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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立刻凝神戒备,邢敏英把手一挥,就有数道雷光击落下来。只是雷光明明已经击在那妖物顶门,但是那妖物却毫发无损,定神一看,雷光已是被挪出了十数里外。
邢敏英两目一扫,转头与伍延思道,“伍师侄,此处颇多诡异。”言罢,目光更是震惊,二人竟是相隔了十数里一般,却又分明站在眼前。
伍延思听得此声,把法力一震,凝神道,“邢真人,来者怪异,需谨守自身。”旋即眼前却是一头四翅张开顶戴白冠,双目青红,圆喙生钩的巨大海鸟。这海鸟把身一震落在他面前,化作尖嘴人身,背后就有两对翅翼摆动,嘿然道,“犯我疆域,欲谋圣殿真宝,今日便将你斩杀在此。”
这妖物把手一挥,拿出一只雷光电锤,往前一砸顿有千道雷芒闪落下来,隆隆巨响令人心生胆颤。
伍延思眸光锐利,这妖物名作雷鸟,本是雷泽之中生出来的怪物,天生可御雷光,而且飞遁神速。此时见这妖物法宝打来,穿行无阻,即刻明白定是那妖主做了手段。当下身形一动,法力凝于一线,顷刻间借了水汽遁开。
然而那雷鸟仿佛知晓其遁去踪迹,一旦他停落下来,立刻又将法力打来。如此试了几次,他已是十分肯定对方在那妖主手段之下就可穿行无碍,而他自身则是处处受掣肘。即使对方时刻都可能击中自己,而自身法力则是会在虚空穿度之中流去莫名之地。
正自思量对策之时,却是发觉邢敏英那一处似乎遇到了机打的难处。
邢敏英接连使了数件法宝出来,都是被对面一头背生尖刺,肩披厚甲,阔口圆唇的妖物张口吞去,每每神通打去皆不能中。当下心中凛凛,一身手段都是使不出来,短时间之内又想不到法子如何破去这笼罩在头顶的神通法术。
这时那阔口厚唇的妖物把身一晃,现出百丈长的原身来,形如一头大鲸,但却生有尖刺背甲,腹下有四条小腿,把口张开,一股巨大气流生出,将四周的云气都是吸入口中。它瓮声道,“你这道人使了如此多法宝神通,也来看看本王手段。”
把身一弓,即刻弹起,张开大口急速咬去。邢敏英面容微微紧张,拿了一件法宝罩住周身,随后起了遁法遁开。然而在妖主神通之下,无论去往哪一处都是很快就被妖物找到踪迹。约有半刻之后,妖物立刻将他吞入腹中,一股酸水涌出,瞬息间就是化作一堆脓浆。
将邢敏英杀死之后此妖把身一晃化作人身轻一拍肚腹,嘿嘿笑道,“这玄门修道士就是好吃。”言罢,把头一偏,不悦道,“一个元婴一重修士也要费这般功夫?”即刻身形动起,也去斩杀伍延思。
伍延思察觉到邢敏英气机散灭,就只对方已是身殒,当下心中一想,立刻化作一道细长水流投入海中,顷刻间不见了踪影。
雷鸟不由大惊,气急败坏道,“好一个贼道,竟是逃了。”
须臾那鱼怪快步过来,一声沉哼道,“圣主神通之下也能被其逃了?你有何用处?”
