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云楼的事儿,光靠一个后院的姨娘可不够。你知道背后是什么人在操控这件事吗?”
“影阁。”
“你怎么知道1江雪楼一口茶险些喷出来,“我查了这么久才得到的一点消息,你怎么知道的?”
君麟奕嫌弃的扫了他一眼,“江家这些年在你手上没有覆灭,可见上天垂帘了。”
“那是,凭借小爷我的聪明才智,江家在我手上自然是发扬光大……等等,你什么意思?你暗讽我?”
“怎么,还要我请你走?”
“君麟奕!你见色忘义!亏的小爷为了这事儿操碎了心,你既然早就猜到,怎么不提醒我!你说说你一摄政王,整日里赖在别人家里,成何体统1
“墨玄,送客1
江雪楼:“……”
就在江雪楼即将被扔出去之际,他突然道:“摄政王殿下,您的心上人遇到这么大一个麻烦,您真的打算袖手旁观吗?”
君麟奕冷哼,“她不喜欢别人干涉她的事。”
江雪楼不甘心,继续道:“可影阁幕后操控此事,如今权贵和百姓都不买账,你以为鹤时月当真能解决?”
“她可以。”
只三个字,便已经说明了一切。
江雪楼彻底的无语了。
翠云楼的事儿闹的人尽皆知,他还以为自己巴巴的赶过来能卖个好,没想到君麟奕这没人性的家伙……
他正腹诽着,突然,身后传来君麟奕的声音:“不过,江家主的谢花宴当日,菜肴可以交给翠云楼准备。”
江雪楼:“……”
“君麟奕你这个没人性的!你不是说好的不插手吗?你这就差直接宣告天下,这翠云楼有你我撑腰了1
然而,回答江雪楼的只有摄政王殿下的一个白眼,以及穆染离的一声长叹。
次日,江家谢花宴举办。
同时也是翠云楼重新开张的日子。
鹤时月昨日忙了一整晚,好不容易天大亮时才眯着,没睡多久,就又被银铃折腾起来。
想到今日还要去江家谢花宴,鹤时月随便挑了件蓝色劲装便出门了。
然而刚到门口,就听到一阵喧哗声。
“鹤星儿,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你一个庶女,有什么资格去江家谢花宴1
鹤星儿红着眼瞪着鹤宝玉,“你把请帖还给我!这是我大哥哥的1
“鹤时月?那个废物?”鹤宝玉好了伤疤忘了疼,当下嘲讽道,“你知道今天去的都是些什么人吗?鹤时月一个草包,去了也是给国公府丢人。倒不如把这请帖给我,还能卖谢银钱。”
“不许你说我大哥哥1鹤星儿气急,伸手抢了几次都没抢回请帖,干脆一脚踹了过去。
“嗷1一声惨叫,鹤宝玉捂着裆部,痛苦的叫唤起来。
鹤星儿连忙趁机抢回请帖,正要离开,谁知却被鹤宝玉一把拽住,“贱人!你找死1
鹤宝玉说着,扬起巴掌朝着鹤星儿打了过来。
鹤星儿吓得连忙闭上眼。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紧接着,痛苦的哀嚎声传来。
鹤星儿缓缓睁开眼,却看见鹤宝玉捂着脸倒在地上,绝望的看向一旁的鹤时月。
“大哥哥1
鹤星儿眼前一亮,朝着鹤时月一头扑了过去。
“好了,没事儿了。”鹤时月顺手接住她,无奈道,“一个请帖而已,他想要给他就是。”
她要是想去什么地方,岂是一张请帖能够决定的!
鹤星儿垂下头,愧疚道,“可是这是大哥哥的东西。”
“嗯,那你收好了,先上马车等我。”鹤时月揉了揉鹤星儿的脑袋,这才回头去看鹤宝玉。
“我,我跟她闹着玩呢。”鹤宝玉肠子都悔青了,他听说鹤星儿要去江家谢花宴,就琢磨着江家的请帖,多少人求而不得!要是拿出去能卖不少钱,正好可以还了他的账。
可没想到,这请帖竟然是鹤时月的!
