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帮他挡了一下嘛。”柳甲有些自傲地说:“唉,我不知道天雷这么厉害,差点把我打残废了。”
柳甲抚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绷带,又说:“还得说因祸得福,我被打伤了肢体,万喜顺被震出了灵魂,那个蛇~精却留在了他的身体里,把万喜顺的灵魂与蛇~精的灵魂分离开了。我之所以不让你把万喜顺的灵魂回归到他身体里,就是因为这个。我不想让那个蛇~精再霸占我朋友的灵魂。”
“可是,这样它不就夺舍成功了吗?”梁晓乐惊呼:“你挡了天雷,把朋友的灵魂震出身体,却让蛇~精留在了里面,你这不是既帮了天雷的倒忙,还害了朋友,怎么还说是因祸得福呢?”
“事情确实如此。”柳甲诡谲的一笑:“要是没有认识你,我会懊悔死的。但现在不同了,我认识了你,我们还成为好朋友。我相信你一定会帮助我的朋友,打杀蛇~精,把他的灵魂回归到身体里。便紧紧地护住他的灵魂,不让他离远了他的身体。想让蛇~精先得瑟两天,让它表现出症状,也好给万喜顺的父母提个醒儿。这也是我为什么不早些给你说的原因。谁知又节外生枝,出了黑猫怪老太太事件。”
梁晓乐听得一头雾水:“什么症状、提醒啊?你越说我越糊涂了?”
柳甲不好意思地嘿嘿了嘿嘿:“我这个人说话没有逻辑性,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这样吧,我还是从头给你说吧:
“我不是给你说了么,他是在还是三周岁的时候就被附体的。这得怪他那过世的倒卖古董的爷爷。
“万喜顺的爷爷只有一个儿子,自然也就只有万喜顺这一个孙子了,他爷爷十分宠爱他。
“万喜顺的爷爷年轻时倒卖古董,十分富有。后来不知为什么不行了,把所有的古董都变卖了。
“他爷爷有一对玉镯,据说价值不菲,爱如珍宝,也就没舍得卖。一直保存在手里。
“在万喜顺做三周岁生日那天,亲戚朋友都来祝贺。他爷爷高兴,就把那对玉镯当礼物送给了孙子。小家伙特别喜欢,又因为是爷爷送给的,就嚷嚷着戴在了手腕上,要不是玉镯大,可能就一直戴下去了。
“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那对玉镯是出土的冥器。在地下埋葬了近千年,早已被一个修炼的蛇~精附体在上面了。
“那蛇~精一经接触到人体,灵性大发,即刻从玉镯上又依附到万喜顺的身上。从此便开始侵润他的灵魂,做夺舍准备。
“由于这个蛇~精非常老道,一点儿破绽也没流露出来,他的父母也一直被蒙在鼓里,认为他们的儿子是一个正常孩子。就是这次遭天雷劈,他们一准看成了偶然事件。
“我之所以让蛇精表现,就是为了引起万喜顺父母的注意。要不,你来了,平白无故说人家孩子被蛇~精缠身,人家谁信呀?!”柳甲说着,冲梁晓乐笑了笑。
“可是,他遭天雷劈是事实呀?!有几个遭天雷劈的呀?!”梁晓乐分析说。
“你我知道,老百姓谁知道?谁给他们解释去?”
梁晓乐点点头,从心里佩服起柳甲的周密计划来。
“今天晚上我就求我的长辈给万喜顺的父母托梦,让他们明天去请你。这样,你就能名正言顺地给他治疗了,很有可能还能与他家签订土地租赁合同。”
梁晓乐白了他一眼:没想到在这种时候它还想到租赁土地?!真是的!
柳甲却误会了,笑了笑,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知道,我还没有给人托梦的能力。”
“不用了。”一直坐在一旁静听的柳叶赶紧说:“他们已经说明天去请梁晓乐了。”
“是吗?什么时候?怎么我不知道?”柳甲好奇地问道。
“就是我领着梁晓乐去他家找你的时候,斗黑猫怪老太太之前。”
“噢,那就省了我的事了。”柳甲又望着梁晓乐说:“梁晓乐,我说的啰哩啰嗦,你听清楚了吧?”
梁晓乐点点头:“不过,你给我出了个大难题:我把那个蛇~精用符咒逼出万喜顺的身体可以做到,要把它打杀,却没有把握,它修行的年数太多了。而且,那对玉镯放在他们家里也不好,因为冥器最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要想存放,必须有一定的法力。通过这件事可以看出,他们毫无这方面的常识,更别说法力了。可我怎样说服人家把人家视为珍宝的东西拿出来给我看呢?更甭说让他们出手转卖了?”
