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个少女对自己的夫婿没有一丝幻想的,楚香玉未出阁前总是想着自己将来嫁的夫婿,纵然是不能如廉王对廉王妃一般痴情不悔,也及不上叶溟轩对梓锦当着天下人的面山盟海誓永不变心,至少也是个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不奢望屋子里一个通房妾室没有,至少对自己这个正妻要多多敬重,让自己在这后院子里也能稳得住脚。
少女的梦想总是美好的,当初议定这门婚事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的夫君长得什么模样,心里也曾想过,母亲说是个英俊的后生。洞房花烛夜的时候,一望见那双略带冷意的眸子,心里便是一颤,纵然这个男人真的很英俊,她还是有些怕的。
只是没想到夫君瞧着冷些,其实却是个体贴的人,对她也算得上是极好的。小产的事情她也不愿意的,只是上天捉弄人,如今婆婆盯着自己的肚子,随时随地的想要塞人进来,若不是夫君出面,她自然是无法抵抗的。
楚香玉其实并不是一个胆小的人,相反的是一个很有主意的人,哪个女人不善妒,哪个女人愿意看着自己的夫君拥着别的女人入睡。进了叶家这几年,他们的院子里越发的清净,原先几个颜色明媚的丫头也都慢慢的消失了。她做的其实很隐秘,在不惊动婆婆跟夫君怀疑的情况下,一步步的走到了今天。
楚香玉其实很羡慕梓锦,更羡慕传闻中廉王妃的爱情,对这个姑姑楚香玉并没有如梓锦一般得到她的喜爱,也说不上疏远。其实楚香玉知道廉王妃对她们这一房的疏远,其实根源上是因为自己的婆婆,只是这话却不能说的。
哪个女子不怀春,她要的也不过是一个小儿女的爱情,几年下来,丈夫对她终于肯交点心了,所以她更不会胡来,尤其是遇上这样的大事总要得到丈夫的首肯才能有下一步的行动。她是很喜欢梓锦这个朋友,可是她还做不到为了一个朋友去得罪自己的丈夫进而被厌弃。
叶锦看着妻子微垂着头有些不安的模样,心里叹息一声,总是这样小心翼翼的,想了想说道:“这件事情的确是让人左右为难,你就做好自己就是了。”
楚香玉一愣,抬眼看向叶锦,“夫君的意思是咱们袖手?”
叶锦脱了鞋盘腿坐在临窗大榻上,看着楚香玉道:“溟轩跟我兄弟情深,母亲与我有养育之恩,不管是偏帮谁都会伤另一个人的心,与其这样反倒不如谁都不帮。而且溟轩他媳妇鬼心眼多,又是泼辣的,母亲掌管后院几十年,她们两人半斤八两,想必谁要拿下另一个也不容易,她们去争吧总归是后院的事情翻不出天去。”
楚香玉深色一囧,她想了很多,唯独没有想到她的夫君居然还有这样轻松的心思隔岸观火看热闹,正要说些什么,又听到叶锦说道:“母亲跟溟轩媳妇对上也就没时间管咱们的事情,趁这个时候生个孩子倒是正经事……”
“……”楚香玉仰天无语,肿么觉得她的夫君跟以前有些不太一样了呢?以前他是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的,但是,但是真的很开心。
这便叶锦夫妻沟通十分的顺利,那边叶繁两口子正闹得不可开交,叶繁自然是要帮着自己亲娘的,沈若凝却觉得还是小心一点的好,一句不合两人吵了起来。
“你一个大老爷们能知道什么,张口就要打要杀的,你是打得过三弟,还是骂得过三弟妹?”沈若凝掐着腰,怒气汹汹,她真的要哭死了,肿么加了个这么个二百五的丈夫。
“百善孝为先,如今有人为难母亲难不成我还不能管了?”叶繁浓眉紧皱,死死的盯着自己媳妇,这女人胆子越来越大了,哪里还有往日温柔温婉的模样。他直接忽略了,自己媳妇变成这幅模样,跟他是完全分不开关系的。
