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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心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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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心典

“欸?担忧?二哥你说的话真是很难明白哦。”小许晔越听越是糊涂,对于彼此之间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感到高兴那是很容易理解,但是担忧又是什么意思呢?

许邵突然转过身来,一脸严肃地对小许晔说道:“玄礼,二哥想要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想清楚了才好回答我。”

对于堂兄突然出现的严肃态度,小许晔心头猛地一阵乱跳,隐隐约约感觉到堂兄要问的事一定是非常要紧的事情,也不感随便说话,只怯生生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许邵双目中流露出一抹温情,但随即又回复一派严肃:“玄礼。我要问的是,你究竟想学什么样的道法?是想二哥‘指点’,还是‘传授’?你可能还不明白这两个概念有什么不一样吧?其实这是有很大的分别的,如果只是指点,那么我只会在你练武的时候进行指正,以让你在练习中得到更多的裨益,不过这样的话,你能不能成为高手,就完全是要靠你自己的意愿,而传授的话,就一定要正式的入门,成为本派的弟子,到时候,你的所有生活就要完全听从我的安排,即使你不想练习,只要是我安排的,也一定要去做,一直到我认为你已经可以出师为止”

“而到了你出师的时候,你就一定是高手,而且是顶级的高手,所以,要怎么样回答,就要看你自己心中究竟希望自己可以变得有多强,要变强的渴望有多深,是要过得自由一点,能不能成为高手完全靠自己,还是抛弃自由,踏上成为高手的不归荆途?”

听了许邵的解释,小许晔终于明白堂兄说的担忧是什么了,稍作思索后,小许晔反问道:“二哥以前也有被问过这个问题吗?”

“当然了,十六年前义父也是这样问我的,而在六十年前,师祖也是这样问我的。”许邵听着小许晔的问题,仿佛看见当年的自己,也是这样问义父的。

小许晔又低头想了一阵,终于下定了决心,一张脸也因为激动而涨红了:“二哥,你选的一定是正式入门吧?以前我刚刚入丐帮的时候,因为年纪小,又没有本事,在帮里面也没有人看得起我,于是我就很努力地学帮主传授的拳法,虽然也没有什么成绩,但是帮主却说我有志气,还因此将我提升了两袋,所以我很明白,想有出息的话,就一定不能怕苦!”

“原来是这样呀,那我就明白了。”许邵从小许晔的话中听出另外一件事来,也因此又生出一点担忧来,但看着小许晔坚定的目光,许邵又不禁有了点信心,于是又继续问道:“玄礼,我知道你以前一定是因为家境窘迫而经常受人欺压,所以在叔叔死后才当的乞丐吧?那么,日后你有了本事,会怎么对那些以前欺负过你的人?有仇报仇吗?”

“那当然啦!就因为爹爹长年病卧不起,我们一家受的白眼可够多了!所以我答应了爹爹,一定要有出息,让那些看不起我们的人知道利害!虽然我并不是想要欺负回他们,因为我自己也知道那种滋味真的很难受,但是,如果他们不赔罪悔改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他们的!”自小以来受到的欺压,令小许晔心中积压了无数的愤恨,所幸本性善良,又喜遇亲人,才不至于发展成愤世嫉俗,许邵暗松了一口气,双手按住小许晔的双肩,说:“玄礼,你一定要记住,以怨报怨这种事,是最愚蠢的行为,行怨道的人,最终都只会害人害己,什么也得不到,所以在任何时候,你都一定不要行怨道,知道吗?”

许邵的话顿令小许晔感到一阵丧气:“难道、难道我就只能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还要对那种人笑吗?”

“当然要笑,而且要笑得很快乐,但不是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不行怨道,却也不能妄行德道,有这么一句话:‘人施以德,当报以德,人施以直,亦报以德,人施以怨,则报以直。’对于那些曾经欺负你的人,只要公正地对待他就是了,若他不是真心悔悟,就无须对他好,但是也不要总把旧事挂在心头,让自己难过,所以一定要笑,而且要快乐地笑,让那些人知道,他们对你做过的事根本就不能让你难过,做人最要紧的事就是不要和自己过不去,知道了吗?”许邵一派的处世理念中,并无‘以德报怨’一条,这时既生要收小许晔入门的念头,便须先把本派的观念灌输进他脑中。

小许晔字也没认识几个,除了刻骨铭心地感受过‘怨’,哪里明白什么是‘德’?什么是‘直’?只听得满脑子都是云雾,忙问道:“二哥,我听不明白什么德什么直的啦,可不可以再说明一下?”

