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药宫。
佳玉进入宫门的那刻,整颗心都落了下来,终于安了!
本想梳洗一番再去见主子,想了想,将头发弄得更乱了些,衣裳也弄得更皱巴了。
「娘娘,奴婢回来了。」
哀凄的声音让侧卧软榻上的何采薇睁开了眼睛,待看清佳玉的狼狈相惊得坐起了身。
「你这是怎么了?」
佳玉跪倒在她的脚下:「娘娘,奴婢被一个泼妇打了,她撞撒了奴婢的药,还挠奴婢!」
何采薇弯下身子,一脸紧张:「药呢,带回来了吗?」
佳玉小心将药包奉上,何采薇将信将疑接了过去:「你没买错?」
「回娘娘,没有,有个女人还认出了这是情药......」
何采薇大惊失色,直接甩了脸肿得高高的佳玉一巴掌:「你被人发现了?」
佳玉既疼又屈,忍着眼泪答着:「没有,他们不知道奴婢的身份。娘娘,他们欺负奴婢一个人......」
何采薇没有耐心听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她关心的有没有暴露她。
佳玉赌咒发誓没有,她这才稍稍安心。
已经三个月没见到皇帝了,再不抓紧后宫就更没她的位置了。
想她这段时间一门心思讨好太后,好不容易争取到一次侍寝的机会。
绝对不能功亏一篑!
「你退下吧。」
那张丑陋的脸真是倒胃口!
「可是娘娘,奴婢是娘娘的人,他们欺负奴婢就是欺负您......」
何采薇懒得理她,不耐烦挥挥手:「和以前一样,带几个人去教训他们就是了。」
佳玉要的就是这句话,迅速集结五个小太监出宫了。
六个人躲在客栈外的巷里,头靠着头围成一圈计划着。
「佳玉,你确定是这家客栈?」
「当然!我回宫前跟踪了他们,就是这里!」
「那个女人真的叫钱莺莺?」
佳玉回忆着,老女人喊「钱小姐」,年轻女人喊「莺莺」,没错了!
「对,你问客栈老板,若是没有这个人,你就说找错地方了。」
「可这张纸条真的能让她单独出来吗?」
「你傻啊?要是其他人跟着,咱们不出现不就行了?」
没有疑问后,一个小太监大明大亮地走进客栈。
掌柜一见他的衣裳就不自觉地堆出笑脸:「这位公公,有何贵干?」
「你这里有没有一个叫钱莺莺的客人?」
掌柜闻言忙翻着册子,一个个看下去,真有!
「将这张字条交给她。」
「好嘞,公公稍等!」
小太监又喊住他:「不许透露咱家的身份。」
掌柜立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郑重点头。宫里的事,他懂!
钱莺莺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忽听有人喊他,慵懒地睁开眼睛。
「掌柜的啊,何事?」
「有人让我将这张字条交给你。」
钱莺莺接过来一瞧,写着她的名字。
….
不由得奇怪,这人生地不熟的他乡居然有人认识她!
「莺莺,请至客栈外巷中一见,切记独自前来。」
喊她「莺莺」,还要「独自」,莫不是......
宁遥?
钱莺莺喜上眉梢。
仔细端详这字,也不知道是不是宁遥的。
「掌柜的,那送信的人是不是个年轻男
人?」
掌柜思忖着,反正不涉及太监的身份,立刻点头:「是的。」
钱莺莺就差没跳起来了,将字条折好塞进袖中,也不管花容月貌有损了,将头发好好梳了梳就往外走。
被正洗鞋子的宜桂看见了。
「钱小姐,你去哪儿?」
「我......太闷了,我去外面走走,一会回来。」
宜桂站起身,将手上的水往衣服上擦擦。
「奴婢陪你去吧?」
钱莺莺忙摆手拒绝,宁遥说了单独去,她去多扫兴!
宜桂为难道:「要不奴婢去通报大小姐一声。」
「玥儿睡着了,别喊她。你放心,我不会再打架,吃不了亏。」
宜桂勉为其难同意了,钱莺莺一溜烟跑了。
定睛四下瞧瞧,果然有个巷子。
想着就要见到宁遥,她激动极了,脚步也加快了。
这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巷,青石砖路,墙上还开着花。
「真有情调!」钱莺莺心中欢喜,花都开到心坎里了。
她一步一步走着,仿佛走向嫁给宁遥的花轿。
只是宁遥呢?
「我来了,你人呢?」她娇羞无限。
「来了!」
有了回应,她心花怒放。
只是这声音......
中计了!
赶紧跑!
转身间,头上被罩了一个麻袋,眼前直接黑了。
紧接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拳打脚踢,她的骂声越来越小。
又不知哪儿来了一闷棍,钱莺莺瞬间没声了。
「这么不禁打?」佳玉踢了踢麻袋,确定她不动弹了,这才将她放出来。
真晕了!
「我们走吗?」送信的小太监问道。
佳玉不愿意,指着他:「把你的衣服给她换上!」
「你要带她进宫?」
「猜对了!我要马上回宫伺候娘娘,放了她太可惜了,带回去关起来慢慢折磨!」
小太监懵了:「那我穿什么?」
「你穿她的衣服!」
小太监欲哭无泪,帮她出气什么好处都没得,还要搭一身衣裳!
佳玉往钱莺莺的脸上拍了拍,忽然怒从心头起,轻拍变成了清脆的一巴掌。
凌玥醒来后左找右找都不见钱莺莺,问宜桂,说出去玩了。
她以为是去南王府见宁遥,便想去查探一番。
宜桂建议道:「大小姐,白大人说我们不宜暴露身份,要不先问问掌柜的吧,奴婢看见他给了钱小姐一张字条,之后钱小姐就跑了。」
白逸直觉事情不对,直接将掌柜给拎进了小院。
剑往石桌上一放。
「钱小姐的字条是你给的?」
….
掌柜见他眉目冷色,只得承认。
「字条是谁的?」
「是一个年轻男人。」
反正没撒谎,掌柜宽慰自己。
白逸往他走近了,语气中满满的威胁:「我没有耐心,你最好一次性将话说了。」
掌柜还想编些模棱两可的话,只听凌玥轻飘飘问道:「你这把剑,真的杀过人吗?」
「要不我拿他试给你瞧瞧?」
掌柜的心抖了,腿抖了,扑通一声跪在了白逸的面前。
「我说,我说,是宫里的公公。」
凌玥犹豫再三,还是去了南王府。
门前的两个石狮子威
风凛凛,让她想起来不怒自威的韩千峰。
徘徊许久,上前问守卫:「请问宁遥在吗?」
「不在。」
「那......世子呢?」
「也不在。」
等了一个时辰,也没等到她想见的人。
她与白逸商量了,她去宫门口堵着,他在南王府门前守着,守株待兔,总会有一个碰上。
日头渐渐西沉,凌玥等得都困了,也不见熟悉的身影。
莺莺啊莺莺,你到底怎么惹了皇宫的人?摊到你这么个损友,真是我穿书生涯的败笔!
祖宗,你可得好好活着,至少撑到我救你!
黯然伤神之际,只听一个女声:「你就是李嬷嬷介绍的春花?」
喜欢穿成炮灰求善终,太子却非要娶我
洛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