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流之辈都能在围猎中出尽风头,虽然黄夫人也是为儿子考中了秀才而自豪的,可做人母亲的,自然是希望自家的孩子出彩,情不自禁便拿出了这件事来做比较。
黄公子却听的心里大怒,他本来就很不喜欢苏邀。
他跟徐颖和徐睿是好朋友,偏偏跟忠勇侯府的几个少爷关系也极为不错,可这些人都被苏家给收拾了。
本来,若是苏邀是个普通的人也就罢了。
这个女人却不安于室,非得处处显摆自己能干,专门做一些争强好胜,牝鸡司晨的事,来体现自己厉害。
就比如这次的围猎,有她一个女人什么事?她不好好的在帐篷里呆着,去看歌舞,却要跑到猎场去出风头,简直是看不清楚自己的身份。
他本来就厌恶苏家的行事作风,只可惜苏家蒸蒸日上,苏邀又成了十一公主面前的红人,在围场一时风头无两,他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当自己听不见看不见罢了。
谁知道老天终究还是有眼睛的,苏嵘竟然死了。
至今只要想到在城门口时苏家人那个狼狈样,黄公子还觉得解气和痛快。
听见自家母亲说起苏邀,他哼了一声有些刻薄的讥讽“娘你是不是傻了?一家子男人都快死绝了的人家,有什么好比的?就是那个什么长宁县主,光显摆自己的能耐了,就算是出了风头,又能有几天长久的?也值得拿来跟您儿子比较?”
黄夫人没想到一句话倒是招出儿子这么多抱怨,忍不住无奈的笑了,不想跟儿子因为这种事情起冲突,便顺着他的话说“好好好,他们都是扫把星,都不配跟我儿子比,这可成了吧?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的,哪里来的这么多的火气?”
笑着嗔怪了儿子几句,黄夫人便催促他去沐浴更衣,又道“快些去洗漱换衣吧,晚些时候再一道用饭,你爹也快下衙了。”
想到这里,黄夫人喜气洋洋的“你表妹也过来的,你可别灰头土脸的给人家看笑话。”
黄夫人嘴里的表妹指的是她娘家妹妹的女儿,也就是嫁给了北城兵马司的副指挥使陈大人的魏氏的女儿。
黄公子知道母亲中意表妹做儿媳妇,也没有违拗,答应了一声便下去收拾了。
黄夫人望着他的背影探口气“什么时候都是这么风风火火的,什么都好,就是这张嘴巴不好,这样口不择言,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底下的媳妇子们都陪着笑说些好话,她们心里清楚的很,黄夫人抱怨归抱怨,但是也只有黄夫人自己能说儿子的不是,其他的人若是真的要附和,那才是傻了。
接到了儿子,黄夫人将别的事安排下去,正要让人去衙门看看为什么丈夫还没回来,家里的门房就急匆匆的跑进来禀报,说是门口来了一队人,正堵在大门口,说是被黄公子给打了,要黄公子给个公道。
黄夫人立即便倒竖了眉毛没好气的冷笑“简直是荒谬!好端端的,分明我儿子都才从围场回来,他上哪儿去打人去?这些人分明是要讹人,用大棒子打走!”
管事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为难的道“这恐怕不行,夫人来人是永定伯府的管事,拿了永定伯府的帖子,让我们家给出个交代”
若是普通的那些平民百姓,当然是能赶走,可是来的是永定伯府的人,那可不是能随便赶的。
黄夫人听见说是永定伯府来的人,一时还有些发懵,想到儿子之前提起苏家的时候那激烈的态度,心里咯噔一声,不敢让人直接把人赶走了,而是谨慎的让人去把儿子给叫过来。
黄公子才换完了衣裳,头发都还没绞干,有些不耐烦的出来“娘,到底什么事这么着急喊我?我那儿还没弄完呢。”
黄夫人不再笑盈盈的,认真盯着他皱眉问“你打了苏家的人?”
黄公子脸上的不耐烦就变成了厌恶,很是理直气壮的冷哼“怎么,他们竟然还有脸找上门来不成?”
那也就是说真的打了?
黄夫人气不打一处来,虽然平时十分纵容儿子,到了这个时候也忍不住生气了,十分不解的拔高了声音“你怎么回事啊,一回来就惹是生非的!苏家现在正是的时候,你没事招惹他们干什么?!”
虽然黄夫人也不喜欢苏家,不过去打人,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她没好气的推了黄公子一把“你可真是够给你爹争气的,等你老子回来知道了,看他捶不捶你,还不快去把人亲自请进来,给人家赔个不是?!”
虽然生气,不过到底是自己儿子,黄夫人自然是要为儿子打算的,怕黄正清回来秋后算账,她忙着让儿子快些解决了这件事,一家人也好高高兴兴的吃顿饭。
黄公子却犯了执拗劲儿,听见要去赔不是,脸色都变了,激动的问“要我去给他们赔不是,娘,您怎么想的?!我干什么了?你知不知道,那个丧门星,也就是害死了忠勇侯府的那个丧门星,她还用手摸我的袖子!娘的,我现在想想就觉得晦气,被她这样的丧门星摸了,我以后都说不得要倒霉了!再说,是他们的下人先想要打我的,难道我还不能还手不成?!”
黄夫人听的更糊涂了,不知道为什么苏家的下人会出手打自己儿子,她有些头痛的摇头“你说这些有什么用?现在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他们不肯走,等你爹回来看见,你看看吃亏的是谁,到时候我看你是不是还嘴硬!”
黄公子面色冷漠“既然如此,让人把他们赶走不就是了?现在苏家不过就是丧家犬,谁还顾得上他们家下人?”
黄夫人气的不行,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么顽固不化,正恼怒的厉害,又有管事忙跑进来“夫人,少爷,顺天府来人了,说是要请公子过去!”
顺天府?黄夫人睁大眼睛“苏家还报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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