这时小许晔急着要问,其实是因为担心自己达不到要求而不能正式入门,许邵自然明白堂弟的担心,但这一时之间却如何解释得完?当下只好说道:“暂时不明白不要紧,反正以后要教的,先把那句话牢牢记住了就是了,只不过以你的年纪来说,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候,所以我才进行这一方面的指导,而不是什么硬性的要求。”

“哦!”小许晔这才放下心来,兴奋地问道:“那么~~那么我是不是就可以跟二哥你学道法了?”

虽然不想打击堂弟的兴致,但事实始终要说,许邵苦笑道:“还不行,老实说,接下来才是我真正感到担忧的地方,因为你想入门的话,就一定要通过一个考验才行,但是二哥真的很担心。”

听见还有考验,而且是令许邵感到担忧的考验,小许晔不禁心头凉了半截:“是~~是什么考验啊?”

“那就是~~在我下了地窖去铸刀的这十天里面,你要独自一人在这个封闭的园落中生活,不要以为就这么简单,你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在这十天里面把所有的草就清理干净,而且这十天里面,你唯一的食物来源,就是刚才放掉的那十只鸡。”许邵每说一个条件,小许晔就吃一惊:“什么?要我一个人把这里这么大的地方的草都清理干净?那十只鸡都躲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我怎么捉啊?”

许邵叹一口气道:“这已经算好了,起码你睡觉还有安安稳稳的屋子和床,想当年我过考验的时候,可是真真正正的在深山老林里面自己一个人过十天的,为了睡觉安全一点,只能躲上树,但是月南的山林里面有很多蛇虫,所以在树上也不能睡得安稳,还有,你起码知道在园子里面有十只鸡可以吃,而我当时根本就不知道哪里有食物,饿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毒的野果、树叶甚至草根都要塞进肚子!再说,如果你真的撑不下去,只要到地窖找我就行了,我不会勉强你的,我那个时候就算想放弃,义父他也不答应呢!而这一点,就是我所担忧的,因为念在兄弟之情,我不会勉强你一定要通过考验,但是也因此,你不一定能够入门。”

“我~~”虽然比较之下自己的考验已经算是轻松得多,但是小许晔仍然觉得这个考验太难了一点,毕竟,就算不正式入门,仍然可以得到许邵的指导,仍然有成为高手的机会,为什么一定要进行这种艰难的考验呢?

许邵倒也不为小许晔的犹豫生气,毕竟这种非人的考验自己是亲身体验过,真要堂弟去尝试的话,自己能不能狠下心来还不一定呢,于是便说道:“你也不用急着回答我,好好考虑一下,明天早上再决定是不是要进行入门考验。”

“好好地考虑一下吗?原来二哥也不是很想我进行这样的考验呢。”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小许晔,想到许邵说的担忧,也开始明白了许邵的想法,但是,难道自己真的就不能堂堂正正地入门吗?“二哥也进行过那种考验,而且比起我的这一次更加艰难,二哥他真厉害,竟然可以通过那么艰难的考验,我、我也很想能象二哥一样厉害!”

以前在帮中的时候,听无名不停地说许邵的厉害,小许晔的心中早就把许邵当成了自己的偶像,后来和许邵相认,彼此之间竟然是有血缘关系的堂兄弟,小许晔对许邵的崇拜更加强烈,已经把许邵作为了自己一生追赶的目标,如果是许邵走过的路,他当然想同样地走一次,只是他想不到,这条路的起步就已经是如此的艰难。

正苦恼间,小许晔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帮主说过,二哥习武的时间很长,那么二哥是正式入门后才开始习武,还是习武一段时间之后再进行入门考验的呢?”