“你管啊,谁不让你管了,可你能管什么?你是能帮着母亲刷洗清楚采春的事情,还是能让长公主回侯府来?你猪脑子啊你,明摆着三弟妹是要给长公主出口气,你让我撞上去跟三弟妹交手,我又不是朝廷封的郡主,也没有三弟妹活阎王大杀四方的威名,更没有侯府里管事的实权,你说说,我到底怎么样去管?”沈若凝狠狠的扭了一把叶繁,似乎不解气,又道:“有本事你休了我,也找个三弟妹那样厉害的媳妇去,我是没本事进门几天就能哄得祖母站在她那一边,也没本事给你生下一男半女,整日的母亲要给你塞人给我添堵,我也没本事跟三弟妹对着干,你要去自己去,自从嫁了你我过过几天舒心的日子,整日的不是担心这个就是担心那个,如今母亲好不容易跟三弟妹打擂台,不用整日盯着我,我能松口气,缓一缓,你倒好生怕你媳妇闲着没事干,你拿着我当刀使也不看看对手是谁,你还是休了我一干二净,免得你看着我心烦……”
沈若凝骂着骂着自己先哭了起来,捏着帕子扑在软枕上哽咽不停。
叶繁手足无措,想要哄媳妇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觉得自己媳妇站在自己亲妈跟前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怎么到了自己媳妇嘴里就成了十恶不赦的事情了?他脑子一时间转不过来,伸手推了推哭的正伤心的媳妇,低声说道:“我不是怕母亲吃亏吗?你去帮个忙也是儿媳妇应该做的不是?”
沈若凝嘴角一抽,“母亲这般能干的人,长公主在她的手里都没讨了好去,你觉得三弟妹有这本事?就算是三弟妹有这个本事,你媳妇我可没有母亲跟三弟妹的本事,我就想守着你好好的过日子,等我的宫寒之症好了给你生个孩子,一辈子守着你们爷俩过日子,我也不求你多上进,给我挣座金山银山,给我封个诰命荣耀荣耀,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将来有了孩子能一生平安,我就心满意足了。你说我这么个没大志气的人,你让我在母亲跟三弟妹之前出头,你这不是把我推火坑里了,我要是有她们一半的本事,便是你不说我也能争一争,你让我一个没本事的去给人家争,你等着给你媳妇收尸吧,你个没良心的,我就知道你瞧着不顺眼了,想要娶个比我贴心的,比我美貌的,比我合你心意的,你要娶就去娶,何必这样拐弯抹角的挤兑我……”
叶繁愣了,他什么时候嫌弃她了,怎么说着说着自己好像又成了十恶不赦的混蛋了,叶繁眉头阵阵黑线,每每跟媳妇拌嘴,最后走向一定是这般,可自己明知道这话有些不对劲,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好像真的是他做错了,可是让自己媳妇站在自己亲妈这边怎么就是错的呢?
想不明白啊想不明白,瞧着媳妇哭的真伤心,他又不敢追问了,只得低声下气的说着好话,越想越觉得憋屈,哪里错了呢?怎么想自己也不觉得自己错了,可是为什么到了他媳妇嘴里他就是错的?
费尽了口舌才把媳妇哄笑了,叶繁脚步沉重,一脸郁色的去找自己大哥说道说道。叶锦果然在书房,没想到叶溟轩居然也在,兄弟两个正举杯对酌,叶繁狠狠的瞪了两人一眼,“喝酒居然也不跟我送个信,真是眼里没我这个人了。”
叶溟轩哈哈一笑,忍不住的拍拍桌子,“谁说没去找你了?我还在窗子底下听了一出好戏。”说到这里叶溟轩清清嗓子,瞅着叶繁捏着嗓子学着叶繁的声音说道:“媳妇你别哭了,我错了成不成?媳妇你不是说想要回娘家,哪天我陪你回去?媳妇,其实我也觉得姚梓锦太凶悍了一些,你不愿意跟她做对就算了,那你别哭了成吗?”