雷鸟急忙摇头无奈道,“这贼道遁法好生玄妙,我是捉拿不了。”他说着撇了撇嘴也是有些不悦,他们二妖道行仿佛,可是自己却连一个元婴一重修士都捉拿不住的确丢脸。
只是他却不知太行门五行遁法可借五行遁走,但有五行之物就可潜行。此时此地虽被神通罩住,但五行流转不会变化,而那位妖主也不可能刻意去盯住一个地方。因此只要伍延思起了法力借了水汽就可遁走,虽是时刻都会遇上被分裂的空间,但只要不断去走一定可以找到出路。
“不理会这些了,但凡有落单的我等一个个斩杀过去。主上那边已是命人前去太极宫了,吾等只需拦住这些玄门修士,那就是大功一件。”鱼怪发出几声低沉嘶吼,实则此时太极宫已是出世了,不过妖主弄出许大阵仗让人误认为是妖族布置手段,使得玄门几派都是放低了警惕心。
这位妖主现下之法便是全力占住先机,先一步去得太极宫中就有可能将灵族圣物取来,为妖族大计立下重要根基。如今他们这些妖王便在这位妖主神通之下到得海域四处清除所有障碍,削弱玄门实力。
与此同时,昆仑道宫门下的云海飞宫奇光斗射,冲入霄云,虹芒覆盖。张懿此时神容大变,嵇怀谷立在下方拱手正色道,“张真人,弟子已将此处消息传与道宫,道宫诸位高真人必然也感应到了。”
张懿目光一扫,嵇怀谷乃是门中的真传弟子,而且其本人极得玉虚宫看重,所言绝对无虚。只是在诸位高真动作之前自己务必要先做出反应,而且他也相信那位宁高真必将很快赶来此地。
稍作沉思之后正容道,“立刻传命诸弟子无有令谕不可走出云海飞宫。”言罢两目精光闪烁,喝道,“诸位师弟暂且做好准备,取了法宝法器丹药在手。另外,嵇府主,即刻前去将五座云海飞宫的云海团心大阵开启,在诸位高真法谕下达之前不可妄动。”
“吾等遵令。”主人闻言即刻前去。
嵇怀谷也是下了令谕,少时转入殿中,趺坐下来,顶上顿时有无数金光悬浮,灿烂若锦,只见大玉虚天法阙虚影已是现了出来。
须臾传出一无悲无喜之声,“此法乃是妖主天赋神通,食明,可以分隔虚空,倒转根本,改换天地因果,你不可乱闯。少时道宫自会前一位真人前来南海,不必心急,只需谨守关门,约束众人。此处有我分身在此,那妖主法力不可能长久笼盖,无需担忧。”
嵇怀谷重重点首,少时再一抬头问道,“祖师,八荒殿占住先机,未料到太极宫已然出世了。”
“灵族那件圣物妖主拿不走,便是此妖拿了此物也带不走。张懿那处有一件法宝,只要妖主不是全心应对此地,那此法宝可以略做帮助。”那声音消失下去,嵇怀谷心中大定,虽然现在除了等待毫无办法。
此刻昆山派云沐阳与谭贤书皆是出了澄光台,他取出紫月星辰梭任由此间气流推送挤攘,好似时刻都会被这割裂的虚空挤压成粉碎。幸而那位妖主只是把部分法力灌注到此间地域,因此压力并不会十分巨大。他也是发现只要自己不去动用法力,妖主神通便不会过分来关注,反而更为轻松一些。
便在此时,紫月星辰梭一道星光闪动,却见虚空之中破开一道气障,便见外空也有一道星流挤了进来。云沐阳目光一收就将紫月星辰梭禁制放开,那道星流扑哧一声刺开气流便就就挤压进来。而外间妖主神通陡然增大压力,似乎要将此中的界空再度分隔成无数小片。
所幸,紫月星辰梭即刻静伏下来,外间压力又是渐渐变小。梭内,那星光一散,即见李长庚面色土灰,几要瘫倒在地。此刻他抬起头来见得乃是云沐阳,不禁大喜道,“云真人,终是寻到你了。”
云沐阳也是人出此人乃是廉贞子弟子,当即将他扶了起来,渡入法力助他抚平气机,心中略有猜测言道,“长庚道友寻贫道何事?”
李长庚喘了一口粗气,取出一封书信,交了过去道,“在下被一股无名法力阻住,寻不清方向,虚空漂流,云真人动用了紫月星辰梭,在下方才能找寻到方位。此物乃是鄙派瑶光星君交代亲手交到云真人手上,幸不辱命。”
云沐阳双手接过,道,“长庚道友稍作歇息。”说着道,“这一位乃是南离洲昆山派掌门真人谭贤书谭道友。”
李长庚与他见礼,云沐阳便把那书信拆开,看罢微微点首,昆仑意欲杀他之心早就知晓,而昆仑与北斗星宫联手诛除外派法子也好理解。不过若是自己与北斗星宫结盟,但是两家所谋如果相矛盾,那最终对自己极为不利。
稍作思量之后,他认为便是有所矛盾,也要比与昆仑直面要好上许多。少时,他看向李长庚道,“长庚道友,有赖瑶光星君所赠紫月星辰梭,贫道几番避劫,又怎会不记得。但若有暇,贫道也有心与贵派诸位星君一晤,共参道法。”
“如此便好。”李长庚心中一喜,随后略微闭目,这时若是看去便可捡的长庚星星光骤闪,旋而睁开双目道,“云真人,我已将此事上禀瑶光星君。”
谭贤书此刻也把目光看向云沐阳,他也是前去找寻过北斗天宫,可是却被拒绝了。如今心中念头转过,已是明白,仅只自己是无法与云沐阳相比较,便是加上昆山派也比不上他一人。他心中稍稍一叹,如若是昆山派中有登天道法,完整道统传承,那今日昆山派便不会受制于昆仑。
云沐阳微微点首,随后道,“谭掌门,长庚道友,妖主施法,此间界域都在其法力控制之下,我等暂且等待。谭掌门,你我与北斗星宫之事到得与瑶光星君相见之后还可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