想到这一点,小许晔再忍不住,向许邵问道:“二哥,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

“二哥是什么时候进行入门考验的?”问了这个问题,小许晔其实很紧张,究竟会是怎么样一个答案呢?如果是习武一段时间后再进行的话,自己应该也可以那样做吧?但是其实在他的内心深处,却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叫着:不是这样的!那么究竟应该是怎么样的呢?很快,小许晔就得到了答案:“是在十六年前。”

“十六年前!?二哥比我年长六岁,现在十九岁,那么就是说~~~”小许晔一算之下,只吃惊得心花怒放,同时也暗暗下定了决心。

第二天早上,还不待许邵开口问及,小许晔自己先说道:“二哥!我要进行入门考验!我决定了,二哥三岁就做得到的事,我也要做到!”

听小许晔这么一说,许邵不禁笑道:“昨晚你问我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也好,既然你已经决定了要追逐我的背影,那么,我就先行给你上一课,这可是能不能成为高手的关键所在!我要说的是,要成为高手,必须要拥有什么条件,关于这一点,你有没有想过?”

许邵这一个问题,顿令小许晔大感新奇,因为无名从来没有给帮中人说过这方面的问题,但他仍然努力地想了一下,然后怯怯地说道:“是~~是天份吗?”

许邵却摇了摇头道:“天份虽然对成为高手的过程有影响,但不是绝对的条件,再说,按照天份来说,玄礼你应该和我差不多,只算是比一般人好,但绝对算不上天才,而无名,则绝对是个天才,如果天份决定一切,那么我怎么可能比无名强呢?”

“原来是这样的吗?我原来还以为二哥你有比帮主更加天才的天份呢!原来我的天份跟二哥你差不多呀!太好了,我还怕自己天份不够好,没有机会追得上二哥你呢!”小许晔既然把许邵定为了一生追赶的目标,当然希望自己有能够追近的一天,但对于这个想法,许邵却不得不泼上冷水:“原来你把我定为目标了,有这个想法是很好,只不过,如果目标是其他人的话,说不准你有一天能够达到或者超越过去,但是目标是我的话,那么,在我有生之年,你是绝对没有可能接近的,或者说,大概就是差不多达到我现在的水平的八成就算很好了,因为我比较特别。”

虽然被泼了一瓢冷水,但是小许晔却一点也不感到气馁,因为能够达到二哥的八成水平,那已经是相当满意的成绩了:“那就不错了,有二哥做我的师父,我一定能够成为高手的,是了,那个条件是有个好师父对不对?”

“也不是,有个好师父固然是很好,可以大大增加成为高手的可能性和避免走弯路,但是,如果只是有天份和有个好师父,也不一定能够成为高手!真正成为高手的人,其实都有一个共通点,那才是真正的必要条件:意志力,贯彻自己信念到最后的意志力,并不是说拥有这种意志力的人就一定能够成为高手,但是没有这种意志力的人,是绝对不能成为高手的!而入门考验所要求的,就是你有没有这种意志力,如果没有,那么你就不会主动要求进行考验,这一点,二哥我是很满意了,接下来,就是要考验你这种意志力究竟有多强的时候了,只要你能够成功撑过这十天,而且完成清理所有的草的任务的话,就证明你有足够的资格成为本门的入室弟子。”

小许晔使劲地点了点头:“是,我一定会坚持过去的!”

许邵拍了拍小许晔的肩膀,指着地窖所在的房子说:“现在我就要下去铸刀,如果你实在坚持不下去的话,只要在地窖上盖敲几下就行了,当然,我是希望不会听见了。”

虽然自己很有信心地说过不会去敲地窖上盖,但是现在小许晔真的很想敲,并不是他坚持不下去,因为时间只不过是过了不到半个时辰,但是他还是很想敲,因为他想问:除草的工具在哪里?

找遍了所有的房间,根本就没有半件可以利用的工具,虽然厨房有打火石的火镰,但是不能用,因为万一用坏了,就连生火的工具都没有了,那么用火把草烧光吗?也不行,先不说现在正是夏季,野草都是湿的,很难烧得起来,再说厨房根本没有木柴,看来自己做饭只能用草来做燃料,把草都烧光的话,自己难道要生吃那几只鸡?