叶繁一张脸都成了酱猪蹄的色,挥着拳头就朝着叶溟轩打去,“你居然敢听墙角?瞧我不打死你。”
“二哥,你越来越出息了,我媳妇就是凶悍怎么了?有本事让你媳妇也凶悍起来,自己做不到就不要羡慕别人,别在背地里说别人,羡慕就算了,说嘴也就罢了,可你别让人听到啊,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倒霉……”
叶溟轩笑的那张狂,颇有家有悍妇我骄傲的架势,叶繁哪里打得过叶溟轩,两兄弟追了两圈,叶锦一手一个逮住二人,让他们坐下来,“一个个的都这么大了也不知道长长心,坐下好好的说说话才是正经。”
叶繁抓起杯子灌了一大口酒,看着叶锦说道:“大哥,你说我让媳妇站在母亲这边有什么不对,她怎么就哭的被我休了一样。”
叶溟轩听到这话也没生气,只是瞅着叶繁说道:“如果这次出府的是杜夫人不是我娘,二哥你会怎么做?”
“我……我不知道。”叶繁的火气一下子就小了下来,随即又有些烦恼的说道:“你说这些女人没事瞎折腾什么,过自己的日子不就成了?”
“这些女人?”叶锦挑挑眉不悦的看着叶繁。
叶繁自知失言,忙灌了自己一杯酒自罚,“我这没有别的意思,不就是觉得真是没事找事,折腾的一家子都不肃静,真是烦死了。”
“这就嫌烦了?等你以后三妻四妾左拥右抱的时候只怕也记不起现在的话了。”叶溟轩笑着说道。
“去去去,女人多了真是麻烦得很,我可不想跟爹似的,整日的守在长公主府门前也不嫌丢人,我都没脸去出去见人了。”叶繁很是忧郁,最近出门总是被自己的政敌嘲笑,他都不想上衙门。
也就是关系十分的担事,不然的话叶繁怎么会这么没心没肺的在叶溟轩跟前谁这话。
“这就要去问老头子了,自己做的孽自己还呗。所以说啊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前提是你别动心,只要你不动心,不喜欢一个女人不在乎一个女人,你就是有多少女人也不会徒增烦恼。我娘在的时候他不上心,觉得是他碗里的肉,谁也挖不走,如今这肉自己长了腿跑了,他又觉得天都塌了,活该。”叶溟轩森森觉得自己有必要跟叶锦叶繁说一说这个感情的事情。
“自己有了一个姚梓锦当心肝宝贝疼着哄着,莫不臣以为天下男人都跟你一样没出息?”叶繁下意识的讥讽道,浑然忘了自己在媳妇人前怎么奴颜屈膝来着。至前是盟。
“天下男人痴情的不多,但是出在咱家的格外多,廉王爷对姑姑那叫情深似海,王府里的苍蝇都是母的,我娘对爹那是痴情不悔,宁愿做平妻委屈自己,如今是苦海回头了,我还真怕她倔脾气上来真的招个驸马回去,我可不想多个爹。你看我吧对我家小丫头更是早早的就一见倾心,再见倾身,以后我们分府单过了,苍蝇就是母的也不能有!”
叶繁跟叶锦刚碰杯饮了口酒,听到叶溟轩这话两人实在是憋不住了,齐齐的喷了酒,颇为狼狈。
“老三,你丢不丢人啊,出去别说是我弟弟。有个这样的爹我都寸步难行了,再有个你这样的弟弟还让人活不活?”叶繁挥挥拳头威胁道。
两人闹了一番,叶锦再一次展现大哥的风范,让两个弟弟消停下来,正色道:“人全了正好,我们还是关于后院的事情做成一个统一的意识比较好。从很小的时候我们三兄弟就知道爹爹跟两位母亲之间的关系是很复杂的,我娘瞧着挺风光,其实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爹爹不在长公主房里歇着的时候大部分时间在书房,偶尔去了母亲的院子,按照三弟的话说也是盖着棉被纯聊天,这话虽然不雅却是事实。长公主也觉得自己委屈,母亲的手段是多了一些,但是也并没有危及到长公主的性命,不过是想维护正妻的地位。爹爹又是个想要左右兼顾的,结果却是芝麻西瓜一个没捞着。
