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弟,若如此,应能知晓,所有的壳和肉皆分离。”
李成器看一眼盘子中的蛤蜊,部分分离了。
“混杂着活的一起炒,上哪能看出来?更南边的海,制作罐头,油浸的蛤蜊肉和蛏子肉罐头。”
李易说一句就换个话题,竹筒罐头用在海鲜上不错,让地方多捕捞、多制作。
尤其是江南道,也就是福建那一代,百姓能多赚钱,就更愿意听朝廷的话。
当地田少,叫八山一水一分田,与贵州一样。
就那一分田,现在用来种占城稻了。
当地但凡有点活路,百姓对朝堂就拥护。
没要求过政治利益,只有生存诉求。
“养殖的事情已经在那里了,给工钱,回头派人快点过去操作。”
李成器一次海边都没去过,根本不知道那里究竟是什么样子。
他只知道,沿海一圈,买东西贵了,登州那里都得多给工钱才行。
换个商人,绝对会叫当地百姓吃个大亏。
宁肯联合其他同样的商人给好处,也不让海边的百姓把价格提上来。
李成器不想,他的利润很高,百姓赚点钱,对大唐有好处。
“大哥,江南道那里可设立码头,船只过去,进行装卸买卖,当地的丝绸和陶瓷器皿,顺便就出口了。
要统一价钱,不可贱卖,谁敢贱卖就收拾谁,谁敢走私就罚得他倾家荡产。”
李易要成立新的港口,同时定规矩。
联合定价才是出路,不然自己人和自己人互相压价,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人。
跟东西两市卖大棚蔬菜一样的操作,每天一早,把价格定下,谁都不可以降价。
“若夷人上岸自己收,该如何?”李成器有所担忧。
“谁都收不走,告诉整个地区,没人敢违反。”李易对此深有感触。
曾经他去大连海鲜市场,知道有卖螃蟹的,十月左右,梭子蟹。
海鲜市场在地下,一车车的螃蟹运到地方,都是用尼龙绳袋子装。
卖的人是养螃蟹的,给螃蟹的螯套了皮筋。
大连其他市场要进货,都在这。
人家进货的人看货,当时是一斤十五元,有大有小。
他想买一大袋子,上百斤的,问价,别人是十五元,告诉他的就是三十元。
去哪一个车旁边都是如此,人家相互之间认识,能看出来。
最后没办法,他去上面一层,那里专门挑选,有大有小,多买,一次买上百斤,对方给出的价钱是十八元。
当然,对方已经把螃蟹放在水里了,吸了一些水,不过却给泡沫箱子和冰块。
如此一算,还是在上面买划算,下面卖自己就是三十一斤,还没有泡沫箱子和冰块。
这便是规矩,批发商给零售商抬价。
对外出口,依旧可以如此操作。
“好,即便是有自己的船向外卖的,价钱也不能低,谁给出低价,谁就会死在海里。”
李成器认同了,就这么干。
他吃个蛏子,辣得吐舌头:“易弟,如今大唐是更好了,你想不想再升个官儿?”
“不想,我升不升官有什么区别?俸禄可以高一点?倒是四十二个学子,今年冬天要安排一下。
二百二十个学子,看他们的具体情况,若愿意,给他们放到周围的县里,却不可当一把手。”
李易自己不想升官了,但愿意给学子们安排。
李成器同样惦记着李家庄子的学子们,他们学的东西太杂了,而且学习成绩还好。
要不是李易压着,四十二个学子都可以升五品官了。
李易不同意,就放在县里磨练。
去年的甲第二百二十人,跑到村子里当村官,即便是甲第头名的人。
换一个别的考上甲第的官员,才不会答应下村呢,宁肯留着官位等。
“易弟,你如此压制,不怕他们心有怨念?何时才可为大唐出力?”李成器从人性的角度出发。
“怨?他们自己不清楚自己学到了多少知识?怨我?
想升官可以,过来,我考试,我拿出来新的知识。
经济基础理论知识都没学明白,怨什么?
看太医署,三年生、五年生、七年生。七年是最厉害的了,可七年就够了,我当初……”
李易说着停下,都是眼泪呀。
从幼儿园开始、到小学、初中、高中,十二年,然后考上去,本科、硕士、博士,八年。
在硕士的时候就参加一些工作,等毕业了,还得慢慢熬。
医学上的博士其实是起点,必须拿出来自己的本事才行。
跟官场一样,博士毕业怎么滴?最多是经济发展不好的地方给你一个正科,你想直接上正处都不行。
博士毕业可以直接当县长?做梦啊?
现在这些学子刚考上‘公务员’,要上天?
李成器好奇,很想让李易说下去,见对方停了,他只好问:“几年可当刺史?”
“四十二个人,看成绩,好的话,五年,二百二十个人,十年,年岁大的可以六年。”
李易给出数字,刺史相当于省高官兼高官地方军区司令。
当然,唐朝的州多了一些,若说当市长吧,市又少了一些。
“大哥,可以调县为州,增加道,道有一群人指挥,州有一群人指挥。”
李易想按照他那时的省、市来安排。
眼前的河南道,管的地方太多了,山东直接就包进去。
河北道,什么天津、北京、东北地区,也包进去了。
他觉得按照他那时的省市布局更方便,方便他操作,他闭着眼睛就能说出来各个省很百分之六十市的情况。
主要是地理位置和经济程度,再有资料可查,哪个地方有啥资源,应该怎样发展,有谱。
李成器记下了,回去后找三弟说。
同一时间,庄户们在喝汤,他们吃不到辣炒的新鲜海货,李成器拿来的数量不多。
庄子里所有人吃一顿可以,庄户们却不想,先养着,喝口汤就行。
蛏子豆腐汤了、蛤蜊菠菜汤,尝尝鲜。
实际上泡发的蛤蜊一样做,就是没有壳,显得价值低了。
阳历五月分的夜晚还有些凉,尤其是长安地区,远比不上南方。
庄户们点燃灯,挂在一条条庄子的路上,与天上圆圆的月亮相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