蹲在地窖边上想了好大一会儿,小许晔最后还是决定不敲,因为他想到,堂兄三岁就可以在深山老林独自生活十天,现在自己已经十三岁了,难道这点问题也不能自己解决吗?

既然没有工具,那么就只能用手去拔了,在包袱中挑了两条布缠上手后,小许晔开始了他艰苦的除草任务,这园子里面已经有二十六年没有人进来过,野草年复一年的荣枯,把土地累积的相当肥沃,所以今年的野草已能长得和一个成年人一般高,当然就比小许晔高出许多,而且根系也非常发达,要拔的话会相当的费力气。

整整花了一个上午,小许晔才拔了不到一分地的草,这时已经累得直不起腰来了,而且更饿得肚子咕咕地叫,歇了一阵,才突然想到,厨房里面是没有任何食物的,而那十只鸡又躲在有如森林般的草丛里面,自己要怎么捉呢?

但是不去捉的话就只会让自己挨饿,所以小许晔只好咬了咬牙,然后一头钻进草丛中去找鸡,这一钻之下,他也没有细想过,在这有如森林一般的草丛里面,自己很有可能会迷失方向。

果然,开始的时候他还能看见身后自己踩过的痕迹,但是当他发现了一只鸡,并且和这只鸡展开了一番追逐之后,鸡没有捉到手,方向却是已经完全失去了,究竟现在自己是在园子中的那一个位置?离房子有多远?根本就无法辨认,四周只有比自己高上一半的密密麻麻的野草,这一下只把小许晔吓得几乎就要哭出来。

但是一想到堂兄的榜样,小许晔便硬忍着没有哭出来,因为和鸡的一番追逐,令他更加疲累,坐在地上歇了好大一会儿后,他突然想到,这里毕竟不是什么深山老林,朝着一个方向一直走的话,一定会走到园子的墙边,那么,再沿着墙边走的话,就可以找到大门了。

一想通了如何脱困,小许晔倒也不再慌张,只继续在草丛中寻找着鸡的踪影,因为不捉到机的话,就算脱困也还是要挨饿,要想撑过十天,而且要完成任务的话,就非要先解决吃饭的问题。

找了半天,小许晔突然看见一只鸡窝在草丛中一动不动,真个是喜出望外,急忙便扑了上去,那鸡被他粗暴的动作惊起,却没有马上走远,只在附近又叫又跳地和小许晔作着对峙,这时小许晔才发现,原来那只鸡窝着的地方有四只鸡蛋,怪不得那只鸡不肯离开,这一下只令小许晔喜出望外,因为这么一来,就算自己抓不住鸡,也还有鸡蛋可以充饥,哪想他刚要伸手去拿鸡蛋,那只母鸡便马上扑上来,照着小许晔又啄又抓的,直逼得小许晔狼狈退却才罢休。

鸡蛋没有拿到手,倒让母鸡抓伤了自己,当真是得不偿失,但是饥饿这时已经让小许晔没有多余的体力再去另寻其他的鸡,要填饱肚子,只能把握眼前的机会了!

稍作歇息后,小许晔再一次扑向那只母鸡,这一次,他看准了时机,母鸡刚惊起,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一把抓起了鸡蛋,转身便走。

终于,果然如他猜想的一样,不久便到了园子的高墙边,稍为辨认了一下方向后,小许晔很快就寻到大门,当然就很快回到房中,这时,他才认真看一下自己的收获,原来只拿到了两只鸡蛋,不禁大为沮丧:一天的劳累,哪里能靠两只鸡蛋就补充得了?

除了肚子填不饱,还有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那满园子的野草只清除了很少的一点,还有那么多的草,十天之内真的可以完成这个任务吗?

“如果有工具的话,应该就可以的吧?但是如果我去找二哥的话,二哥他~~他说不希望听见我敲地窖的盖子,怎么办呀?”一边吃着不太熟的鸡蛋,小许晔一边为这个难题烦恼着,最后,他还是下定了决心:“不行,二哥说这个考验是很重要的,能不能成为高手,就看我能不能通过了,我还是努力些吧!”

既然单用白天的时间肯定不够,那么只有一个办法了,最简单但是最有用的办法:熬夜!

