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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陛下……老臣……老臣……老臣……”程遐的汗珠一滴滴落下。
“你很紧张?”石勒笑眯了眼睛。
“陛下……老臣不紧张。”程遐咽了咽口水。
“没事,今天朕时间很多,不如我们君臣二人好好聊聊?”石勒看向程遐。
“是……是……”程遐看着内监搬来椅子,擦了擦汗水。
“程遐,你是朕的后赵右长史领吏部尚书。”石勒笑了笑。
“天下初定,应明罚敕法,显示顺逆。从前汉高斩丁公,赦季布,便是此意。大王自起兵以来,褒忠诛逆,中外归心,惟江左叛臣祖约,犹存我国,窃为不解。且约大引宾客,又占夺先人田里,地主多衔怨切骨,大王何尚事姑容,不申天罚呢?”石勒手轻扣桌面“你可记得?”
“祖约?”程遐愣住了。
“祖约,字士少,东晋将领、叛臣,范阳遒县(今河北涞水)人,镇西将军祖逖之弟。在兄长死后任豫州刺史,并接掌其部众。”石勒看着程遐“祖约……”
“朕听说这个祖约啊,早年被举为孝廉,并任成皋县令。永嘉之乱后,随兄长祖逖渡江,被晋元帝慕容睿引为掾属,后转从事中郎,典选举事。祖逖北伐建功后,祖约也逐渐得到重用,迁至侍中。”石勒笑眯眼睛。
“朕还听说,太兴三年,祖逖病死,祖约代为平西将军、豫州刺史,并接掌兄长的部众。异母兄祖纳认为祖约“内怀陵上之心,抑而使之可也,今显侍左右,假其权势,将为乱阶矣”,晋元帝以为祖纳妒忌其弟贵宠,没有听信。祖约到任后,无法安抚控制部下,士卒都不依附。”石勒静默的看向程遐。
“陛下……老臣有话说。”程遐看向石勒。
“你说。”石勒挑眉。
“不如陛下写一封信来个瓮中捉鳖。”程遐擦了擦汗水。
“说下去。”石勒点点头。
“祖侯远来,未得欢会,可邀集全家宗族子弟,来京一见。”程遐看向石勒“不知陛下这个内容可好?”
“然后呢?”石勒双手交叠在胸前。
“然后陛下称病不去,由老臣前去赴会。”程遐讨好的笑道。
“你打算如何处置祖约?”石勒挑挑眉。
“惟江左叛臣祖约,犹存我国。既然老臣说过,便拿祖约及其族人来告诫天下,必让陛下四海来朝。”程遐说道。
“灭其族人,四海来朝?”石勒轻轻的说道。
“是的,陛下。”程遐看了看石勒阴晴不定的脸,赶紧低下头去。
“人无害你之心,你有族灭他人之意。”石勒轻笑一声“你倒是狠了一些。”
“陛下……老臣……”程遐又擦了擦冷汗,石勒这一笑吓的自己心脏差点停摆。
“只是这么狠,你怕不怕报应不爽,怕不怕天道轮回?”石勒眼睛眯了起来。
“陛下,老臣是为了赵国,并无二心。”程遐一下子跪在地上“陛下……老臣……老臣……”
“咱们君臣不过是说说话,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1石勒看了程遐一眼,给内监使了个眼色。
“陛下……老臣……”程遐涕泪横流的看向石勒。
“我们君臣二人不过说说话罢了。”石勒叹了口气。
“程遐啊,你是领史部尚书,我朝律法你该懂吧?”石勒看向程遐。
“老臣懂……老臣懂……”程遐战战兢兢的看向石勒。
“懂……那就好。只是……你……背的过吗?”石勒笑起来。
“老臣……老臣……”程遐再度擦擦冷汗。
“背的过吗?”石勒前倾身子。
“老臣……背不过……陛下……老臣……”程遐继续擦着汗水。
“背不过?”石勒叹了口气,轻笑出声“呵呵……我领史部尚书背不过律法?”
“陛下……陛下……”程遐这下有种肝胆欲裂的感觉。
“你觉得后赵的尚书一无是处什么感觉?”石勒怒道“抑或你觉得后赵的尚书不通晓法律,背不过法律条文,是不是可笑至极?”
