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本堂。
岳麟嘴上答应的很好,会教授三位皇子儒家经典。
身体却很诚实,依旧以战例讲解为主,让秦王晋王学习兵法。
再以临床病状为例,教授朱橚医学。
三位皇子身为朱元璋的儿子,都继承了父亲的聪敏,学什么东西很快。
尤其是他们感兴趣的学科,更是进步一日千里。
“先生,我会不会给您添麻烦了?”
朱橚小声道:“听说德庆候,前些时日都卧床不起,整个人浑身无力……”
“他还是您以后在军中的上官……”
如今的岳麟,既是朱橚的先生,还是未来姐夫。
坑了未来姐夫这事儿,朱英娆已经教训过他多次,可该道歉还是要道歉。
“咳咳……此事我会拜访德庆候。”
岳麟笑道:“正所谓,失败乃成功他妈!没有失败,哪里会成功?”
“五皇子继续努力,微臣看好你成为一代医王1
朱橚重拾信心,重重点头道:“嗯!我一定不会让姐……先生失望1
朱樉不屑道:“先生啊,现在御医们见到老五,那都是绕道走!生怕被抓去试药1
朱棡点头道:“是也!老五早上还给我一颗糖丸,说是什么灵丹妙药!不好,先生,我肚子疼1
说罢,朱棡飞速离去,岳麟看向朱橚,问道:“你给他吃了什么?”
朱橚带着一丝慌乱,“我……做了枇杷糖,里面有蜂蜜,大枣,枸杞,还有亿丢丢巴豆,通便顺气……”
岳麟:“……”
朱棡:“……”
朱橚有些哭腔道:“先生,我真的没有故意报复,我是真的心疼giegie1
——
德庆候府。
廖永忠终于痊愈,谁能想到小小的便秘,最后换来的确实大病一场?
险些脱水的廖永忠,如今更知生命的宝贵。
珍爱生命,远离朱橚!
此话更被德庆候府众人牢记,宁可相信这世界有鬼,也不能相信朱橚那张破嘴。
“德庆候,身子可好了些?”
当朝丞相胡惟庸,亲自来探病,倒是令廖永忠大感意外。
“多谢互相关心,下官已经痊愈。”
廖永忠拱手道:“不知胡相驾临寒舍,有何吩咐?”
胡惟庸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廖永忠也不敢轻易得罪。
“德庆候被皇上看重,来年就要出兵广西平乱。”
“那些残元败将,定然不是德庆候的对手1
“可惜啊!却有一人想要借着军功,去迎娶我大明公主,当真是令人作呕1
胡惟庸冷哼一声,笑道:“本相只是看不惯这等吃软饭之人,德庆候莫怪1
廖永忠并未接话,岳麟是当今皇上亲自点名的驸马。
他身为功勋宿将,自然不能随意点评。
“德庆候此番领兵,身边有如此累赘,本相为你不值啊1
胡惟庸叹气道:“此人更有三千兵员,恐怕还要交给德庆候去训练1
“你我皆为功勋,却要为如此小辈做嫁衣,当真是可悲1
廖永忠笑道:“不打紧!江山代有才人出,若一直是我这样的老家伙在,并非好事。”
“我听闻岳麟曾经在赵庸麾下,立下过先登之功,魏国公更盛赞其为知兵之人。”
“想必并非虚言,胡相不必太过担心。年轻人,终究需要咱们扶一把。”
听闻此言,胡惟庸脸色不善,只因他几次递话,廖永忠分明知道其中含义,却总是不接茬。
他的意思很简答,要廖永忠给岳麟穿小鞋,总之不能立下功勋,最好还能犯些错误。
可老实人廖永忠,却反过来帮岳麟说话。
“哦?看来德庆候倒是喜欢给他人做嫁衣1
胡惟庸冷笑道:“我有一徒,名为陈瑛!此人机敏好学,同样在威海卫立下平倭之功1
“不如去军中,给德庆候做个参谋如何?”
淮西集团在威海卫平倭一事中,唯一的收获便是陈瑛的功劳。
身为岳麟的副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虽然被岳麟挤兑的够呛,可还是捞到了政治本钱。
廖永忠思考片刻,笑道:“此事只要皇上同意,在下没有任何意见。”
“如此人才能入军中,是件利好之事。在下多谢胡相1
胡惟庸这才满意点头,随后提出告辞。
“相爷。”
赵庸和费聚一左一右,在德庆候府外候着。
“廖永忠可答应了?”
赵庸迫不及待道:“不能再让岳麟迎娶公主!否则我淮西一脉的日子越来越难过1
费聚低声道:“好在东南的海贸已经打通关系,萨摩藩愿意与我等来往1
“只要我等愿意提供价码,他们可以派遣倭寇去扰乱威海卫1
胡惟庸摆了摆手,笑道:“此事不急!如今平倭三策刚刚推行,我等就去破坏,难免会让皇上多疑。”
“广西土司皆以习惯了各自为战,廖永忠此去,定会遭遇对方顽固反抗。”
“你我只需要看戏便是!何况陈瑛在军中,还能让那岳麟好受不成?”
费聚连连点头道:“相爷说的是!秀才带兵,贻笑大方罢了1
“他岳麟当年有先登之功,不过是侥幸罢了!老赵,我说的对也不对?”
赵庸脸色铁青,身为武将,他比谁都清楚,岳麟当日的表现。
振奋士气为其一,身先士卒为其二,料敌先机为其三。
谁若是将岳麟视作百无一用是书生,那才是最大的轻视。
“胡相,岳麟此人不可小觑1
“呵呵!本相知道,能在开国数年,将凤阳这等穷乡僻壤,变成世外桃源,定然有一番本事。”
胡惟庸笑道:“可惜,术业有专攻!他岳麟毕竟不懂练兵!徐达当日,不过是帮忙说话罢了1
“除非啊,他岳麟身边有个张定边,才能练好士兵1
——
乌衣巷,岳府。
“阿嚏1
酒过三巡,日上三竿,最是房顶好去处。
大胡子打了个喷嚏,老王嫌弃道:“喝喝喝!就特娘知道喝!就你那狗屁模样,还瞎吹自己是什么劳什子太尉?”
“人家太尉都能练兵打仗,斩将夺旗?你能作甚?”
张定边懒得搭理这位同僚,顺手拿起酒葫芦猛灌一口重八精酿,含糊道:“也就差点砍了个开国皇帝吧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