虽然白天的疲劳还没有消除,但是为了能够通过考验,现在必须要忍耐,并且只能忍耐,在夜幕下摸黑拔草。

两只鸡蛋虽然不能吃饱,不过营养倒是不差,小许晔又拔了一个多时辰,体力也还能支持得住,就在他正要休息的时候,突然瞥见地上有一只鸡的影子,忙顺着月光照来的方向一看,只见一只鸡正蹲在屋子旁边的一棵树的树枝上,一动不动的,此情景马上让他想起一件事来,记得以前曾经听过一些帮中前辈说过,偷鸡的时间最好选在夜晚,因为晚上的时候,鸡是看不见东西的!

小许晔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那只鸡果然对他毫无反应,小许晔不禁心叫:好啊!这一次可就能吃个饱了!

看着烤鸡色泽越来越金黄,小许晔知道自己今天算是很好运气了,若这一只鸡不是躲在树上睡觉,自己是很难在夜晚的草丛中找到的。

熬夜加上只吃了两只鸡蛋,这时的他早就饿得肚子咕咕叫了,也顾不上烫舌,抓起烤好的机便狼吞虎咽起来,吃了半边后,突然又想到,这一次是运气好,那么明天呢?白天要捉鸡的话可是困难得多了,也不一定能碰到有鸡蛋捡,还是留下一半明天白天的时候吃好了,到晚上再去捉鸡,那不就可以撑过十天了吗?

如是者,之后几天他果然都按照预想的那样,白天努力拔草,晚上努力捉鸡,有时在拔草的时候也会捡到鸡蛋,运气倒是不错,虽然鸡是每天都会减少,但是幸好因为捉鸡的本领也在每天增强着,所以吃饭问题也不会变得太困难,不过,却又有另外一个困难在挑战着小许晔的意志力,那就是:疲劳。

每天都要和齐人高的野草搏斗,虽然已经开始有点习惯,但是疲劳的累积却是在每天、每时、每一次拔草中一点点地增加着,现在的他,如果不是因为拔草的动作已经熟练起来,只怕每天清理的面积一定会因为疲劳而减少。

“真累人呀~~~还有多少地方要清理呢?”七天过去了,屋子和树的附近的草都已经清理完成,但是剩下的范围肯定还超过园子一半以上,如果单靠自己的气力,肯定是不可能在期限内完成任务,怎么办?

唯一可行的办法,恐怕只剩下放火烧了,反正七天来已经积下了足够使用很长时间的草,只要那几只鸡不会被火烧成灰的话,剩下来的三天一定就没有问题了。

虽然草都是湿的,要烧起来并不会太容易,不过只要火头起来,就一定没有问题,小许晔用几天前清理之后,现在已经很干燥的草堆在迎风的一边,借着风势,果然更加容易把草都烧起来了。

只是,小许晔想不到,他这么一烧,却惹得附近街坊都恐慌起来,浓浓的烟刚从高墙中升起时,街坊们还不以为然,但因为湿草是要烧很长的时间才能烧得完,所以时间一长,街坊们就对这密闭起来的大院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感到惊恐,纷纷猜测着,但是因为没有人有能力打开大门,因此街坊们除了在高墙外空着急,也没有任何办法了。

如是者高墙内的大火已经连续烧了一整个白天,到了晚上,终于把野草基本上都烧光了,小许晔正为自己的‘英明’决定而兴奋着,突然大门的方向传来一声斥责:“你这家伙在搞什么?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大门悄没声息地被人推开了,推开门的人,是一名素服淡妆的美妇人。

能够轻易推开大门的人,肯定是超一流的高手,但是现在小许晔脑海中并没有这一个概念,满脑子想的只有:“这个阿姨真美呀!”

美妇人见满头满面都沾满了烟灰的小许晔呆呆地望着自己,也不觉什么特异,似乎是因为她已经习惯了这种反应,应该说的确是这样的,因为在她身后,大门外,密密麻麻地围观的街坊们,也是这个和小许晔一样的反应。

突然,只见那美妇人轻轻一抬步,眨眼间便从大门走到小许晔跟前,这十几丈的距离对她来说似乎只是一步之间,偏偏谁也不觉得她的行动有什么奇特,反而让人觉得这样才是自然的。

“火是你放的?”仍然是和斥责时一样的声音,但是明显地已没有了那种愤怒的感觉,这让小许晔如闻天籁,也不懂得要怎么回答,只呆呆地点了点头,美妇人见小许晔老老实实地承认了,倒也宽容了一些,笑着问道:“好孩子,你为什么要放火呢?万一有意外,你可逃不了啊!”