如今长公主退了一步,休夫离府,看着侯府是安宁了,其实却不然。长公主这一步不过是逼得爹爹做一个选择,也许我小人之心了,也许长公主是真的放下了。不过咱们三人早就说好一件事情,长辈的事情不管怎么折腾,咱们兄弟永远也不能因为这个起内讧,将来不管是爹爹选择跟我母亲就这样相敬如冰的过一辈子,还是死乞白赖的求着长公主原谅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们谁都不能插手,让他们自己解决去。
长公主毕竟是皇家的公主,就算是做出了休夫这样的事情,想要再招驸马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可是我母亲若是离开了侯府,这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就算是这样,如果有一天爹爹真的选择舍弃母亲选择长公主,我也不会因此对长公主对三弟你心生怨恨。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只希望长公主跟三弟你能够让我母亲体体面面的离开,我跟二弟会好好的奉养母亲,会努力的上进,将来给母亲请封,将来就算是没了父亲我也会让母亲风风光光的过完后半辈子。”
作为晚辈能想到这些,做出让步其实很不容易。说起来骨肉亲情两名正妻的孩子能这样的相处可算是异类了,不枉叶溟轩这一世费尽心思跟叶锦叶繁处好关系,如今看来总算是有回报了。
因为上一世的灾难,让叶溟轩很是明白一件事情,祸起萧墙是真的能灭族的,所以不管自己的母亲跟杜曼秋闹什么样子,他们兄弟三个都绝对不能再有什么龌龊。
叶锦这段话可算是真的掏心掏肺了,叶溟轩看着他道:“这点勿用担心,本就说好的我们是我们,她们是她们。虽然我们为各自的母亲鸣不平,但是这也不妨碍我们兄弟的来往。”
“那……你媳妇跟我娘打擂台也不能管吗?”叶繁还有点纠结,想起姚梓锦那泼辣货还真有点担心自己母亲。
叶溟轩笑米米的说道:“二哥,咱们说好的,女人的事情咱们不管,我不会帮梓锦,让她自己凭本事跟杜夫人去争,不管是胜了还是败了那都是女人之间的事情,是后院的事情。咱们只管咱们的事情。”
“可你媳妇那么凶悍……”
“我亲娘也在杜夫人手下憋屈了这么多年。”
“……”
“?!”
两人的眼神真是格外的精彩,最后叶繁败下阵来,喃喃自语的说道:“这诺大的侯府,难不成就我一个看不明白?”
“你的确看不明白。”叶锦道,“凭着母亲跟三弟妹的本事,二弟妹加上你大嫂也不过是被炮灰的命运,与其让她们在夹缝中为难,索性一开始就不要掺杂进去比较好。”
叶繁听到这句话就想起沈若凝说的那话,沈若凝也是说她夹在母亲跟姚梓锦之间只有生不如死的……
脸色一黑,叶繁抿抿嘴,“那我没说的了,大嫂虽然话不多可是做事是很稳妥的,三弟妹那样泼辣谁敢招惹她,就我媳妇没什么本事,算了算了,我听你们的就是了。不过老三,你媳妇要是欺负我媳妇我可找你算账。”
叶溟轩十分鄙视叶繁,淡淡的说道:“二哥,你对你媳妇的事情真不上心,你难道不知道你媳妇跟我媳妇在闺阁中就是好友了?”
叶繁瞬间真相了,难怪他媳妇死也不跟那活阎王打擂台……两行宽面条泪滚滚而下……顿足捶地各种抓狂中……
“为人子女实不该非议长辈,我们自罚三杯以示惩戒。”叶锦举起杯看着两个弟弟,虽然说他们说这事也是为了叶家好,但是总归是不规矩的。
三人连饮三杯这才放下酒杯,这件事情就算是揭过去达成了共识,这三人的确是有些不孝的,乃们不知道不能看长辈的笑话的吗?自罚三杯就能心安理得,最狡猾的还是叶锦啊。
“听说最近大皇子动作频频,二皇子很是受了些委屈,究竟是为了什么?”叶锦看着叶溟轩问道,“以前的时候大皇子跟二皇子可不曾这样针锋相对过。”
叶溟轩听到叶锦问这件事情半敛了眉峰,讥笑一声,随后神色肃穆的问道:“大哥,如果夺嫡之争让你选择,你会站在哪一边?”