“开玩笑?”鹤时月冷笑,“真巧,我刚打你也是玩笑。你不会去告状吧?”
“自然不会1鹤宝玉一噎,顿时想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他牙都掉了,这叫开玩笑!
没机会鹤宝玉,鹤时月直接上了马车,一路朝着江府驶去。
鹤时月闭着眸子养神。
她之所以对这类宴会没兴趣,一个是因为她本身兴趣不在这,二则就是,她从前的草包形象太过深入人心,去了难免遇到一些蠢货找茬。
可鹤星儿想去,再加上穆染离近日勤奋练功读书,她也没了乐子,也就当作出门散心了。
上了马车,鹤时月直接吩咐,“银铃,你去查一下鹤宝玉是不是在外面欠了人银钱。”
“是。”
银铃也不多问,点头应下。
待到了江宅,赏花宴已经开始,鹤时月看着满园的芬芳斗艳,一时间嘴角隐隐抽搐。
她侧过头,低声问鹤星儿,“你确定这是正经的谢花宴?”
瞧着倒像是选美大赛呢。
鹤星儿掩着唇低声解释,“大哥哥忘了?今天的赏花宴摄政王殿下要来,所以这些世家贵女们打扮成这样,就是让摄政王多看自己两眼。”
闻言,鹤时月不禁上下看了鹤星儿一眼,顿时嘴角猛地一抽:“旁的人恨不得把首饰堆在脑袋上,你倒好……活像是咱家刚破产。”
这丫头,穿着平日里的素衣,就连胭脂水粉都没上。
不过好在鹤星儿继承了焦姨娘的美貌,这容颜即便是素颜,也十分拿得出手。
鹤星儿一脸委屈的望了鹤时月一眼,“大哥哥嫌弃星儿吗?”
鹤时月:“……那倒也不是。”
“只要大哥哥不嫌弃星儿,星儿什么样子都无所谓。”
鹤星儿满脸欢喜,抱着鹤时月的胳膊轻轻撒娇。
一时间,鹤时月竟是无话反驳。
就在兄妹二人闲谈之际,身后忽的传来一阵嗤笑声。
“哼,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国公府的小公爷啊1
“她来做什么?难不成废物转性儿,想来附庸风雅了?”
“你可别说,咱们小公爷也不是一无是处啊,好歹这张脸还看的过去。”
……
“你们……”
鹤星儿气不过,起身就想上前去跟他们理论,可她刚动,就被鹤时轻轻的拽住了胳膊。
“大哥哥?”
“笨蛋,”鹤时月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随随便便动手呢?”
鹤星儿愣住了,她大哥哥的性子她是了解的,向来半点亏不吃的人,怎么会突然这么好说话了?
鹤星儿还在纳闷,就听鹤时月下半句话道,“本公子对两种人格外宽松,一种是青楼的美貌姑娘,一种是脑残而不自知的人。”
“这两种人,前者我舍不得,后者……”
鹤星儿疑惑的看着她,“后者怎么了?”
“唉……”鹤时月感慨连连,顶着那群名门子弟吃人般的视线,缓缓开口,“后者我不忍心,毕竟爱护脑残,人人有责。”
“噗……”
鹤时月一时没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
被当着这么多女子的面儿羞辱,方才说话声音最大的那位世家公子气的脸都红了,他双手叉腰,怒气冲冲道:“鹤时月,是男人就用男人的方式一决高下!让一个丫头片子替你出头,你要不要脸1
鹤时月长叹一口气,悠悠的看向说话的那个人,“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要一决雌雄呢。”
“你1那人被气的不轻,眼底喷涌着怒火就要动手,“今天不给你点教训,你是忘了这京城是谁的地盘1
就在这时,人群后,忽的传来一道温润的嗓音,“北停,住手。”
那声音,像是一道暖泉,一丝一丝的浸透冰冷的墙壁,直入人心。
鹤时月身子猛地绷住,这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