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麟奕要回复的信件,除了军务上的之外,还有他的一些隐藏的势力。
鹤时月越翻越心惊:“王、王爷,没想到你这么有钱。”
天,她是不是看了一些她不该看的?
她原本就知道君麟奕这个人不简单,可却没想到他隐藏的财富,竟然富可敌国,这要是让皇帝知道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感想。
君麟奕撑着脑袋看着她不停变幻的脸色,勾唇道。
“你知道了本王的秘密,跟本王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鹤时月手一抖,差点没把那些信件给撕了。
她机械的扭头看向君麟奕:“王爷,结党营私是重罪,即便陛下再宠信您,您也不能犯忌讳吧?”
这古往今来,皇室之中就没有纯粹的兄弟情,像当今圣上这般宠爱胞弟的,她还是头一回见。
但,正因为少见,所以,她才觉得这样的皇帝难能可贵,不该被辜负。
君麟奕睨了她一眼,慢不经心的说道:“你怕什么,这些都是皇兄默许的,他需要本王这样一把藏着着的宝剑,而本王对那个位置也没有丝毫兴趣。”
皇帝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对他如此放心。
鹤时月不是很懂他们这种皇家兄弟情,也不想懂。
但她却清楚一个道理,那就是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所以,她默默的又将那些信件给推了回去,一脸正色道:“王爷,臣还想多活几年,所以,这些事件,臣并不想知道。”
说完,她也不给君麟奕卖惨的机会,起身溜麻的就往外跑了。
君麟奕盯着桌上那一堆信函,眸色深了深,呢喃道。
“这些势力的建议,原本就有你的一份出力,如今你却拒绝接近,本王能拿你怎么办呢?”
……
一转眼,就到了鹤时月走马上任的日子,她穿好新做的官服后,就去了京城府衙。
总算是能够脱离这个位置的高大人笑眯眯的迎接了她。
“小鹤大人,所有的案子和要处理的公文本官都整理好了,已经分类放在了这里,您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就问管师爷,他精通律法,熟通人情,相信一定能成为小鹤大人的一大助力的。”
“大人放心,这管师爷是周武元年的进士,才学上是没有问题的,大部分问题他都能帮您解决。”
当今圣上登基十五年,也就是说,眼前这位,是十五年前的老举子了。
鹤时月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就是不知道他中了举为何不去做官。
“不论是作诗还是写卷宗,管师爷都能代劳,大人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他。”
这是在告诉她,她就算是个草包也没有关系,只要有管师爷在,就没有运转不了的衙门。
“好了,本官祝小鹤大人前程似锦,告辞。”
高占念念叨叨的交待完后,便欢天喜地的离开了。
从明日起,他就能官升一级,去新的地方负任了,再也不用坐在这个位置上跟这些权贵打交道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即将赴任的地方,还是离不开官司。
鹤时月翻看着桌上的卷宗,坐了半天也没见一个人来击鼓鸣冤,不由得问师爷:“管师爷,这府衙平日里也这么安静的吗?”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以后是不是每天都能喝喝茶,看看话本子,到点就回家吃饭?
管师爷一脸尴尬的看着她,笑道:“大人,平日里高大人忙得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像今日这样的,还是头一回。”
鹤时月明白了,这是京城里的百姓都知道接任府尹一职的人是她这个纨绔小公爷,所以,没人敢来报官。
她叹了口气,放下卷宗,起身去了里间,将官府给脱了下来。
管师爷问:“大人这是要出去?”
鹤时月:“不出去走走怎么能够体察民情?”
上官都说要微服出巡了,作为下属,又怎么能不跟着?
于是,师爷也换了身普通的衣服,跟着出了府衙。
某茶摊,几个粗布麻衣的汉子在那里叹气。
“唉,你说陛下怎么就想不通,偏点了鹤家小公爷来做这个京城府尹呢?”
“就是,那纨绔子弟懂什么?谁敢去找她申冤?真让他做两年府尹,他怕不知道要办出多少冤假错案来。”
“看来,我们老百姓要倒霉喽,我有个亲戚,原本打算去报官的,现在好了,一听说上任是那位混世魔王,立马就打消了念头。”
几个人说着,又灌了一大碗水,愁眉苦脸的。
鹤时月深深的觉得,原主这名声可真是败得可以,她现在就是极力的想要扭转,似乎都不可能了。
既然如此,那她还客气什么。
于是,她用力的咳了几声。
那几个人齐唰唰的扭过头来,接着脸色一变,纷纷跪下。
“小公爷,草民刚才什么都没有说,您大人有大量,就把草民们当个屁给放了吧。”
其余几个人也跟着磕头认错,甚至还自动的煽起了耳光。
鹤时月简直都无语了,她还什么都没说呢,瞧把这些人给吓的。
“行了,小爷也不是那等小肚鸡肠的人,起来吧。”她在对面的长凳上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看着刚才说亲戚想报案的那人问,“你们怎么知道小爷就不会断案呢?”
几个人面面相觑,答不上来。
鹤时月把玩着手上的折扇,说道:“在小爷卖烤肉之前,你们不是也不相信小爷能做出好吃的东西么?如今小爷被陛下委以重任,接任京城府尹一职,说明陛下惠眼识珠,怎么到了你们嘴里,倒埋怨起来了,难不成,陛下的眼光,还不如你们?”
一句话落下,那几个人又想给她跪了。
这话哪能随便乱说的?这要是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他们的脑袋还能保得住吗?
鹤时月看他们这副瑟瑟发抖的样子,不由得轻笑了一声,道:“你们也不必怕成这样,陛下仁慈,也不是那等一句话不中听就砍人脑袋的人,本官且问你们,刚才你们说的,那个想告官的亲戚,有何冤委?说来听听。”
那人冷汗淌了一脸,但被鹤时月这么盯着,他也不敢不答。
于是,便将他那个亲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