叶锦一愣,食指微屈敲着桌面:“最好的是能独善其身。”
“如果不能呢?”叶溟轩又道,声音里多了几分凝重。
“不能?”叶锦看着叶溟轩有些狐疑,随即有些明白了,“你已经做了选择?”
“是。”
“谁?”
“大皇子!”
“……”叶锦一时无语。
“爹爹不是说过咱们叶家是绝对不能参与夺嫡之争的,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叶繁难得清醒一回瞧着叶溟轩怒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上错了船那可是诛九族的。”
“不会上错船,最后能坐上那个位置的只有大皇子。”叶溟轩握紧了酒杯,“二皇子身后的窦家已经零落不堪,窦贵人如今在后宫也并不得意。大皇子的外家最是谨慎小心,在淑妃娘娘的约束下从不曾做违背规矩的事情,至于三皇子……德妃娘娘跟三皇子对那个位置都没什么兴趣,一心是奔着闲王的位置去的。”
“你是铁了心了?为什么?”叶锦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叶溟轩怎么就会在大皇子这条船上扎根了,这里面一定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其实很简单,梓锦跟二皇子外家结了这么深的仇恨,想要化解是不能了,所以为了我媳妇后半辈子的安稳富贵,大皇子这条船非上不可。”叶溟轩其实也不是故意拿着梓锦做挡箭牌,可是他又不能说出前世今生的事情,只能这样做了。
叶锦面黑如碳,叶繁浑身发抖。
“老三,算你狠!”叶繁只想躺在地上装死,哪有拖着全家给他媳妇垫背的,这个无耻的老三……
叶溟轩三兄弟在书房整整呆了一晚,天将亮的时候才各自回了院子。
梓锦一觉醒来才发觉身边位置无人,伸手摸了一下连余温也没有,可见叶溟轩起了很久了。正要掀起帘子叫人,就看到叶溟轩大步走了进来,早已经换了干净的衣衫,瞧着梓锦柔弱无骨的柔荑掀起了帐子,快走两步,低下头在梓锦唇上吃个豆腐,这才笑道:“我去衙早饭不在家里吃了,我跟叶锦叶繁已经说好了,你就不用担心有拖后腿的,想做什么放手去做就是了。”
“他们这么好说话?”梓锦觉得很神奇啊。
“不是好说话,而是我们之间没有根本性毁灭性的利益冲突,犯不着打个你死我活。”叶溟轩笑着说道,声音一顿回过头看着梓锦,就见梓锦一张俏脸斜倚着姜黄色的床帐,大大的眼睛带着几丝笑意,淡淡的看着他,夹杂着几分早起的慵懒,让他的脚步几乎有些迈不动了,眼睛顺着往下一看,就看到梓锦的襟口微敞着,还能看到翠绿的肚兜边缘滚草花纹,趁着雪白莹玉的肌肤让人心跳不由的加速几分。
难怪昏君日日不早朝,若是他也甘愿做个昏君啊。
梓锦顺着叶溟轩的眼神往自己身上一看,下意识的拢了拢襟口,俏脸一红,唾一声,“色痞子!”