“也是的。”柳甲两只细长干瘦的手互相搓了搓:“那你就实话实说,看他们什么反应,然后再看事做事。实在不行,日后我们就多注意他家些就是了。你不是供奉着老天爷爷的神位哩嘛,你替我的好朋友在老天爷爷面前祷告祷告,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千万别下天谴了,你就说由你全权代理惩治。”
梁晓乐闻听心中暗惊:自己设“太阳之神位”,完全是为了借天威,发展自己的事业,哪里“求”得动老天爷爷?!就是宏远娘能与老挑爷爷沟通,也是个幌子。宏远娘“求”老天爷爷的事,都是自己私下里办的。什么“神气儿”“神童”,都是拉大旗作虎皮,蒙人的事儿!好在自己手里有《三清书》,虽然还只学了个皮毛,这捉鬼降妖却不是吹的。而且那两本《三清布衣遁甲》和《三清布衣卜算》,到现在还没看哩。
没办法,为了保住异能和到现在还不知道多大的空间,也只能豁出去了,掌握自己不做亏心事,处处为人类谋福利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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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晓乐来到万喜顺家的时候,是第二天的上午。陪同她来的是梁龙勤和车夫。梁龙勤经常陪着孙女出门,知道她做法不愿让家人在场,也就很自觉地和车夫一起在车里等着。
柳甲柳叶也跟随而来,蹲在角落里观看着梁晓乐。
屋里还有几个来看望的邻居。大部分都是昨天晚上在这里的。
万喜顺仍然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不过,他已经有了心跳,这让他的父母脸上爬上一丝儿希望之色。
柳甲说得对:一个被雷劈成重伤的身子,即便是精鬼,恢复也需要时间。
梁晓乐虽然了解情况,但那是听柳鬼柳甲说的。在外人看来,梁晓乐是第一次接触此事。当面询问情况是必不可少得过程。
万喜顺父母告诉梁晓乐:昨天中午吃过午饭,他们的儿子万喜顺就和几个小朋友出去玩儿了,功夫不大就起了大风,随即是雷雨交加。几个孩子便到一棵大柳树下避雨,结果一个巨大的震雷打下来,劈折了柳树,一团火光过后,大家发现喜顺昏倒在地上。小伙伴儿们七手八脚的把他背回家来。
夫妇俩一见,赶忙冒雨请来了本村里的郎中。郎中检查了半天,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儿伤,掐人中,打强心针也不管用。郎中就说可能是虚病,让他们找神妈儿妈儿看看。
神妈儿妈儿请来一后,说是掉了魂儿。又跳大神又收魂儿的折腾了大半过晌,还是醒不过来。实在没办法了,这才去请十多里外的小神童梁晓乐。
梁晓乐上到床上(她个矮,在下边够不着床上的人)把了把脉搏,又扒开嘴唇看了看嘴里,心里便完全相信昨天柳甲所说的话了。像这种情况,她完全可以先把事情处理了,然后再对家里人说。但这关系到劝说他们把冥器拿出来的事,不得不先用事实来证明给他们看。
但这样的事情最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在农村,一个孩子有化成蛇的经历不是光面的事,再说财不外露,万一因为此事万家遭了入室抢劫,岂不是自己罪过?
梁晓乐返身坐到床沿儿上,对屋里的人们说:
“我给人看虚病不愿意当着众人的面儿,就连我家里的人都回避。除病人父母以外,别人最好先离开一会儿。”
邻居们点点头,很识趣地相继离开了。
等屋里只剩了梁晓乐、万喜顺和他的父母四个人后(柳甲柳叶还隐身在角落里,自是不能算数的),梁晓乐对万喜顺父母说:
“实不相瞒,你们的儿子遭遇的是天雷。原因是他被一条蛇~精附体了,那道天雷是冲着蛇~精来的。但蛇~精是伏在你儿子身体里的,受伤的自然是你们的儿子。不过,幸亏你们的儿子心地善良,感动了一个神仙(啊呵,梁晓乐把柳鬼抬成了神仙,乐得柳甲在角落里咧着大嘴笑),那神仙替他挡了一下,才没被烧焦。”
“阿弥陀佛,也不知是哪位好心的神仙救了我儿子,贫妇在这里谢谢了?”万喜顺的母亲说着,双手合十,冲着南方作起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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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 :十二天。孩子出生第十二天,亲朋好友都来庆贺。家里摆酒宴,长辈给孩子见面礼。按风俗,舅舅在这天给外甥戴长命锁和手镯,祝福长命百岁。)(。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