小许晔决定放火的时候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房子附近没有草,而且房子是铁铸的,根本不怕火烧,所以便毫不犹豫地放起了火来,这时被美妇人这么一问,突然却想到,假如真发生什么意外,在铁房子里面只怕会被烤成干,不禁浑身打了一个冷战,结结巴巴地答道:“我~~我没~~想~~过~~会~~会有危~~危险~~”

“当然不会有危险!”毫无先兆地,许邵便自地窖房中走了出来:“我可是随时都有看着的,真有什么事的话,我自会来救,这个~~”许邵上下打量了那美妇人一下,最后目光定格在美妇人手上提着的剑上,随即抱拳作了一个揖:“曾观主连夜来访,真令晚辈受宠若惊。”

自许邵出现开始,美妇人便显得一脸的茫然,目不转睛地盯着许邵,待得许邵望向自己的剑,才回过神来:“你认得~~我还是这剑?”

“当然是剑,晚辈和曾观主是初次见面,如果不是我义父铸的这把剑,晚辈怎么可能知道曾观主的身份呢?”许邵露出他那招牌的阳光笑容,美妇人微一愕然:“你是~~~你叫什么名字?”

许邵似乎对这美妇人相当的恭敬,虽然笑容满面,却不如平常般会对美女调戏,面对美妇人的提问,只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晚辈姓许,单名高,字玄信,不过一般我都喜欢人家叫我许邵。”

“许邵?呃~~呵呵~~哈哈~~”美妇人先是一愣,随之便一脸释然地掩嘴笑将起来,她笑得可不矜持,直可算是花枝乱颤,偏生又让人觉得她并不失礼,反而自然可亲,当然这是一般人的感觉,比如小许晔,但是许邵却不是一般人,只见他收敛了笑容,问道:“曾观主,我的小小外号有什么好笑的吗?”

美妇人好不容易收止了笑声,再望向许邵时眼中已带上了一份无限的慈爱:“怎么?还叫曾观主这么见外啊?你的小外号,我不是觉得有什么好笑,不过,是阿剑首先叫起来的吧?呵呵~~真是的,阿剑他是怎么培养你的呢?我可看不透你呀。”

听着美妇人的话,许邵心中大讶:什么?阿剑?是指老爸吗?我怎么不知道老爸还有这样的外号?不过如果真的是指老爸,这叫法也太亲热了吧?难道~~~不会吧?

美妇人似乎看穿了许邵心中的疑惑,又继续说道:“呵~~阿剑大概没有给你说过吧?这个称呼可是只有我才会用的,这么说~~你应该也明白了一些事了吧?是了,这个小朋友就是你新收入门的弟子吧?来,阿姨没有带手信,送不出什么礼物,就送你一段心诀如何?”

“曾观主的心意还是免了的好,有些事,我没有经过义父确认可不敢乱说,毕竟老头子脾气不是太好,而这个~~他还没有拜过祖师,目前只不过因为是我自己的堂弟,我私自要教他些东西,可不敢收前辈的礼。”许邵突然又换了态度,虽然言语委婉,却明显不怎么客气地拒绝了美妇人,只令小许晔大感失望,毕竟能那么轻松地推开大门的人,道法必定极高,若能得一心诀,该是多有得益的事,就如同帮主无名那样,不过既然是堂兄出面拒绝的,自己也只好认了。

美妇人也对许邵突然改变的态度大是不解,毕竟自己和林道平的关系~~也罢,也不急在一时,既然是林道平没有说过,单凭自己一面之辞,却也不能怪许邵未肯尽信,反正时候一到,一切事还是会完满解决的,于是美妇人盈然一笑:“那就算了,反正再过几年阿剑也会回来的,到时候可不许赖皮哦,我现在先回观中去,不过,我那小徒或许会来打搅一下,还请许邵你关照一下。”