“陛……陛下……老臣……”程遐这下泪水都快夺出眼眶。
“老臣?你知道自己几朝元老,还不知道法律?是不是朕太仁慈?”石勒冷哼。
“陛下,老臣知错。”程遐再度跪在石勒跟前。
“知错啊?可是知错有什么用?这世间有奖赏就有惩罚,不是吗?”石勒端起茶水,慢条斯理的喝下去,看着一个劲儿擦汗水的程遐,嘴角漏出几分玩味“不如去读读律典。”
“律典可以使人谨慎,左右朕也无事,朕看这样吧,你读朕听。”石勒对着内监招了招手。
只见沉沉的律典,动辄几百部的律典都被搬了出来。
“陛下,老臣开始念了。”程遐咽咽口水。
“念,你仔细念。”石勒端起茶杯。
程遐擦了擦汗,席地而坐,小心掀着律典一字一句,规规矩矩的念着,这一念,都念着石勒睡过去了。
伴着石勒的呼噜声,程遐虽然疲惫但不敢停歇。
律典数百亿字,读完要何时?只怕三天三夜也读不完,该如何是好?程遐心中泛着嘀咕,随着嘀咕声音竟然越来越少,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程遐此时口干舌燥,声音沙哑。
“怎么不读了?”石勒睁开眼睛,看向程遐。
“陛下……老臣……”程遐本想休息一下,却不曾想石勒猛的睁起眼来,吓的程遐本能的一缩。
“继续读。”石勒坐正拿起茶杯“不准停1
程遐沙哑的声音带着破罗嗓子的音调继续读着,直到读到偷坟掘墓竟然再也发不出声音来。
“嗯?怎么不读老人?偷坟掘墓怎么?斩立决!你这尚书怎么当的?”石勒看向程遐。
程遐指了指喉咙,啊啊的发出几个音节,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石勒皱起眉头“来人给程遐倒茶。”
程遐如获大赦的捧过凉茶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爱卿可能说了?”石勒看着程遐,看着程遐拼命灌水,皱了皱眉。
程遐喝过茶水半个时辰才终于能发出声响。
石勒打量着程遐笑道“你倒是有意思的紧,方才说道偷坟掘墓。朕倒是想起来了,程遐啊,你说什么样的人才会偷坟掘墓?”
程遐眼睛瞪大,连忙摇头。明帝今天到底是怎么个意思,为什么一出一出的吓自己?还是老实些微妙。
“不知道?其实朕也会迷茫。”石勒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向程遐。
“普通人知道的偷坟掘墓,不过是想要发财的盗墓贼潜入有钱人家的墓穴进行金银窃盗。或许破坏陵墓,或许毁尸灭迹,但是无论如何,都不是主动毁人基业。”石勒叹了口气。
“而主动毁人基业的有三种,第一种是在人活着的时候就毁了别人的基业,灭人家族人,不跟人家任何活着的机会,这就是成王败寇中败寇的下场,但还好,你有机会反客为主,成为王者,免除族灭。”石勒笑起来。
“第二种是在人死后的时候,捧杀他的后代,让他的子子孙孙活在丑陋和互相厮杀中,而自己却坐看仇人的子孙自我湮灭。比如曹魏后人,甄氏族人对待八王之乱的晋朝慕容家。”石勒谈了口气。
“第三种则是在人死后,族灭其子孙取而代之,自立为王。这人死灯灭,子孙若是无能,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人宰割。”石勒看向程遐“你说我肯吗?”
石勒歪着头“如今五胡十六国,你说我肯跟我的敌人第三种偷坟掘墓的机会吗?”
“陛下……”程遐连忙跪在地上,拼命地磕起头来。
“程遐啊,朕不放心自己子孙啊,什么办?”石勒坐在地上,拍了拍程遐的肩膀“你说朕有什么办法能让朕的女人,朕的子孙不会跟曹魏一样?”
“陛下……老臣……老臣……”程遐哆嗦倒。
“朕听闻你最近跟虎子很合得来,这让朕很担心呐。”石勒叹了口气“自古权臣心不得人心,不保皇室,不让人心安埃”
石勒再度叹气“朕的江山,打算让弘儿继承,但是国母必须是阿月,你看朕的愿望能达成吗?你可有法子?”