叶溟轩不自在的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道:“我答应过叶锦叶繁不会对杜曼秋不依不饶,所以你下手的时候别往死里整,好歹给她留口气。”
…
梓锦大吃一惊,随后道:“你也太小看杜曼秋了,我若不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最后被整死的就是我,这个我可不能应你。杜曼秋手段厉害着呢,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谁灭了谁我可不敢跟你保证。”
叶溟轩摸摸鼻子,觉得自己又办了一件蠢事,干笑两声,这才走了。
叶溟轩走后梓锦索性又躺了回去,仰望着帐子顶默默发呆,叶家三兄弟……真是让人,让人不敢以寻常情理去预测。不过能拿到叶锦跟叶繁的保证,梓锦还是很开心的,梓锦也没打算整死杜曼秋,其实对上杜曼秋梓锦也是小心翼翼的,这个女人你要是大意了,最后被整死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一连多天侯府里都是安份的很,梓锦慢慢的对自己管着几个地方也熟悉起来,对四个管事嬷嬷也有个几分初步的了解。梓锦也不着急,将给叶溟轩做的小衣收了尾,然后拿着剪子剪开了晒干的鞋底,做起鞋子来,每日的倒真是闲不着了。
转眼已是初冬,森森寒气拢盖在京城上空,寒意却依旧从脚底往上渗。纤巧站在门口望向天际,跺跺脚甩脱寒意,吩咐婆子赶紧去烧地龙,“少夫人最是怕冷,叫小丫头们都瞧着炭火拢得旺一些,仔细着凉了。”
那婆子笑着答应,又夸了几句三少夫人仁德云云,方才下去,这时一个比甲束身打扮的媳妇子兴冲冲跑到廊下,笑着朝屋里回道:“回少夫人,三少爷着人送回话来,午时不回来用饭了,让您不用等了,下午办完事就会早些回来。”
梓锦知道这段日子不仅叶溟轩忙,就是叶繁叶锦也是忙得四脚朝天。叶溟轩跟梓锦说过,如今叶锦叶繁跟着上了大皇子的船,因为马士善的事情谁也不敢轻心,要是这个马士善真是个人物,这一个多月翻遍了整个京都愣是没找到人,便是叶溟轩也有些急了。
外面不消停,后院也同样不消停,杜曼秋果然不是吃素的,梓锦管着的差事接二连三的出事,不过梓锦心里早就准备好了对策,一来二去的两人交锋几回谁也没有占了便宜。
梓锦就叹息难怪长公主在杜曼秋手下吃亏,就杜曼秋的手段自己这是重活一世才与其堪堪打成平手。
不过梓锦不是个消停的,虽然说梓锦管着的差事只是这几桩,但是府里的事情又岂能划分的一清二楚,便是奴仆之间还有个远亲近亲扯着连着。梓锦也是出手几次让杜曼秋的手下出了几次丑。
楚香玉跟沈若凝每每在这种时候都是很自觉的当壁上花,就算是被杜曼秋训斥无用也只是忍耐着,但是让梓锦多了几分歉意。
寒梅打起帘子走了进来,“这鬼天气阴沉沉的,说不定就要下雪粒子了,冻得人要死。”
“多穿些,我前几天给你的灰鼠皮的袄子呢?”梓锦放下手里的针线看着寒梅问道。
寒梅嘿嘿一笑遮掩过去,忙在熏笼前暖暖身子,这才挨到梓锦身边压低声音说道:“您吩咐的事情奴婢都做好了,这次绝对不会出差错了。”
“再出差错被杜夫人捉住了把柄我可保不住你了,真的安排好了?”梓锦道。
“您放心上次我在简嬷嬷手里吃了大亏,这次奴婢一定连本带利给找回来,不会给主子丢脸的。”寒梅上次就是被大厨房杜曼秋的得力干将简嬷嬷发落了一回,这次自然是要捞回场子的。
梓锦点点头,“听说这几日杜夫人在外面的铺子接二连三的出了差错,你可知道怎么回事?”
寒梅提起这个就笑了,“奴婢正要跟您说这事呢,是长公主出的手,三少爷让人送回来的消息。长公主忍了这么久终于动手了,听说昨儿个杜夫人摔了一整套粉彩的茶具呢,可见是气急了。”
“是啊,长公主的耐性真是极好的,这出了府都快两个月了这才动手。”梓锦笑了,长公主不出手就罢了,这一出手就是要人命的事情,也真狠一把就掐住了杜曼秋的咽喉,这几个铺子可是杜曼秋的私产,真要出了事情杜曼秋不定怎么吐血呢。。
“少夫人。”纤巧掀起帘子走进来快步的来到梓锦身边,神色有些难看,低声说道:“疃雪那丫头被杜夫人的人拿住了,从她怀里搜出了欢宜香,老夫人请您去一趟露园。”
“什么?”梓锦吃了一惊,欢宜香是媚香是禁止用的,心里突然升起不好的预感,问道:“在哪里被拿住的?”
“侯爷的书房。”纤巧道。
“侯爷的书房?果真是个好地方!”梓锦冷笑道,难怪这几日杜曼秋老实了许多,在这里挖了大坑等着自己呢,只是没想到真是豁的出去,连侯爷都搬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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