心里八成是恨死他了。
如果让李世民找到借口,搞不好真的会杀他全家。
“那我还是接旨吧1
薛安不情不愿的伸手,把圣旨拿到手里。
王德满意点头,道:“薛大人,明日记得到钦天监任职1
“薛国公、夫人、薛大人,杂家告辞1
王德带上太监、禁军,转身离开。
“我怎么这么苦呢1
薛安一屁股坐在地上,鸡腿都还没开始吃,就听到这种噩耗。
好不容易回到古代当世家公子,绿帽的威胁够烦人了,现在还得让他九九七。
要知道,古代是没有双休日的!
“安儿,当官是好事啊!快把圣旨裱起来1杨金翠蹲在旁边说到,一股香气扑面而来。
唐朝的圣旨是朴素的文书,不像是明朝老朱的圣旨那么骚包,没有“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这种开头,也没有金色的丝绸包装。
除了开头门下省简短的封官告示,后方是其它内阁同意的批复。
“这破纸,存不了几年,丢角落吃灰去吧1
薛安丢给远处管家,后者慌慌忙忙捧住圣旨。
众人眼皮狂跳,别人把圣旨当宝贝,薛安这憨货,怎么敢随便丢弃圣旨!
“安儿,不对,应该喊你小薛大人,咱们吃饭去吧1
只有杨金翠不以为意,温柔地扶起薛安。
这娇滴滴的声音,美丽可人的容貌,让薛安的食欲恢复了不少。
虽然噩耗一个接着一个,但好在有个赏心悦目的便宜老妈。
“娘,你几岁?我几岁?”薛安忽的问道。
“你跟高阳同龄,至于你娘我,比你大十三岁。”
谁要跟高阳比年龄啊!
薛安心中哀嚎,也知道原来这个便宜老妈,才二十八岁。
看来她不是薛仁贵的生母,薛仁贵今年已经二十六岁了。
薛安看向薛轨,骂道:“老牛吃嫩草,禽兽1
“混账,你说谁呢1薛轨吹胡子瞪眼。
把薛轨惹恼后,薛安心理总算是平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