“陛下……陛下……老臣有一法子。”程遐闭了闭眼。
“什么法子?”石勒感兴趣的问道。
“老臣豁出性命保住皇后及未来太后。”程遐跪在石勒面前磕着头。
“可是你只不过是一个外戚,万一是虎子拿你,你该如何?有谁能帮你?有谁你能护着我的子孙?”石勒继续叹气。
“陛下,中山王石虎勇武权智,群臣莫及,看他志意,除陛下一人外,统皆蔑视。今专征日久,威振内7外,性又不仁,残暴好杀,诸子又并长大,似虎添翼,共预兵权,陛下在日,谅无他变,将来必致跋扈,非少主臣,还请陛下绸缪,早除此患。”程遐战战兢兢说着。
“臣实公言,并非私计,陛下奈何疑臣有私?中山虽为皇太后所养,究竟非陛下骨肉,难语恩义,近不过托陛下神规,稍建功绩,陛下报以重爵,并及嗣子,也可谓恩至义尽了。魏任司马懿父子,终被篡国,前鉴未远,怎得不防?臣累沐宠荣,又与东宫托附瓜葛,若不尽言,尚望何人?陛下今不除中山,恐社稷不复血食了。”程遐流着泪哭出声来。
“你是说虎子有着不臣之心吗?”石勒嗖然的变起脸来。
“陛下,所谓功高震主,自古如此,不然汉高祖刘邦为何连同吕后诛杀韩信?自然是担心这震主的大将不臣之心产生之后,难以约束。”程遐继续说道。
“程遐,你知不知道这虎子在咱们赵国一向是个披肝沥胆的勇士,对朕更是铁杆忠心,这样的虎子,若是我对他不好,外人又怎么看待我呢?”石勒给程遐台阶下。
“陛下,正如老臣方才奏表,这中山王石虎权力在众臣之上,当今世道除了您,再无让他信服的人。即便他对您恭敬如初,可是他却在众臣子之间嚣张跋扈,如此骄傲专横之人,必然会成为太子石弘的隐患。”程遐铁了铁心继续说道“朝局社稷最重要的是稳定,是给太子留下安稳的江山。这最不稳定的因素就是石虎,朝中谁人不知?”
“再言,陛下,这石虎并非是陛下的亲生弟弟,终究难讲他是否会感恩,是否会对您的儿子如同对您一样衷心。若是有朝一日恩断义绝,以石虎狠辣的个性,必然会毁了陛下的血脉,甚至如前朝靳准一般,将刘氏血脉诛杀殆尽,挫骨扬灰啊1程遐想到那一幕,又情不自禁的流出眼泪来。
石勒垂下眼睛,端起茶碗,说道“说下去。”
程遐看了一眼深思的石勒,赶紧添油加醋的说道“石虎已经是位极人臣了,可他却一直在广纳兵丁为他所用,而且此人好杀,谁能够保证石虎不会因为太子的几句约束之词而心生怨恚若是有好事之人挑拨,太子少年气盛,跟石虎有了龃龉,谁人能保住太子?谁人能制住癫狂跋扈的石虎?”
“有些道理,还有呢?”石勒看向程遐,目光如炬。
“还有就是,晋朝西晋建国初年,篡国乱政的前车之鉴,时隔不久,万一石虎跟着前朝学,又有几人能铲除石虎?只怕陛下百年之后,太子将会帝位不保啊1程遐擦着老泪,抽泣道。
“虎子的确暴虐噬杀,朕百年之后,谁人能制住虎子?你方才的陈表所言甚是,而如今的解释也是入木三分,朕得未雨绸缪,早做准备才是,只是如何准备为好呢?”石勒看向程遐。
“陛下,这军中将士之所以听从石虎的命令,主要是他本人对待自己亲自带出来的兵极其宽厚。我听闻石虎在军帐里,待人真诚,为人爽快,愿意与士兵分享富贵,愿意与士兵同生死共患难。这虽是带兵之道,却也是败兵之途。”程遐惴惴不安的说道。
“哦?如何讲?”石勒看向程遐,笑了起来。
“陛下,带兵之道,贵在仁义智信。败兵之途,毁在道德丧失。这石虎鞭笞郭月之死,若是不久之后让他的新婚妻子崔婵也因为某些事情而死,军心必然动遥再说石虎宠爱娈童郑樱桃,牝鸡司晨,牡鸡下蛋,颠倒伦常,本就被人诟病和不齿。”程遐越说越来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