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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真人听到此处已是知晓掌门之意,凝眉道,“门中不可无云护法,此事由贫道去做罢。”魔龙头骨在地灵药谷之中镇压已有数千载,因有至宝掩盖魔气,这才不至于被外人发现。只是一旦携带出地灵药谷必会为人所知,此一去就是有死无生。
封离婵成就元婴之后对门中之事了解也是颇多,她霍然站起身来,作礼道,“张真人乃是门中栋梁,此事还是交予弟子去做。”
“封师伯、张真人,此事还是由弟子去做最为妥当。弟子自有法门避过外派眼线,只是此事宜早不宜迟,昆仑早早放出风声将遣门下前来,不过以弟子对昆仑的些微了解,其中也是派系林立,真正遣人到此其门中定要多方斟酌厉害。两位真人也请放心,弟子必定可将此事办成。”
云沐阳目光十分坚定,灵药宫现今实力放在寻常门派那是庞然大物,但是与昆仑这等豪门巨宗一比,却是蜉蝣蝼蚁一般,根本不值一提。灵药宫人手更是一点不敢有失。
“张真人,封真人,此事可交予云护法去做。”公孙掌门略一思索,那乾阳天火灯也在云沐阳手中,然而前次其去往昆仑却是成功瞒过,这一番再是带走魔龙头骨必定也是十足把握的。
他目光极是深沉,道,“现下之事却需定下那魔龙头骨应投放在何处,此事需立刻定下章程,我也好做安排。”
张、封二人闻言对此事也就不再多说,张真人蹙眉道,“我灵药宫最近南海,实力也最是薄弱,若要将魔门目光从此处移开颇为艰难。以贫道之见,此物不可放得太远,又不可太近,最为重要的是此物投放之处近处就有强宗大派,才能真正为我宗门争取时间。”
“小妹也是赞成张真人之言。”封离婵凤目一震,咬唇道,“我看就将此物投去东南神州,此处有万象阁必然可阻魔头攻势。”
“这倒不失为一个极好的去处,不过此处太过合适反而不可,我仙宫方有此难万象阁就如此之物出世,且弟子若是离去也有可能为人所知,两相结合在一起极有可能让人猜出是我灵药宫所做手脚。”公孙掌门微一摇首,却是并不赞成。
“掌门真人,小妹以为这只是我仙宫如此认为,大有做贼心虚之感,外派哪会想到这般多?”封离婵摇了摇头,大胆道,“此时我仙宫大可放手去做,如此杀劫之下那些门派只思自保,哪里会来管这许多?”
她说着转头望向云沐阳,道,“云护法以为然否?”
“封真人所言有理,不过弟子认为不够稳妥。弟子这里倒是有一个去处,或许比东南神州还要合适些许。”云沐阳郑重道,“弟子认为可将此物往正东方位投去,此地也有一大宗,那物若置于此地,必会引起两派注目,此等时候必然等着对方,谁能忍不住先动手,那便先入杀劫。”
“好。”封离婵立时把目光投去,道,“只要此物离着东南神州不远,其便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若是两派同出虽是实力大增,但现下只是开劫,必然都不愿意提前入劫,定会竭尽所能保留实力。如此僵持下去,对我仙宫大为有利。”
当下诸人都是赞同,认为可以将此物往那处投去。诸人主意定下也就不再有丝毫迟疑,各行其是。当下大真殿中只有公孙掌门与云沐阳二人,公孙掌门凝肃道,“云护法,地灵药谷可从大真殿去,你到得我门中密地取了那物万务小心,其中还有密道可让你离了次州。”
那魔龙头骨乃是上古遗留,不死不灭,只要此物一处,魔门必定要将其抢了回去,若是泄露了消息数千载苦心皆要付诸东流。
云沐阳重重点首,欲往地灵药谷而去,忽而停了脚步,皱眉道,“掌门真人弟子有一事,弟子先前带了神兽麒麟归来,其已是到了元婴二重圆满,差一步便可步入赤阳火海劫,只是无有灵地供其修行,弟子认为可以助他,日后必定是一大助力。”
“这麒麟本应属土,阴差阳错却以水为神,是故其有两身,一为碧水麒麟,一为土神,也有两名,一作拓跋宏,一作武垚,若是其能成就,实际上等若两位赤阳真人,这等实力不可忽视。”