说完,美妇人便不管门外街中人的惊讶,大咧咧地施展轻功飘然离开。

许邵见门外街坊聚集,只好出面应付了一下,亏得众街坊都知晓林树玉和林道平皆是超级高手,与之来往的人也高来高去倒也不希奇,再看许邵平安无恙,想来大院中也没有什么问题,也便纷纷离开了。

着小许晔洗干净身上沾满的黑灰,两兄弟一同吃起晚饭来,小许晔第一次吃到许邵做的饭菜,只吃了几口,便哭丧着脸道:“二哥,这味道也太怪了吧?说咸不是咸,说甜不是甜的。”

许邵却是丝毫不以为然:“是吗?我倒觉得还不错吗,起码比起老爸做的来说是好上一百倍了,如果你嫌我做的不行,那么你来做也行,就怕你不会。”

小许晔这时终于可以自豪地拍胸口道:“二哥你可别小看我哦,爹爹病倒后,家里面的事一直都是我自己来做的,这做饭菜更加不用说了,可是连帮主都赞我的。”

“哦?是吗?那么明天你就做一次让二哥尝尝,行的话以后就让你来做好了。”许邵看着小许晔,心中暗笑:好小子,果然是有点小聪明,不过无事献殷勤,道你二哥我看不出来吗?

果然小许晔马上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过这样的话,我练功的时间就要压缩了,要是刚才那位阿姨说的心诀可以令我做饭的时候也能练功就好了!”

说完,便看见许邵笑嘻嘻地望着自己,他马上就分辩道:“啊~~二哥~~别生气呀!我可不是埋怨你拒绝了那位阿姨要送心诀给我!”

许邵仍旧是一脸的笑意:“聪明!真是聪明!不过是小聪明,再加上贪宜,又好高骛远,脚都还没学会怎么站就想学跑,好!这样的家伙,我不好好地锻炼锻炼一番,还真是浪费了,有趣,真有趣!”

小许晔被许邵的笑弄得浑身不自在,正不知要怎么回答,许邵已哼了一声道:“听着,莫说那不知道是什么的心诀对你练功有没有用,就算是她真个要把整部《心典》传给你,我也不会接受,你既然已经说了想要成为象我一样的高手,而我也已经说了要把你收入本门,那么在你出师之前,就绝对只能完全按照我的方法去修炼,出师以后,你要再去涉猎什么我都不会干涉!”

许邵越说越是令小许晔感觉到他话中那坚定如钢的意志,也不禁大是好奇:“这个~~我知道了,不过,二哥,那位阿姨究竟是谁?你说的《心典》又是什么?为什么在我出师前不能学其他功夫?其实我之前也学过帮主教的拳法嘛。”

许邵又是笑嘻嘻地望着小许晔,这一次却没有刚才那种令他不自在的感觉:“好呀,真是个好学的好孩子,你想知道我当然不会隐瞒你,全都告诉你好了,反正你以后也要知道的,不过你最好先坐稳了,别吓得倒下了就丢脸了,是丢我的脸啦!《心典》嘛,是普渡玄观镇山之宝,号称正道中至高无上的神功宝典之一,据说可和你们帮主无名所修炼的《臻神大道经》并驾齐驱,故老相传,《臻神大道经》已经失传了很久,想不到原来无名的师父丐仙杜如血竟然是传人之一”

“不过他已经被另外一个传人把全身修为吸夺了,这个是题外话,以后再慢慢给你说;现在天下被雷圣女弄得一片乌烟瘴气,但邪道仍然不敢对正道放肆,就是因为有普渡玄观的存在,说得直接一点,就是怕了《心典》的传人,就是刚才那位‘阿姨’,曾虚筠,普渡玄观现任观主,‘天兵榜’上位列‘天下第一剑’的~~我就说了要你坐稳了嘛,看,差点就掉地上了!其实呢,刚才你都听见她叫义父叫得很亲热吧,义父很可能跟她有一脚,什么?你不明白什么叫有一脚?不要紧,反正如果是真的,我们就要叫她师娘,这样你明白了吧?”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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