公孙掌门略一沉思,道,“赤火朱雀鼎镇压灵脉,也是镇压九州气运,如今我仙宫欲行大事,此鼎要来也是无用了,此事我自会安排了。”
云沐阳闻言施了一礼,随即一脚踏入大真殿阵门,倏尔就是不见。他入得地灵药谷,直往问坤去,此处他昔年便就来过,驾轻就熟,不需多时到了镇神碑,此处玄气莽莽,杀机肃穆。只是这杀机往他身上一撞,立刻化作点点碎星,他起手打了几道法诀下去,镇神碑訇然打开。
这时一团浓重魔光便要冲将出来,云沐阳清声一喝,似有雷霆震烁,但那魔光只是定了一定,仍是往外飞去。云沐阳立刻把袖一展,三山鼎从顶门飞出,放出千尺瑞光将其拿住,随后那魔光消失不见,三山鼎复又回了其体内。
他两目一扫,不再多做停留,便就往掌门所言密道飞去。这三山鼎也是至宝,其本就是洞天福地一流,连元神真人也能瞒过,他也不怕这魔龙头骨为人所知。而且随着他修为日渐身后,对三山鼎掌握已是由心,发觉若是在斗法之时遁入三山鼎中可避诸法,先前与诸囚分身斗法之时便是以此法避过其杀招。
他毫不费力寻到密道出口,大袖一振出了地灵药谷,其后入得一作虚空挪移大阵。半刻之后,他从一片霞云之中踏了出来,环目一看,竟然已是到了次州之外,再往前去就是东南神州了。
他略略看定方向,心道,“那万象阁手段难知,不够其在九州屹立如此之久不会名不副实,我若从此处过去被其得知恐怕又要惹上麻烦,看来还需从海上绕行。”主意定下,做法拿诀,刹那间就是遁走。他这一去途经白寒山,忽而心念动了一下,似有所感,不过他心中预感此事并不十分重要,今时又不同往日他也不做停留,便往海上而去。
他去了数日,也是极为小心,这海上也多有浊气,甚至魔物出没。这一日,他将要离了海域往陆上去,途经一座大岛,他见一道清光扶摇而上,稍一运转法力辨之,不由微微惊讶,这竟是故人。
当即把遁光一按,往那岛屿正中落去。他也是将清气放出一丝,少顷只见岛屿正中一座崖洞内一片虹光微微收起,俄顷踏出一个身着葛衣道袍的少年道人,风雅翩翩,只是目光深邃,两鬓微有白霜。
“原来是弥真人,贫道有礼了。”云沐阳看到此人之后,立刻打了个稽首。
弥梵子大袖飘飘,这时也是不住打量云沐阳,少时惊叹道,“云真人,贫道这厢还礼了。”
云沐阳避开半身,弥梵子对其有指点之恩,自然不受。
弥梵子微微一笑,随即点首不已,云沐阳这修为已是一重圆满,若有机缘便可度过此劫,于道途之上更进一步。此等资质他从未见过,心中也有艳羡。
少时,他道,“云道友,贫道在此处正是为了等候道友。”
“哦?”云沐阳有些不解,弥梵子与其可谓是盟友,自然不会前来加害,当下问道,“弥真人可是极为要紧之事?贫道这处也有一事不得不去办,如是极为紧要,贫道无有太多时间停留,失礼之处还望真人见谅。”
“云真人,此处不便,云真人随我来。”弥梵子目光凝重,便往崖洞走去。
云沐阳亦是洒然跟上,二人到得内中却见弥梵子把手一指,清声道,“请吕真人护法,照看方圆。”他语声一落,那方天画戟中走出一个穿戴盔甲的孔武少年,其施了一礼便就化作金光散去。
这时弥梵子看向云沐阳道,“云真人,贫道知现在是贵派最为紧要之时,贫道也是为了相助道友解去此难。”他目光看向对方,也就解释道,“我洞真派原本也是九州道脉之一,然万载之前那场大劫使得我洞真派道统失传,今我寻回,必然是要重振道统。”
“但此等大劫之下,凭我这等修为便是要自家渡过难关也是颇为艰难,唯有寻回我道脉洞天,度过赤阳火海劫,日后或有一线希望证就元神,重兴道统。”
他说着顿了一顿,云沐阳也是凝眉静听。
“我洞真派道脉洞天便在东南神州与正东阳州之间,此去洞天所留之宝我并不在乎,只要能找到渡劫之法便就足矣。”
云沐阳面容更是凝重,挑眉道,“弥真人,此事是何人告知与你?”
“哈哈。”弥真人大声一笑,洞真派于测算一道极为擅长,他道,“贫道只是测算出贵派必有一劫,而告知贫道在此等候之人道友也是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